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的朱宏明,已經被劇烈痛苦完全淹沒,他甚至沒聽清楚高賢說的什麼,更沒精力和高賢對線。
高賢看到朱宏明那悽慘可憐小模樣,就對他失去了興趣。
不過是個嘴炮,只會用嘴發狠,遇到真狠的立即拉胯。
他目光轉到朱清河身上,這個中年人臉色難看,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驚惶。
看來,他剛才那一劍把朱清河嚇到了。
朱清河和高賢平靜深幽目光一碰,他心裡又是一沉。
這個小小煉丹師,劍法居然如此厲害,真是太出乎預料了。
尤其是對方殺人之後的平靜淡然,一看就是殺過很多人的老手。
老祖不在,他真沒把握能勝過高賢!
朱清河心裡很虛,卻也不能就這麼轉身逃走。
四個年輕人都是朱家的人才,老祖特意帶著他們出來歷練。
一下都被高賢殺光了,他怎麼和老祖交代?
另一方面,朱清河自忖他修為遠勝高賢,就算劍法上不如對方,憑著法符、法器也足以一戰。
朱清河握緊手裡的青木飛雷符,這是一張二階法符,其威力甚至足以威脅到築基大修士。
只是威力越強大的法符,催發起來越是麻煩。
他要調整法力默誦咒文,和這張法符法力共鳴,才能如臂使指駕馭法符激發的青木飛雷。
朱清河很懼怕高賢的快劍,他故意說道:“他們幾個不過是嚇唬你,你何必當真。
“老祖如此看重你,都不追究伱的罪責。你居然把宏明他們都殺了,又該怎麼收場?”
高賢憑著鑑花靈鏡能看到朱清河小動作,看到他袖子中運轉的濃烈雷法之力。
就是不用鑑花靈鏡,憑著他強大神識也能感應那張法符的變化。
對方故意和他說話,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一名練氣九層的修者,居然這麼謹慎。無怪朱長生會留下他控制局面。
只是這樣的練氣九層修者,他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
高賢對朱清河說道:“我是想退一步服個軟,只是想了想,覺得你們不配。”
朱清河沉聲說道:“你現在束手就縛,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別怪我手下絕情。”
“別激動,遠來是客、我請你吃根冰棒……”
高賢說著屈指一彈,一道尺許長透明冰錐破空激射,直刺朱清河。
“冰箭術?”
朱清河一眼就認出了高賢施展的法術,對方居然用這種低階法術攻擊,真是可笑。
但他轉即發現不對,這冰錐速度太快了!
朱清河都來不及多想,立即舉起乙木盾。
青光湛然的乙木盾足有四尺多高,稍微一舉就能遮住大半身體。
他右手裡的青木飛雷符已經接近完成,舉起手正要做最後的激發。
乙木盾上青光震盪,卻被激射而至冰錐瞬間貫穿。
這個變化大大超出朱清河預料,他急忙側身閃避,這根冰錐突然分化成九根冰錐從不同角度激射而至。
朱清河再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被九根冰錐從頭至腳把身體貫穿。
其中一根貫穿朱清河眉心的冰錐,徹底終結了他所有生機。
朱清河搖晃了一下撲倒在地,再沒有了任何聲息。
他袖子中青木飛雷符,因為沒有人駕馭催發,法符上靈光迅速消散恢復原狀。
高賢對橫躺在地上朱清河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涼快?!”
腦袋被冰錐扎爆的朱清河沒有說話,他因為驚恐而張大的嘴巴里吐出了一縷白色寒氣,似乎在對高賢表示他真涼透了。
宗師級的冰箭術加上精通級別冰火九重天,兩種法術結合生出精妙絕倫變化。讓他把冰箭術威力和變化推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憑這手法術,殺練氣後期修者真如斬瓜切菜一般容易。
朱長生去找七娘了,時間緊急,他也沒時間收拾戰場。
高賢看了眼還在地上慘叫的朱宏明,他柔聲說道:“我這人就是宅心仁厚,見不得別人受苦。送你一程吧。”
說著他屈指彈出一發冰錐貫穿對方腦袋,結束了朱宏明所有痛苦。
剛才動手的時候他戾氣比較大,現在一口惡氣出了,就沒必要折磨對方。他可不是那樣暴戾的壞人。
高賢轉身拍了拍呆若木雞的大牛,“你收拾下,這是儲物符,屍體放這裡就行。”
高賢交給大牛一張儲物符,他想了下又說道:“收拾完了你就立即離開。先去咱們西面那間房子躲躲。要是沒事了,我會去找你。”
去年為了避難,他和七娘在飛馬集西面邊緣租了一間房子。
七煞宗雖然暫時退走了,卻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房子就一直留著當避難所。
他此去找朱長生拼命,未必能贏。
要是他輸了,自然只能和七娘共赴黃泉。也沒必要讓大牛陪著他們一起死。
大牛先去避難所看看風頭,就算他們事敗,大牛也還有逃生的機會。
高賢和大牛叮囑了幾句,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進去,他飄然飛出院子,直奔長生堂。
他家本就在中心區域,距離長生堂很近。
地磁輪速度又快,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高賢已經到了長生堂後院。
朱七娘平日都是在後院看賬,管理生意,極少會去前面店鋪。
高賢以鑑花靈鏡透視,立即鎖定了朱七娘,也看到了法力氣息濃烈如火的朱長生。至於另外一箇中年人,則在前面大堂。這人無關緊要,不值得在意。
朱七娘和朱長生站在一起,就能明顯看到兩人法力層次的差距。
朱長生的法力焰光,比朱七娘強盛十倍。
這不是說朱長生法力比朱七娘強十倍,而是法力層次、神識層次、秘術層次等等方面綜合起來,讓朱長生的力量完全碾壓朱七娘。
高賢在法力上還不如朱七娘,和朱長生相比差距就更大了。
他都不免有些心虛,只看法力的話,他現在就相當於一隻貓去挑戰老虎。
除了敏捷略勝,其他方面都沒有可比性。
但是,法力並不是決定戰鬥的最重要因素。
他手裡有青蓮劍,有電光伏龍手,有大偶神經,有無影法衣,只要一擊得手就足以決定勝負。不用和朱長生比拼法力。
高賢透過鑑花靈鏡,看到朱長生和朱七娘還在說話,並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
他也鬆口氣,既然還有時間,他還要做些準備。
高賢閉上眼睛進入心相神殿,經過幾個月的苦修,他無影法衣還差五千點升級。
投入五千人道靈光,無影法衣升到專家境界。跟著又投入一萬四千點人道靈光,把無影法衣提升到大師境界。
無影法衣:法力凝結成衣籠罩全身,轉化成無影狀態,具有強大防護力。可自由轉化為無形狀態。(1/20000大師)
蘭姐給高賢演示了一遍大師境界無影法衣。
高賢也催發了無影法衣,試了試效果。
他簡單總結了一下,大師級無影法衣更穩定,防護能力更強。
其中最重要的變化,就是無形狀態能達到兩息的時間。
兩息,其實也就是四秒。對於戰鬥而言,四秒的時間可不短了。
無形狀態可以穿透障礙、穿透法陣,躲避法術、劍器各種攻擊。
而且,這種無形狀態可以瞬間多次切換。這讓他戰鬥中就有了更多的變化。
高賢對於無影法衣升級效果很滿意,這讓他在接下來戰鬥中更多了一些把握。
剩下一千多點人道靈光,高賢看了下就都投入到正陽槍上,把正陽槍升到專家級別。
正陽槍這種神魂類法術,對於築基大修士當然沒有威脅。
但是,正陽槍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提升神識。
正陽槍升級後,高賢就覺得神識一震,似乎打破了什麼無形瓶頸,神識力量猛然一盛。
眨眼之間,強盛的神識力量就穩定下來。
高賢簡單估算了下,正陽槍的升級讓他神識提升了約半成左右。
他神識本就比朱長生強大,提升的半成看似不多,對他來說卻是巨大進步。
正陽槍的升級,還讓他壽命增加了三年,達到了一百九十八歲。
高賢感受著神識起伏波動的力量,又多了幾分信心。
只是想到要去和築基大修士拼命,他還是難以控制的緊張,甚至有種立即轉身逃走的念頭。
這個念頭轉即被高賢壓下去,貪生怕死人之常情,但是,他怎麼也個男人,扔下七娘獨自逃生既不講義氣又辜負所愛。
大不了一起死!又能如何!
高賢想到這裡反而完全放開了,哪怕這一場生命旅行就此結束,不負自己,不負七娘,也沒什麼遺憾的!玉玲精緻小臉在他心中一閃,這時候卻顧不得她了。
他不再遲疑飄然越牆而過,直接落到了院子中間。
朱七娘和朱長生正在正房屋簷下說話,朱長生站在臺基上,朱七娘則站在臺階下面。
站在下首的朱七娘,表情凝重眼神冰冷,一手按著劍柄,雖然姿態上表現的比較恭敬,情緒上卻崩得很緊,時刻準備拔劍戰鬥的樣子。
老頭朱長生大模大樣揹負雙手,一點也沒把近在咫尺朱七娘當回事。
作為築基二層大修士,他修煉了一百六十年,雖然不擅長戰鬥,其法力卻雄厚精純。
不說別的,單是念動即發的護身罡炁,就不是練氣修者能擊穿的。
朱長生雖然要殺朱七娘,卻自恃大修士身份,絕不肯上來就動手殺人。
總要問個清楚明白,也讓朱七娘死個清楚明白。
讓他想不到的是,高賢居然跑過來了?!
這個小小煉丹師,是怎麼擺脫清河看管的?
朱長生有點想不通,另一方面,高賢既然脫困了,為什麼還敢來長生堂?!
難不成這對男女還是真愛?一定要同生共死?!
活了快二百歲,朱長生早就不相信什麼愛情,甚至也不相信什麼親情。
所謂愛情,不過是青年男女發春的衝動。
所謂親情,不過是弱小人類對於血脈傳承的執著。
當他擁有了幾百年的生命,這些情感就會變成他生命的附屬品,而不會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朱長生看到高賢這種舉動就覺得很可笑。
他也沒有很在意,不管朱清河那面出了什麼意外,都不會有多大影響。
朱長生饒有興趣的看著高賢,雖然對方的做法很蠢,於他而言,卻頗為有趣。
朱七娘可就沒辦法這麼輕鬆了,她有些驚愕有些不解的看著高賢,似乎在詢問高賢跑過來幹什麼?
高賢和朱七娘同居了幾年,對她是再瞭解不過。他立即解釋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朱前輩的。”
這話更讓朱七娘不安,她直直盯著高賢,表情異常嚴肅,甚至帶著幾分冷厲。
“有事等會說。”
高賢對七娘擺擺手,示意這件事和她無關。他轉又對朱長生笑吟吟說道:“朱前輩,又見面了。”
朱長生點點頭:“是啊,我似乎小看你了。”
他上下打量高賢,試圖發現一些戰鬥痕跡。
人的血其實非常腥,哪怕是一滴血,都能釋放出很強烈的味道。
作為築基大修士,就算沒修煉過相關秘術,僅憑身體敏銳的六感,只要發生戰鬥流血,他總能發現一些痕跡。
讓朱長生意外的是,他在高賢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痕跡。
不過,高賢法袍表面覆蓋那層如水般透明光衣,其法力變化精巧、穩定,他都看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