傍晚。
漢軍的中軍大帳內。
吳年穿著便服坐在主位上,其下是王貴、北原蒼介、成玉璉等文武官員,以及破例允許參加的琉球國公主,京極雪裡。
呂留良、張才、諸葛勳需要留守自己的大營,沒來參加。
吳年在這場軍事會議上,說了許多的話。但核心只有一件事情。
明天攻城。
軍事會議結束之後,眾文武一起離開了。京極雪裡留了下來。
吳年抬眼看著這位豔麗不可方物的公主殿下,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事情順利。生擒天皇,就在這一月之內。”
“公主感覺如何?”
“十二分的痛快。”京極雪裡精緻嬌嫩的臉蛋上,露出了愉快之色。
“哈哈哈。”
吳年哈哈大笑著點頭說道:“寡人也是。”
二人一起吃了晚飯,然後京極雪裡便告辭離開了。吳年洗了個澡,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醒來,吳年精神氣爽。
經過這些天“大地”的滋養,他虛弱的身體,恢復了強壯。策馬飛馳,戰鬥在兩陣之間,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命令已經提前下達。
漢軍的呂留良、張才、諸葛勳三部,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埋鍋造飯。等天空魚肚泛白的時候,戰兵們推出了一輛輛嶄新的攻城車,在營前排列整齊。
隨即,將軍率領各部人馬,井然有序的出了大營佈陣。
京都城北。
“呂”字旌旗下。呂留良神色亢奮,舉起手中的丈八大刀,大叫道:“攻入京都,生擒天皇就在今日。”
“健兒們。殺!!!!!!!!”
“殺!!!!!!!!!!”
漢軍戰兵也很是興奮,嗷嗷叫了一聲。
“咚咚咚!!!!”
“嗚嗚嗚!!!”
在震耳欲聾的鼓聲中,在悠揚的號角聲中。漢軍推著攻城器械,往京都城而去。
漢軍陣勢井然有序,宛如一塊巨大的石頭,平穩的向前推進。
顯出山峰之厚重,十分強橫。
雖說這些幽燕漢軍,次遼東漢兵一等,但也是強軍。
城門樓上。掛著一面很大的旌旗,旌旗是白色的底子,繡著一個黃色的圖案。
菊紋。
扶桑的天皇,號稱萬世一系。也號稱是菊花王朝。
菊花是天皇家紋。
城門樓前。大久保忠光昂首挺胸站立,但面上卻露出凝重之色。然後他呼吸了一口氣,回頭對左右大呼道:“不要盲目放箭,等待軍令。”
“是。”
扶桑軍戰兵,大聲應是。但是新招募的民兵,握著手中的武器,都很緊張,雖然寒風刺骨,但他們的手心卻佈滿了汗水。
在眾目睽睽之下,漢軍推著井車到達了扶桑軍弓箭的殺傷範圍內,然後就停下不動了。
扶桑軍的弓箭手紛紛張開了弓箭,對準了井車。
但沒有立刻射箭。
對面井車上,漢軍弓箭手還躲在掩體的後方,沒有冒頭。現在放箭,也只是白白浪費箭矢罷了。
“嗖嗖嗖!!!!!”
忽然。井車上。身穿鐵甲的漢軍弓箭手,從掩體的後方探出頭來,迅速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然後躲回了掩體的後方,再搭上箭矢,彎弓射出,如此反覆迴圈。
井車不多,車上的弓箭手數量也是有限。
但是射出的箭矢,對於單兵的殺傷力是一樣的。
“啊啊啊!!!”
“噗嗤,噗嗤。”
城池上的步軍,或是探出頭來被射中的弓箭手,紛紛中箭,慘叫著倒下。有人當場斃命,有人受傷流血,卻沒有人管,躺在地上哀號不止。
面對迎面而來的箭矢,漢軍的弓箭手也有部分傷亡。但問題不大,他們的盔甲防禦力很強。
“咚咚咚!!!!”
井車雖然停下了,但是木幔車、雲梯車,卻在轟鳴的牛皮大鼓發出的聲音中緩慢而堅定的向前。
大量的步軍躲在木幔車、雲梯車的後方,隨之向前。
到達了一定位置之後,木幔車後方的弓箭手,與盾牌手,從木幔車的兩旁散開。
盾牌手把巨大的盾牌立在地上,人躲在盾牌的後方。弓箭手每個人帶著大量的箭囊,也躲在盾牌的後方。
在這個距離,從城下往城上射箭,也有殺傷力。
漢軍的弓箭手熟練的抽出了箭囊內的箭矢,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探出頭來,幾乎沒有時間瞄準,只看了一眼,便把箭矢射了出去,然後是下一次,下下一次。
無數的箭矢,猶如疾風暴雨一般籠罩向了城牆。
這樣的箭矢,射速很快,但準頭一般。不少箭矢都射中了城牆,然後落了下來。
但是數量太多,殺傷範圍很廣。
許多的扶桑戰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與此同時,漢軍弓箭手的傷亡,也是不小。
有了巨大的井車上的弓箭手。
地面上的弓箭手。
上下兩層弓箭手的掩護,雲梯車、木幔車到達了城下。漢軍戰兵操縱著機關,把雲梯搭在了城牆上。
形成了接近四十五度的梯橋。
巨大的雲梯車,也不是人力可以推翻的。
戰鬥只有硬碰硬。
大久保忠光的作戰經驗極為豐富,對漢軍也極為了解。大叫道:“不要用箭矢射。箭矢對他們的盔甲兵來說,殺傷力有限。”
“用石頭。誰要是爬上雲梯,就用石頭用木頭去砸。”
大久保忠光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雲梯車、木幔車後方的漢軍戰兵,便一咬牙,紛紛開始攀登雲梯。
他們穿著厚重的盔甲,腰間掛著鋼刀。刀在鞘內,手腳並用,低著頭迅速的向上攀爬。
“砰砰砰!!!!”無數的扶桑戰兵抱著石頭、木頭,往下砸去。浪人、武士、正經的兵丁大部分的準頭都不錯。
但是民兵的準頭,卻是極差。有一些民兵,甚至手一哆嗦,手中的石頭滑落,就這麼垂直落在了地上。
但就算如此。漢軍第一波攀爬雲梯的戰兵,卻還是全軍覆沒了。
但漢軍沒有退縮。
“殺!!!!”強壯的戰兵,不斷的大吼著從木幔車的後方走出,攀爬雲梯,彷彿飛蛾撲火,前仆後繼。
兇悍。
沒有比不怕死的人更加可怕的人了。
沒有比一支不怕死的軍隊,更加可怕的了。
漢軍的悍不畏死,讓很多扶桑軍的戰兵心頭一涼,繼而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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