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份電子板,他那本就肅穆的面容現在就如同一塊緊繃的岩石,寫滿了焦急與迫切。
奧特拉瑪的英傑瞬間嚴肅起了面容,他接過電子板,僅僅是掃了一眼,瞳孔之中就充滿了寒冷的死亡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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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緊急事件。”
瓦倫圖斯的聲音把馬庫拉格之主召喚出了房間,基利曼嚴肅的關上了門,與自己的冠軍勇士一起走到了庭院之中,那位似乎是摩根禁衛長官的破曉者向他行禮,便退到了走廊裡面。
“什麼事情,瓦倫圖斯?”
基因原體知道,他親手選定的英傑絕非是大驚小怪之人。
“我們收到了有關於奧西里斯靈能種的訊息。”
短短幾個字,就讓馬庫拉格之主瞬間怒目圓睜。
“把它給我!”
不容質疑的嚴肅命令讓基利曼獲得了電子板,他仔細地看著這塊寫滿了字詞的通訊,就彷彿一位盡職的老師在檢查試卷,而瓦倫圖斯與奧古斯頓的臉上則絲毫沒有任何驚愕的元素,事實上,他們身上的肅殺氣息甚至超過了基利曼。
奧西里斯靈能種。
這個名字,足以讓馬庫拉格之主和他的每一名子嗣,回想起那些最灰暗的歲月,並在下一刻理所應當地燃起內心深處那熊熊不滅的復仇之火光。
而這一切,都源於一場慘痛的戰敗,一場發生在基利曼迴歸帝國之前的黑暗傳說。
在帝皇開啟了他的偉大遠征最開始的幾十個泰拉標準年間,彼時尚被稱為【戰爭之子】的第十三軍團就是攻城略地的典範了,他們的勇氣和榮耀讓他們頗受神聖泰拉的信任,於是,當奧西里斯星團的十一個星系無緣無故地聯手造反的時候,第十三軍團便在軍團長沃索托的率領下,被戰爭議會委派了平叛的使命。
在最開始,第十三軍團把這看做是一場稀鬆平常的叛亂,他們制定了一場快速的斬首戰術,決定把事態的影響壓至最低:但這個慈悲的想法卻在現實面前如同泡沫一般破碎了,情報戰的失誤讓阿斯塔特戰士們沒有想到自己真正的對手到底是何方神聖,而當他們意識到這個錯誤的時候,彼時只有兩三萬人的第十三軍團,已經被無窮無盡的腦控貧民和自殺式襲擊所淹沒了。
一種從未被帝國所關注的異形種族早就用它們惡毒的大腦控制技術,掌握了整個奧西里斯星團,它們隨意揮霍著數以十億計凡人的生命,逼迫他們用接連不斷的自殺式襲擊沖垮了阿斯塔特的戰線,原本的斬首打擊迅速變成了一場慘烈無比的突圍作戰。
第十三軍團吞下了他們苦澀的失敗果實:軍團指揮官沃索托當場戰死,而軍團的旗艦【薩瑟蘭雷霆號】也一同戰沉,大大小小的人員與物資損失更是不計其數,所有的榮耀與驕傲在這一失敗面前變得晦暗無比,整個軍團在頹唐之路上前進了一大步。
而當一年之後,重振旗鼓的戰爭之子們再次殺回到奧西里斯星團的時候,他們赫然發現:整個星團已經被拋棄,到處都是無人收殮的可悲屍骸,又或者是行若喪屍一般的內戰者們,那些罪惡的異形早已逃走,只留下了一個讓基利曼之子們咬牙切齒的褻瀆名字:奧西里斯靈能種。
在幾年之後,第十三軍團就與自己的基因原體重逢,而基利曼也理所當然地與他的子嗣們共同分擔了這一仇恨,發誓終有一日會將這些異形招呼並消滅:在之後的幾十年中,他們曾一度捕捉到奧西里斯靈能種的訊息,卻屢屢錯過。
“但這一次!我們非常確定!”
奧古斯頓一字一頓地咬著這些話語,他的瞳孔中閃爍著一種同仇敵愾的光芒。
“數支探索艦隊同時發來了相似的情報:他們在銀河西南部,風暴星域的最南端,發現了幾個與奧西里斯星團同樣狀況的星系,而且找到了類似的痕跡:可以確定,那些異形近期一定在附近活動。”
“風暴星域南部……”
基利曼拿著電子板,不由得喃喃自語。
“我記得……那裡尚未被帝國大規模探索過?”
“是的,遠東星域與風暴星域最南端的交界處,一直是帝國之前的探索盲區,帝國在那裡的立足點非常少,目前已知的只有死亡守衛的母星巴巴魯斯和鑄造世界趙—阿卡達。”
“不過,只要我們集結我們的艦隊,從五百世界最西端的塔LS爾出發,我們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抵達那裡,中途大機率是沒什麼危險的,根據探索艦隊所傳回來的少許情報來看,那裡的世界大多是上古時代的移民,他們缺少虛空航行的技術,科技與社會文化也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奉行奴隸制度和城邦制度,而且有很深的角鬥士文化。”
基利曼安靜地聆聽著子嗣的激動話語,他的大手輕輕的拂過了奧古斯頓展開的星圖,拂過了那些帝國探索到了,卻暫時沒有精力去收復和統治的邊陲世界:賴恩、蒙斯格爾、努凱里亞、安塔格尼斯、莫坦特……
最終,他搖了搖頭。
“不,奧古斯頓。”
“暫時不要去。”
“可是!大人……”
“你難道忘了麼?奧古斯頓?第一次奧西里斯戰爭失敗的原因?”
“大機率、可能、也許,這樣的字詞怎麼可以出現在對於一場戰爭的規劃和討論之中?我們難道要把勝利託付給虛無縹緲的運氣麼?”
基利曼的聲音略微揚起。
“情報!情報的失誤!讓第十三軍團陷入了陷阱!我們不能再重複這個錯誤了……派出我們能派出的所有探索艦隊和偵查艦隊,沿著之前所獲知到的路線,繼續探索,爭取摸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同時,讓奧特拉瑪五百世界進入初級戰備狀態,所有海軍艦隊的臨時任務與假期全部取消,我需要他們在必要時刻能夠緊急集結,如果真的是奧西里斯靈能種,這一次我會攜帶十萬極限戰士,去把它們徹徹底底地碾碎!”
基因原體的輕微責怪與堅定諾言讓兩位極限戰士點頭稱是,在他們各自領取任務,匆匆離開後,基利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消化著他所看到的情報。
奧西里斯靈能種,他當然會剿滅這些雜碎,哪怕是為了抹去極限戰士心頭的最後一片烏雲:但是另一方面,基因原體很快就想起了他這些年所收集到的情報,想起了這些異形在靈能方面的可怕力量,想起了它們是如何輕而易舉地操控了數百億人的思考,用源源不斷的人海戰術淹沒了阿斯塔特的陣列。
這不是他能無視的事情。
也許……
基利曼瞟了一眼窗戶:在那窗戶之後,與尤頓女士坐在一起的,就是馬庫拉格已知的,最為強大的靈能者之一。
在安全的思考環境中,極限戰士之主的大腦迅速且正確地運轉了起來,當他聽到了窗戶後面的談笑聲的時候,一個有關於聯合作戰的計劃便在基利曼的心中形成了。
聯合作戰:這也許對極限戰士的榮譽是一種遺憾,但是也算不上太過嚴重,如果和破曉者,具體來說和摩根的合作,能夠在奧西里斯靈能種那可怕的巫術之下,更多的儲存極限戰士們的生命的話,那基利曼絲毫不介意一場聯合作戰。
好吧,也許他麾下那些與奧西里斯靈能種有血海深仇的子嗣可能心裡不會太舒服,因為這會讓他們眼中神聖的復仇打了折扣,但是基因原體總是要思考更多的:最起碼在基利曼看來,些許榮譽的損失和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極限戰士的生命相比,真的不值一提,而子嗣的不滿也並非是什麼太過於嚴重的事態,更何況……
如果他真的要和自己的血親擁有良好的合作,那麼比起在星圖上充滿計算與考量的分配群星,一場血濃於水的並肩作戰,顯然是更好的主意,這甚至可以讓兩個軍團之間更為親密,在必要的時刻也會更有默契。
這甚至可以視為一種對於神聖泰拉的示好……
……
基利曼搖了搖頭,終止了自己有些發散的政治思考,那從窗戶裡面所傳來的笑聲打斷了他,讓極限戰士之主不由得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裡,尤頓女士已經很久都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
馬庫拉格之主猶豫了一下,他本應推開門,返回到房間裡,但他暫時沒有這麼做:在某種好奇心態的促使下,在庭院中守衛的那幾名極限戰士的驚異目光中,基利曼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窗邊,向著房間裡面探去了好奇的視線,他知道,窗戶這裡是室內的視野死角,所以他的觀察是安全的。
馬庫拉格之主一眼就看清了屋內的情報:尤頓女士和他的血親依舊坐在長椅上,而摩根的身高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化作了與凡人無異的水平,這讓宮務尊主能夠親密地拉著她的手,將兩人的手不斷放在彼此的膝蓋上,輕輕地拍著,配合著她們接連不斷的私語。
兩位女士就這樣私語、清談、時不時露出默契的笑容,在彼此輕聲的應承與好奇的詢問中拉扯著一個又一個的話題,她們甚至會將耳朵靠至對方的耳邊,而從這樣的神秘話語中所流露出的一言半語,足以挑起基利曼內心深處的好奇,甚至是焦躁。
他隱約聽到了一些話語:阿瓦隆、筆友、還有凱莉芬妮。
就這樣,兩位女士時而端坐在長椅之上,互相分享著各自的經歷與見聞,時而前傾身子,將雙臂靠在膝蓋上,分享著桌子上的飲料與糕點,她們彼此之間的話題似乎永無止境,而尤頓女士臉上的燦爛笑容,似乎也從未停過。
在最開始,基利曼還能揚起自己的嘴角,為了自己養母那久違的真摯喜悅,而感到與之心意相通的高興,但是當無敵鐵衛的首領在好奇中慢慢靠近自己的基因原體的時候,他已經能在基利曼的臉上,看到一種喜悅之後的酸澀了。
是的,酸澀,只有一瞬間,但是卻貨真價實的存在。
“她笑的很開心,格洛德。”
基利曼輕聲呼喚著自己的無敵鐵衛之首,那聲音既像是一種低沉的感慨,又像是一位面似冷漠的青年在低聲抱怨著自己的母親。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了,在馬庫拉格,在我的面前,她總是那麼的嚴肅、理性與正式,就彷彿我已經不能讓她開心起來了一樣。”
極限戰士之主嘟囔著,他又看了一眼屋內的場景,隨後便有些厭惡地收回了視線,就彷彿已經沒有了興趣一般,轉而把目光放到了漸漸西垂的太陽上。
“已經這麼晚了?”
基因原體輕聲地問著無人會回答的問題,他慢慢地嚴肅起了自己的面前,就彷彿世間萬物都再也不能影響到他一般。
然後,屋內傳出了一陣新的笑談之聲。
馬庫拉格之主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他隨後便陷入了沉默,然後就又往裡面瞄了一眼。
“……你可以進去,大人。”
“……我知道,格洛德,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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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光終結於天穹黑下來的那一刻,雖然尤頓女士依舊顯得精力滿滿,但無論是馬庫拉格之主還是來訪的阿瓦隆女君,都委婉且堅定地希望這位老人能夠擁有一個健康的作息時間。
而在尤頓女士最終前去休息之後,基利曼也沒有選擇繼續今天的議程:時間還很充裕,摩根對奧特拉瑪的訪問註定會是持續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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