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上一世相差不多,這句詩完全保留了原有神韻氣象。
“好詩!”
突然有人在高賢身後揚聲稱讚,也打斷了高賢幽思感傷的情緒。
高賢一驚,以他神識力量居然沒察覺到身後來人了,聽聲音對方距離他已經非常近了。
他慢慢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白衣少年站在十步之外。
少年五官俊美絕倫,有種女子般精緻又有著少年的勃勃英氣,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
他頭戴華美銀色芙蓉法冠,身上白衣明淨如雪、飄逸如雲,腰間繫著一枚青色玉玦,一側掛著銀色連鞘長劍。
白衣少年明耀如星的雙眸正看著高賢,他滿臉讚歎歡喜,似乎對高賢剛才唸的詩句特別欣賞喜歡。
被人這麼無聲湊到身邊,高賢又不爽又有些警惕,可看到這少年樣貌氣度,卻覺得這人看著很是順眼。
人與人之間就是有一種很玄妙的相性相合。
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會覺得對方不順眼,怎麼看都彆扭。
有些人初次見面,卻覺得對方很親近很投緣。
這裡面也沒什麼道理,大多是源自一種本能的判斷。
高賢就覺得白衣少年看著舒服,他也很喜歡對方白衣如雲那種飄逸靈動味道,欣賞對方俊美樣貌,欣賞對方眉宇間那種坦蕩灑脫。
他習慣的以鑑花靈鏡去觀察對方,不管怎麼欣賞,該有的警惕性他還是有的。
白衣少年身上法力氣息渾然一團,鑑花靈鏡也看不透深淺高低。
倒是少年身上的法冠、法袍,高賢雖然辨認不出等階,卻能看到一團團靈光燦然明耀,其品階至少是二階層次。
少年腰間那柄劍器雖然藏在鞘中,劍鋒上隱隱盪漾的流轉神光卻鋒銳無匹,又若雲霞般空渺玄妙難以測度。
只看這柄劍器,甚至比雲太皓手裡寶劍都要高妙幾分。
高賢心中一凜,雲太皓可是金丹真人,又是連雲宗主,他是何等身份何等財力。
雲太皓佩戴的劍器,只怕在三階中也是頂級。少年的劍器卻比雲太皓劍器更好,可想而知,這少年身份何等駭人。
就這少年本身,修為應該也達到了築基層次。
連雲宗真傳弟子能在三十歲築基的都非常罕見。這少年才十七八歲,就已經是築基修為,必定是名門大宗的真傳弟子!
如此人物,怎麼會跑到大江坊來?
高賢想到客棧跨院的神秘客人,他幾乎可以肯定,少年就是那位在院子裡佈置法陣的神秘客人。
高賢心思轉動中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禮貌拱手施禮:“在下連雲宗高賢,見過道友。”
白衣少年灑然一笑稽首還禮:“貧道雲秋水,見過高道友。”
此人舉止優雅瀟灑,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高入雲天不染塵俗的貴氣。
普通散修絕無可能有如此氣度,哪怕是從小衣食無憂的周玉玲,都沒有這種自信無比又優雅高華的貴氣。
雲秋水隨即解釋道:“我來此踏月觀江,聽到道友絕妙詩句,不禁有些失態,驚擾了道友,罪過罪過。”
他轉又滿是好奇問道:“不知道友可有下句?”
高賢對《春江花月夜》還記得不少,只是裡面詩句大都不契合此情此景。
他輕輕嘆口氣:“不過是以前在古籍上偶爾讀過的詩句,其他的卻不記得了……”
聽到少年自稱姓雲,他不由想到了掌管青雲道的青雲宗。
青雲宗宗主一脈就姓雲,傳承了也不知多少年,也讓雲姓遍佈各處。
連雲宗主雲太皓,據說都是出身雲家旁系。
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氣派,又姓雲,應該和青雲宗有關係了。
高賢心念一轉,這人的話也不能都當真。不管怎麼樣,如此人物,他都沒必要得罪。
雲秋水望著浸入大江月輪,他有點遺憾說道:“此詩立意高遠,可惜只有殘句!”
他轉又說道:“此夜此月、此江此句,已經值得連飲三杯。能遇到道友這般氣度超卓高人,又值得連飲三杯。”
雲秋水熱情說道:“高道友,我請你喝酒!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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