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持槍狂呼而來,那黑色獸面盔下一張張猙獰的面孔上殺氣騰騰,血紅得眼睛更是似乎能噴出火來!
這回匈奴人要再不明白這是敵襲,腦袋就一定被棒槌砸了,連忙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一陣狼嚎:“不好了,秦軍來了!敵襲!……”
這一喊可了不得,霎那間南營一陣大亂,無數帳蓬中頓時躁亂起來,很多匈奴兵甚至赤膊袒胸便提著刀衝將出來,大吼道:“怎麼回事,何處敵襲?”
話音未落,三萬秦軍驅動著十餘萬匹戰馬像黑色的巨浪一般漫上營地。霎那間,猛如雷,快如風,衝在最前的‘破軍’騎兵大呼一聲,右手一揚,小巧的短斧、流星錘等各自趁手的兵器呼嘯而出,兇猛地斫入匈奴兵的肉體,綻放出一朵朵腥麗的血花。
很快,大隊鐵騎漫入營地,槍影漫漫、戟風呼嘯,在千錘百煉的‘破軍’殺技面前,匈奴兵毫無還手之手,直被殺得血肉橫飛、殘肢亂滾,死狀慘不忍睹!
一時間,遠的用短斧、流星錘,近的用戰戟、長槍,戰力異常強悍的‘破軍’騎兵勢若破竹,直殺得匈奴南營屍橫滾滾、一片火海!
是時,營地中央的右賢王和右賢谷蠡王俱被驚醒,二人衣衫不整的提刀衝出營來,大呼道:“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敵襲?是秦人還是大月氏人?”
有匈奴斥堠連滾帶爬地報上前來:“報右賢王、右谷蠡王,大事不好,也不知道有多少秦兵殺將前來,反正是鋪天蓋地,南營已經被殺得片甲不留了!”
“什麼!?”右谷蠡王一般提住匈奴斥堠的衣領,面目猙獰得可怕,大叫道:“秦軍來襲,為什麼沒有回報?”匈奴斥堠紅口結舌,半晌無言!
怎麼回報!?秦軍每人四馬,日夜急進,每天突進速度達到三百五十里以上,已經超過了正常斥堠所能達到速度的急限,別說秦軍一路實行焦土政策了,就算匈奴斥堠發現了,也根本來不及報訊!
右谷蠡王大罵一聲:“廢物!”提起一刀便將斥堠斬得血肉橫飛。然後,大叫道:“右賢王,今日不是我死,就是敵亡!咱們跟秦軍拼了吧!”右賢王亦是振臂大呼道:“大匈奴的勇士們,今天是顯現你們勇氣的時候了,殺!”
倉促聚集而起的匈奴中軍狂呼一聲,縱馬揮刀跟著著右賢王和右谷蠡王迎向兇猛撲來的秦軍鐵騎!
很快,兩支奔騰的軍馬在紛亂的營上地猛烈的撞擊在一起,在相交的扇面上霎那間碰撞出劇烈的火花!
灌嬰奮力大呼道:“‘破軍’將士們,今日有進無退、有我無敵,陛下在等著我們的好訊息!”立時間,‘破軍’一陣怒吼,重戟一晃,帶起一輪輪燦爛的斜月,將無數匈奴兵斬於馬下;長纓翻騰,似毒龍出海,洞穿一名名匈奴軍的胸膛!
一時間,秦軍王牌中的王牌——‘破軍’將士大發神威,戟斬槍挑,直殺得匈奴中軍衣甲平過,紛紛栽落,那強悍的戰力和浴血的鬥志令匈奴兵無不膽寒!頓時,隨著‘破軍’一波接一波的兇猛衝突,匈奴中軍的防線就像被一柄大錘砸下去的釘子一般一次一次向後無奈地退去!
右谷蠡王急了,揮刀狂怒,一連斬殺了數名潰逃的匈奴兵,大吼道:“不要慌,給我頂住,給我殺!”眼見潰勢依然無可阻擋,右谷蠡王血衝腦門,大吼一聲:“大——匈——奴!”竟自摧馬舞刀,撞出親衛的包圍圈,和兇猛衝將上來的秦軍‘破軍’將士殺作一團!
“咻——!”右谷蠡王彎刀一掄,火光熊熊中,帶起一彎巨大的光輪,正迎上一名‘破軍’騎兵的兇猛重戟!“當——!”一聲劇響處,戟風飄散無蹤,巨大的光輪斫碎了重戟,又斫碎了‘破軍’騎兵的胸膛,綻放出一團激濺的血漿!
“哈哈哈……”右谷蠡王面目猙獰地大笑一聲!忽聽耳旁怒吼如雷,蹄聲隆隆處又一名‘破軍’騎兵疾衝上來,長槍抖起一朵槍花,呼嘯著直撲右谷蠡王的胸膛。這一槍,無論是速度、技巧還是經驗,都無可挑剔,不愧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精銳之師!
只可惜,這次‘破軍’對陣的不是一般人,便見右谷蠡王咆哮一聲,巨大的彎刀一記急斬,頓時迎擊在槍尖之上。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處,精鋼所制的槍頭竟然被彎刀挾帶的巨力生生斫斷!繼之,無情的光輪橫卷而過,當這名英勇的秦軍男兒頭顱絞得粉碎!
又一蓬鮮血在夜空中腥麗地綻放,右谷蠡王揮刀大呼道:“大匈奴的將士們,不要慌,秦軍也不過如此!給我殺——!”一時間,匈奴軍士氣大振,嗷嗷一陣亂叫,頓時堪堪將‘破軍’兇狠的攻勢抵住!
這狂妄的右谷蠡王頓時將灌嬰激怒了,他怒吼一聲,一戟將身前的匈奴兵連人帶馬斬得裂成數片,然後衝過漫天的血霧咆哮著撲向右谷蠡王而來:“呔,禿那蠻酋,不要張狂,灌嬰在此!”
蹄響鈴動處,灌嬰掀起一陣黑色的勁風,倏忽間卷至右谷蠡王近前,不由分說,重戟兇猛揚起,使盡吃奶的力氣便是一記狂劈,分明要將這可惡的蠻酋斬個稀爛!
立時間,一陣刺耳的急嘯聲拼命撕裂著空氣罩向右谷蠡王,右谷蠡王見來者不善,急抖擻起精神,大喝一聲,彎刀揮起一股勁風、一輪勁月,迎向重戟!
“當——!”一聲令人耳鼓發痛的錚鳴處,灌嬰和右谷蠡王無不如遭雷擊,各自被連人帶馬撞得踉蹌而退數步,險險翻倒!
灌嬰頓時暴跳如雷,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壯小夥卻被眼前這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傢伙一刀擊退,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得下這口恥辱。要說輸給那勇猛蓋世的項羽,灌嬰還算服氣,畢竟找遍秦軍,也沒幾人是項羽十合之敵,但要是輸給了這個糟老頭,灌嬰也就沒臉回家了!
霎那間,灌嬰的臉龐激怒成青紫之色,狂吼一聲:“再來!”摧馬搶上,不由分說,又是一記卯足力氣的重斬!
右谷蠡王年輕時也是匈奴有名的勇將,是時依然寶刀不老,當下也奮起精神揮起一刀迎接上去!
當下,二將在亂陣中咬牙切齒拼命大戰,直殺得火星四濺、吼聲如雷,那狂暴的勁風直吹得飛沙走石,數丈之內無人敢稍稍近身!
二將一連硬碰硬連拼十七次這才各自氣喘吁吁地分了開來,灌嬰拼命地喘著粗氣,眼角眉梢熱汗狂流,只覺得渾身痠痛,雙手幾乎抬不起來;右谷蠡王則更是不堪,畢竟年紀大了,彎刀又使的是單手之力,不僅滿面熱汗,渾身劇酸,那右手更是不停地微微顫抖著,連刀都有些拿不穩了!
灌嬰是細心之人,看得真切,不禁心花怒放,當下大罵道:“老傢伙,年老不講筋骨為能,咱們再來過!”說著,奮起勇力,哇哇大叫著,又是一記重劈猛劈過來。
右谷蠡王無奈,只得奮力再迎,“當——”耳籠中又一記劇烈的錚鳴,右谷蠡王只覺得胸口一悶、咽喉一甜,一口熱血便兇猛地飈將出來,而且右手一軟,差點連刀都扔了!
灌嬰見狀大喜,年青人畢竟恢復快,當下大喝一聲:“老傢伙,不要走,再接我一戟!”說著,氣勢洶洶又撲將上來。
右谷蠡王年紀大了,當不得這個生猛的年青人,當下心慌,不敢再戰,連忙一拔馬向北而走。灌嬰如何肯舍,大罵道:“老賊休走,留下頭來!”急追而來。
一時間,右谷蠡王拼命逃竄的場景看在匈奴人的眼中,那士氣頓時洩得乾淨,而秦軍見灌嬰驍勇,俱各大喜,各自奮力再戰。當下兩軍勉強形成的均勢立時潰勢,秦軍以‘破軍’騎為先鋒一口氣攻破了匈奴防線。
亂軍之中,驍將王離三戟斬殺右賢王,匈奴軍更是大亂,右谷蠡王逃、右賢王死,群龍無首之下,匈奴軍再無戰意,紛紛轉馬,四散逃竄而去!
秦軍不捨,戰鼓擂動處,兩翼迅速如雁翅般展開,形成一個雁形陣,截下大部分逃竄的匈奴軍士,圍在陣心一陣亂殺。匈奴兵已無戰意,而秦軍卻形成了不要俘虜的習慣,當下直殺得營地上血流成河、屍首枕籍!
……
漸漸地,天色開始放亮了,朦朧的晨曦中,巨大的營地上戰火漸漸熄滅。終於,最後一股頑抗的匈奴殘軍被殲滅了,一時間,營地上頓時響斥著秦軍將士們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灌嬰縱馬橫戟,四處打量了一下屍積如山的營地,不僅頗為志得意滿之感。這次出擊,成功已在眼前,想想戰果之大,必將永載史冊,灌嬰就禁不住一陣心花怒放。只是讓那可惡的右谷蠡王在亂軍中逃了,又讓灌嬰有些遺憾!
忽地,灌嬰大喝一聲道:“來人,傳我之命,速速檢點戰果!”“喏!”
很快,天色大亮時分,戰果檢點完畢:是役,共計殲敵二萬七千餘人,尚有千餘匈奴重傷兵未計;餘者潰逃;秦軍只戰死二千七百餘人,重傷三百餘人,輕傷二千一百餘人!戰果可謂輝煌!
灌嬰聞聽後,冷哼聲道:“三軍就地休整,從營中搜索一下,補充軍用。還有,匈奴傷兵統統殺了,我軍不要俘虜!”“喏!”各將應了聲,各自忙活了。
很快,營地上又響起一陣悽慘的哀嚎聲!
下午時分,秦軍休整完畢,由於匈奴右部中軍營地主力已被殲滅,餘者不過數千,已不足為患,所以灌嬰將傷兵留下,其餘兵馬分成三支,開始四處襲擊附近多如牛毛的匈奴各部族!
立時間,廣袤的大草原上腥風血雨,處處橫屍,美麗的塞外變成了可怕而血腥的阿鼻地獄!
六日間,秦軍四處出擊,戰果輝煌,斬殺匈奴各族之民多達十萬餘人,基本上將匈奴右部夏季中營無論軍民一掃而空!
……
八天後,等逃脫的右谷蠡王率火速調來的北營、南營以及漠北王庭側翼共六萬大軍趕到中部營地的時候,除了遍地狼籍的屍體外,連一個秦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右谷蠡王暴跳如雷,立即派出大批斥堠四處搜尋秦軍蹤跡,誓要與秦軍決一死戰!
而此時的秦軍又在哪呢?
兩天後,黎明時分,匈奴右部夏季南營之北,現外蒙古國南部邊界附近!
一座低矮的小丘上,突然齊刷刷奔上數十匹雄壯的駿馬,晨曦朦朧之中,將這些人身上原本便淒厲肅穆的黑甲映襯得更為森寒、肅殺!這些人赫然便是消失在大草原上的秦軍鐵騎!
灌嬰領著眾將放目遠眺:朦朧的晨光中,遠方的天際隱隱約約的浮現出鋪天蓋地般連綿不絕的帳幕;此時,這些帳幕靜悄悄的,只偶爾能隱約聽到其中傳來一兩聲雄壯的馬鳴!
王離突然道:“灌將軍,你突然改變回軍主意,轉向南來襲擊匈奴南營,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但你想過沒有,我軍便是得手,卻又向哪裡退卻?”
灌嬰笑道:“這點王將軍不必擔心!現在匈奴南營的主力都已經奉右谷蠡王之命北上、正在中營附近搜尋我軍蹤跡呢,一時趕不回來,我軍可以輕鬆地將其南營掃蕩一空。我想過了,等我軍將這南營擊滅後,匈奴人必然已經得到訊息,會抄近路阻截我軍東歸之路,所以我軍已經不可能再從原路返回陽山!但你們不用擔心,我軍不得東歸,可以向南想辦法嗎?”
姜槐聞言吃了一驚道:“灌將軍,你是說我們要橫渡千里流沙海南歸?”灌嬰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
眾將頓時大吃一驚,王離急道:“灌將軍,你不是開玩笑吧!?流沙海不下千里,憑我軍的實力能渡過這‘死亡之海’嗎!?要知道以匈奴人的堅忍都要準備很長時間才能渡過流沙海襲擊大月氏的,我軍倉促進入,實是凶多吉少啊!”
灌嬰笑道:“鎮靜,鎮靜!慌什麼!你們聽我說嗎!匈奴人要南攻大月氏,所要越過的流沙海恐怕要在一千里以上,所以要準備相當長時間。而我軍不同,我軍要走的路是向東南折進的。
首先:我軍大約要走三百里流沙海,這並不難,只要進入沙海前稍有點準備就可以搞定。
然後:在東南方就會出現一個較大的綠洲,這是千里流沙海中惟一一個大型綠洲,裡面很多各種族的牧民居住,足可供大軍補給,我們可以在那裡補充飲水和糧食。匈奴人之所以用不上,是因為這綠洲並不在他們進軍月氏的路上,但卻在我軍向東南歸國的路上,這不能不說是天佑我大秦。
再後,我們繼續向東南挺進,再經過四百里左右流沙海,就又到了一個較大的綠洲——河南地。這河南地已經是我大秦的領土了,有不少我軍的馬場,和一些邊疆少數民族,我們可以在那裡再次接受補給。
下面就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