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
城門前。氣氛十分凝重。
吳年的身上似乎環繞著風雨雷電,宛如神祇。
就在氣氛到達最凝重的時候,就在金善水快要昏厥的時候。吳年忽然開口說道:“免禮。起來吧。”
“張震。把印璽收下。”
“是。”張震愣了一下,然後才翻身下馬,走到了金善水的面前,雙手放在盤子上,小心翼翼的拿過來。
這可是高句麗王的印璽啊,也非同小可。
金善水一時愣住,半天沒有反應。站在他旁邊的李允寵伸手扯了扯金善水的袖子。
“是。”金善水慌忙應聲,站了起來。一張蒼白的臉,霎時間漲的通紅。
“真是俊俏的小郎君。”吳年失笑道。
隨著這句話出口,在場的高句麗文武百官都是鬆了一口氣。看起來,吳年沒有要殺金善水的意思。
金善水不知道該怎麼作答,臉色越來越紅了。
“平日裡喜歡讀書嗎?”吳年開口問道。
“喜歡。”金善水稍稍鎮定下來,彎腰抱拳道。
“都讀什麼書?”吳年又問道。
“四書五經。”金善水再次回答道。
吳年很滿意,又問道:“四書五經中,你最喜歡什麼?”
“大學。”金善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神態越來越從容了。
“不錯。好好讀書。”吳年說道。
“是。”金善水恭敬應下了。
這不是臨時學得。哪怕是高句麗王,也有恭敬的人。比如說李金珠,比如說教他讀書的太傅。
“好了。文武百官,功臣宗室。都回去自己的宅邸吧。李允寵。你把金善水帶下去,暫時住在你家。”
吳年抬起頭來先對文武百官們說了一句,然後目光落在了李允寵的身上。
“是。”
文武百官們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入城。”吳年招呼了左右一聲,便率領了數百名親兵,進入了城中。
作為征服者,他對漢城卻沒有太大的興趣。不管漢城再怎麼大,也比不上高句麗京城。
對他來說,漢城這種地方,這輩子可能就來這麼一次。然後就會成為他龐大王國中,一座比較的重要的城池,錢糧轉運,會經過這裡,僅此而已。
但他對王宮裡的女人,很有興趣。
李金珠沒有逃避,也逃不掉。她是個深宮婦人,自然不可能與百官一起迎接吳年入城。
此刻,她在宮中等待自己的審判。
王貴、張聲的戰兵,已經取代了高句麗的御前侍衛,把王宮給團團包圍了。
沿著空曠無人的街道向前,吳年很快就進入了王宮。
這簡陋的王宮,也就一座大殿還算可以。吳年徑直登上了大殿,高高坐在了御座上。
張震、呂言訓等一隊親兵,也跟了進來,左右排列,一手叉腰,一手扶著腰間刀柄。
“把李金珠帶進來。”吳年姿勢比較隨意,語氣很輕鬆。
“是。”
張震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不久後。李金珠從外走了進來。所有看到李金珠的親兵,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緩緩的低下頭來,不敢多看。
呂言訓趕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中暗道:“乖乖。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吳年也很驚訝的看著李金珠。雖然太后有高句麗第一美人的名號,但他本以為最多也就與娥親、娥娘差不多。
但沒想到,李金珠的美貌卻是勝過娥親、娥娘一籌。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反正。吳年見過的女人之中,沒有比她更漂亮的了。
尤其是她此刻的衣著。
一襲白衣顯素雅,粉面沒有化妝,卻猶如出水芙蓉一般,肌膚光滑細嫩,豔麗不可方物。
神態也。嬌嬌怯怯,宛如含羞草,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憐惜之情。
她的穿戴顯露出自己的身份,乃是失去了丈夫的寡婦。
但她的身材卻好到爆炸,本來很素雅的衣裳,也被她穿的豔光四射,而且比常服更加的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吳年看過許多人間絕色,最近更是與娥親、娥娘姐妹兩廝混,閨房之樂,奧妙無窮。
但見到太后,他卻還是恍惚了一下。然後心中稱讚:“不愧是高句麗第一美人。”
“不。”
“美婦。”
李金珠自然猜不出吳年心中的想法,甚至她從進來之後,都是微微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向吳年。
“妾拜見輔漢將軍。”站定之後,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福身禮,聲音清脆,勾人奪魄。
“抬起頭來。看看我的臉。看一看與你對陣廝殺的敵人的臉。”吳年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李金珠心肝兒一顫,飽滿的胸脯也隨之巍巍顫顫起來。
她幾乎要哭出聲來。
這句話可太殺氣騰騰了。
與你對陣廝殺的敵人的臉。
現在王宮內外,已經被吳年軍隔絕。她並不清楚,城外自己的兒子,是被這個人殺了,還是活下來了。
她很害怕,很害怕。
也很後悔,很後悔。
但這是吳年的命令,她不敢不聽。只得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吳年。
與她絕美的容顏相比,吳年英俊的臉蛋,也顯得平庸起來。
但所謂英雄,並非看臉。
她看到的不是一個男人的臉,而是一張散發著絕世鋒芒的梟雄的臉。一股過人的氣勢,鋪天蓋地的鎮壓而來。
這一半是吳年身上,自有威嚴氣勢。
一半是她的心理作用。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是被征服者。
身為被征服者,她對於吳年的臉沒有任何抵抗力。
可以對她生殺予奪的吳年,無異於神祇。
李金珠沒有撐住,順從了自己的內心。膝蓋一軟,自己跪倒在了地上,兩行淚珠滾滾落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嚶嚶哭泣道:“請將軍饒了妾的性命。”
吳年驚訝的看著李金珠,我還沒用力。你卻已經倒下了。他的心中既是憤怒,又是快意。
就是這麼個深宮美婦,仗著太后身份,操縱權柄。出兵遼東,把自己給困在了廣陽府。
差點性命不保。
而實際上扒開她太后的外衣,只是這麼一個軟骨頭。
但還真是暢快啊。
“哈哈哈哈哈。”吳年張口大笑了起來,以舒展心中快意。
這仇算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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