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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嫂嫂,我也去(1/2)

作者:隱鵝
第87章 嫂嫂,我也去
作者: 隱鵝

第87章 嫂嫂,我也去
“不勞煩,嫂子不怪我教蘭哥兒無用之知就好。”秦鍾回聲,望著李紈。

一身素色清淡的裝扮,在李紈清澈書禮氣質下竟是那麼的和諧。完全不同於王熙鳳的輝煌奪目,李紈更像是山澗一灣泉,淺笑的時候雖是無聲卻讓人似聽了清泉流響。

她一顰一笑皆極收斂,半點不張揚。

古之大家閨秀、書禮貴女,便是如此了罷?!
李紈對賈蘭的事情最為上心,或者說她也只對賈蘭上心。今兒聽了這話,倒起了想了解賈蘭求學科目的心思。

只是寬夾道正處王夫人、賈母院後,又在王熙鳳院前。內宅的丫鬟婆子左右來往差事,全打此處過,實在是一處極為不恰當的說話地方。

守節的寡婦嫂嫂,與未婚的年輕叔叔哪有閒聊地?即便是說起正事來,也極為不便的。

李紈又最守禮,多少年深居簡出,便是最多嘴的婆子們也挑不出她半點的毛病。

她當下有心,卻也無處問起。倒是丫鬟素雲曉得近來奶奶的憂思,議道:“這會前晌陽光奪目,別曬傷了鍾大爺,還是請大爺到穿堂議事吧。”

秦鍾聽了倒也不猶豫,竟直接厚著臉皮拱手道:“素雲姐姐不說,我倒沒感覺,這會才察覺臉都曬燙了。進穿堂說亦好,順便再向嫂嫂討口水喝,今兒出門後一滴水還未進了。”

李紈初聽素雲提議,她心裡是喜的,畢竟解了當場的不適。但見秦鍾如此回應,李紈又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他竟也和他一樣,在外憑是如何的正經,私下卻也是個厚臉皮。

李宮裁幽幽念一下,眼睛愣看著秦鍾過來,心臟竟突然猛跳兩下。

兩人距離有些過近了!
在聞得秦鐘身上淡淡薰香時,李宮裁忙讓素雲攙著進穿堂內長凳坐下,並吩咐著碧月和小丫鬟們送茶水來。

穿堂不算隱蔽地方,但穿堂內左右的空間,卻不是外邊夾道上的人可瞧見的。

李宮裁才落座穿堂處守門丫鬟婆子歇息桌凳,她便有些不自在了。

不該選這裡坐的,該坐門後長凳的。如今坐了桌子,豈不是和他同桌捱著了?
宮裁猶豫著想要起身,卻見秦鯨卿已經在一側落座,更看秦鯨卿從懷裡掏了幾張紙來。

秦鯨卿一臉正色道:“嫂嫂是家裡讀書最多的人,見識也淵博。這些東西,便是我計算這幾日傳蘭哥兒的,嫂嫂且看這可讓蘭哥兒學的?”

李宮裁心中一念:他倒是毫無邪想,又是我將人往壞處想了。

她不知是欣喜還是失落,又或兩者皆有,款款接過紙張來。蘭哥兒的學識,她自是要了解的,哪怕不合榮國府傳統也要打聽。

只見第一張最上沿從右至左寫著:“種子裡孕育著新生命”。

李宮裁臉兒悄悄然的一紅,再見紙張上還畫著幾粒大豆,才緩緩吐了一口濁氣。細看下去,才知上面解釋的是種子的全身結構。

“胚根”、“胚芽”、“種皮”、“子葉”之類詞彙,李宮裁雖是初見,卻也勝在內容解釋通俗易懂能看明白。

她再往後面也大致看了下,說的都是植物相關的內容。

此時,碧月已經奉茶過來。

秦鯨卿喝過了茶,細瞧模樣清秀純淨的李紈臉上欣喜漸漸少了。

他解釋道:“這是一門系統學科,這些只是入門知識,懂了這些才知糧食作物如何生長。更明白怎樣能讓糧食增產,便是將來做了官,也能知如何因地施政。”

“叔叔用心了。”李宮裁輕輕一笑,心裡卻沒大喜。

秦鍾款款道:“本朝最重糧食,我這官身便是因提了一個番麥增產法子得來的。我這還有各類糧食的增產辦法,蘭哥兒若真有心學,他將來謀個造福天下的實官不成問題。只是這等辦法終歸不是正道,非以讀書取仕,難免落人口實。”

李紈方是一驚,才自覺剛才陷入了讀書至上的邏輯中。當下暗想:讀書是為謀官,但官員也要落在實處,除了官學官員哪有一輩子讀四書五經的。

李宮裁頓笑道:“叔叔全才,這些內容便是我也瞧懂了。憑叔叔如何教他,我亦歡喜。”

“有嫂子一言,我也放心了。也請嫂子放心,定不會荒了蘭哥兒的學業。”

秦鍾笑言著,腦中此刻又響起提示。

【李紈好感度+6,陽壽增加6天(當前好感度:67)】

“我信得過叔叔。”李紈心緒複雜地回了一聲,心裡竟有些因剛差點誤會秦鐘的負罪感。

還念著:秦鍾竟渾不在意樣子,真真是個可信可靠之人。

她再瞧一眼秦鍾,只覺這會兩人捱得有些近,心裡又生出一點莫名來。只得款款微垂低腦袋,身子稍稍往另一側傾了下。

耳邊卻傳來秦鐘聲音:“今兒勞煩嫂子了,我還得往太太那請安,又要去東邊探望。便不再打攪,待下午蘭哥兒回來,我再過來。”

李宮裁抬頭便見秦鍾起身拱手。

她亦起身微微作禮,心卻再次噗通噗通亂跳起來。

他真的……

“叔叔往後莫要這般多禮了,省得你我都累。”李宮裁一言從淺笑的薄唇間溜出後,她才懊惱自己衝動亂說輕薄語,一時竟有點不自在的臊意。

秦鍾卻笑著回:“其實我也瞧著嫂子和家裡姐姐一樣的親切,但有些時候這禮亦不能少了,特別是有外人在時。往後,若只這裡說話,我便不與嫂嫂多禮了,如待家裡姐姐一眼待嫂嫂可好?”

李宮裁木然的點點頭,卻聽著秦鯨卿又笑一聲‘嫂嫂,我去也’,見他腳步情況離開。

宮裁不自覺地揚起嘴角來。

旁邊素雲亦笑道:“這位鍾大爺真是一個趣人,難怪太太和隔壁奶奶都喜歡他。”

“確實是一個趣人!”李宮裁輕聲回應。

【李紈好感度+4,陽壽增加4天(當前好感度:71)】

她又思忖片刻,打量一番穿堂。這穿堂南面連著王夫人後門遊廊,穿堂北面是守門丫鬟歇息的地方,穿堂進去是她的房間院子。

宮裁道:“晝日時穿堂內也不需人守著,讓幾個丫頭把這裡隔出一個小間來。”

素雲頓時瞭然,這樣倒方便了鍾大爺來往。只要鍾大爺不進門內,別的丫鬟婆子管事媳婦瞧了,也挑不出毛病來。

李宮裁吩咐好這些,才恍然想起秦鍾提過的他姐姐去了隔壁。一時念起來,生怕秦鐘的姐姐在隔壁受不住王熙鳳勢力眼色,忙帶著素雲碧月回房換衣裳。

她也不知為何這會想秦鍾如家人般,不想瞧秦鍾因這事不開心。

心裡計算著要去瞧秦鍾姐姐的模樣,同時好護著不讓在府裡受委屈。

此時,秦鍾在夾道獨自走著,又一邊感慨:李紈的好感度竟然超過王熙鳳了,委實沒料到。李紈確實是一個好母親,賈蘭也確實是一個好兒子。

“可惜啊,不是我的親兒子!”

秦鍾幽幽念著。

王夫人見了他,卻也是這般念想。

“鯨卿好些日子沒來了。”王夫人款款說著,眼睛卻不停的上下打量秦鍾,越瞧便越喜,越喜卻越多感慨。

可惜啊,不是我的親兒子!
秦鍾現在臉皮已經不知多厚了,聽了王夫人如此說,他當即便上前去攜手討喜。“不是孩兒不願來,朝廷雖還未派孩兒實差,孩兒卻也得了朝廷的令這兩月無法脫身。”

王夫人聽了,心中感慨更多。珠兒這麼大的時候,都還沒考上秀才了!

怎就不是家裡的孩子?!

她款款道:“有了官身,確實與以往不同。”

“哪有不同的,孩兒依舊是乾孃的孩兒。”秦鍾握著王夫人的手,笑聲道:“事情一忙完,今日孩兒不就來給乾孃請安了?往後幾日,孩兒還想在府裡住著天天來請安,想請乾孃允許了。”

“是麼?”王夫人幽幽的一喜,又嘆:這一點,珠兒是不如鯨卿的。

她嘴硬道:“老太太一直給你留著房間,你要想來住,隨時來便好。哪要我允許?”

【王夫人好感度+13,陽壽增加13點(當前好感度:51)】

秦鍾回道:“孩兒還是曉得好歹的,老太太也是瞧太太面上才給孩兒留著房間的。”

“胡說八道。”王夫人瞪他一眼,上揚的嘴角卻並未落下。“往後莫要說這種話,老太太那裡也要常去請安,不能把禮數忘了。”

“孩兒省得。”秦鍾連連點頭,又道:“倒還有一事要稟乾孃,近來蘭哥兒要在下學後跟我學習,往後蘭哥兒恐偶爾出府。這事也還得徵求太太的首肯。”

“是伱得官的東西罷?你也願意教他?”王夫人顯然比李紈知道的東西更多。

秦鍾可沒那種藏著掖著的想法,他是真的想收徒帶學生。

而且……

教賈蘭,好處多多了!
他腦海裡閃過李紈的身影。李紈若還未婚,是真的很符合現代人臆想的書禮閨秀。不強勢、不霸道,守禮懂節、知書強識,偏還生得一張清秀溫柔的臉。

這如何不讓人生好感?
我真是個爛人,一年前還只念著能守住秦可卿就好,其他人要能瞧得一眼也知足。如今,卻竟然想著要佔有這麼一個守節的女子。

為什麼想到她如此守節,我反而更興奮了?
人的慾望的,總是無法滿足。特別是當想到存在可能時,邪心就不由自主的生起來了。

“孩兒自然願意教。蘭哥兒品格也好,還是太太親孫子,豈有不肯的道理。蘭哥兒雖只比我小了幾歲,但我卻將他當做是嫡親的子侄,他將來越有出息我亦越歡喜。”

王夫人聽後,靜靜看著他。良久,才喃出一聲:“蘭哥兒遇上你,是他的福分。”

秦鍾笑道:“孩兒遇上乾孃,則是孩兒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王夫人好感度+8,陽壽增加8天】

王夫人笑了,是真真由心的樂了。一手蓋在秦鍾手背上,慈聲笑著:“合該咱們家有福。鍾兒也不要在我這待久了,去老太太那裡請過安,就趕緊去東邊一趟。既然上了門,也該在東邊呆個半晌,有個親戚家的體面。”

秦鐘點頭,確實是這道理。

總不能說去看病人,真就是去看一眼,然後就走了?
因此,他別了王夫人,往賈母那裡請過安,便直接從前邊西角門出來,叫上馬車直往寧國府去。

寧國府裡,此時亦也熱鬧著。

夏金桂今兒已經在梳妝檯前坐了一上午,便是如何都不滿意。時覺得過於華麗,時又覺得過於清素,時又想過於嫵媚,時又念過於隆重。

她是哪哪都不歡喜,既怕無法惹了秦鍾注目,又怕秦鐘不喜這般風格。

賈蓉卻不知道她心思,一味在旁邊唸叨:“二嬸子生日,奶奶這般花心思作甚?”

“你懂個屁,在這裡礙眼。趕緊離開,守著你要死的爹去。”夏金桂大蹙眉頭,咒罵一聲。

賈蓉卻並不回嘴,只是嘀咕:“今兒到底是二嬸子做主,我是怕奶奶千挑萬選的萬一搶了二嬸子風頭。”

“打小沒娘教的混賬,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巴。我搶不搶她風頭,還要千挑萬選?你是擔心她生日時失了體面,心裡為她難受罷?你這麼愛護她,當初怎麼不搶了她回來?沒膽的玩意兒。”

夏金桂大聲罵一句,賈蓉哪裡敢接話。

他曾經確實是對王熙鳳有好感度的,就算是現在心裡也對王熙鳳有愛護心思,可他這會絕對沒那意思。

他如今娶了夏金桂,又覺夏金桂與王熙鳳品行相似,倒不少心思掛夏金桂身上了。

畢竟是手裡得到的,和不可能得到的,賈蓉心裡清楚的很。

只是,現在他算明白了,原來璉二叔其實是真的苦。

賈蓉幽幽看一眼寶蟾。他成親近一年,家裡還沒添一個子女,甚至連一房的妾室都沒有。別說妾室了,丫鬟都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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