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停下。
每一個帝皇,都不會。
而他們的結局。
也由此,顯而易見。
死於背叛。
死於紛爭。
死於頹唐。
死於墮落。
死於腐朽。
死於孤寂。
……
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
死亡的意義永恆不變。
當最後一名霸主的遺孤在無窮無盡的絕望與孤獨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也許那個曾經被它們寄予了無限信任與期待的帝皇,只剩下了徘徊在永恆虛空之中的,僅有的一聲嘆息。
一切便迎來了終結,萬年的輝煌與苦難無需轟轟烈烈的結束,只需一聲嘆息便足以。
直到最後,唯有那黃金色的荒蕪之山上會多出一個平平無奇的廢棄王座,作為一場征服、一個霸權與一次挑戰的最後迴音。
沒有人能夠成功。
每一次挑戰,不過是掙扎。
萬年裡的崛起、輝煌與沒落,不過是諸神用以調笑的消遣。
當霸主倒下後,只需要短短數個千年,它所引以為傲,自認為可以嫡傳萬世的功業,就會被洗刷的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痕跡。
直到銀河重新寂靜。
直到野心再次膨脹。
直到下一個帝皇,來到那堆積如山的黃金王座的面前。
開始又一次的輪迴。
永無終止。
——————
永無終止。
當摩根看著在她懷裡安然入睡的【戰帥】的時候,她的心中在迴盪著那個靈族最後的話語。
她思考著什麼,異常冷靜的思考著,那些看似恢宏都講述與看似絕望的未來絲毫沒有擾亂她的思緒與沉穩,蜘蛛女士只是緩慢的撫摸著她的寵物:顯然,這幾個月來,它被那些凡人僕役們養的很好,甚至胖了一圈。
帝皇……
她輕聲呢喃著。
摩根並沒有完全的相信那個靈族的話語,畢竟異形口中的任何一個字都不值得完全的信任,更何況它的話語中本身就有著一些細微的疏漏,當然,造成這些疏漏的可能並不是謊言,而是它根深蒂固的可悲傲慢。
摩根沒有全信,也沒有不信,她只是按照一種最理性的思路去揣摩一些心思,然後把它們當做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記錄在自己的記憶之中。
不過有一點,摩根很確定那個靈族說錯了。
她的締造者,也就是人類的帝皇,可不是那種【帝皇】。
她甚至當面指了出來,而靈族也大方的承認了:它承認,哪怕是帝皇之中,也會有特殊的個體,也許人類所擁有的,就是放眼所有的【帝皇】裡,也是最為獨一無二的那一個帝皇。
當然,這改變不了什麼,他依舊會走上那條道路,試圖從神明與命運的手中搶過種族的未來。
那會是毫無希望與懸念可言的最可悲的掙扎。
最起碼,在這個靈族的知識與想象中,它想不到摩根的締造者能夠獲得勝利的任何一種辦法,又或者是任何一種可能性。
不過摩根在意的不是這個。
她只是在想:如果這個靈族的言論大部分是可信的,如果冉丹這個在短暫的時間裡迅速地崛起,甚至能夠與底蘊深厚的人類鏖戰如此之久的強大異形文明,真的是因為它們擁有一個【帝皇】。
如果冉丹帝國的【帝皇】真的存在,而且就在這場戰爭之中,站在她的對立面。
那麼它的靈魂……
是否對她有益呢?
又是否能夠讓她,窺探到亞空間之中某些無法直接觀察到的規則與隱秘呢?
一種別樣的渴望悄悄地在摩根的心底生根發芽,對於這種萬惡的異形,蜘蛛女士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與忌憚,她甚至不怕自己的狩獵被他人所關注,也同樣不怕自己的狩獵是否會失敗。
畢竟,她有著一個強大的血親兄弟,與他的軍團,不是麼?
想到這裡,摩根便聽到了她的房間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認出那個正在漸漸靠近的靈魂來自於考斯韋恩。
這位獅王的寵兒敲了敲門,他的語氣就彷彿在對待一位比他更高貴的大人物。
“大人想要見您,摩根女士。”
【什麼事?】
“第十八軍團,還有他們的基因原體伏爾甘閣下,已經到了。”
“大人現在……比較需要你的冷靜與……。”
“談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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