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著自己的血親,讓他靠近一點,讓她的聲音能夠以最快速度傳遞進入基利曼的耳朵,而不會在空氣中引起不必要的震盪。
【聽著,羅伯特。】
【如果我們真的想要對亞空間中的那些存在,做些什麼,研究些什麼,又或者單純的只是想了解什麼的話:現在,可能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
“什麼意思?”
五百世界之主的臉上是真切的困惑,而蜘蛛女皇的狡黠笑容,只是讓這種困惑更為明顯。
【字面意思,羅伯特。】
【大遠征是一個好時候,一個再也不會有的良機,只要它還沒有結束,我們在探索靈魂之海時,就不用擔心被那些最為明顯與惡劣的海浪所淹沒,它們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的,那就代表著我們最起碼還有幾絲面對它們的底氣。】
【雖然這種底氣可能只是一甚至零點幾,但是在大遠征之後的歲月裡,它可能就是純粹的零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即使想對亞空間做什麼,也為時已晚了。】
【所以,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麼,羅伯特:我在趕時間,我在抓緊把握住這可能是未來一萬年裡最好的一段研究時間,以絕對的功利研究來滿足我的現實需求。】
說完這些話,蜘蛛女皇便慵懶地向後躺去,靠在了被特別加軟過的椅背上閉眼養身:在迄今為止遇到的所有兄弟之中,基利曼是最讓她有好感的幾人之一,他的性格與能力都是如此的突出,甚至讓其他的血親兄弟黯然失色。
面對這樣的人物,蜘蛛女皇也樂得偏頗一些,用幾句真切的勸告來拉進她與基利曼的距離,這既是罕見的真情流露,也是一種頗為高超的手段:以基利曼對於靈能的研究和態度,這些話語讓他聽去也不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效果,但是這種分享秘密與勸告的行為本身,卻足以進一步拉近他們的關係了,甚至可以發生一些更微小的改變。
從【基利曼】到【羅伯特】的微小轉變。
而就像摩根所想的那樣,伴隨著她的話語被馬庫拉格之主認真仔細地聽完,雖然基利曼的臉上依舊被大片的困惑所佔據,但他依舊認真地點了點頭,向摩根表達著自己的肯定與感謝。
“我會告訴我的智庫們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和我各自的軍團在靈能研究的方面,能夠保持一致的穩妥姿態:也許我們可以進行一次智庫之間的交流學習,讓我們的子嗣發揮一下他們的能力。”
【有何不可呢?】
摩根點了點頭,便輕易地答應了下來,她對於破曉者和極限戰士的彼此靠近是抱有相對樂觀的態度的,畢竟蜘蛛女皇對自己的御下能力還是有著一定信心的:雖然不是出神入化,但是她的子嗣也不至於就此跟著基利曼跑了。
基利曼笑了起來,一項軍團之間的真摯合作,總是能讓他感到由衷的喜悅,於是這位五百世界之主繼續與自己的血親閒聊了幾句,品嚐了一下室女座端來的熱飲,接著才想起了之前戛然而止的話題。
“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摩根,你能回答一下麼?”
“希望這個問題,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困擾。”
【說吧。】
“你為什麼……要研究這些奧西里斯靈能種呢?而且研究地如此痴迷與專注,它們的身上有更多值得挖掘的價值麼?”
【我不是因為這些靈能異形的存在而痴迷或專注,基利曼,坦白來說,這些靈能種是很簡單的研究課題,甚至可以讓我一次性地完成它,所以我才會夜以繼日。】
“……為什麼?”
【因為我懶。】
【只要我一次性地完成這個研究課題,之後我就再也不用考慮與它相關的任何事情了,所以我寧願忍受一時的辛勞。】
說完,摩根還向著自己的血親露出了一個代表誠懇的微笑:雖然這個微笑並不足以打消基利曼對其話語的猜疑,畢竟努力研究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懶什麼的……
且不說這個理論的合理性:他的血親很懶麼?
他可不這麼覺得。
在奧特拉瑪之主的眼中,摩根的形象總是與刻苦、剋制、冷靜與心地善良聯絡在一起的,這也是基利曼最欣賞的那些品德:雖然在目睹了某些小技巧後,摩根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多少有些蒙塵,但是換一個角度想想,這樣的缺點反而讓他的血親更為真實,也讓他更能以常人的心態來親近她。
想到這裡,馬庫拉格之主只是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僵持下去:在不涉及到核心理念的前提下,基利曼會理所當然地保持著這種靈活的手腕。
他跳開了這個話題,繼續與蜘蛛女皇在各種問題上天南海北地閒聊著,不過儘管如此,這兩位關係日漸升溫的血親兄弟,其實並沒有更多的共同話題:尤其是在基利曼頗為仔細地避開了有關於領地治理與軍團的大部分話題之後。
儘管對於他的阿瓦隆血親已經頗為欣賞,但也許正因如此,奧特拉瑪之主才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有關於權力的詞語,因為他始終認為兩個軍團的私下接觸:無論是什麼形式的接觸,都是不合適的。
儘管這種接觸,只是兩位基因原體之間的隨意閒聊,但也足以觸動馬庫拉格執政官那作為一方藩王的敏感神經了。
於是,說來說去,當摩根開始主動挑起話題的時候,閒聊的中心便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蜘蛛女皇的研究上面:考慮到之前兩個軍團的並肩作戰,這的確是一個再為合適不過的話題了。
【其實,我會研究這些毫無價值的異形雜碎,也是出於另一個比較現實的原因,出於某種對於未來的考慮和準備。】
“願聞其詳。”
【透過記錄與研究,我詳細地歸類了奧西里斯靈能種的一切資料和能力,以及它們對應的弱點和戰術戰法:這樣的話,如果以後有奧西里斯異形的殘餘,又或者是與它們相差不太大的其他靈能異形,開始為禍帝國的話,與它們交鋒的帝國軍隊也能在我的記載中,找到合適的資料和資訊。】
【也許現在所隨手寫下的一句話,在未來就能解救成千上萬的戰士與凡人:畢竟這些資訊的獲取只能靠源源不斷的鮮血與犧牲,既然我們已經為此而犧牲了一遍,我覺得就不應該有第二遍了。】
“的確如此。”
奧特拉瑪之主以前所未有的認真聆聽著摩根的話語,又頗為誠懇的點著頭,認同了他的阿瓦隆血親的理念:儘管在他的心中以及極限戰士的記錄中,奧西里斯靈能種都將成為【被摧毀】的過去,因為它們的整個種族已經被連根拔起。
但儘管如此,基利曼依舊頗為認同摩根的行為,他並沒有把這看做對他的勝利成果的懷疑,而是在第一時間就代入了摩根的思維,想明白了她話語的價值。
如果一卷文字能夠拯救無數的生命,哪怕僅僅是擁有這樣的可能性,它都應當被立刻妥善地記錄與儲存下來,基利曼甚至當即決定將以後遭遇的每一種異形資料通通儲存起來,就擺放在馬庫拉格的托勒密大圖書館裡。
而想到這裡,奧特拉瑪之主便又有了幾分好奇。
“你是如何想到這種觀點的,我的血親?”
【因為我在寫一本書,一本全新的書籍。】
基利曼瞳孔一亮。
“又一本書?”
“一本新聖典?”
“這一次,是有關於什麼方面的聖典?也許我能幫上忙。”
【首先,它不會是又一本新的聖典,羅伯特。】
基利曼的瞳孔為之黯淡。
“它有關於靈能?”
【是的,這就是我要講的第二點:這本書本質上是我對於靈能法典的一個補充,是對於第一本書的一些查缺補漏和額外開拓,我透過靈能法典打下了一塊頗為堅實的基礎,而在這個基礎之上,我可以繼續向外探索一定的距離。】
【簡單來說,如果靈能法典相對於法學概論的話,那麼我現在撰寫的這本就可能相當於民法典之下的一個法系,而我將在未來透過更多這樣的補充說明,來一點點補完靈能法典的一些問題。】
(通俗一點來講:遊戲本體和它的DLC、補丁、免費更新)
“聽起來很不錯,一本書有時候的確無法說清楚一切,尤其是靈能這個如此巨大的概念,搭配上銀河系和各個軍團如此複雜的環境,的確需要很多的補充與改善。”
“我想,這意味著你打算將靈能法典看做是一項值得投入精力的偉大事業,準備用它來造福更多的帝國臣民了,對麼?”
【差不多吧,我的確對這本書或者這個系列,有了一些額外的要求與想法,這包含了我對於靈能的態度和思考,都是我在最近一段時間才有所領悟的內容。】
基利曼點了點頭,他看著依舊有些疲憊的摩根,又想到了他們現在的話題,便不由自主地問出了他所想的問詢。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雖然這是一本有關於靈能的書籍,但是它的方方面面不可能完全都與靈能有關:那我就應該能夠在某些地方幫助到你,摩根。”
【的確有一點。】
摩根點了點頭,她稍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欣慰於漫長的話語和周旋終於有了收穫:畢竟她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多多少少有些觸及到了軍團本身的隱私。
【為了我的計劃,我也許需要撰寫很多本書籍,基利曼,但是僅就目前而言,我只是在撰寫其中相對簡單的一本,但是它涉及到的問題卻是異常的複雜。】
“不介意告訴我它的主題吧?”
【當然不介意:這是一本有關於異形的書,具體來說,是有關於那些靈能異形種族,我打算將我們在大遠征期間所遇到、驅逐與剿滅的所有靈能異形種族,撰寫在一本說明書籍上,詳細記錄它們的名稱與樣貌、能力與弱點、戰鬥風格以及我們擊敗它們的方法。】
【你知道的,基利曼,但凡是靈能異形,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超出了常規認知的手段,所以我們無法確定我們的剿滅到底是不是徹底的:就像這些奧西里斯靈能種,它們既然能夠隨意地穿梭現實與亞空間的維度,誰又能確保它們真的沒有什麼漏網之魚呢?】
【也許在幾代人之後,它們便會再一次地作亂: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而到時候,一本記錄了它們種種弱點的書,如果真的在帝國境內有一定的流通性,那麼想必也能把損失壓制到最小。】
【這就是我現在的計劃,羅伯特:我在上本書裡告訴了他們靈能之路的方向,告訴了他們應該在一個怎樣的區間裡活動,又該如何成為一名並不強大,但是也足夠安全與合格的靈能者。】
【而在這第一本附加書裡,我打算告訴他們別的訊息:比如說他們會在銀河中遇到怎樣的,擁有著相同能力的對手,而他們又該如何認知它們、防禦它們、以及如何的戰勝它們。】
【而對於這本書,我暫時打算叫它:靈能異形見聞錄。】
“很不錯的名字。”
【是的,不過我的確需要你的一些幫助,一些可能有些冒犯你的幫助:羅伯特,我的兄弟,我能夠從你的那裡,獲得極限戰士在過去和未來,面對過的那些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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