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隱村。
藥師兜的臨時住處。
藥師兜和旗木卡卡西分別坐在桌子的對面,兩個人互相注視著對方,各自感覺自己對秋原神樂的瞭解不夠多。
“我和神樂都是孤兒院的孩子。”
藥師兜說到這裡的時候,遲疑了一會兒,繼續道:“在我們的年齡都很小的時候,神樂不知道什麼原因失蹤了,大家都認為神樂已經死了,包括我和院長都徹底忘記了他。”
藥師兜說的都是實話。
然而藥師兜認為秋原神樂確實是孤兒院的孩子,只是由於未知原因失蹤被所有人都遺忘了。
“我知道這件事。”
旗木卡卡西還真知道這些事,甚至主動幫藥師兜給出了秋原神樂失蹤的答案:“那段時期,木葉附近村落一直有孩子失蹤,後來甚至連村子裡的孩子和忍者都失蹤了…”
旗木卡卡西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因為當初大蛇丸一直在暗中進行違規的柱間細胞移植實驗,把很多孩子擄去當作實驗材料,神樂身上的移植實驗成功了,並且成功覺醒了木遁……”
“果然是這樣啊…”
藥師兜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神樂可不認為是被擄走的,一直認為自己是被院長送進了實驗室…但是我瞭解院長,她絕不可能會把孤兒院的孩子送走。”
“可能是他的年齡太小了。”
旗木卡卡西主動幫自己的部下辯解:“那個時候,神樂的心智還不成熟,心裡太過依賴於你們,才會被大蛇丸或者志村團藏欺騙,以為是藥師野乃宇把他送進去的。”
“或許是這樣吧…”
藥師兜說到這裡,也不得不感嘆命運的離奇:“神樂覺醒了木遁之後,就一直留在根部訓練,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對這些都一無所知,我們不知道他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藥師兜曾經在根部訓練過間諜的本領。
藥師兜非常瞭解那些在根部訓練的戰鬥人員從小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一群孩子相互捉對廝殺,只有勝者才能活下來。
“直到五年前…”
藥師兜慢慢開始捋著自己和藥師野乃宇院長進入根部的時間線,揣測著秋原神樂在那段時間的想法。
“為了孤兒院的資金,我和野乃宇院長加入了根部,大約是在那個時候,秋原神樂得知了我們加入根部的事…”
藥師兜回想起那一天秋原神樂身上的憎恨和嫉妒,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然而我們早就忘記了神樂,我們在根部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見過神樂,也從來沒有想起過他…”
“木遁血繼是絕密。”
旗木卡卡西友善地提醒了一句。
即便是大和那種級別的人才,也是被志村團藏當作秘密武器的;何況是秋原神樂這種級別的木遁血繼天才。
“但是…”
藥師兜慢慢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提起了一個讓他每次想起都有些驚惶不安的事:“神樂一直都記得我們。”
“這很正常…”
旗木卡卡西對此也很瞭解,主動回答了這個問題:“或許是在根部的生活過得太過壓抑,他會一直記得孤兒院的事…”
“那麼…”
藥師兜揚起頭來,注視著旗木卡卡西,似乎還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他會憎恨我們徹底忘記了他嗎?”
“……”
旗木卡卡西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
旗木卡卡西和秋原神樂常常在一起執行任務,親耳聽過秋原神樂闡述過他的忍道,親眼見過秋原神樂以極端的方式解救香磷,他認定了秋原神樂被黑暗籠罩的內心深處依舊留存著善良。
然而旗木卡卡西自認為對秋原神樂已經足夠了解,聽到藥師兜的問題之後,心裡還是忍不住要為秋原神樂的想法加上一個問號。
一個孩子從小待在根部那種壓抑的環境,性格被志村團藏影響得只會極端地殺人,唯一能影響這個孩子,讓這個孩子覺得還覺得世界存在著美好的那些人,竟然已經不記得他了?
“神樂的性格相當極端。”
旗木卡卡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之處:“難怪你一直認為他想殺了你…可是事情也未必是這樣,或許神樂早就原諒了伱們呢?”
旗木卡卡西回想著秋原神樂那些想要殺死藥師兜的說辭,那些暗示他想要拯救藥師野乃宇的說辭,慢慢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神樂對藥師野乃宇的感情很深厚,雖然總是嘴上說著想要殺了你,目的應該一直都是為了讓藥師野乃宇脫離根部,藥師野乃宇是為了你才留在根部的,是這樣吧?”
“這就是神樂想要殺了我的另一個原因。”
藥師兜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了起來,時而露出一抹慚愧,時而露出一抹苦澀:“因為院長一直想著讓我離開根部的黑暗,卻忘記了還有一個孤兒院的孩子從小就待在根部,甚至他接觸到的黑暗和苦難比我遇到的更多…”
“我得到了院長的偏愛。”
藥師兜回想起藥師野乃宇對他的偏愛,心中不免生出一抹暖意,又迅速生出了一抹愧疚:“然而院長的愛卻半點都沒有落在神樂的身上,院長早就遺忘了他。”
“我明白了。”
旗木卡卡西立刻明白了藥師兜的意思,長嘆了一口氣道:“看來神樂的性格也沒那麼極端,竟然還沒殺了你…”
“因為他要用一種更痛苦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藥師兜似乎不介意對旗木卡卡西這個主動尋死的人坦露出來真相,或許他也需要有人得到傾訴,或許他也需要有人給他答案。
藥師兜和秋原神樂待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親耳聽到過秋原神樂講述過他的嫉妒,也見過秋原神樂的秉性。
藥師兜知道秋原神樂像個孩子一樣的秉性,內心有著對木葉孤兒院的感情,但是也有著更深刻的憎恨和嫉妒。
“神樂一直在策劃著讓我和院長自相殘殺。”
藥師兜提起了秋原神樂的計劃,又提起了志村團藏的陰謀:“因為我很小就離開了院長,院長只能透過照片瞭解我的生活,志村團藏把照片換成了假的,院長根本就不認識現在的我…”
“志村團藏曾經提起過,只要院長完成最後一個任務,就允許我脫離根部,然而神樂參與了這個陰謀,並且提到過,院長最後一個任務應該就是殺死我這個陌生的人。”
藥師兜順著這個陰謀,再度提起了秋原神樂:“神樂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嫉妒院長對我的偏愛,憎恨院長遺忘了他…”
藥師兜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力:“我已經收到了一個新的任務,院長那邊也應該收到了相同的任務…”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任務就是殺死對方。”
“現在秋原神樂親自趕到了土之國,目的就是想要看到院長親手殺死我,再親口告訴院長,她親手殺死的人究竟是誰…”
“……”
這個計劃真是殘忍狠毒!
旗木卡卡西沉默著無法言語,自己對秋原神樂真的瞭解得還不夠多,這種計劃非但殺人,更是在誅心。
或許一直以來,秋原神樂說的那些想要殺死藥師兜的話,全部都是真話,那個孩子的內心的確也有著黑暗極端的一面。
“這樣啊…”
旗木卡卡西終於明白了藥師兜為什麼會一直認為秋原神樂想要殺死他,換做任何一個人過來都會這麼認為。
“我以為他一直想要拯救你和藥師野乃宇。”
旗木卡卡西搖了搖頭,自顧自地繼續道:“為了能夠救出藥師野乃宇,他一直想要從暗部回到根部,想要繼續為志村團藏效力,還在和宇智波鼬爭奪未來根部首領的位置…”
“這似乎有些矛盾。”
旗木卡卡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藥師野乃宇真的在他的操作下殺掉了你,即使他未來讓藥師野乃宇離開了根部,那麼藥師野乃宇也會憎恨他吧?”
根本不等藥師兜的回答,旗木卡卡西就自顧自地回答了自己提出的疑惑:“不對,這也正常,因為那傢伙不論去做什麼事,都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傢伙可以眨眼間殺掉上百人,卻也不會去解釋他的初衷是為了救人…”
“這件事也並非沒有轉機吧?”
旗木卡卡西看著藥師兜,主動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些事,為什麼不向藥師野乃宇坦白呢?只要藥師野乃宇知道你就是藥師兜,這個陰謀就沒什麼用了吧?”
旗木卡卡西不禁有些好奇起來:“話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志村團藏和秋原神樂佈置的這個陰謀?陰謀還沒有開始,你都已經徹底瞭解清楚了…”
“神樂親口告訴我的。”
藥師兜想起那個滿臉憎恨的少年,繼續道:“因為神樂曾經說過,哪怕我告訴了院長這些真相,他也會在院長面前親手殺死我,讓院長嚐到痛苦的滋味…”
藥師兜抬起頭,像是在看白痴一樣看著旗木卡卡西:“秋原神樂就在土之國,即使我們破解了這個陰謀,又有什麼用處呢?卡卡西前輩認為我有把握制服他嗎?”
“我也沒有把握。”
旗木卡卡西想起了自己部下的實力,開口提醒道:“去年我們去霧隱村執行偵察任務,秋原神樂利用木遁擊敗了霧隱村的四代水影枸橘矢倉,甚至將他活捉帶回了木葉…”
“我記得…枸橘矢倉也是三尾人柱力。”
藥師兜聽到秋原神樂的戰績,神色間越來越不安了。
曾經,藥師兜在霧隱村潛伏過一段時間,是一個少有的能夠在血霧時代進行間諜行為的時候還活下來的人,自然也知道四代水影枸橘矢倉就是三尾人柱力。
這還能讓他怎麼辦?
一個五大國忍村的影,甚至還是一個尾獸人柱力,都被秋原神樂直接用木遁活捉了,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看來,我只能在想想別的辦法了…”
藥師兜嘆了一口氣,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像有一些地方不太對。”
旗木卡卡西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只是聽完藥師兜的故事,卻又感覺沒什麼問題:“好像又沒什麼不對的地方,神樂那傢伙的性格那麼極端,有著想要殺死你的想法也很正常…”
“還有兩天。”
藥師兜回想著卷軸上越來越近的任務時間,輕嘆了一口氣道:“上一次我見到神樂的時候,神樂和我說過,有沒有人能夠攔住他殺人,就看我的運氣了,或許只能希望院長說服他了麼?”
“……”
旗木卡卡西忽地沉默了下來。
這麼重要的話,為什麼要拖到這個時候才說?
神樂那個小鬼的性格,真正殺掉什麼人的時候,根本不徵求別人的看法,上百個草忍說殺就殺,也不理會後果!
大多數時候,秋原神樂的想法確實很極端。
然而秋原神樂的想法處於一個微妙的狀態,這傢伙殺不殺人好像都可以,有人攔著就不殺,沒人攔著…
下次…
自己不攔試試?
旗木卡卡西飛快地把這個想法從腦子丟了出去,因為自己不攔著的話,那傢伙肯定會真的殺人的!
“神樂真的想要殺你,不會說這種話。”
“根據我對他的瞭解,喜歡殺人,但是也不會放棄救人,即使待在志村團藏的身邊,那個孩子的心裡還有著被黑暗籠罩的善良。”
旗木卡卡西的目光緊盯著藥師兜,小心地求證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神樂親口告訴你這些陰謀,不是想要殺死你們,而是想要提醒你們,小心提防志村團藏的陰謀呢?”
“可是…”
藥師兜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那一天,秋原神樂表現出來的嫉妒和憎恨太過真實。
“當然。”
“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
旗木卡卡西說出了自己部下的另一個心思:“神樂想要報復你們遺忘了他,想要報復藥師野乃宇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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