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九星
作者： 糖醋觸手怪
第93章 【】九星
左月現在是越來越適應醫院裡的環境了。
醫院就像自己的家，每次住進來的都有新感覺，醫生們說話又好聽，出院是不可能長久出院的，隔三差五都要回來看看，這樣才稱得上健全。
儘管左月自己也覺得這番話多少有些黑色幽默的意味。
可是，她現在真的只能苦中作樂了。
左月身體速度恢復的越來越快，哪怕身受重傷，躺半個多小時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種非人類的自愈能力，讓左月自己都感到了一絲害怕。
儘管她並不後悔掌握以太化的能力，讓自己魔法少女的身軀變為純粹的魔力身體。
可是，真的當左月瞭解到魔法少女也是一種咒獸，自己是純粹的生物兵器時候。
左月心底冒出一個疑問。
在自己的眼裡，魔法少女又到底算什麼？
年幼的左月來到人生必然要經歷的分岔路口，這也是她是否能夠進一步變強的門檻。
彼岸花魔女的慘狀讓左月噁心又反胃，哪怕現在回想起來，她也有點想要嘔吐了。
自己第一次殺了人……
蒼焰提前給左月打過預防針，左月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抗性，為了阻止敵人，殺死強敵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是這種道理誰都懂，紙上談兵誰都會，真當這件事出現在身邊的時候，誰又能面色不改，如踩死路邊螞蟻一樣如殺人呢？
魔法少女是真誠的善良的，同時也是年幼的稚嫩的。
成年人選擇殺人的時候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氣，更何況是十二歲的初一學生呢？
在此刻，左月親身體會到魔法少女四個字的重量了。
她並不是感到迷茫就要止步不前的性子。
左月只是覺得自己突然想不通一些事情了。
這世界明明涇渭分明，黑與白顯而易見。
就像數學題裡的一加一等於二一樣，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為什麼大家就不這麼覺得呢。
還是說，一加一等於二，就這麼難嗎？
有權勢之人說一加一在某些情況等於三，所以一群人附和著，開始說著一加一等於三了。
也有人說，前面的一是什麼苦大仇深的可憐一，實際只有零點五，卻被人四捨五入成為一，所以一加一等於1.5。
有些人是故意混淆這個概念，也有些人就是裝懂不懂愚昧無知，充當他人口舌。
可是說破天，一加一就只是等於二，僅此而已。
最可怕的事情就在於，左月她發現自己也被那些奇怪的歪理帶偏了。
一直以來，左月對魔法少女和咒獸所抱有的態度，就像自己發現有惡徒在主動欺負勒索他人的時候一樣。
自己的選擇可以是幫助被欺負的人，也可以幫惡徒，還可以從旁邊走過，還有可以幫忙制止爭鬥說你們打架都不對應該互相道歉。
看上去選擇很多，其實選擇也就只是兩個而已，後面三個選擇都可以歸類為——幫惡徒。
因為當強者欺凌弱者時，其天然的發展結果是強者贏，弱者死。
除非直接把絕大部分幫助都加在弱者身上才能改變這一結果，否則任意“點到為止”的做法都不會改變強者贏弱者死的結果，強者達成了目的，弱者遭受災難。
所以，魔法少女的做法，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消滅咒獸拯救人類。
總不可能說人類和咒獸雙方都不對，你們應該握手言和，各打五十大板，互相道歉，搞出經典和稀泥的態度吧？
或者咒獸寄生在人類身體裡，再說什麼，它現在只是種子階段只是在吸收你體內的養分，還沒開花結果威脅你的生命，你應該體諒一下，讓咒獸安穩成長起來。
畢竟不是你惡意誕生的咒獸，它為什麼要寄生你？
咒獸的命也是命。
歪理邪說。
一加一就是等於二，魔法少女就應該去消滅咒獸。
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就要搞得那麼複雜？
正是因為左月是這種耿直、執著、不懂變通的性子，當遇到顛覆自己人生觀的問題時，才會如此難過。
也許，對這個世界來說，自己才是異類。
是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沒必要分出個是非對錯。
越是這種時候，左月越是思念自己的兄長，哥哥他一定會解答自己心中的困惑。
左月並不是熱血笨蛋，不需要思考太多問題，可以大喊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幹就完了。
青春期少女的內心複雜且纖細，有時候想得多，只會讓自己感到失落。
臨近中午的時候，左月從ESO基地的病房裡醒轉，身邊並沒有醫生護士守在一旁。
現在的基地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人手嚴重不足，新木市的情況異常惡劣，一個人都恨不得掰成三個人來用了。
表情有些失落的左月從病床坐起來，她本能想要呼喚一句米柚，可是眼前又閃過米柚被石柱貫穿身體的畫面，米柚被緹坦妮婭前輩偷襲乾死了。
這更加讓左月的心情低落了。
在這些日子裡，左月好像都沒有笑過了，越來越強大的敵人，越來越混亂的狀況，都在逼迫著左月成長起來，應該認真，應該嚴肅。
正是因為，左月所親身經歷的事情，才讓她產生了一個疑問。
魔法少女對自己來說到底算什麼，魔法少女又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嗎？
雖然，左月還沒有答案，但是她覺得這件事絕對出問題。
“喲，怎麼表情這麼擰巴呢，小臉都不可愛了。”
病房門被人推開。
左月扭頭望去。
“紅楓姐姐。”
懷裡抱著一隻金髮玩偶的紅楓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從阿萊絲實驗室出來之後，紅楓第一時間趕到了ESO基地，直奔左月的病房。
因為透過從實驗室找到的圖紙來看，構成巨型晉升魔法陣的核心為四張巨型卡牌，只有摧毀了那些接近千米的卡牌，才能把魔法陣摧毀，因此這需要梅花A的力量，儘管紅楓真的不希望左月出現意外，可是當前狀況之下，真的只能讓左月前往戰場了。
對於左月經歷的事情紅楓已經知道了，而左月當前的狀況也大概能猜得出來，彼岸花魔女被消滅，左月第一次殺了人，甚至她體內的紅月咒獸也有可能甦醒過了。
所以，紅楓明白這時候就輪到自己出場了。
看著左月坐在床上發呆陷入哀傷，一些既視感讓紅楓脫口而出，“你怎麼跟你……跟你的蒼焰前輩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這麼擰巴呢。看開一點，我還是那句話，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裡擱。”
一時大意，你哥二字馬上就要從紅楓嘴裡蹦出來了，幸虧紅楓反應及時。
紅楓就覺得自己有點心靈導師的意思了，左家兄妹挨個找自己來開導。
當然，紅楓也樂意這麼做。
畢竟在紅楓看來，左家兄妹變身的蒼焰和冥月都有一個通病，她們確實強大、善良、仁慈、有責任心等等良好品質，卻唯獨缺少了一件東西——煙火氣。
其中蒼焰最為嚴重，她像是神話故事裡的英雄，O經當中的聖母瑪利亞，或者說一個理想主義者，確實偉大，也確實可敬，但是身上的那股不自然散發出的神性，那股仙氣兒卻讓人難以接近。
人活在世上，被七情六慾所困。
同樣的，吃喝拉撒這種俗氣的東西，也才證明了，人是人。
懂那麼多大道理幹什麼，能吃飯，還是能賺錢？
不僅沒用處，反而，徒增煩惱。
“所以說，你在發愁什麼呢。來，笑一笑。笑完咱們就得加班去了。讓你提前體驗一下社畜的生活也沒什麼壞處。”
紅楓故意做出了搞怪的表情，擠眉弄眼，想要逗左月發笑，說著她把手裡的魔導玩偶菲菲特提到左月面前。
“如果真要生氣的話，就揍菲特一頓，反正這些破事基本上都是這傢伙搞出來的。”
菲菲特在努力掙扎，還在發出可愛叫聲。
“菲……菲特……菲特！”
這時候，左月注意力被這種奇怪玩偶吸引，看著菲菲特手裡湧動的雷霆。
左月額頭慢慢滴下汗水。
“阿這，這東西有些危險吧……”
“哼哼，你還敢反抗。我就喜歡帶刺的玫瑰，越是得不到，我越想要！”
紅楓把菲菲特抱在懷裡，雙手狠狠用力rua了一下。
“這種小可愛生來就是要被媽媽吃掉的。”
搞怪的場景讓左月噗嗤一笑。
“紅楓姐，你怎麼跟怪阿姨一樣。”
很快，左月打起精神，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頹廢下去了，任務沒有終止，戰鬥還在繼續。
下了病床。
左月對紅楓說著：“我休息的差不多了，給我個任務吧。”
“哎？真的沒問題嗎？”
看到左月這種逞強的模樣，紅楓反而露出擔憂的神情，她有些於心不忍，這傻孩子為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目標，便被人矇在鼓裡，不明不白，投入與咒獸的生死搏鬥當中。
紅楓她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前輩、是上級，同時也是姐姐啊。
“你肯定有很多話想問我吧，我可以回答你大部分疑問的。甚至包括我和你哥哥如何認識的……”
說著說著，紅楓見到左月搖了搖頭，她在淺淺笑著，“不想問。哥哥不說一定有他的道理。等時候到了，什麼都明白了。”
在先前左月肯定好奇蒼焰和左蒼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可是，現在都不重要了。
就算知道了有怎麼樣？難道自己要像小孩子一樣又哭又鬧，為什麼哥哥不提前告訴自己？
有些事情，有些默契，是心知肚明卻不主動挑破。
有些東西最好也要裝作不清楚，這樣的關係才不會更尷尬。
儘管左月很想依賴自己的哥哥，可是她不想做哥哥的影子了，她想走的是自己想走的道路，她想知道魔法少女對自己來說到底算什麼，別人說得終究只是別人的體會，左月想找到自己的答案，儘管前途渺茫，困難重重，左月依舊踏上了這條路。
自從她下定決心成為魔法少女，自從她在白鴿前輩的墓前立下誓言。
左月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
她會從根源處抹殺所有的咒獸，讓世界迴歸正軌，哪怕是自己。
這讓紅楓長吁短嘆起來，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懂事的孩子更會讓人心疼啊。
時間匆匆而過。
等到紅楓把菲菲特送進ESO基地的倉庫後，便準備和左月前往新木市的市區了。
紅楓親自開著軍用裝甲車護送左月前往戰場。
飢餓的左月在路上吃了幾根壓縮能量棒，算是補充了一下身體機能的損耗。
在這過程紅楓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接了無數個電話，新木市的亂局必須讓紅楓小心翼翼去處理，她可是這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她肩膀上扛著整個新木市民眾的安危。
所以，比起衝鋒陷陣，紅楓坐鎮中央進行全域性指揮更為關鍵。
在事件剛剛發生的時候，紅楓就開始搖人了，事情已經失控，需要老頭子們再派人過來。
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都沒有回應。
紅楓還以為自己失寵了，整個新木市都要被當做棄子了。
直到巨大陰影遮蔽了天空。
正在駕馭裝甲車的紅楓認真望去，在距離地面千米的高空，出現了一架翼展接近兩百米的超巨型運輸飛船，黑色不反光的金屬外殼吸收了能量和聲波的反射，飛船多個引擎發出的轟鳴聲幾乎微不可聞，赤色熱流噴射而出，為飛船提供了懸浮的動力。
紅楓知道這是大炎近年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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