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嘛,惠蘭姐你就帶我去吧。”
“有什麼好奇的,裡面都是男人的東西。”劉惠蘭笑道:“什麼桌球室、飛鏢廳、架子鼓,我去了一次,輸得一蹋糊塗,沒什麼好玩的。”
“就這些啊。”梁紅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大概也知道大概作用,有點失望道:“你要說這歐平太小氣了點。我就拿他的沒寫完的手稿唸了幾句,就和我翻臉搶走手稿。我當然知道不能亂看,但是我也就想試試他到底當我什麼人看,再說我進去看看怎麼了?”
劉惠蘭笑問:“結果是不是很失望?他到底沒當你是自己人。”
“恩!”梁紅玉輕笑道:“他到底還是嫌棄我的出身。”
“說不嫌棄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男人哪有這麼大度。我和你說,這邊如果不是大人有意的捧我,我和你姐夫還沒準成不了。而且即使你落花有意,大人也是流水無情。按我看,大人要是天天那麼忙,這輩子都甭想成親。”劉惠蘭道:“所以我琢磨著,總要給大人安排一個女人管家。歐平畢竟顧不上家裡的事。所以我也有意思你能留下來。你要當妻,說實話挺難的,就連郡主都沒入大人法眼,為了這個事,他能和皇帝頂上,被扣押皇宮都不應承。但你要願意當妾,總還有點希望。”
梁紅玉搖頭:“他真心實意的留我,當妾也可以。但他虛情假意或者可有可無,惠蘭姐你也別說。我就是再進窯子,也不會讓他看扁。”
“胡說,不許再提過去的事。”
“我本來就是不怕說。”梁紅玉笑道:“我不怕命苦,但想留點自尊。”
惠蘭看了梁紅玉一會嘆氣:“知道你倔,好了,這事就這樣吧,不說了……你姐夫回來了。”展銘進來對梁紅玉點下頭就算是招呼,惠蘭接過官刀溫柔道:“吃過飯了嗎?”
梁紅玉識趣道:“姐姐,姐夫,我先走了。”
目送惠蘭離開後,惠蘭有點不解問:“夫君,先前你看紅玉可不是這態度。”
展銘搖頭:“夫人有所不知,大人臨走前順口對我說。他就奇怪一件事,你原先是官家之人,怎麼會認識這個大戶人家的小媳婦?這些天事多,一直也沒空問,有空了又忘了什麼事。”
劉惠蘭回答:“哦!那是我爹還沒犯事之前,小時候在一次挺隆重宴席上認識的。我爹爹和他爹爹說既然我們合得來,不如交換了信物,說是就讓我們做一對義姓姐妹,只不過後來一直沒見著。要沒信物,你倒以為我大街上還能認出她來?”
“那就更不通!”展銘眼中精光一閃道:“這結拜姐妹估計多是一種父輩結交之意。你爹爹乃是四品官員,怎麼可能和一個賭徒拉關係?”
“也對哦!”惠蘭想想後道:“你說會不會可能是商賈之類人物,而後就因為好賭而家道中落。”
展銘搖頭:“娘子你不是朝廷中人不知道,當官打心眼看不起什麼商人。當然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算了,如此憑空瞎猜,倒不如我一會親自去趟京口和東京查查。只不過我擔心,如果她是撒謊,並且有備而來的話,恐怕不好找到其的破綻。你讓李逸風去吏部幫我弄一份這數十年姓梁的六品以上官員資料,看有沒一個叫梁紅玉的女兒的官員。真姓名必然不敢隱瞞,否則在你這就露了馬腳。”
“午飯後,我準備點乾糧你帶上,路上東西不乾淨。”
展銘抓了惠蘭手道:“還是夫人你細心體貼。”
……
歐陽這邊根本就沒惦記上樑紅玉,就連李師師他都快忘的差不多。對梁紅玉他確實可有可無,可有可無不是當妾,說的是工作。工作還是有的,當一個皇家報擴張就缺乏管理人才。而梁紅玉的洞察入微,倒真能是個幫手,只靠劉惠蘭一個人真不成。當然現在人還不瞭解,也不好下定論。
一行車馬隊由十幾名衙役、五十名軍廠工人組成。歐陽現在納悶的是,自己貌似是正經有聖旨,吏部禮部有文書的使節,手拿一根節仗,怎麼看這陣勢象是去逃荒的。上次冊封展銘,聖旨也是自己順路帶回來的。看電視上,使節最少也有幾百人馬保護。但歐陽不知道,事實上,古代使節一般就是官員自己的護衛。不會額外加撥給你軍隊保護,但是可以去吏部報銷費用。遼國使節在太宗來宋,就六個人,還一個是使節的小妾。倒不是說不重視外交關係。這規模和是否使節無光,而是和使節的身份有關。要是一品、二品不用出國,去個州里什麼的,前擁後呼上千人。既然是八品,反正也就是這麼一個待遇。
再說古代這使節說的不是人,而是物。就是這銅節仗。上面刻有龍、虎、人。這三圖案也有講究,比如去遼國,平原多,用的是人節。去沼澤多的用龍節,山區則是虎節。歐陽現在拿的就是人節。要說這東西那是相當好用,這叫特別通行證。無論哪國哪關卡都不會對你進行檢查,直接放行,相當現代的外交行李。可惜這節必須歸還,否則暗藏一把,走私起來不要太簡單,看你趙玉怎麼抽我三成稅金。
使節到處,就不是住驛站那麼悲慘了,而是官府接待。而這一路朝北,多的是陽平商業協會,自然也少不了陽平人。歐陽的待遇可一點都不低。有吃有喝的近了邊關。近了之後,歐陽吩咐轉道,轉向西面秦鳳路,韓世忠也早收到訊息,很客氣的帶了十名下屬將領在一個小縣外三十里地迎接歐陽。
歐陽見了韓世忠下馬拱手:“將軍,你這可是正五品,下官只不過是八品小知縣,這排場未免太客氣了。”
韓世忠也下馬回道:“大人玩笑話,在縣裡略備了酒菜,給大人接風。”他生性豪邁,實在不會接歐陽這話。
“咱都是辦正經事的,吃飯時間也還早。我這邊事了還得去遼國,不如直接先看貨吧。”遼完了還得去給蔡京拜壽,這時間可不是一般的緊張。
韓世忠也不客氣道:“大人爽快,韓某佩服。此縣十里之處乃是韓某臨時營帳,韓某住家也在那處,不如過去歇息,也試試拙內的手藝。”
“成!”
馬上聊天,韓世忠先給歐陽介紹了身後的將領,都是他的愛將,自己人。而後歐陽得知,其實這秦鳳路雖然是軍事重路,但是實力卻不怎麼樣。名額是禁軍有四萬,廂軍六萬人,但老弱病殘佔了相當比重。再加軍事廢弛,兵不知將,將不知帥,雖然韓世忠到後整治一番但積弱成疾,非一時半會能完成。而如今說的上精銳的,就韓世忠抽選出來三千人左右。
歐陽笑道:“將軍不如在軍需上動點手腳。將本來的十萬人壓到五萬人的編制。用十萬人的糧錢去養五萬人,精兵自然就出的快。”
“虧空?”韓世忠驚問。
“什麼叫虧空,這錢又不落你自己腰包,君子坦蕩蕩。當今皇上這些事理還是明白的,五萬精兵和十萬廢兵誰更有用。再說,你應該有接到皇上的手諭,讓你秘密備戰吧?不管你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耗子都是好貓,抓不到老鼠就是壞貓。將軍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人明見。”韓世忠佩服道:“大人一句話就解了韓某的困局。不過,韓某還有一事請教,如今軍中其他物資還好,就是馬匹非常短缺,整個秦鳳路不到八百馬匹,上得了戰場的更是要打打折扣。”
“這個……大人就要膽子再大一點,按下官看有個途徑叫走私。”
“走私?”韓世忠小聲問。
歐陽點頭道:“對!據下官所知,遼境內茶、鐵、陶瓷、綢緞從大宋過去的邊關抽稅甚重,而其馬匹卻是非常便宜,一匹戰馬不過十幾貫錢而已,但拿到宋內,就達到了四十貫以上。”
韓世忠想想後搖頭:“大人,這秦鳳路可未和遼接壤。”
“所以要膽大。”歐陽道:“這走私路線一早我就看了,有三條,第一條沿西夏邊境進入遼邊境。第二條,過西夏夏州境。第三條,借路東軍。”東軍就是河北東路,西軍為河北西路,都是軍事重路,八成的大宋精銳禁軍囤積在這兩路。
“恩,第一條有大半是秦鳳路管轄。”韓世忠拿出地圖邊看邊道:“東軍管轄的黃河東側沿長城入西夏邊境倒是可以,但唯一是這五十里的邊境,有部分長城西夏有屯軍。如果要和東軍商量,恐怕我秦鳳路養不起那隻大獅子。”
“這個沒有問題,下官和遼國的司家有點交情,他們和西夏邊疆的關係頗好,如果讓他們當中間人從宋境接貨,這事也許能成。這回頭下官讓他們和將軍聯絡。”
韓世忠感激道:“那就多謝大人。”他真是佩服,幸虧自己沒有慢待,這司家也套上關係,不是一般能人。
……
到了軍營,韓世忠引見了自己的妻子白氏。歐陽一看白氏就知道是賢妻良母的造型,雖然也頗有姿色,只不過賢妻良母的男人一般都有二奶就是。白氏去安排酒菜,而歐陽則讓馬隊把拉的東西送到校場。韓世忠出將令,兩千禁軍集合,除了部分親兵外,全部由將領帶領離開駐地。
為保密措施,等人都離開後,歐陽才開始,先推薦了改良型的單兵火藥包,火藥包的威力很大關鍵在搗實這一環節上。而歐陽這火藥包不是靠人力搗實的,而是依靠水車,激流衝擊水車,搗器轉下來砸在固定好的火藥包上。而火藥配方也被改良了一些,主要是提純細磨,雖然大不了多少威力,但總聊勝於無。另外火線也是軍工廠研究成果,是泡到幾種草藥中煮,烘乾之後,外面加了油紙、布裹,只要不是浸泡水中,是可以在雨天使用,還一個優點,燃燒時間更易控制。
接著是火箭,歐陽只帶了兩臺,個頭不算太大,但相當的沉,四馬拉一臺。密封的鐵管只露出箭頭。在後麵點火,一旦點燃,四十九枝箭就會**而出。射程在一百步左右,雖然比起弓箭要近,但是近距離的殺傷力巨大,而且只要單兵操作。缺點就是真打仗,用完一次估計就沒時間理會,韓世忠將其定位為一等一的守城利器。
再是一門小型炮,個頭小,射程也就三百步左右,但是炮彈一打,遠處就是一片火,而且還不易撲滅。
最後是炸藥包,重達五十斤,可以由推車推到城門處點燃。試驗了下,再厚重的城門只要兩包炸藥同,基本也就倒塌的下場。
韓世忠對這四樣東西非常滿意,但卻為難道:“大人,雖然皇帝手諭要末將積極備戰,但是打戰這麼大的事,朝會還沒議論過。更別說如此大一批款項調撥。”他意思是,你有好貨,可惜我手裡沒錢。
“這四樣東西皇上可能還不知道,但是樞密院的張玄明張大人已經全部驗過,價格也算合理。你只要將所需清單開到張大人處,他會和皇上說明而後交兵部採購。”張玄明看上去斯文有禮,但其骨子裡卻是鷹派。反看李漢倚老賣老,但卻是鴿派,主張團結大臣,內和而懾外。張玄明的上位,這戰火遲早要燃燒的,這點他和歐陽的目的是一拍即和,從他思想和歐陽主導的商人利益來說,動戰爭是兩人的共同目標。張玄明不僅能讓自己有更大的權利空間,而且還能提高軍將在朝廷中的地位。
但此目的任重而道遠,蔡京他們這些文官儒家思想是不會想看見戰爭的生。如他們所想,唐太宗那萬國來朝的繁榮就是他們追求的理想。
韓世忠不笨,但他不愛去理會這些枝節,對他一個熱血武將來說,有仗打,有精兵、有良馬、有利器、有後勤,就比什麼都來得強。就因為這點,所以張玄明要歐陽向韓世忠轉告:“重點在靈州、永樂兩州。這兩城我們可是師出有名,是他們前皇帝李繼遷從我們大宋奪去的。到時候朝廷會下使文,要求西夏歸還這兩城。”
“大人放心,大丈夫保家衛國,開疆拓土,人生理當如此。西夏之奪土之恨必然要報。”韓世忠一看差不多道:“來人,把這些東西封存入庫,對外言語者,就地正法。大人,拙內已經準備好酒菜,今日就暫且在營中休息,一來是感謝大人的提攜,二來是感謝大人送來的利器,卻莫推辭。”
“肯定不推辭。”歐陽笑呵呵回答。
酒席間幾位親信大將作陪,韓世忠也提出了一些目前存在的問題,歐陽能解答的就解答,不能解答讓他去問張玄明。還有監軍的事,歐陽認為如果要打仗,可能會派李漢過來。讓韓世忠讓給其一些功勞,還說明李漢這人脾氣臭了點,但是人倒是不壞。
由於是說事比喝酒多,所以韓世忠也沒把歐陽給灌醉了,當晚安排了兩名營激服侍歐陽。在唐朝營激氾濫,到了宋有所收斂,一般供給無家眷當官使用,邊關城鎮中多設樂營。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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