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明檀王不是你們的祖宗嗎?”
他有些不解地望向於鐮。
聽到這話,於鐮忍不住嗤笑出聲:
“祖宗?我不在乎,我的確聽說他們積攢了很大的家業,可沒一點留下來給我。
我不到13歲就出來闖蕩,能有今天全靠自己。
我爺爺或許還傳了我幾招防身的功夫,但他那套均衡之道我完全搞不明白。
總之我是白手起家的,和蘇族人除了血緣沒其他的關係,我也不認同他們那一套。”
於鐮都這麼說了。
馬修自然不再多嘴,只是詢問海底墓室的位置和進入方式。
於鐮道:
“明檀王的海底墓穴非常宏偉龐大,它位於於一座半位面之中,對外僅有兩個出入口,分為一生一死。
我給盜墓賊指的其實是一條死路,至於你,你身上有蘇族人的烙印,我相信你去過均流島,而且還在上面度過了元燈節,你至今還能活蹦亂跳便說明你確實有成為均衡使者的潛質。
我給你指的是一條生路,記好了,離開科爾多城後一路向東北,進入雨林,順著一條河底遍佈淡藍色碎石塊的小河,沿河岸朝上游走,大約兩天腳程,你會發現一座湖泊。
那湖名叫大龍湖。
到湖心位置,從湖面往下一千四百米,你就能找到通往明檀王墓穴的生之路。
當然,我也必須提醒你,那座湖不簡單,附近有很多怪物棲息,連雨林裡的猛獸都很忌憚,湖心據說還有雷龍出沒——反正我沒去過,也不清楚,你只能靠你自己。”
大龍湖。
馬修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盧米埃在湖畔獵殺蛇頸龍時的場景。
當時他就覺得這湖泊有些神秘。
“所以大龍湖和明檀王的墓穴有關,難怪那裡的生態自成一派,連雨林之魂似乎都奈何不了它。”
馬修腦海裡一下豁然開朗。
“如果你想去探尋海底墓室的話,最好早點去,近來正值多事之秋,就連科爾多城也有些不寧靜。”
於鐮提醒道。
“多事之秋?”
馬修用目光示意對方說的更詳細些。
於鐮倒也爽快:
“黃金聖主意圖統一南岸,不少小城邦的商人和城主紛紛來北邊避難,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都來了科爾多城,避難的人一多,渾水摸魚的也多,鬼知道接下來幾個月科爾多城的治安會亂成什麼樣。
其實北岸也不寧靜,風沙盜賊團內部火拼,天天在城外搞刺殺,最糟糕的是,這幫傻逼盜賊經常搞錯刺殺目標,我已經有好幾個客人死在他們的手裡。
還有一幫打著天災教團的旗號,在城裡傳播什麼尤克魯斯的信仰的邪教徒,他們看上去最安分,傳教的時候還會給避難的人分麵包,但據我的經驗判斷,這幫人是最難纏的,我甚至懷疑之前那個找我買情報的盜墓賊就是在為天災教團工作的。
如果你在野外遇到他們,還得小心。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頭戲,最最重要的,聽我一句勸,最近都不要出海!甚至都不要靠近海岸線!”
馬修驚詫于于鐮對這些情報的不吝分享。
但他很快被對方最後一句話吸引住了:
“為什麼?”
於鐮咒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說:“有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詩人,被一群娜迦抓走了,在面見娜迦女王的時候被女王看上了,他因此留在了阿魯廢墟,那裡是娜迦部落最繁華的城市,娜迦女王的王宮也在那兒。
結果這人進了王宮沒幾天,就鬧出天大的事情來。我聽到的訊息是,他不僅睡了娜迦女王,還把她的三個女兒、一個母親、連帶著看守王宮的娜迦大將軍都睡了。
那些冷血的蛇人雖然變態無比,但卻把伴侶的忠貞看得無比緊要。
有小道訊息說娜迦女王本來甚至想封他做個親王。
現在好了,母女反目、君臣相搏,娜迦部落也因此陷入了內戰。
而且她們打著打著就從海底打到了海面上,無論是娜迦女王還是帶兵分裂的大將軍,亦或是其他幾位公主,她們的脾氣可都算不上好,在自己人那裡吃了虧,自然先要找其他人撒氣。
這兩天阿魯內海的氛圍非常緊張,其根源就在於此。
這件事情最離譜的點就在於,那個爛褲襠的詩人把娜迦王宮集郵了一遍後,之後便銷聲匿跡了,也沒聽說他落到了誰的手裡,你說稀奇不稀奇?”
聽著於鐮的吐槽,馬修的表情逐漸微妙。
娜迦王宮集郵麼?
這風格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呢。
“確實很離譜。”
馬修沒有暴露自己認識洛蘭這件事,只是在聽完之後多次感謝於鐮的提醒。
兩人又聊了會兒,在確認了一些關於海底墓室的細節後,馬修提出告辭。
板凳上的波波也立刻站了起來。
於鐮喊了個小弟帶他們從辦公室後的密門離開。
過了一會兒。
在過道里趴著的煉獄三頭犬的身體緩緩發生了變化。
她從一個可怕的魔物,變成了一個身材高挑、皮膚呈暗紅色、背後長得細長尾巴的可愛少女。
少女穿著一身皮衣,性感又火辣。
如果馬修在場的話,立即便能看出這是一名提夫林。
“為什麼不收拾掉他們,於鐮?這不符合你的性格。”
少女摘掉脖子上的項圈,乖巧地纏到了於鐮的身上。
後者卻一動不敢動,目不斜視彷彿成了君子:
“我是開賭場的,又不是搞刺殺的,況且那兩個人都不好惹,動不動就會爆炸的奇械師也就算了,那個死靈法師是個均衡之道的踐行者,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沒關係,但你需要記得,能觸發均衡之道的人都很變態!”
於鐮看上去有些疲憊。
“這就是你恭恭敬敬把惹事的人送走,還免費和他們分享情報的原因?”
少女輕輕地舔著於鐮的耳垂:
“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於鐮勉強笑了笑:
“有時候我們必須要忍受一些吃虧,如果這些情報能快速送走這兩座瘟神的話,我還願意說更多。”
“一會從奴隸裡抓個侏儒殺了丟出去就是,這樣就沒人會質疑好快活的實力。”
“嘶,德洛莉斯,那裡別碰……呃!”
提夫林少女吃吃笑道:
“別對我防備那麼重,我只是來提醒你牢記現在的身份罷了——你剛剛說的慷慨激昂,差點連我都信了你是白手起家的呢。”
於鐮立馬面露諂媚之色:
“那隻不過是糊弄他們的說辭,我深知自己只是煉獄的一條狗而已。”
“嗯?煉獄?”
德洛莉絲挑了挑眉毛。
“不,我只是「萬法真母」斯瓦娜大人一個人的狗!”
於鐮趕忙補救。
“知道就好。”
德洛莉絲笑嘻嘻地用小手掠過於鐮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我的確沒有惡意,只是怕你遇到了那個死靈法師,又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的東西。”
於鐮神色複雜地望著辦公室側面掛著的那副巨大的海圖,深深地嘆氣道:
“什麼東西,蘇族人嗎?”
“放心吧,德洛莉絲,我早就不再是了。”
……
密道外的小巷子裡。
馬修緩緩收回目光,一直到順利走出小巷,他才有些放鬆下來。
“你是第一次和奇械師打交道嗎?他們不敢下手的。”
波波對此倒是信心十足:
“他們總以為我們都是碰一下就會爆炸,其實壓根不會哩!”
見馬修一臉不信。
她忍不住駐足仰頭道:
“不信你摸摸我頭盔!?”
馬修猶豫了一下,特意伸出左手去摸——
刺啦!
當即一道藍白色的電流竄了上來,把馬修白白淨淨的左手電的直哆嗦,率先接觸電流的食指與中指尖端更是出現了焦黑色的斑。
“嘶!”
馬修閃電般收回手,驚魂未定地看著波波。
“咦?”
後者有些奇怪地用雙手舉起了自己的頭盔:
“是哪裡漏電了嗎?我怎麼沒感覺?哦,這裡!”
說著她輕輕調整了一下頭盔的角度,然後又衝馬修道:
“弄好了,你再摸摸唄,放心吧,這次絕對不會觸電!”
但有可能爆炸是吧?
馬修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波波的目光很是殷切,於是他只得轉移話題:
“所以你現在打算去找那個莉莉?需要我幫忙嗎?”
波波果然被吸引: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這次我還欠了你一個人情呢!
下次……算了就這次吧,我剛剛聽到你們倆的對話,你接下來要去海底盜墓?”
馬修立即搖頭說:
“沒有,我不盜墓,我只是在追逐一種知識。”
波波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必遮遮掩掩,我都懂,死靈法師盜墓,這很常見。”
馬修竭力否認道:
“我雖然是死靈法師,但真不盜墓,這次只是去尋求進階的契機。”
波波點了點頭:
“無所謂,我會陪你走一趟,從此之後,你我之間就概不相欠了。”
“先別急著拒絕,奇械師可是很強力的,要知道,連雲精靈和天空巨人加在一起都打不過賽博龍呢!”
馬修思考了一會,便也同意了。
他主要是對波波這一身裝備很感興趣,他想知道這些東西卸下來後是什麼樣的。
至於奇械師本身的能力,他反倒有些忌憚。
當下他鄭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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