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09章 李紈
作者: 隱鵝
第109章 李紈……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知何由以知其所以然。每一細微處,都有其輪轉的緣由和規則。”
秦鐘慢慢說著。
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了賈蘭的身上,其他人感不感興趣,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從種子發芽到開花,從開花到結果。它們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咱們肉眼未見的改變。我們要了解的,就是它們時刻改變的原因。為什麼有的瓜果味道甘甜,為什麼有的樹木碩果累累。為什麼……御田胭脂米和其他的米顏色不同,口感也不一樣。”
秦鍾突然把話題拉到了現實。問道:“難道它天生就是如此?”
他見沒人回答,繼續道:“御田胭脂米呈現的顏色,以及口感,其中的道理其實就和咱們人一樣。雖然大家都是人,都有一雙眼睛一張嘴巴。但是有的人眼睛是雙層上瞼,有的人卻是單層眼皮。有的天生濃眉,有的人天生高額頭。這些都受遺傳影響。”
其實這麼說,也不算對。
顯性狀態除了遺傳和遺傳變異,同樣還受環境變異影響。
環境引起的變異大多是無法遺傳的。其中關鍵的一點,在於是否有遺傳物質改變。若是環境引發了遺傳物質改變,那麼環境引發的變異基因將代代遺傳下去。若是隻是單純個體變異,而遺傳基因未發生改變,那麼只會個體呈現變異而後代基因不會受影響。
“有的人牙尖嘴利,有的人半天悶不出一句話,是有不同。”林黛玉的難得在秦鐘面前說一句話,只是這話卻聽得有點像是在懟人。
姊妹裡,誰也沒好接黛玉的話。
秦鍾乾乾笑著應一下,道:“這是一種不同。但受遺傳影響,最主要的不同來自表現狀態,如一個人的高矮,一個人頭髮彎直,一個人眼睛顏色,一個的毛髮顏色。這些不同若體現在花草作物身上,那麼便是花朵顏色的不同,種子大小的不同,結果多少的不同,植株高矮的不同。”
賈蘭問道:“知道這些不同,有什麼用處?”
這個才是賈蘭最為關心的問題。
有什麼用?他過來學習,就是想著要有用。
秦鍾道:“假如這裡有兩顆樹,一棵是桃樹,另一棵還是桃樹。一棵桃樹每年掛滿枝頭,就是味道差一些;另一棵桃樹味道極好,就是每年只有幾個果子。我們知道了其中原理,讓這兩棵樹的有點結合,是否可以育出出一個既盛產、又美味的新種?”
秦鍾見著賈蘭沉思,他繼續道:“桃樹如此,梨樹亦如此。青瓜、甜瓜也亦如此。小麥、番麥、大米,同樣也能如此。”
薛寶釵本是興趣缺缺的,聽到這裡突然似想起了什麼。
她笑問道:“鯨卿得官的原因便是這個罷?!”
秦鐘點點頭。這個時候不承認幹嘛?讓越多人知道自己有增產的辦法越好。
他道:“那裡蘭哥兒也跟著我去了。我只是與戶部前侍郎說了一個讓玉米增產的辦法,所用的就是這其中的原理。若弄懂其中根源,其他作物諸如稻穀、小麥、番薯等皆能增加產量。”
嘶……
其他人不太懂這話的分量,薛寶釵卻實實在在地聽明白了。她長長地吸一口氣,玩笑般問道:“這樣利害的東西,鯨卿就這麼在咱們面前說了。往後你拿什麼升官?”
秦鍾只見著迎春、探春、黛玉幾人也齊刷刷的看過來。
他嘿嘿的一笑,道:“我早把姊姊妹妹當是至親家人,說了這個又要什麼緊?如今我只是和你們這些至親家人說,往後我還想帶更多的徒弟,讓他們為大楚造福為朝廷解憂。到那時,稻穀、小麥、番薯、番麥都能盛產,天下再沒飢餓。”
林黛玉聽了,小聲與寶玉哼道:“和你一樣,也是個油嘴滑舌好哄人的。”
秦鍾聽見,也裝作沒聽到。
賈寶玉輕聲感慨著回道:“鯨卿胸有大志,心懷天下。他哄人也不是為諂媚獻媚,二也不為謀權貪祿,我實不如他。往日就覺他不同,如今再與他比,他真真是天上的祥雲,而我堪堪是地裡的爛泥。”
黛玉聽後,似蹙非蹙籠煙眉兒稍斜,一對彎的雙眼更是好奇地往秦鐘身上打量。
黛玉暗想:“他這氣概確實與別人不同。”
探春這會兒亦是明眸暗動,不知想著什麼。幽幽的暗歎一聲,正略失望時,倒見了薛寶釵是時看向秦鐘的異樣眼神。
【賈蘭好感度+13,陽壽增加13天(當前好感度:68)】
【薛寶釵好感度+13,陽壽增加13天(當前好感度:25)】
【賈探春好感度+8,陽壽增加8天(當前好感度:30)】
【林黛玉好感度+5,陽壽增加5天(當前好感度:11)】
【賈迎春好感度+3,陽壽增加3天(當前好感度:13)】
探春再細望幾眼,這會竟忍不住心跳加速。
後面再聽他說什麼,白花、紅花、單眼皮、雙眼皮之類的東西,探春竟沒能完全聽入心去。
她只在心裡唸叨著:“那應也算是一種大志罷?”
【賈寶玉好感度+13,陽壽增加13天(當前好感度:55)】
講課完畢,秦鍾竟發現寶玉眼神比以前更多了一點深邃。他忍不住開口詢問:“伱怎麼了?”
寶玉搖頭,大嘆:“多少日子沒見,今兒我竟有些不認識你了。再想鯨卿如今做了官,心裡又有大志,往後咱們怕是無法常見。”
不能常見?
怎麼可能!賈家可是他獲取好感度最佳基地,時不時要過來浪蕩逛幾圈的。況且,王熙鳳、李紈等人可都是榮國府的媳婦,賈寶玉的嫂嫂。
怎麼可能以後見不到?
秦鍾笑問道:“難道你以後不願見我了?還是覺得我亦和別人一樣,也成了一個祿蠹?”
寶玉連連搖頭,竟伸手攜來,道:“鯨卿和他們不同,渾然不同。今兒聽了你的課,真真是珠玉在側,覺我形穢。”
好傢伙,這高帽子戴得。
秦鍾彎著眼睛瞧寶玉,笑問道:“要不你也跟我來學習?倒不需你拜師,咱們一併研究?”
賈寶玉頓時搖頭。
他對這個實在是沒幾分興趣的,覺得研究這個還不如研究胭脂水粉。而且最近這些日子,他和林黛玉的關係不可謂不親近。
如果不是因為太久沒見秦鍾了,寶玉今兒也不會想著來湊熱鬧。
秦鍾見他拒絕,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寶玉。這傢伙總是說一套,做一套,實在是……
秦鍾在寶玉身後的丫鬟堆裡左右掃了眼,道瞧見幾個模樣端莊清秀的。因之前兩人在賈母那邊一起住過,倒也認識得襲人、麝月、秋紋幾人。
襲人自不用說,自從被安排到寶玉這邊後,真真是一顆心全系在寶玉身上了。
可憐啊!
秦鍾細細想了想,按照寶玉這樣子下去,就算將來賈家不被抄沒家產。寶玉這輩子,以後也是難當難立的。賈政本就是榮國府的二房,就算以後元春封了妃,寶玉這個二房中的二房以後也是難當家的閒人。
一個閒人不求上進,想富貴一生如何可能。
秦鍾是有心幫忙的。他是真不覺得寶玉有多壞,同時寶玉也算得上是他的好朋友,而且王夫人還如此善待他。
他實在沒有理由去坑害寶玉,也沒有理由見死不救。
這會兒是真真想勸寶玉上進了,至少以寶玉的心性做不了什麼壞事,而且將來身邊多個幫忙的也是極好。
可惜,賈寶玉志不在此,秦鍾也只能暫且放下這念頭。
是時,恰逢晌午。
王熙鳳叫了平兒過來,問:“二奶奶讓廚房備了宴席,特意叫我來問鍾大爺和各位姑娘哥兒,今兒晌午是在這邊院子裡吃還是到二奶奶那邊吃?”
秦鍾還未開口。
賈寶玉最有興致,便道:“鳳姐姐已經準備了?就在這邊吃罷。正好今兒天氣也爽,咱們都不需得進屋子,就在這園子中吃酒玩樂如何?”
“鯨卿還沒說話,你倒先應下了。”薛寶釵笑聲回一句,想起秦家姊姊也過來了,便道:“你要在這園子裡也行,咱們姊妹就在屋子裡,大傢伙分開坐。”
秦鍾這會倒是記起李紈來,先拉了平兒詢問:“平姐姐,可叫了珠大嫂子過來?”
他們兩人說著密語,幾個姑娘卻奇秦鍾竟和平兒如此親密。
可是好幾人都看到秦鍾和平兒正攜著手了,偏是兩人大大方方樣子,姑娘其中只有兩個臉色稍異樣,其他竟覺正常至極。
平兒餘光見了姑娘們反應,也不好怪秦鍾親暱。慢慢回道:“去請過大奶奶,她說今兒身子不適就不過來了,只讓咱們熱鬧咱們的。因此,奶奶心裡也想著,要是你們在這邊吃,奶奶和秦家姐兒就不過來了。”
“大嫂子身子不適?”
秦鍾皺眉。
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要不要緊?
他心裡癢癢著,想去探望。可是李紈又不同於別人,加上還是個寡婦,旁邊又是賈家三個姑娘的房間,他實在沒理由進去。
胡亂琢磨一陣也沒好辦法,最後厚著臉皮道:“不礙事罷?可能今早在這園子裡受了涼風。我也懂得一些醫理,需不需……”
平兒笑道:“哪有那樣嚴重,她估摸是不願過來熱鬧才尋的藉口。你們在這邊吃喝罷,你姐姐便在奶奶那裡吃了。”
好吧!
好失落啊。
秦鍾正嘆氣,見著賈蘭為難目光。他心底突的一喜,忙喚了蘭哥兒過來,道:“可是為你母親擔心?”
“嗯!”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秦鍾心裡打著不可言的鬼主意,見賈蘭猶豫,他又道:“花草藥理是互通的,我也懂得一些。若只是小毛病,趁早查清對症下藥治了,才好安心了。”
賈蘭雖覺得有點不合適,卻又擔心母親。再想著秦鍾也不算外人,真要病了一樣還得請太醫來瞧了。
蘭哥兒巴巴地道:“又讓鍾叔講課,又叫鍾叔瞧病的,勞煩鍾叔了。”
“不勞煩,不勞煩。”秦鍾咧著嘴搖頭笑著,
他又叫玉釧兒、瑞珠兩人把園子裡收拾一下,好生招待姑娘們,他和蘭哥兒要出去一趟馬上就回。
賈蘭問:“鍾叔為什麼不說真正的原因?”
秦鍾拉著賈蘭快步往東面走,胡謅著道:“不管要不要緊,有沒有病。這會也不必和他們說,省得他們也跟著擔心。若說明了緣由,他們見咱們過來,熱鬧的氣氛豈不就散了?”
賈蘭似懂非懂的點頭。
兩人沒一會就到了門外。
此時,李宮裁正身心累倦地抬手拉開床上帷幔,喚了碧月去舀水。哪想,這時外邊有丫鬟急忙忙地闖了進來。
“小蘭大爺和鍾大爺來了,說要問奶奶身子情況。”
癱依床頭的李宮裁臉紅了又白。“他們來做什麼?在外面等著麼?”
丫鬟急回:“正在穿堂候著,準備進房裡來瞧瞧了。”
“什麼?”
進房裡來?
李紈被嚇了一跳。她的房間豈是男子能進的?再聽了丫鬟解釋,原來秦鍾是從平兒那裡聽說她身體不適,才特意過來的。
這會真是又喜又急。
“快點,把房裡收拾一番。”李宮裁差使丫鬟把幔帳拉上,一切準備妥當了才讓素雲去叫秦鍾、賈蘭過來。
且說秦鍾進了房間,才見這裡與王熙鳳處渾然不同。不僅這房間不如王熙鳳的三間小正房要,裡面的陳設物件更是遠不如王熙鳳房中奢華。
其中差距最大的就是內臥的床。李紈這床,也就秦可卿所住秦家西廂房的那架子床的等級,完全稱不上華麗金彩。
她可是榮國府二房的長媳奶奶啊。
“嫂子安康否?”秦鍾與賈蘭款款來到床邊,可惜幔帳遮了裡面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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