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室裡。
丹尼的臉上充斥著懊悔之意。
他竭盡全力地揮動小刀,試圖將自己肚子裡的那個怪物給刺死。
噗!
一聲悶響之後。
刀尖無聲無息的破開了柔軟的表皮與脂肪,但緊接著就觸碰到了一個仿若堅石的東西!
噹的一聲。
帶血的小刀被彈開了。
丹尼驚恐萬狀地看著自己的小腹處,那個剛剛被劃開的口子裡,一雙宛如雞爪的小手突然冒了出來,並無情地將那個裂縫撕開!
“啊……!”
劇烈的痛楚湧入丹尼的腦海。
他的思維變得一片空白。
他只能依照本能不斷地重複著最後的祈求:
“你答應過我!”
“你答應過我!”
“我可以活下來!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行!求求你!求求伱城主大人!”
他用極度哀求的目光看著眼前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然而這一刻。
在以往任何時候都會溫柔回應他的每一個需求的城主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城主沒有說話。
淡淡的笑意中帶著無盡的冷漠和一絲嘲諷。
直到這一刻。
丹尼才猛的讀懂了自己的命運。
他眼神呆滯地揚起頭,空洞的目光鎖在了佈滿蜘蛛網和塵埃的天花板上。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肚子裡爬出來了。
那東西順著他的小腹,爬上了他的胸膛,然後纏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緊接著。
一股極為溼潤溫暖的觸感包裹著他的脖子和腦袋。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是呀,我是答應過你要許諾你新生的。”
聽到這話。
本已絕望的丹尼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狂喜。
而他的死亡便也定格在了這一刻——
咔嚓一聲脆響!
在一股巨力的作用之下,丹尼的腦袋被直接掰了下來,大量的鮮血順著脖頸處的豁口噴射出來,散落在密室的各個角落裡。
一條分叉的舌頭順著丹尼的眼窩刺了進去。
很快的。
那條靈巧的舌頭咕噥咕噥地將丹尼顱腔裡的腦漿、脊柱裡的脊髓以及大量的血與脂肪吸食地乾乾淨淨。
啪!
無頭屍體硬生生的倒下。
一個頗為畸形的女嬰從他的屍體上爬了下來。
然後懶洋洋的舔了舔嘴唇:
“但誰說答應過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了?”
“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到不出爾反爾,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
丹尼空溜溜的腦袋滾到了一旁。
顯然無法回答女嬰的嘲諷。
便在此時。
在旁觀看的城主欣喜若狂地雙膝跪下,他高舉雙手,背後亮起了一個扭曲又璀璨的徽記。
徽記的內容是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拳頭,而就在這個碩大的拳頭背後,更深處的陰影裡,還有一具若有似無的曼妙女體。
這便是暗影拳宗的徽記!
“母親!”
城主充滿迷戀的爬到了女嬰的腳邊,他像一條狗一樣渾身顫抖,激動的眼淚和鼻涕瘋狂流下。
他把腦袋埋得極低,想要去舔女嬰的身體,但卻又被神明的威嚴所喝止,只能像發癲一樣在原地劇烈顫抖著。
“你做的不錯。”
女嬰淡淡的說道。
城主的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可下一秒。
同樣的咔嚓聲再度在密室裡響起。
就在城主的腦袋離開他的身體的那一刻,他的嘴巴里冒出了無意識的話語:
“為、為什麼?”
女嬰用畸形的爪子溫柔地撫摸著城主的側臉,然後輕聲說道:
“因為我餓了呀。”
“你都願意叫我一聲母親了,那讓我用來填一下肚子不過分吧?”
說話間。
她那條又細又長的分叉舌頭故技重施地刺入了對方的眼窩。
轉瞬間。
城主腦袋裡的東西也被吃了個乾乾淨淨!
“凡人的腦漿,真是吃了都會擔心降低自己的智商。”
女嬰有些不滿的丟開了空蕩蕩的頭顱。
她的樣貌似乎長大了幾歲。
變成了三四歲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
密室的隔壁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音。
那聲音似乎有一群鳥在尖叫,又彷彿蜂群的低鳴。
那是來自深淵的低語!
女童聽完之後,有些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好了好了,大肉坨,我答應過你,會替深淵開啟一扇窗的,你別急!”
“你擔心我出爾反爾?雖然你的擔心很有必要,但在這件事情上你我之間有著共同的立場,你不必懷疑我們合作的可靠性,說到底,野狼山也不是我幫你們開啟的嗎?”
隔壁房間再次傳來那詭異的低語聲。
女童聽了直皺眉:
“什麼?野狼山的那個惡魔領主和你不是一夥的?”
“有時候我真的是搞不懂你們,深淵的力量明明都這麼弱了,你們這些惡魔的內部卻還要分出成千上萬種派系來,整天內鬥有意思嗎?”
“別催了別催了,我這就拉你一把!”
說完這話。
她慢條斯理的來到了隔壁那堆著數十具屍體的房間。
三分鐘後。
一道強大的血光自天花板上穿透下來,被血光籠罩的屍體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大量的白氣自屍體表面散發出來,很快,他們就融化成了一坨坨形狀詭異的肉塊。
從那一刻開始。
整個莊園的環境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有人都愕然發現。
原本籠罩莊園的迷霧變成了血紅色,大地之下也在突突突的向外滲血!
一股極為壓抑扭曲的力量籠罩了這一切。
四周圍的建築也變成了深淵的風格。
一隻只惡魔趴在牆頭或者屋簷上,他們不懷好意的看著任何一個闖入此地的生人!
“血魘迷宮我幫你打開了,能否成功降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就在這三分鐘的時間裡。
女童的身軀再次發生變化。
她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苗條少女,身上不著片縷,唯有漆黑的長髮掩飾住合適的部位。
她的眸子是烏黑色的,在周遭血光的襯托下顯得黝黑髮亮。
“好餓,還是先找點口糧吧。”
“讓我看看這個莊園裡有哪些可口的小點心?”
少女喃喃自語。
說話間。
一面血色的鏡子在她面前徐徐成型。
首先出現在鏡子裡的是兩個穿著逐風者盔甲的木精靈。
他們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男一女,行動看起來相當謹慎。
少女挑了挑眉毛:
“準傳奇逐風者帶著個菜鳥劍詠?”
“喔,這個劍詠的胸好大!”
“不對,逐風者的好像更大?”
下一秒。
鏡子裡的內容自動切換,變成了一個獨自行走在莊園裡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頭頂微禿、大腹便便,渾身上下帶著各種各樣寶石做成的首飾,一副富貴逼人的模樣。
而面對周遭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男人顯得尤為從容冷靜。
他似乎根本不害怕自己會遭遇危險。
“嘉斯麗雯的孩子?模仿的有模有樣了……”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把他給睡了,嘉斯麗雯估計要氣的從永歌森林的監獄裡跳出來了吧?”
“說起來千變者領主真是個變態呀,明明是自己在血脈之中給後代下了必定會愛上自己的詛咒,還非得推說是那些後裔不知廉恥愛上了她!哼,臭不要臉!”
“不過好像就是這個小傢伙導致了計劃被迫提前,他的導師是森爾?罷了,給森爾一個面子吧。”
緊接著。
滿是血色的鏡子裡出現了第三個場景。
場景中充滿了不死者以及各式各樣的魔像。
少女定定地注視著骨龍之上的那個人影:
“又是這個帥哥法師?”
“壞我不少好事了!”
“那今天就讓你成為我的小點心吧!”
她注視著馬修的時候。
眼裡滲出了一滴血。
那一刻。
骨龍上的馬修猛的朝鏡子的方向看了過來!
少女微微一笑撤去了法術。
“好敏感呀!我喜歡!”
“不過他現在好像有點厲害了,我得先去吃點人頭髮育一下!”
“唔?這下面的地牢裡應該還有不少被囚禁起來的奴隸吧,趁大肉坨還沒降臨,先把他的祭品給偷吃了吧……”
自言自語間。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室轉角的樓梯上。
不多時。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從密室下方傳來。
然而這在已經化為深淵惡土的莊園之中,卻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從大地之下冒出的膿血腐蝕了大量的生靈。
整座莊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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