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聽說過:“雖不知此人特點,但項梁能重用他,估計也不是簡單人物。吳將軍,立即通知無諸小心點,只要他牽制九江方面的楚軍即可,千萬不要貪功冒進!”“喏!”吳芮點了點頭。
“那大將軍打算如何應對項梁?”曹參對項梁還是有些畏懼!
韓信平靜地笑道:“項梁,一匹夫而已,殺之易也!各位將軍不必驚慌!”諸將大喜,曹參道:“大將軍有何良策?”
韓信笑道:“我之計謀不可示人!你等遵令行事便可!吳將軍,你心思細膩一些,立即安排人手,將白馬湖以東百里之內的百姓盡皆遷走,如果不走,武力驅逐!兩天之內必須完成!”
吳芮吃了一驚道:“大將軍,這一帶雖然不是人口密集區,但至少也有三四萬百姓,強迫遷移,恐怕會激起民變,!而且將百姓趕離了家園,讓他們何處安生?”韓信淡淡地看了看吳芮一眼道:“我身為大將,只管制定戰略、頒佈軍令,如何執行,那是你的事情!你告訴百姓們,我讓他們搬走,是想救他們姓命,如果不從,後果自負!”“喏!”吳芮現在是知道了韓信的脾氣,說出去的話就沒有收回的道理,只好應命,心中卻在苦嘆:“這百姓聽勸還好,不聽就只好武力驅逐了,如果武力都趕不走,只好讓他們聽天由命了!”
“好了,各位將軍都回營去吧!從即日起,大軍駐留白馬湖不動。等到楚軍開進淮安時再報我!”韓信淡淡地道。“喏!”諸將領命。
這一日的中午,太陽暖暖地照射在大地上,韓信一襲便裝地正躺在白馬湖邊的一處高地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手中還拿著一簡‘孫子兵法’看得是津津有味,一點兒著急的意思也沒出。
不一會兒,忽然高地下有人大叫道:“大將軍,吳芮求見!”韓信瞥了一眼道:“上來吧!”韓信的親兵們在高地下讓開一條路,吳芮上來稟報道:“大將軍,白馬湖以東百里之內的大部分百姓都已遵令撤走了,只是還有少部分百姓無論如何都不肯搬走,不少還躲了起來,軍士們逐之不淨,又沒有了時間,只好都趕回來了!”
韓信平靜地合上竹簡,淡然道:“既然這些人自尋死路,那我也沒辦法了!不用管他們了,隨他們去吧!還有事嗎?”“是的,剛剛接到的探報,項梁已至兵進淮安,只此只有一百五十里了!具體如何應敵,請大將軍吩咐!”吳芮急道。
“如何應敵!?呵呵,不用慌,先歇著曬曬太陽,過幾天就沒得曬啦!你去吧!”韓信平靜地道。“曬太陽!?不會吧,大敵臨前,大將軍要我們去曬太陽?”吳芮有些瞠目結舌!
“是的,你沒有聽錯!去吧!我的命令不想說第三遍!”韓信有點提高了聲音。“是,大將軍!”吳芮有些怏怏地走了。
韓信舒服地躺在軟椅上,看了看吳芮的背影,搖了搖頭道:“也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算起來,這天下也只有陛下可以與我一敵,蒙恬能擊敗匈奴,算是勉強夠格,至於李信、項梁等,不過跳樑小醜而已,滅之易矣,何必驚惶!”說著,又舒舒服服地看起兵書來。
……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放亮,一陣響高的軍號聲便在秦營上空響起。平靜的秦營立時躁動起來,兵士們紛紛從睡夢中醒轉,開始一天的工作。很快地,秦營上空飄起了一陣嫋嫋的炊煙,隨風而來的是那誘人的香濃。
韓信在親兵們的服侍下穿戴整齊,邁出帥帳,剛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便愕然地看見曹參、吳芮眾將竟然都巴巴地守著帳口。韓信奇道:“你們還沒有吃過早點吧,幹嗎都到我這裡來,我這裡是帥帳,可不供應伙食!”
諸將笑了起來,曹參道:“大將軍,適才又有斥堠回報,昨夜楚軍離此七十里下寨,今天便要和我軍接觸了!可大將軍一點表示都沒有,我們心中著急,所以才來請教!”
韓信笑道:“原來如此!本來我還想吃完飯到帥帳中說,既然現在大家已經來了,我就將軍令下達吧。吳將軍,吃完飯以後,你立即下令大軍拔寨南退五十里紮營;曹將軍,吃完飯後,你立即帶一千騎兵到白馬湖邊列柳屯秘密駐守,等到中午時分,扒開湖岸,將白馬湖水洩出。好了,就是這麼多了,大家各去忙吧!”這一番話說得眾將愕然:“這也算是應對之策!?怎麼聽起來像是逃跑主義路線!?”
韓信見諸將不動,有些不悅道:“怎麼,沒聽見嗎!?還要我說第二遍!?”“喏!”眾將咧了咧嘴,不敢再說什麼,只好應令而去。
韓信轉過身來,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項梁,遊戲開始了,看你能陪我玩多久!”
白馬湖偏北約十里處,這是一處剛顯蔥綠的原野,原野間有一條寬闊的大道。此時,剛過中午,大道上正有一支威嚴的軍伍在辛苦地跋涉著。軍伍的前頭獵獵飄響的帥旗上一個斗大的‘項’字赫然在目,這正是項梁統帥的楚國大軍。
項梁正急急趕路時,忽然間有一騎斥堠飛馬來報:“啟稟大將軍,秦軍於早晨拔營而退,向淮水方向退去五十里紮營!”
項梁聞言一愣:“這韓信搞什麼鬼!?敵軍來了,不求固壘應戰,卻撒丫子往後便走!難道是怕了我,打算逃跑了!?不會呀,看他前番他破廣陵、滅龍且時的表現,分明是一個心狠手辣、膽大包天之徒,沒有理由會怕我啊!莫非,有什麼詭計!?”項梁心中頓覺有些不安,忙道:“傳令下去,大軍暫且在此休息片刻。還有,立刻派出大批斥堠,給我將附近三十里內一草一木都給我機構梳理一遍,看看有沒有秦軍伏兵!”“喏!”當下楚軍們在道旁開始歇息,並且派出斥堠四面哨探。
很快地,一個時辰過去了,斥堠們還沒有傳回什麼訊息,連續好了好幾天路的楚軍們卻等得有些暈暈欲睡了。龍且心中更有些疑惑了:“難道那韓信沒有什麼詭計,真的就是懼而南逃!?”
從項梁的心理可以看出,此時的項梁已經不太敢小看韓信,而是把他看作了同級的可怕對手,所以行事才如此的謹慎、小心!
正在項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前面有一騎撒著歡兒狂奔而來,一路走一路大叫道:“大將軍,不好了!大將軍,不好了!”項梁驚得跳了起來,大喝道:“何事如此驚慌!?可是附近發現了秦軍主力!?”
斥堠奔到項梁近前,飛躍下馬,急得面無人色:“大將軍,不好了,韓信派人決了白馬湖堤,現在湖水正向下游猛衝過來,洪鋒離此不遠了!”
項梁聞言大驚道:“早料這小賊必有詭計,果然不假!立即傳令三軍,火速北撤!”“喏!”傳令兵立即飛奔而去,一路大喝:“大將軍有令:秦軍決了白馬湖,我軍快快北退!”
楚軍們嚇了一跳,他們可都聽說龍且大軍就是被韓信一場大水淹了個乾淨的,當下聽說韓信又放水了,嚇得魂不附體,立時不顧身體的疲勞,火速向北方飛奔而逃。
楚軍一口氣向北竄下去約有二十里地,直到精疲力竭、無力再跑了,才漸漸停了下來。項梁見後面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了,派斥堠回去一探,才知道白馬湖水已經順流向東方下去了,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折騰了半天,天已經快黑了,項梁見楚軍兵士們已經十分疲憊,便下令紮營休息。楚軍上下被韓信涮了一把,不禁罵罵咧咧地拖動著疲憊的身軀開始紮營。
……
而在此時的秦軍大營裡,諸將也正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韓信。
曹參心道:“這次放水可跟淮水上不同:淮水是大河,可以築壩蓄水,一時的水勢會很猛,可以摧毀河道附近的一切障礙。可是這白馬湖是個小湖,而且正處於冬末春初的涸水期,這時放水下去,僅有的一點水一分散到廣闊的平原上根本就對小心翼翼的楚軍造成不了多少威脅。大將軍放這水到底所為何意?”
良久,吳芮實在忍不住道:“大將軍,這次退兵、放水,其中到底有何深意!?末將等實在想不明白,大將軍能否一釋眾疑!”可憐,在韓信的智謀面前,眾諸的腦袋一向是跟不上的。
韓信見再不解釋,諸將可能會蹩得發瘋,於是笑道:“這次放水和龍且一戰時不同,沒有多少實際殺傷力,這點我非常清楚!”諸將有些疑惑:“明知沒多少殺傷力,那放水乾嗎?”
看著眾將不解,韓信笑答道:“其實我這放水是有三個目的。第一:項梁來勢洶洶,兵鋒甚銳,我軍若直接與其接戰,必然難以討得便宜,這場大水就是要壓一壓他的氣勢,降一降他的火氣。第二,這次放水是想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項梁現在必然對我如此快解決廣陵和龍且戰事比較警戒,但此次放水錶面上看不出對楚軍有多大影響,必然讓項梁以為我技止於此,以項梁那自大的脾氣定然會小瞧於我,以為我前番所成皆為僥倖。第三、就是要造成楚軍後勤補給的困難:此次放水過後,白馬湖以東一帶數日內必然泥濘不堪,這樣不僅讓楚軍前進困難,後勤補給必然也更加困難!所以,表面上你們看不出這場水有何作用,其實作用是不小的!”
諸將大悟:原來這場看似沒有什麼作用的大水暗地裡卻隱藏著如此多的謀算!
韓信繼續道:“但是,若只想以這區區一場水便取得對楚軍的優勢或者勝利,這是不足道的,所以我真正的策略便是要在這大水之後陸續實行,各位將軍可聽好,以便照計實行!”諸將不知這回是何奇計,連忙豎起耳朵欲聽個仔細。
韓信斟酌了一下道:“最近十多年來,天氣情況只有一次是比較異常的,就是陛下在關東滅魏的那一年冬天:天降暴雪,連月不止,終使陛下得以水淹大梁,竟成奇功!
這一次,也許以天助我也,我夜觀天象得出,不數日後,江淮一帶必然有近年來罕見的連綿春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估計至少在半個月以內,江淮一帶都會處在泥濘之中,這對敵、我兩軍的後勤補給都將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是,在同樣的惡劣情況下,先知者得利,我料項梁目前定不知覺,所以,在將來四天內,我軍將以每天一百里左右的速度向廣陵退卻、誘使楚軍追擊,以逐步縮短我軍的補給線,而大大拉長楚軍的補給線。
估計等大雨來時,我軍將在廣陵以北約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駐營,後勤線將為出長江三百里左右,會稽水陸聯營中目前屯有大批糧草,應付這麼點距離的運輸應該措措有餘。而楚軍就慘了,從彭城補給軍前,後勤線最少將會有一千二百里左右,就算從附近的淮陰、淮安等地稍稍抽調一些糧草,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屆時,如何能夠讓楚軍吃飽飯,對項梁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不要說繼續攻擊我軍了。在這樣的困境下,我料以項梁那焦躁的脾氣必然會露出破綻,屆時再捉住機會,定可一舉破之!”
“妙啊!”諸將大喜,心說這大將軍簡直神了,幾乎將天時、地利、人和等等因素全部算進了征戰之中,那項梁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
曹參喜道:“原來大將軍藏有如此奇謀,末將佩服。只是為何不直接退到廣陵,這樣據城而守,我軍遇有大雨也會守得更舒服一些!”韓信有些遺憾道:“我估計到不了廣陵,大雨就會開始降臨。所以,為了不離楚軍太遠以致於難以快速掌握其行蹤,我軍可能不太好直接退駐廣陵。不過,屆時看情況而定吧,如果楚軍肯冒雨追擊的話,那麼我軍不妨也冒雨退進廣陵,這對我軍更有利嗎!”諸將大笑,互相擠了擠眼。
韓信笑道:“兩日前我已經派出急使通知留鎮廣陵的贏核和會稽水陸聯營,讓他們速速準備大量的防雨用具及棉衣厚被送來,屆時我軍就算降雨再多、再久,也會過得比較舒服。至於楚軍如何熬雨,那我就管不著了!”眾將聞言大笑,心道:“跟著這樣的大將軍也挺舒服的,雖然有些自慚形穢,但最起碼屢戰屢勝、不用老擔心會吃敗仗丟了性命!而且用不著動什麼大腦筋,大將軍自己早就安排得妥妥當當了!這不,還沒下雨,雨具和棉被倒先準備好了!”
……
第二天,秦軍不等楚軍越過白馬湖決堤後留下來的沼澤便大踏步向後撤退了一百里,讓出了兩個小縣城。當然,縣城官倉裡的糧草、物資韓信早派先塵粒部隊搜刮得乾乾淨淨,一絲一毫也沒有給項梁留下。而項梁不知韓信實意如何,雖有些驚愕,但仍然摧動大軍小心翼翼而又艱難地泛過了寬約有二三十里的洪泛區後便駐紮下來,卻不敢再繼續前進。
第三天,秦軍繼續大踏步後撤一百里,又讓出了一個小縣城。而楚軍經過確切的哨探後,確認秦軍周圍沒有伏兵,這才小心翼翼地跟進了約有七八十里進行試探。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