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聳了聳肩。
此刻飛船衝出了大氣,來到了星空之中。
四周圍的背景變成了漆黑一片。
黑暗中點綴著點點繁星。
如果你離得足夠近,就會發現那所謂的繁星都是虛假的影子。
這是因為鳳凰船此刻仍然沒有脫離主物質界的範疇。
艾恩多的星空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它是星界的對映。
如果你站在星界深處遠眺艾恩多。
你會發現物質界是一個類球形的表面,球形的某些部分會有所銜接,但不是完美閉合。
而且在漫長的時光中,球形表面會不斷的自我擴張,就會形成一個又一個的褶皺。
這些褶皺便是各種各樣依附在主物質界上的次位面。
與此同時。
主物質界本身也會因為不斷的擴張而出現新的土地。
這是多元宇宙自我膨脹的必然結果。
而在這些天然誕生的褶皺裡。
月亮是最特殊的那個——曾經是兩個。
這兩個褶皺的外表無比接近於主物質界,他們也是類球形的表面,且同樣具備輕微而緩慢擴張的能力。
因此月亮作為次物質界對於主物質界也能造成一定的影響。
比方說月光的傳播。
又比方說位面引力造成的潮汐漲落。
甚至還和以太在物質界表面的分佈情況有關係!
正是因為種種特殊性。
想要從主物質界中登陸月亮,必須透過星界對映在主物之界與次物之界之間的星空。
這一點就連大多數五階法師都做不到。
而鳳凰船不同。
馬修能感受到鳳凰船在橫渡星空的時候是開闢了一條位面通道。
這條位面通道相當穩定。
表面上看鳳凰船在星空中的飛行非常自由浪漫。
但自通道形成的那一刻開始。
它的航向便已經註定。
如果胡亂改變方向,那麼鳳凰船以及船上的人都極有可能陷入虛空亂流之中!
一想到秦無月不在,開船的是個小丫頭片子。
馬修就稍稍有些緊張。
為了緩解這一點,他索性詢問起瓦斯諾夫關於月亮上的事情來。
阿瓦倒也爽快。
似乎已然融入到了馬修的狗頭軍師的角色:
“據我所知,月亮上主要有三股勢力,分別是月光女神阿西婭,狩獵之神,以及血月領域。”
“天倫宮升闕之後,月亮其實還是阿西婭的獨佔之地,但血月封印鬆動的速度太快了,阿西婭感受到了危機,為了應對血月領域的感染,她不得不出讓了一部分的領域與神職,找來了自降為半神的狩獵之神作為盟友。”
“在過去數百年間,兩人共同抵禦著血月的入侵,憑藉狩獵之神在神職上的強勢,他們乾的還不賴。”
“血月領域的滲透被抑制住了,邪神使者的復甦計劃也被阿西婭挫敗了好幾次。”
“然而好景總是不長,血月上的形勢隨著狩獵之神野心的不斷膨脹產生了變化——祂日夜監視著封印的情況,竟生起一個膽大妄為的念頭來。”
“狩獵之神想要吞噬被封印在血月領域裡的邪神使者!”
“從神明的角度來看,狩獵之神倒也不是純在妄想,要知道,當初的邪神使者是被蘇族人分屍之後分別封印的,留在血月上的只是四肢和一個頭顱而已,真正的軀幹則被封印在了東大陸。”
“如果狩獵之神吞食了這部分的軀體,他的力量將會大大增長,有可能越過天災法師的規則,成為艾恩多唯一的「法外之神」!”
“但擺在他面前的是,血月封印有很多層,不僅有蘇國皇帝留下來的,也有天災法師的手筆,這些封印同樣阻止著狩獵之神的計劃。”
“據我所知,為了破解這一難題,狩獵之神努力了半個世紀,祂也曾找到我,要和我一起開發邪神使者的殘軀,不過被我拒絕了。”
聽到這裡。
馬修饒有興致地問:
“為什麼拒絕?”
瓦斯諾夫傲然道:
“如果我想要邪神使者的殘軀,那麼只有我獨吃一切的可能!”
“合作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更何況,我壓根就對邪神使者的殘軀沒興趣……”
馬修點了點頭:
“那後來艾斯博女王是怎麼融合了血月領域的呢?”
阿瓦沉思道:
“具體怎麼做到的我也無從得知。”
“但血月蜘蛛既然融合了領域,就必定越過了天災法師的封印。”
“而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你應該知道的吧?”
“七聖聯盟最神秘也疑似是最強大的那位神法師——無名。”
“他是天災法師的親兒子。”
無名法師!
馬修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但旋即他便陷入了疑惑:
“無名法師為什麼會幫狩獵之神?”
阿瓦聳了聳肩:
“這我怎麼知道?”
“我只知道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傢伙。”
“世人都知道埃克蒙德收服了利維坦,便將他稱呼為「巨獸之主」,但又有誰知道,真正的巨獸之主其實另有其人呢?”
馬修有些驚訝:
“是無名法師收服了利維坦?”
阿瓦點頭道:
“埃克蒙德只不過是順手摘了果子而已。”
“無名法師才是更強大的存在。”
能讓二代戰神在言辭之中都充滿了推崇,馬修對那位神秘的無名法師也更加好奇起來。
他問道:
“他和伊莎貝爾哪個更可怕?”
阿瓦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那當然是伊莎貝爾!”
“那個婆娘是個瘋子!”
“而無名,他只是有些偏執,在大多數情況下,他都非常善良。”
“他可能是我此生見過的最善良的法師。”
“他會同情天倫宮的被放逐者,也會同情流浪在星空之中的太空死靈,他甚至會同情惡魔、魔鬼以及邪靈……”
“總而言之,他和他的母親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
“他是一個心中充滿愛的……法師。”
馬修沒料到瓦斯諾夫關於無名法師的評價竟是這樣的。
他在腦補了一會。
實在沒有辦法在腦海裡建立對應的概念——
在七聖聯盟諸多法師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下。
一個「心中充滿愛的法師」著實有些太抽象了!
瓦斯諾夫滿是感慨地補充道:
“據我所知,因為善良,他就顯得很好騙,以至於許多人都從他手裡獲得了不少好處。”
“七聖聯盟的其他神法師也曾勸過他,但他仍然我行我素。”
“瞧瞧看,這樣的法師多好啊!如果世界上所有的法師都像無名這樣,那麼艾恩多壓根就沒有這麼多的矛盾與災禍!”
馬修提醒道:
“可按照你的推論,是他幫助狩獵之神的寵物融合了血月領域,這可不像是一位善良之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瓦斯諾夫哂笑道:
“你怎麼知道艾斯博女王融合血月領域是一件單純的壞事?”
“說不定站在無名法師的角度,他看到了此舉背後有利於全人類的地方呢?”
馬修呵呵冷笑。
這傢伙的話確實有幾分可信之處。
但他當然也不會聽信瓦斯諾夫的一面之詞。
“所以艾斯博女王目前融合到了什麼程度?”
馬修又問。
瓦斯諾夫回答說:
“那頭蜘蛛應該是吃掉了邪神使者的胳膊和大腿,但還沒有找到他的腦子。”
“不過估計也快了……”
“要我說,狩獵之神覺得自己是拿血月蜘蛛作為實驗品,邪神使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軀體被吃掉——可說不定這也是後者的計劃呢!”
“異界邪神的能力防不勝防,在我看來,邪神使者在血月蜘蛛體內復甦的機率可比狩獵之神成功奪取血月蜘蛛果實晉升為法外之神的機率高多了!”
“其實他自己也未嘗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不過貪婪和野心永遠是毀掉一個神明最有力的武器!”
聆聽著瓦斯諾夫的銳評。
馬修不由問道: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處理月亮之上的事情?”
瓦斯諾夫毫不遲疑地說:
“我會一拳把月亮打爆!”
馬修滿臉不信:
“這麼不給天倫宮同伴面子?”
瓦斯諾夫冷笑道:
“什麼面子?我是戰神誒!”
“其他人關我屁事!”
“我巴不得這世上只有我一個神!”
“唯一的神!”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雖然僅僅寄居在一具殭屍的軀殼裡。
馬修也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肆意飛揚的氣質。
然而下一秒。
甲板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薇薇安從艙裡走出來。
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無可挑剔的甜美笑容:
“鳳凰船馬上要靠岸了。”
“準備一下……”
“額,您這頭殭屍好像看著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您最好要處理一下,畢竟秦無月女士有著輕微的潔癖……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