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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剪不斷理還亂(1/2)

作者:石章魚
古諧非揣著趙長卿的錢袋子已經溜了,迎面遇到王厚廷,被王厚廷攔住去路:“怎麼?又坑老實人。”

古諧非眉開眼笑道:“我可沒坑他,晚上斜月街去不去?”

王厚廷搖了搖頭,忽然拍了拍古諧非的肩膀,指了指天策府大門,只見一群金鱗衛進入了大門,為首一人是副統領袁門坤。

袁門坤是來迎接長公主回宮的,來到白玉宮面前行禮道:“長公主殿下,太后有要事請你即刻移駕回宮。”

白玉宮鬱悶道:“煩死了,我才剛出來沒多久,你們就跟過來,什麼事啊,說!”

袁門坤哭笑不得道:“卑職身份低微,太后怎麼可能對我說,長公主殿下還是趕緊回宮吧。”

白玉宮不耐煩道:“好了,你們先走,我自己回去。”

“卑職奉命……”

“滾!”

“長公主殿下……”

“再廢話本公主砍了你,都給我滾!回去告訴太后,秦浪送我回去,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袁門坤無可奈何,向秦浪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秦大人一定要將長公主殿下安全送達皇宮啊!”

太后蕭自容聽李逸風稟報完新近的政務,懶洋洋道:“哀家怎麼覺得朝制改革的進展不大啊。”

李逸風恭敬道:“啟稟太后,朝制改革並非一日之功,必須全域性考慮,計劃周全方能開始推進,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欲速則不達。”

蕭自容點了點頭道:“卿家看著辦吧,你的忠心哀家是看得到的,你也不必有什麼顧慮,只管放手去做,哀家會全力支援你。”

“多謝太后信任,臣誠惶誠恐。”

蕭自容心中充滿不屑,信任?一個擋箭牌罷了。

李逸風沒忘何山銘委託自己的事情,看到蕭自容心情不錯,趁機道:“微臣聽說太后有意為長公主遴選駙馬?”

蕭自容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皇上大婚在即,可玉宮的婚事還未定,哀家雖然不急著將她嫁出去,可覺得也應該為她將終身大事定下來,你說是不是?”

“太后高瞻遠矚。”

蕭自容微笑道:“卿家是不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心中暗忖,這李逸風該不是想推薦他的兒子李玉亭吧?還真是舉賢不避親。

李逸風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兒子是什麼材料他非常清楚,而且他並不認為跟皇族聯姻是什麼好事。

蕭自容聽他推薦的居然是何山銘,也感到有些意外,輕聲道:“是何大人讓你幫忙說媒的?”

李逸風慌忙否認:“不是,是臣自己的意思,何山銘不但文武雙全而且忠心耿耿,放眼大雍年輕一代中,臣還真沒有見過比他更出色的年輕人。”

蕭自容笑了起來:“卿家如此推崇何山銘,想必是拿了他的好處。”

“臣可沒有拿任何的好處啊。”

蕭自容道:“何山銘倒是不錯,不過長公主驕縱慣了,哀家也做不得她的主,何山銘再優秀還需她自己喜歡,卿家就不必為此事費心了。”

李逸風心中一怔,聽她話裡的意思是已經將這件事否了,他也不敢繼續說。

秦浪將白玉宮送到了敬文門,袁門坤那群人也沒敢走遠,一直都在後面跟著,白玉宮下車之後看了一眼那群金鱗衛,抱怨道:“煩死了,早知這個樣子,我就不回來了。”

“知足吧,至少你平時還能隨便出宮,其他人可沒你這個待遇。”秦浪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這位太后對白玉宮還真是不錯,和自己過去了解到的情況有很大出入。

白玉宮道:“我回來這麼多天,總想好好跟你說說話,可每次都是那麼多人跟著,連個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秦浪笑道:“總會有機會的,你以後是天策府上將軍,我是你的副手,抬頭不見低頭見。”

白玉宮經他提醒這才高興了起來,可一琢磨不是應當低頭不見抬頭見嗎?什麼大才子,也不過如此。

秦浪讓她幫忙將一本畫冊轉交給小皇帝,因為後天才去宮裡授課,小皇帝等著看接下來的畫冊,已經派小太監過來催了多次,完全已經成癮了。

目送白玉宮進入了宮門,秦浪牽著馬轉身離開,卻看到不遠處何山銘正在望著自己,果然應了剛才那句低頭不見抬頭見。

自從那天在瀧河冰面上交手,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秦浪向何山銘點了點頭:“何兄別來無恙。”

何山銘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漠然道:“原來你也認識長公主。”他已經不知不覺將秦浪視為對手。

“何止認識,她落難之時,我送她前往九幽宗,千里迢迢,同舟共濟,朝夕相對,患難與共。”秦浪是故意這樣說來激怒何山銘。

何山銘內心恨得癢癢的,當初他曾經向熙熙郡主提親被拒絕,最後嫁給了秦浪。現在他一心想當上駙馬,想不到白玉宮和秦浪的關係又是如此親近,難道秦浪是他命中的剋星嗎?每逢他的人生遇到關鍵轉折之時這廝就要出現作梗。

何山銘冷冷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是有婦之夫,做事要有分寸,若是損害了長公主的清譽,後果不用我提醒你吧。”

秦浪道:“我說過的話肯定會負責,何兄,你說過的話也要算數,別忘了在瀧河你說過什麼。”

何山銘當然記得,在瀧河他曾經說過,如果秦浪勝過他手中劍,他以後就再也不找秦浪的麻煩,可擊敗自己的並非秦浪,而是那個老妖婆,想起那老妖婆的強大,何山銘心中不寒而慄,他從未遭遇過這麼強大的對手,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就算李清水當時沒有出現,何山銘也沒有把握戰勝秦浪,秦浪展示的實力至少和他在伯仲之間。

秦浪當初並沒有想過要和何山銘為敵,他們甚至一度還勉強稱得上是朋友,但是發生在慶郡王府的事情徹底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秦浪高度懷疑梁王的事情是何山銘所為,雖然目前沒有找到證據,但是早晚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何山銘已經將秦浪視為同代人中最強大的對手,夜宴春雪樓,他本來是設局要羞辱秦浪,卻想不到秦浪利用他擺下的鴻門宴完成了反戈一擊,何山銘敢斷定,刑部大獄多名證人被滅口的事情就是秦浪所為,只是他也沒有任何證據。

如果說有,那就是李玉亭丟失的玉佩,那玉佩竟然出現在刑部大獄,秦浪的手段實在高妙,化被動為主動,將那場鴻門宴變成了他不在場的證據。

兩人彼此對望著,心中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不復從前,也沒必要回到從前。

何山銘向秦浪抱拳道:“保重!”

秦浪微笑點了點頭:“慎重!”

何山銘皺了皺眉頭,秦浪為何要說這兩個字?望著秦浪遠走,目光方才投向敬文門,長公主已經走遠了,不知李逸風答應自己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因為龍熙熙還未返回,秦浪這幾日都住在吉祥巷,一來有古諧非幾人做伴,二來有許多從天策府臨時搬來的東西,他們幾個重新登記造冊,事務比較繁雜,需要耗去不少時間。

秦浪回到住處的時候天色已黑,還未進門,看到大門旁的樹幹上拴著一匹馬,一人靠在牆角坐著,手中拿著一罈酒正在獨飲。

秦浪認出是陳虎徒,想不到他居然真找過來了,翻身下馬道:“陳兄!”

陳虎徒抬頭看了一眼秦浪,打了個酒嗝道:“我找不到住處,所以……”

秦浪笑道:“隨我來!”

古諧非幾人看到秦浪帶來了一位虯鬚大漢,悄悄打聽他的來歷,秦浪也沒細說,先幫陳虎徒安排了房間住下。

王厚廷準備好了晚飯,讓秦浪請陳虎徒過來一起吃,陳虎徒婉言謝絕了。

所有人都覺得陳虎徒有些奇怪,讓秦浪小心一些,秦浪讓大家放心,他和陳虎徒接觸的時間雖然不久,可是感覺陳虎徒這個人肯定不是壞人,而且也對他沒有歹念,這個人的人生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故,所以落落寡歡,離群索居。

翌日清晨,秦浪醒來,發現外面有人在掃雪,卻是陳虎徒早早醒來了,已經將通往院門的道路清理出來。

秦浪出門舒展了一下雙臂道:“陳兄早啊!”

陳虎徒點了點頭:“早!”

秦浪去拿笤帚,陳虎徒道:“我來吧,總不能在你這兒白吃白住。”

此時趙長卿也起來了,他還得趕去八部書院早讀,提醒秦浪今天還得去天策府將物品歸庫,就剩掃尾的活了,估計今天就能完成,只是白玉宮擺出要大興土木的架勢,估計天策府這種亂糟糟的狀態還得持續下去。

陳虎徒向秦浪道:“要幫忙嗎?反正我暫時也沒什麼事情做。”

秦浪道:“那就一起過去吧。”

秦浪叫上古諧非和王厚廷,四人一起去附近吃了早餐,趁著吃飽飯的熱乎勁兒來到了天策府,天策府還沒來人,裡面的木料石材堆得到處都是,因為白玉宮將這裡從鎮妖司的手裡奪了回來,所以許多搬出庫房的東西還得運回去。

四人一起動手,不到兩個時辰已經將物品全都歸庫,他們幹完活仍然沒見有人過來。

王厚廷有些納悶道:“昨兒不是聽說天策府繼續保留嗎?怎麼突然都不來了。”

古諧非道:“我也沒鬧明白,那位長公主自稱是天策府上將軍,可將軍手下總得有部下吧?怎麼不見一個人過來?難道就剩咱們幾個,其他人全都走了?”

秦浪心中暗忖,昨天雖然見到了白玉宮的任命,可並未對外宣佈,白玉宮的確將天策府從鎮妖司手裡搶下來,可搶得是地盤,並不是天策府的所有人員,在此之前,有部分人跟著計宏才去了工部,還有一部分人直接被遣散。他了解白玉宮的性情,幹什麼事情都太過任性,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一覺醒來忘了這邊的事情都有可能。

說話的時候又下起雪來,古諧非去裡面生氣了火盆,招呼幾人進去取暖,陳虎徒卻沒有跟著進去,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裡,抱著臂膀呆呆望著天空。

古諧非和王厚廷對望了一眼,更覺得此人古怪。

秦浪來到陳虎徒身邊,笑道:“是不是想起北荒了?”

陳虎徒的雙目中流露出一絲感傷:“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會產生感情。”

秦浪道:“有機會我也想去北荒看看。”

“你不會喜歡的,北風呼嘯,大雪飄飄,常年冰封,人跡罕至。”

此時謝流雲到了,這次前來是奉了陳窮年的命令專程給秦浪送喜帖的,再有三天就是陳薇羽的大婚之日,以秦浪帝師的身份,本來是有資格去宮中觀禮的,但是不知為何皇室方面並未向他發出邀請。

秦浪也沒想到陳窮年居然會給自己送帖子,由此可見陳窮年對他還是頗為重視的,或許因為陳窮年知道自己和陳薇羽之間的曖昧,所以想讓自己再去送他閨女一程。

比起秦浪的詫異,謝流雲的驚奇更甚,謝流雲的驚奇因陳虎徒而起,望著陳虎徒目瞪口呆道:“大……公子……”原來陳虎徒竟然是刑部尚書陳窮年的兒子,陳薇羽的同胞兄長。

陳虎徒向謝流雲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舉步出門,來到磨劍石旁頂著飄飛的大雪默默磨劍。

秦浪這才知道陳虎徒的身份,方才意識到陳虎徒昨天不是無緣無故找上了自己,他所說的參加親戚的婚禮,其實是參加他妹妹陳薇羽的婚禮,難怪他不遠萬里從北荒翻山涉水而來。

謝流雲遠遠望著陳虎徒,也不敢過去打擾,低聲詢問道:“秦公子,你和大公子是舊識?”

秦浪實話實說道:“剛認識。”

謝流雲道:“大人若是知道他回來了,不知要多開心。”他匆匆辭別了秦浪回去報信。

古諧非幾人聽說陳虎徒是陳窮年的兒子,都覺得奇怪,陳虎徒有家不回,反而選擇寄人籬下,真不知道這小子腦子裡是怎麼想的。秦浪卻判斷出陳虎徒應當和家人不睦,他既然能夠回來參加妹妹的婚禮,就證明他和陳薇羽之間沒有問題,應當是他和陳窮年之間的父子矛盾,秦浪越發好奇了,究竟是什麼矛盾能讓他遠走北荒五年未歸,五年的時間仍然不能消除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

雪已經落滿陳虎徒的肩頭,他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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