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爾的那部分第二軍團艦隊已經被帝皇所召喚了,不然的話,他就可以立刻開始某些佈局與計劃:自從德魯恩一別後,荷魯斯其實也收集過有關於摩根的情報與資訊。
越收集,越驚歎。
這讓他甚至有些羨慕自己的兄弟莊森,擁有著這樣一位出色的輔佐,一位【掌印者】。
儘管是荷魯斯,也不會否認掌印者的能力。
不過現在看來,這位掌印者似乎並不是莊森的專屬:無論是早就已經表現了自己能力的摩根,還是她那支頗有價值的第二軍團,伴隨著帝皇的一道命令,對於此時的荷魯斯來說,他們似乎不再是遙不可及,甚至可以說,是觸手可及。
荷魯斯偏過頭,他看到了那光滑的牆壁上反襯著自己那張模糊的面容,他笑了起來,唇角勾起。
無論是聖吉列斯、察合臺、還是莫塔裡安,牧狼神從不會認為自己的朋友太多了。
而他在自己名義上的故鄉克蘇尼亞上,雖然沒有學到更多,但是總歸是明白一些道理的:
能夠爭取到的東西,自然要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個屬於荷魯斯的掌印者,一個新的摯友,一個新的支持者,一個強力的臂膀,一個他可以在必要的時刻去信賴、去召集、去借助其力量的血親。
聽起來很不錯,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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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摩根得知了荷魯斯與莫塔裡安來訪的訊息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休息室,甚至已經恢復了屬於基因原體的身軀。
此時此刻,第二軍團之主正待在屬於第一軍團之主的房間中,坐在屬於第一軍團之主的座位上,她的身邊則是環繞著那些第一軍團之主所信任的軍官。
考斯韋恩、阿拉喬斯、與阿斯特蘭,這些最強大的阿斯塔特戰士在基因原體的偉岸與力量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彙報著工作,聆聽著命令,就像是在面對他們的基因之父本人一般。
偷懶與享受的時間終究是異常短暫的,在摩根稍稍恢復了自己的力量之後,她也不得不走出了自己的小天地,管理起了暗黑天使軍團的運轉與修復。
摩根的子嗣們佇立在房間的一側,對於他們面前的場面多少感到有些驚訝:他們的基因之母端坐在第一軍團的中心,隨意的排程著所有的暗黑天使,就彷彿她是這個軍團的女主人一般。
反倒是暗黑天使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當那些進來的莊森子嗣們看到摩根那高大的身軀後,反而露出了某種舒心的嘆息。
在過去與冉丹的十幾年戰爭之中,摩根的身影從榮光女王戰艦的邊緣,悄無聲息地一路來到了第一軍團的核心處,直到此時,在莊森缺席或者沉睡的情況下,這位【飲魂者】女士就會暫時的頂替起軍團之主的責任,批閱著各種各樣的問件與彙報,已經是暗黑天使們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雖然她依舊沒有權力去插手那些傳承悠久的修會,但是軍團的日常運轉和軍事單位的簡單排程對她來說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當摩根基因原體的身份在暗黑天使中以一種沉默的浪潮而傳開後,她的臨時治理反而更加順利了。
對於傲慢的暗黑天使來說,聆聽一個凡人的話語,和聆聽一位基因原體的命令,是截然不同的感覺與事情:最起碼,對於一些心有芥蒂的老古董來說,這會讓他們本能地感覺好受不少。
那位【飲魂者】,那位在戰爭中立下了他們難以想象的功勞與戰績,那位能夠站在他們的基因之父身旁的人物,那位甚至一次又一次把他們從絕境中救回來的所謂【凡人】,其實是一位基因原體,一位理所應當比他們強大的人物。
如此一想,真讓人舒服多了。
來自各個連隊與騎士團的軍官們來來去去,摩肩接踵,彙報著各自的內容,他們對於摩根雖然沒有更多的崇敬,但是依舊保持著一種極為尊重的姿態,這甚至讓一旁真正的摩根之子們撇著嘴,有那麼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就彷彿是一群訪客一般。
但這樣的詭異氣息,伴隨著兩位基因原體的來訪,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赫克特等人被摩根支去了門口,而暗黑天使們也被趕到了其他的地方。
“大人……”
考斯韋恩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摩根只是擺了擺手。
【你應該陪在你的基因之父的身旁,不是麼,阿考?】
考斯韋恩沉默了一下,便恭敬地行著禮,告退了。
當這位莊森最信任的子嗣剛剛消失在走廊拐角的時候,荷魯斯與莫塔裡安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摩根的視野之中。
——————
“摩根!我的姐妹!”
“我知道這有些遲了,不過:歡迎你的迴歸!”
荷魯斯還記得自己遇到第一個兄弟的時候:那個兄弟正是芬里斯的狼王,他率領著一大堆髒兮兮的蠻人,在一座閃亮的空中殿堂中與他第一次見面、相識、握手。
他還記得,黎曼魯斯當時稱呼他為【老大】,真是一個充斥著芬里斯風格的稱呼。
實話實說,當時的荷魯斯其實並不歡迎自己的兄弟,他並沒有適應要與他人分享與帝皇的父子親情的困境,更有甚者,他其實提出了一些……不那麼美妙的建議。
不過荷魯斯並不想更進一步地去回憶那些事情,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牧狼神,是他的每一個血親的朋友:對於其中的某些人來說,更是摯友。
至於眼前的這位,也不會有更多的例外。
在荷魯斯的眼中,他的姐妹似乎有一些拘謹:對於一個基因原體來說,她有些太矮了,甚至和那些阿斯塔特戰士相比,都沒有拉開一個足夠的身高差距。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荷魯斯本想擁抱,但當他走到摩根面前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姐妹並沒有相同的意願:她有些沉默地佇立在那裡,似乎在糾結於初次見面的活動。
她看起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血親之間的熱情: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頭卡利班的獅子怎麼可能懂得這些事情。
荷魯斯笑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而是順勢,以最絲滑的姿態,從擁抱變成了握手。
“很遺憾,我們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的相認,不過我會盡力彌補這些缺失的:摩根,我的姐妹,我再次正式的介紹自己,我是荷魯斯—盧佩卡爾,來自克蘇尼亞的盧佩卡爾,影月蒼狼軍團的基因原體,也曾是伱的軍團的指揮者。”
【摩根,我是摩根。】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微,也許是身份的調換讓她還有些本能都不適應,比起在德魯恩上空那種侃侃而談的從容,現在的摩根顯得有些過分的小心。
【你曾指揮過我的軍團?】
“是並肩作戰,摩根,那是一段值得我驕傲的日子,而且,從現在開始,我也將與你一起,在銀河中並肩作戰,為了我們的父親,與我們共同打造的帝國。”
耳邊傳來了莫塔裡安那若有若無的輕哼。
【並肩作戰?就像我和莊森在冉丹戰爭中的那樣?】
“是的,我會教導你有關於帝國的一切,包括一切只有我們才能知道的深層知識,我知道,在此之前你與莊森盡心盡力於這場戰爭,過錯了得到這些教導的機會。”
【這是帝皇的旨意?】
“你應該稱之為父親。”
【啊……】
終於,摩根笑了起來。
【身份的調換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荷魯斯,我想我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牧狼神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無比豁達的笑聲。
“沒關係,我的姐妹。”
“對於我的血親,我只會擁有著無盡的耐心。”
說著,荷魯斯的手掌便向前伸著,而摩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比荷魯斯的要小上很多,顯得非常冰冷,就彷彿是一小塊寒冰落在了沸騰的海洋之中。
她還是沒有適應作為血親之間的交流,荷魯斯如此想著。
顯然,莊森從來沒有想過與自己的血親有更多的羈絆,他滿足於一種遙遠的互相欣賞,就像是一個傲慢的騎士滿足於那些最鋒利的寶劍掛在自己城堡的牆上,而不是把它們時刻握在手中。
在這方面,莊森是個毫無疑問的蠢貨: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這對牧狼神來說,只是好事。
荷魯斯微笑著,他並沒有立刻停下握手,而是繼續詢問著一些他早就準備好的問題:這些問題都是最真摯的,荷魯斯的確很關心他的血親的情況,那種發自內心的親情之愛讓他這麼做,只不過牧狼神已經習慣於在自己真摯的情感中,混雜一些更現實的東西。
牧狼神能夠感覺到,伴隨著他的話語與笑容,那拘謹的冰塊在他的掌中慢慢融化,化作了一湍同樣溫暖的流水。
這讓他的笑容,愈發地真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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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的話語並沒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他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了一旁的莫塔裡安。
“我在我的【復仇之魂】上為你找了一些可以滋養靈魂的物品,我的姐妹,我聽說你在之前的戰爭中消耗了太多,我不知道莊森有沒有為你準備同樣的東西,不過我還是把它們拿來了。”
“莫塔裡安執意要親自確保它們的安全,直到它們交到你手裡,不要被他的面色所誤導,摩根,我們的兄弟曾經讚歎你的功績……”
“我從沒有那樣說過!荷魯斯!我也永遠都不會讚歎任何一個巫師與靈能的渣滓!”
莫塔裡安,他沒有更多的話語與問好,只是如同一頭蠻牛一般一路闖到了摩根的面前,他幾乎要把那個箱子摔在地上:不過幸好他沒有那麼做,只是以一種能夠稱之為冷漠的態度,把箱子塞進了摩根的手中。
“別替我說謊話,荷魯斯!”
他粗聲地厲喝著,然後移動著自己的視線,勉為其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血親。
死亡之主居告臨下地看著他的巫師血親,他那被呼吸罩所包裹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見面的話語,不過最終還是消失在了巴巴魯斯的毒霧之中。
荷魯斯的面容只是僵硬了一瞬間,就在任何人都能感應過來之前再次恢復。
“莫塔裡安他只是有些……”
“夠了,荷魯斯!”
死亡之主揮手,打斷了自己兄弟渴望繼續修復他和摩根兩人關係的最後一絲努力,他看著摩根,以一種非常嚴肅與認真的表情,儘可能地收斂起自己的憤怒與傲慢:這是他對於摩根那毋庸置疑的戰績的肯定與承認,他不會掩蓋這一點。
“你在戰爭中做了一些事情,一些我不想否認的事情,但那不是什麼值得大吹大擂的事情,你只是做了任何一個帝國的戰士都應該盡到的本分,別在那裡洋洋得意。”
“我會盯著你的,摩根,我會盯著你的巫術。”
“你最好祈禱你不會犯下和那些巫師一樣的錯誤,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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