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扯著嗓子喊人太幼稚,像十幾歲小孩乾的事兒。
這回喊完林妄沒覺得什麼,也壓根沒顧得上覺得,他眼裡全是大步往這邊走的池淵。
事後自己琢磨,還是想了,想的緊了。
鹿導交代晚上吃的東西要靠做遊戲搶的時候,別的嘉賓都聚精會神地聽著,生怕輸了餓肚子。
就他們兩個並肩站著,往對方那邊偏著腦袋,摘了麥,聲兒特小地說著話。
“這邊多冷啊,我看天氣預報都零下十多度了,就穿這點兒。”林妄看池淵穿的都冷,一件黑色薄毛衫,外面套了件同色衝鋒衣。
往下瞅,一條加絨的黑色運動褲,林妄懷疑他裡面連線褲都沒穿,年輕也不是這麼糟踐的。
池淵兩隻手插在上衣兜裡,看著林妄身上的呢子大衣,問:“新買的?”
林妄隨便看了一眼:“降溫了,小晚前幾天幫我買的。”
“哦,”池淵拽了下他大衣口袋上的布,學著林妄的語氣,意有所指地重複,“小晚買的。”
林妄這次一秒都沒愣,反應很快地順著說:“我們池老闆也不給配,我不自個兒買,路上就得凍硬了。”
這次綜藝地點選在了地圖最北邊的一個小村鎮,鹿導算好了天氣,就這兩天會有一場大雪,想讓他們在雪地裡撒歡兒。
歡兒還沒來得及撒,冷是真的冷,林妄在南方還零上呢,這邊都零下十四五了。
池淵直接把手揣林妄兜裡了,嘴裡說的矯情,眼神一直是柔和的,剛要繼續嘴硬擠兌他哥,鹿鳴勝忽然點名:“池淵!林妄!你們倆幹嘛呢?我剛才說什麼了?”
一句話,林妄實實在在被問住了,抬頭的時候都忘了池淵手還擱他兜裡呢,先把他倆摘乾淨了:“說遊戲規則呢,是不是池淵?”
“你還問他,他更沒聽,”鹿鳴勝憋著笑問,“池老闆你在人林妄兜裡找什麼玩意兒呢?”
一句話問完,苗傾鶴先炸了,“嗷嗷嗷”一頓笑:“幹啥呢這是?鹿導咱綜藝定位錯了,肯定錯了,就應該是戀綜!”
蘇溪起鬨:“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膽了,方粵,你也沒比池淵大幾歲,怎麼跟個小老頭似的。”
方粵拉著蘇溪的手,小聲在她耳邊說話。
林妄這才低頭,正看見池淵慢悠悠地收回手,重新揣自己兜裡,懶洋洋地說:“取暖啊,不然呢。”
宋珉覃說:“我們沒這麼取過,我們都在自己兜裡。”
只有平時也挺能鬧的陶允晴沒說話,眼神震驚地看看池淵,看看林妄。
不是說林哥有“嫂子”了嗎?林哥不像有嫂子還賣腐的人啊,怎麼……臥槽!
陶允晴捂住嘴,她覺得她窺破了天機——池哥居然是嫂子,太驚悚了。
鹿鳴勝看他們鬧夠了,直播間熱度一路往上飛,才往下壓了壓:“好了,我辛苦點給走神的嘉賓再說一遍。等會兒我們分成四組,每組出一個人做運動挑戰,按速度快慢排1234,對應四等晚飯。”
分組和之前的都一樣,其他三個組出的人分別是方粵,宋珉覃,苗傾鶴。
到林妄這組,鹿導有意給池淵鏡頭,說:“剛才影響我宣佈規則的嘉賓主動站出來吧,池淵,我說誰呢。”
池淵站在林妄旁邊,聞言回了一句“誰知道呢”,邁開長腿就要過去。
林妄攔了一下,笑著說:“我們組我去。”
池淵剛伸出去的腿就收回來了,穩穩當當站在原地。
鹿鳴勝巴不得多點抓馬效果,故意說:“林妄你別慣著他,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就錄了兩期,看看都讓你慣什麼樣了,以前錄綜藝可沒這麼多毛病。”
陶允晴嘿嘿笑:“鹿導你不懂,有人疼和沒人疼,那能一樣嗎。”
這期節目剛開始就圍著這倆人鬧了好一通,放一般小年輕身上,要麼跟著鬧湊一波熱度,要麼臊個大紅臉不知道說什麼。
林妄就聽著,也不惱,等大夥笑夠了,再頂著起鬨聲走到準備的位置,挺正經地笑:“開始吧,我們組定好了。”
他這邊四平八穩的,鹿導也不好再繼續逮著一隻羊薅熱度,宣佈比賽開始。
參賽的嘉賓二十個蹲起,二十個俯臥撐,最後往返跑一百米,誰快誰吃的好。
比速度的遊戲結束的也快,林妄這段時間鍛鍊強度高,拿了第一,第二方粵,第三宋珉覃,苗傾鶴倒黴孩子跑半路腳滑摔了,倒數第一。
堪稱綜藝遊戲黑洞。
這次節目組找了幾間民房給嘉賓們住。北方天氣太冷,這時候已經開始燒爐子燒炕了。
土炕不比床墊,暖和確實暖和,但也硬。
吃完飯嘉賓們各自分配好房子,林妄進去先看了一圈,他和池淵搶到的是三間平房帶個小院,院裡還有個菜園子,冬天荒廢了,能看出種過白菜的坑窪。
節目組準備了兩副被褥,都是新的,摸著軟乎。但是林妄還是特意出了一趟門,找鹿導多要了兩床新被子,給池淵鋪下面了。
林妄半跪在炕上去夠自己的枕頭,讓一直坐椅子上的池淵過來:“試試,夠軟麼?”
池淵坐地上也沒閒著,節目組弄了很多糖炒栗子給嘉賓們當零嘴,他一直在剝,剝了也不吃,攢著,攢滿一碗了給林妄。
林妄拿了兩個吃了,甜,但不膩,他還挺愛吃。
池淵換了衣服,拿著沒剝的栗子上來了,坐在林妄旁邊繼續剝。
兩個人隔著手機螢幕能聊一天,坐一起的時候反而話少。
可能因為想見的人就在旁邊,一抬眼就能看見,抽抽鼻子就能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也就不需要用言語確認對方的存在了。
冬天天黑的早,鹿導的天氣預報應該是準的,天已經上了一層烏雲,估計最遲明天下午就能有雪。
攝影師沒跟他們到房間,但是屋裡安了幾個攝像頭,才晚上七點多,麥都摘了,但是還在直播。
他們這個小院左隔壁住著陶允晴宋珉覃,右邊是苗傾鶴柳臨嘉,四個人應該是都湊到一個院裡了,嗚嗚渣渣地鬧著要看直播間的彈幕。
林妄盤腿坐著,看著池淵問:“你想看嗎?這麼鬧鹿導應該能給看,我們也出去看一眼?”
“不想,太吵。”池淵沒骨頭似的想往林妄身上靠,林妄眼看著正背面就是個攝影機,胳膊一抬硬是把他扶直溜了。
林妄用口型提醒他:“直播呢。”
池淵一挑眉,不大滿意地問:“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林妄吃了個栗子,更小聲地說,“坐直了。”
池淵回頭看了眼攝影機,轉回來的時候胳膊撐在林妄手邊,指尖兒剛好蹭著他小拇指,上半身往他這邊靠,臉近的就差鼻尖挨一起了。但是很微妙地沒碰著林妄。
林妄哪受得了他這麼近距離地盯著,挑著眼尾眼底含笑的時候,魂兒都要給人勾走了。
他也撐著褥子,往旁邊挪了挪,給池淵找補,正常音量問:“有事兒?”
林妄挪多少池淵就追過去多遠,很輕地說:“有啊。”
“有就說,”林妄不得不拿手往他肩膀上推,莫名其妙就是想笑,“別往我這邊擠了,炕燒的太熱,燙手。”
林妄讓說,池淵很樂意說,像小學生似的貼著林妄的耳朵,拿手擋著嘴,很小聲地問。
“林妄,我們多久沒做|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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