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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道試題(1/2)

作者:石章魚
秦道子雖然明白這次的比試關乎大雍的顏面,可他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得太過偏頗,如果秦浪和張延宗的實力相差太大,那他也不好將手中的一票投給秦浪。

一禪大師是最後一個到來,他的愛徒空海陪同他一起,一禪大師一到,所有人都起身相迎,老和尚佛法精深,多次去大冶國開壇講法,深得大冶國推崇,所以他來當這個主評官,雙方都沒有什麼意見。

辰時三刻,所有相關人員都來到了春秋堂,安高秋代表太后前來觀摩,他和慶郡王商量了一下,宣佈準時開始。

秦浪和張延宗兩人分別從東西兩側進入春秋堂,張延宗身穿黑色長袍,裡面穿著黑色武士服,秦浪則是一身紅袍,這是龍熙熙特地為他量身訂做的,只要他今天贏了,就在這春秋堂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他們的婚期,省得換衣服了。

焦點人物龍熙熙反倒沒有出現,此刻她正站在錦園的小樓之上,遙望八部書院春秋堂,一顆芳心忐忑不安,雖然她在秦浪面前說過相信他一定可以取勝,但是結果會怎樣她真不敢想,並非是因為她對秦浪沒有信心,可對手的實力也太強了。

遠離比試現場的她都如此緊張,不知身處核心的秦浪現在的心情究竟怎樣?

秦浪和張延宗向慶郡王行禮,向諸位評審官行禮。

按照事先擬定的比試順序,今天依次要比試的是——射術、繪畫、書法、詩文、比武。

秦浪發現這順序和安高秋給他提供的最初順序不同,也就是說針對順序做出了調整,是大冶國方面對開始的順序提出了異議,所以太后又讓做出了調整。

秦浪記得最初是書法、射術、詩文、繪畫、比武,兩者相比好像改動過後的順序對自己更為有利一些,畢竟他原來已經做好了連輸兩場的準備,現在這個順序,開始兩場他發揮出色的話或許能夠和張延宗打上一個平局。

一禪大師道:“第一場比試是射術,各位請移步室外,靶場相見。”為了迎接這場箭法比賽,八部書院已經提前在春秋堂外的廣場佈置了靶場。

眾人紛紛起身,準備前往外面看他們比試箭法。

秦浪和張延宗來到各自的位置站定,按照規則兩人各射十箭,箭靶在百步之外。

秦浪向錦園小樓的方向望去,雖然離得很遠,仍然可以看到小樓上那紅色的身影,秦浪知道龍熙熙一定在那裡看著他。

張延宗的聲音忽然響起:“秦公子,不如你我將箭靶向後再移一百步如何?”

秦浪轉過臉去,看到張延宗充滿挑釁的目光,秦浪微笑道:“你想再移一百步?”

張延宗點了點頭,他箭法精準,膂力驚人,事先也瞭解過秦浪的一些情況,並未聽說過他在箭法上有什麼專長,比賽的第一場,他要先聲奪人,以絕對的優勢取得勝利,張延宗盤算過,如果箭靶在百步的距離,如果秦浪箭法不錯極有可能跟他打成平局,如果再將箭靶後撤一百步,那麼難度將增大數倍,自己的勝算也成倍增加。

秦浪搖了搖頭道:“不好!”

張延宗眉峰一動,這廝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秦浪接著又道:“要移就再移動一百五十步,咱們定個輸贏如何?”

張延宗有些奇怪,那麼箭靶的距離就是二百五十步,這小子真有這麼強的實力?這樣的距離對自己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張延宗向幾位評審官申請之後,得到同意,其實只要比賽者達成共識,評審官自然沒有異議。

張延宗重新挑選了一把強弓,秦浪裝模作樣地仍在挑選,他讓張延宗先射。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張延宗氣定神閒,彎弓搭箭,瞄準目標接連射出十箭,箭如流星,十支羽箭全都命中靶心,無一例外。

看到張延宗神乎其技的箭法,秦浪的助威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場比賽,張延宗分明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再看秦浪居然把剛剛拿起的弓放下了。

一禪大師道:“秦施主還沒準備好嗎?”

“我放棄!”

周圍傳來驚呼之聲,多半人沒想到秦浪第一場就選擇放棄,這不是臨陣退縮嗎?

呂步搖望著秦浪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在秦浪要求將箭靶向後再多挪五十步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秦浪的想法,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比,他是要透過這種方式消耗張延宗的精氣神,有一套。

趙獅駝不屑道:“既然明知要輸,為何不早點放棄?”

秦浪反問道:“請問趙先生,規則裡有不允許放棄這一條嗎?六皇子遠來是客,大雍乃禮儀之邦,身為地主,我自當禮讓三分。”

趙獅駝暗罵這小子不要臉,明明是技不如人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天水閣大學士林古意微笑道:“那就是秦公子認輸了!”

丞相呂步搖撫須笑道:“林先生誤會了,不是認輸是棄權。”看似兩人間的競技,卻關乎兩國的顏面,言辭之間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趙獅駝向一禪大師道:“大師,無論如何這第一場是我們六皇子勝了。”

一禪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第一場箭術是張施主勝了!”

張延宗取勝,根本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事兒,毫無爭議。張延宗雖然也明白了秦浪的心機,可他並沒有生氣,秦浪故意在消耗自己的精氣神,這樣的手段改變不了大局。

張延宗向秦浪道:“秦公子承讓,好一個禮讓三分,秦公子若是願意禮讓三局,咱們今天就不用比了。”

秦浪笑眯眯道:“我讓你,你也未必能夠贏!”

張延宗淡然一笑,激將法,對我沒什麼用處。

第一場箭術比試讓許多人感到失望,接著返回春秋堂比試繪畫,這繪畫的題目是太后蕭自容事先擬定的,秦浪知道題目,可一禪大師拆開封好的試題之後,卻是讓他們現場畫一幅奔馬圖,半個時辰為限。

秦浪心中暗罵蕭自容卑鄙,透題給自己是給呂步搖畫像,可現場卻變成了奔馬圖,人物畫變成了動物畫,這擺明了是要陰自己?

畫馬並非秦浪之所長,秦浪其實對蕭自容的作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還好有現成的作品可以臨摹。

秦浪根據記憶臨摹起了悲鴻先生的《奔馬圖》,他畫得極快,不到一刻就完成了作品。

反觀張延宗卻是精工細作,速度也不慢,更像是白描畫法,也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作品。

五位評審官移步畫案前,開始評鑑兩幅作品。

這兩幅奔馬圖風格完全不同,秦浪採用了豪放的潑墨和勁秀的線描寫意方法,著重突出奔馬的神韻和氣質。他筆下的奔馬雄駿、矯健。強壯有力,生機勃勃,呼之欲出。

張延宗的畫用筆精準,鐵鉤銀劃,雖然沒有上色,但是僅憑著白描就勾勒出奔馬的氣勢和力量,筆下的奔馬俊美飄逸,神駿健壯。

呂步搖想都不想就將自己的一票投給秦浪,來自大冶國的兩位評審理所當然要將票投給六皇子張延宗。

秦道子看這兩幅畫也是讚歎不已,本以為秦浪只會畫那種譁眾取寵的古怪畫,想不到他這種畫畫得也不錯,兩相比較,韻味上秦浪取勝,但是功底和技巧上還是張延宗更勝一籌,公平而論應當是平局,但是秦道子也將票投給了秦浪,憑心判斷,呂丞相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了。

關鍵的一票要看一禪大師了,一禪大師看來看去,最終來了一句難分伯仲。

第二局竟然平了,也就是說這場繪畫白比了,對這個結果雙方也都沒有異議,單從畫上來看,還真不好分出勝負。

秦道子盯著那兩幅畫看了良久,回到原來的座位上之後,低聲向呂步搖道:“相國,我越看越覺得秦浪的那幅畫要略勝一籌,奔馬的氣勢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頗有瘦骨銅聲之美感。”他現在有些覺得一禪大師的判斷委屈了秦浪,這一場理應是秦浪取勝。

呂步搖微笑道:“佛門不喜太過張揚。”

秦道子點了點頭,呂步搖一語中的,一禪大師是佛門中人,生性淡薄,他對這種張揚外露的畫風從心底抗拒,能判平已經很給秦浪面子了。

呂步搖開始感到有些不妙了,張延宗只需拿下兩局即刻獲得全勝,而秦浪必須拿下兩局方能立於不敗之地,他的狀況可有些不妙了。

第三場比試是書法,瞭解雙方狀況的人都知道,秦浪在書法上的修為難以企及張延宗的項背。

秦浪自己本來也對這場比賽獲勝抱得希望並不大,可現在的局勢卻不容有任何閃失了。書法是現場命題,一禪大師提供了兩本佛經,讓兩人現場抄寫。

空海將兩本一模一樣的《妙法蓮花經》,讓他們挑選其中的一章抄寫。

張延宗選擇得是第七卷中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第二十。

秦浪請示道:“各位評審官,學生可不可以另外默寫一份佛經?”

眾人望向一禪大師,書法比試的題目是他所擬,所以還得他來做決定,一禪大師道:“這次考校得是你們的書法,默寫佛經可不受限制。”他示意空海點燃一炷香,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兩人需將書法完成。

秦浪開始默寫佛經,人貴有自知之明,在書法上他不如張延宗,但是這個世界並無篆書,秦浪剛好鑽研過篆書,也只有用他們沒見過的字型才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現場的評審官的立場分明,從剛才的繪畫就能夠看出來,只要雙方作品不是太差,肯定是二比二打平,最終的決定權丟給了老和尚,想要取得勝利就必須要在心理上征服一禪大師。

剛才的奔馬圖,在神韻上秦浪應該取得勝利,但是他的畫風為一禪大師所不喜,所以給判成了平局。

秦浪寫篆書是早就想好的事情,不過他放棄一禪大師提供的《妙法蓮花經》,改成默寫《心經》卻是突然產生的想法,單憑一手篆書還很難取得勝利,那就乾脆默寫一本在這個世界上還未出現的《心經》吧,權當是給老和尚送了一份珍貴的禮物。

秦浪提筆開寫之時,在一旁監考的空海就是一怔,他自問博覽佛經,可秦浪寫得經文他竟然沒見過,甚至連秦浪的這種字型他都沒見過。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當空海悟出其中的禪意,整個人的表情頓時有了變化,一禪大師看在眼裡心中暗歎,自己的這個得意弟子修為終究還是淺了一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將此時的心態展露無遺。

一禪大師認為空海過去和秦浪發生過沖突,所以才引起了心態的變化,卻不知空海完全是看到秦浪手寫心經的緣故,佛門中人對佛經的執念外人是無法理解的,尤其是這篇心經猶如幫助空海在心中開了一扇窗一般。

空海有幾個字拿不準,心癢難忍,恨不能現在開口去問秦浪,又怕打擾到他。

呂步搖看到空海的表情也覺得有些奇怪,這秦浪搞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讓這小和尚如此動容?

一支香燃盡,兩人的作品也都已經完成,這次是張延宗先行完成的。

五位評審官再次來到近前,他們留意到空海和尚至今一雙眼睛仍然盯著秦浪手寫的佛經。

這次大冶國國師趙獅駝先去了秦浪那邊,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這也叫書法?本想出言嘲諷,可呂步搖已經搶先道:“好字啊!獨樹一幟,宗師風範!”

趙獅駝兩隻眼睛瞪得滾圓,還能再偏一點嗎?呂步搖你好歹也是一國之相,老眼昏花了吧?你看清楚寫得是什麼了沒有,就誇起來了。其實想想也正常,反正無論秦浪寫得有多好,他和林古意必然是要投給六皇子張延宗的,人家也一樣。

果不其然,這次依然是二比二,決定勝負的一票又落在了一禪大師手上。

一禪大師先看了張延宗手抄的《妙法蓮花經》,這字寫得真好,跟自己相比都不遑多讓,除了字好,佛經老和尚對內容倒背如流,所以也沒興趣從頭看到尾。

當他看到秦浪默寫的《心經》之時,首先產生的感覺和所有人一樣,這字型我沒見過,然後心底有點露怯,萬一認錯了哪個字就笑話了。

呂步搖不失時機道:“秦浪,你將這心經讀一遍給我們聽聽。”

秦浪本來就有這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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