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可以叫我蘇米……”
巷子裡逐漸冷靜下來。
馬修趕緊撤掉聖潔權柄順便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該死的這魅力,現在改行當術士好像也來得及啊?”
……
離開小巷。
馬修看到佩姬正把阿兵按在一旁的角落裡一通數落。
“怎麼了?”
他問。
佩姬鬆開手:
“沒什麼,我覺得他骨頭上有點髒了,幫他清理一下罷了。”
阿兵則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噗!
無聲無息之間,他啟動了暗影斗篷,然後乖乖地跟在了馬修身後。
馬修迅速意識到了什麼。
他透過不死者契約安撫阿兵說:
“我知道你看到娜迦就想砍,但再忍忍。”
“我會帶你幹掉她們之中的罪魁禍首的。”
阿兵罕見地回覆馬修說:
“好。”
“我……要……一個不留!”
馬修挑了挑眉毛。
刀舞者和娜迦的仇恨還真是滔天血海,達到了死後都無法化解的地步。
馬修其實並不贊成趕盡殺絕的做法。
但像阿兵這樣擁有獨立意志且有著強烈復仇意願的不死者,他也不想透過契約去約束他。
“可以。”
“等這件事解決之後,如果你對娜迦還有恨意,每年我會給你一個月的假期,在假期裡,你想殺多少娜迦都可以。”
“至於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馬修如此回答。
阿兵久久沒有吱聲。
起初馬修還有點詫異,但很快,他便有些啼笑皆非。
資料欄上。
……
「提示:以阿兵的智力,暫時無法理解你透過死靈契約輸出的這一大段話。
他正在努力理解中!」
……
行吧。
那就慢慢理解吧。
馬修也不指望阿兵頓時就開悟了。
同娜迦碰完面之後。
按照原本的計劃,馬修是打算回橡樹商會在科爾多城的店鋪裡休息的。
但走著走著。
他就被科爾多城繁華的人流所吸引。
於鐮這傢伙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但他搞經濟是真的有一手。
哪怕已經是夜晚,馬修也看到了許多不同種族的生物在大街上穿行、叫賣、吆喝……當然也有不少吵架的。
商業區的人流是馬修之前來的時候的三倍多!
據說碼頭的情況還要火爆。
馬修站在街心,開啟均衡感知,他能感受到這座城市彷彿有一座看不大的漩渦。
將數之不盡的金幣朝著漩渦深處吸引而來。
在娜迦內戰和於鐮的治理下。
整座科爾多城都乘上了高速發展的快車道。
只是有利必有弊。
馬修觀察到,科爾多城的治安水平表面上看著還不錯,私底下卻近乎糜爛不堪。
昏暗的酒吧巷裡。
有個被灌醉的男人被人從身後捅了十幾刀;
下水道入口處。
幾個鼠人佯裝正在歇息,實則是在掩護底下一批見不得光的軍用武器的交易;
還有商業街上。
一個鬼頭鬼腦的小子用埋藏著指甲裡的刀片割開了一名衣著華貴女士的腰包——
眼看他就要得手。
旁邊的人流裡突然躥出來四個大漢將他圍住!
“女士,他正在偷你東西!”
大漢對女士道。
女士頓時驚訝地轉身,她一把捂住了腰包的裂口,清點了一下里面的東西后,便抓著另一名女伴的手飛快地離開了。
她的眼力不錯。
這突然冒出來的四個大漢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還是先走為妙。
那四名大漢並未阻止,他們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個面色鐵青的小子,其中一名大漢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臉上的橫肉不住地抖動著:
“按照城主大人頒佈的新律法,偷東西可是要砍去一根手指的!”
“你要不要試試?”
少年被他這麼一嚇唬,頓時就漏了怯。
他臉上露出苦苦哀求的表情:
“昆達老大,我並沒有撈過界。”
“之前不是談好了嗎?那家皮毛店南邊才是你們「黑水幫」的地盤,我在這裡……”
啪!
大漢一巴掌把少年扇得七暈八素,左邊鼻孔還流出了一行鼻血來!
“你說沒有過界就沒有過界?”
“剛剛那位女士可是從我們地盤走出來的!”
“再說了,老子現在在和你談法律!法律!明白嗎?”
大漢獰笑著說: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小毛賊了,什麼本事沒有就敢上街丟人現眼。”
“哪天被衛兵抓起來砍掉手指,那丟的可是科爾多城全體盜賊的臉!”
旁邊一人笑著說:
“為了防止出現那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
大漢笑著道:
“當然是幫他改邪歸正啊!”
“我們砍掉他一隻手,這樣,他以後就不用被砍掉一根手指頭了!”
“媽的,我們黑水幫可真是大善人啊!”
說著。
四人就抓著少年往旁邊的小巷子裡走過去。
圍觀的人只是默默地看著熱鬧。
連個通知衛兵的人都沒有。
畢竟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這屬於城市黑幫之間的內部糾紛,普通市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他們就這樣架著少年衝到了小巷子的深處。
只有沿途一個被踩了幾腳的醉鬼罵了幾句。
蹭!
月光之下。
明晃晃的刀泛著透骨的寒氣。
少年一個勁地求繞著。
可這換來的不過是大漢們更多的嘲笑罷了。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手臂不保之時。
一股奇特的魔法能量忽然從天而降!
倏然間。
那四個大漢都變成了山羊!
他們驚慌失措地在巷子裡亂竄著。
站在巷口的法師用魔力一引導,山羊們頓時朝著街上衝了出去,一路上鬧得雞飛狗跳。
少年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名朝著自己走來的法師。
他的心裡充滿了恐懼。
“你爺爺呢?”
馬修問。
少年驚訝地看著馬修。
他辨認了半天,才終於激動地喊道:
“是、是您?!”
“馬修大人?”
他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結果一個踉蹌又摔了下去。
還是馬修給他丟了個次級治療,然後又用均衡之手將他緩緩扶了起來。
馬修安靜地打量著少年的面孔。
在馬修的記憶裡。
這個叫小石頭的孩子今年也才十歲,但看上去卻像是十二三歲的模樣,臉上有著藏不住的苦難痕跡。
和去年夏天二人在晚風碼頭時見面時常流露出的天真爛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爺爺……回到海里去了。”
“就像我們蘇族其他老人家一樣,您離開後不久的一個晚上,他自顧自地起了身,然後什麼都沒說,就從沙灘上走到了海浪裡。”
“我追了一路,差點也被海浪捲走。”
小石頭低頭說。
“爺爺走後,玄坤子來過一次,在得知爺爺的死訊後,他就返回了大海,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了玄坤子,碼頭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娜迦們在海上打得厲害,想要渡海的旅人也沒有幾個,我吃了兩個月的椰子和樹莓,實在餓得不行,只能來城裡混口飯吃。”
“我沒想做小偷的……”
馬修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黃金海岸,有相當多的蘇族後裔像小石頭一樣,由於沒有謀生技能,因此只能從事種種灰黑色產業。
於鐮同樣是如此。
只不過他是屬於極少數能夠混出名堂來的。
考慮到他和小石頭也算有過一面之緣。
馬修眼珠一轉。
旋即問道:
“識字嗎?”
小石頭點了點頭:
“會的,爺爺在的時候教過我。”
“不過我都是在沙灘上寫字,沒有接觸過紙筆。”
馬修擺了擺手:
“那沒關係。”
“如果你願意跟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這個工作不至於讓你大富大貴,但肯定能保證你衣食無憂。”
小石頭有些激動的問:
“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馬修思索道:
“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事情,但你要整天跟在一個死胖子的身邊,記錄下他的衣食住行,定期彙報給我就行。”
小石頭興奮地跳了起來。
但很快他面露一絲緊張之色:
“我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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