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項平幾人等了一陣,乾脆在岸邊聊起天來,笑著談了談小時的趣事,終於見到湖中升起一片淡淡的銀光。
“這便是那接應的大船了?”
只見湖中央遠遠地開過來一艘搖搖擺擺的木質長船,那木船上掛著披滿淡白羽毛的大帆,船身靈光流轉,看上去也是不錯的寶物。
船還未近,便聽著一聲輕喝:
“前面的道友,可是欲上這望月湖坊市?怎地來得如此晚。”
“正是!”
李尺涇等人連聲應了,帶著謙意回道:
“我等第一次來這望月湖坊市,卻不懂規矩,誤了時辰。”
“哈哈哈哈,道友客氣了。”
那人大笑了一聲,架著大船便向岸邊靠來。
李尺涇上前一步,用靈識仔細地辨別了一陣,心中有些不信任這人,謹慎地開口道:
“道友可是接我等前去坊市?”
“正是!”
那人哈哈一笑,見李尺涇等人並沒有上前,而是謹慎地望著他,嘖嘖地癟了癟嘴,開口道:
“一人一斤靈稻或等價靈物。”
見他開口要價,李尺涇反而放心了不少,左手一拍錦囊,頓時飛出一個淡青色的令牌來。
那令牌懸空而置,緩緩投射出幾個大字:
“青池宗青穗峰。”
李尺涇這才朗聲道:
“在下青池宗青穗峰弟子李尺涇,執行要務途徑此地,多謝道友載我等一程。”
見了這令牌,大船猛然一震,停頓了幾息,彷彿在辨別什麼,這才下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漢,恭恭敬敬地回道:
“原來是仙宗弟子,失敬失敬,還請上船來。”
李尺涇點了點頭,幾人上了大船,便見這船艙內茶桌茶具一應俱全,古香古色裝潢頗為華貴。
“幾人未有坊內熟人同行,老漢也是怕得很,見面也不敢出艙來迎,見了這仙宗令牌才放心了。”
那頭髮花白的老漢笑了笑,連連告罪。
“哪裡哪裡,出門在外本應如此。”
李項平笑著回了一句,便見這老漢開口道:
“幾位下次前來最好子時便到,周邊的家族都在此時入場,收購靈稻販賣靈物最是方便。”
“原來如此!”
幾人同那老漢攀談了一陣,便覺得大船猛然一震,隱隱有喧囂聲傳來,將目光往窗外望去,便見到了這望月湖坊市。
這坊市建在湖中的小洲上,面積不大,大概半個村子的樣子,街邊掛著放著白光的小燈,此刻人流還算多,時不時有人停留下來觀看街邊的商品,同攤主討價還價。
“這過路費老漢卻萬萬不敢收。”
白髮老漢將船停靠好,連忙拒絕了李尺涇從儲物袋中取出的靈稻,說什麼也不肯收。
幾人只好拜別了白髮老漢,興致勃勃地沿著街邊走起來,李通崖望著攤上的東西,暗自與冠雲峰坊市作比較。
“售賣的物品大抵相近,只是這望月湖坊市中大多以靈稻標價,售賣的物品也更趨近於散裝,法術都是一道一道拆分,而非一卷一卷來賣的。”
正思忖著,卻聽前方的李尺涇笑道:
“這攤位上的物品良莠不齊,要買東西還須去櫃檯上買。”
李通崖頓時一滯,想起自己在冠雲峰坊市上對著攤位兜兜轉轉的一日,愣是沒有說出話來。
走了幾步路,攤位漸漸少了,幾家店面便出現在面前,李尺涇望了一陣,挑了一家售賣法器的店鋪,跨過門檻進入店中。
“去問一問你們店主,可對火中煞氣感興趣。”
迎上來的店員愣了愣,見李尺涇言罷便扭頭望向牆上的諸多法器一言不發,頓時急急忙忙地下去了。
不多時,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匆匆忙忙地從後院推門而入,如風一般近了身,身上掛著的諸多鐵器叮叮噹噹地響作一片。
“道友可有火中煞氣的訊息?”
那男子滿臉胡茬,樣子粗獷,聲音倒是蠻柔和。
“不錯,在下青池宗李尺涇,手中有份火中煞氣待售。”
“原來是仙宗弟子。”
那粗獷男子拱了拱手,笑道:
“在下楚明煉,在這坊市中開家小店,不知閣下這份火中煞氣作價幾何?”
李尺涇一挑眉,沉聲道:
“七十靈石,最好能以物作抵。”
過慣了緊巴巴日子,一塊靈石掰扯成兩半用的李項平幾人頓時瞪大了雙眼,熱切地望著那楚明煉。
楚明煉搖搖頭,笑道:
“有些貴了,不知道友看上了我這店中何物?”
“符筆。”
李尺涇時間不多,單刀直入,指著牆上掛著的兩隻符筆道:
“不知道友可否介紹一番。”
“自然。”
楚明煉點點頭,取下那兩支符筆,拿起青色的那支解釋道:
“這筆筆身用的靈青玉,筆豪採用胎息巔峰鼬鼠妖的尾豪,算是胎息練氣皆宜,須要十五靈石。”
將其放下,楚明煉拿起另一支乳白色筆身的符筆開口道:
“這一支採用燁靈木筆身,練氣期狐妖尾豪煉成的符筆,至少要練氣期修士才能使用,須要六十靈石。”
李尺涇擺擺手,自然是指了指那支靈青玉筆,笑道:
“就它了。”
“還要一枚儲物袋,尋常練氣期使用的即可。”
楚明煉輕輕一笑,從架子上取下一個棕灰色的錦囊,沉聲道:
“三尺見方,三十枚靈石。”
一番談價後,楚明煉以這兩樣法器加上二十枚靈石的代價心滿意足地換走了火中煞氣。
李尺涇抱著儲物袋和符筆走出店鋪,身後的李項平等人還來不及心痛,便見李尺涇進了另一家店鋪。
“三百張胎息境符紙,十靈石。”
李尺涇指了指櫃檯上三打褐黃色的空白符紙,沉聲道:
“確是青艾木符紙吧?”
“正是正是。”
那店員一見李尺涇便知道來了行家,連忙回答道。
數出十枚靈石遞過去,將符紙也收入錦囊,李尺涇這才把手中的儲物袋遞過李項平手中,低低地自言自語道:
“符筆,符紙,儲物袋,還剩下十靈石,該怎麼花呢。”
李尺涇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看得當家的李項平兩人面面相覷,連忙上前道:
“剩下的靈石便存在家中,以防不時之需罷。”
李尺涇這才點點頭,看著人群慢慢稀少起來的坊市,伸了伸懶腰,笑道:
“家中可還有什麼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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