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雪蓮
作者： 糖醋觸手怪
第74章 【】雪蓮
同一天的稍早一些，天剛矇矇亮，太陽打著瞌睡依舊不願意從被窩起來，世界似乎還沉浸在寧靜的夢鄉中。
天空的顏色是淡淡的淺藍色，似乎還沒來得及完全從黑夜的籠罩下恢復過來。
低垂的雲彩像是羊毛一般蓬鬆輕柔，發著淡淡粉色和橙紅色的暈染。
寧靜的廣闊世界有了些許聲響。
那是燃油引擎的共鳴以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天邊冒出一個小小黑點，畫面被迅速拉大，可以看見，那是一輛迷彩塗裝的武裝越野車。
左蒼開著車高速行駛在公路上，正以時速超過兩百公里的速度疾馳，只聽得一陣轟鳴。
越野車消失在了天邊。
與此同時，在雲彩上方，天空已經開始顯露出日出的端倪——深藍色的天空漸漸轉變為橙紅色，一點一點地展現出清晨日光落在大地上的美妙光景。
太陽昇起。
在這幅美麗的景象中，群鳥和昆蟲開始唧唧喳喳地鳴叫，新木市都變得輕盈而明媚，人們迎接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可是，左蒼的心情並不好。
他很煩躁，也有點鬱悶。
原因無他。
紅楓的身體被一頭不知名的咒獸侵佔了，而那頭自稱方塊Q的神秘咒獸根本不想脫離這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肉身，哪怕與自己簽訂俯首稱臣的靈魂契約，也想苟活下去。
左蒼考慮再三，在非常時期，多一個幫手確實比多一個敵人更划算，只要靈魂契約存在，他也不用擔心字母Q咒獸突然反水什麼的。
因此，左蒼主動和其簽訂了契約。
可誰想，紅楓本人的意識卻好巧不巧甦醒了過來，儘管左蒼再三解釋那只是為了簽訂靈魂契約的無奈之舉。
紅楓卻紅著臉，一反常態，還說什麼，今後左蒼要好好負責什麼的……
直到現在，左蒼偶然回頭看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紅楓，這傢伙都會故意撇開視線，不敢與左蒼對視，完全一副害羞的純情的小女生姿態，根本看不見先前的大大咧咧性子。
當然，左蒼確實也有類似的感受，他知道紅楓的心意，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左蒼一直都有著些許自卑，認為自己擁有的只是一層魔法少女的外皮，紅楓喜歡的是魔法少女蒼焰，而不是自己。
而左蒼又不可能一輩子都變成魔法少女，最璀璨的時間也就這幾年而已。
男性化的身份又決定了左蒼不可能像其他退役的魔法少女一樣，可以對外公佈身份，他註定要默默無聞下去。
在脫掉魔法少女的外殼之後，真實的左蒼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二本畢業的社畜狗而已，沒背景沒資本沒能力，一輩子都只能給別人打工。
與京城的葉家對比起來，他只覺得自慚形愧。
階級差距不可逾越。
兩人之間也保持著足夠的默契，直到這幾天裡，默契被打破，互相都陷入了一種尷尬境界。
不過嘛，左蒼也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紅楓是個好女孩，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去辜負人家的感情，讓人家苦等這麼多年，不答應也不拒絕，就這麼吊著，難道自己是不是哪裡來得綠茶O不成……
自己總得給出答覆了。
現在左蒼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阿萊絲的祭祀場所，或者說阿萊絲主要躲藏的地點，他們已經找到了。
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計謀奏效了。
在調查組兵分兩路分別針對地面上的加工廠和地下的空洞區域展開搜查，如此大張旗鼓的行動自然而然吸引了敵人的注意，他們果然連夜進行轉移和隱藏，儘管他們的動作再小心翼翼，再不想引人注意，而天上有眼，幾萬米高空的衛星偵查和軍方提供的高空無人偵查機，都清楚拍到了他們的行動軌跡。
在新木市西南角落最邊緣位置，與聖音市領土的交叉地點，人煙罕至的荒郊野嶺，有一處廢棄多年的礦場，根據調查組的情報來看，幾十年前新木市還沒有迎來經濟改革的時候，便是以煤礦和鋼鐵等產業為經濟支柱。
這裡的礦場絕對算得上新木市礦業的扛把子，分佈廣，產量多，開採幾百年應該不成問題，絕對賺得盆滿缽滿。
直到，二十六年前，左蒼出生的前一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礦難席捲了整個礦場，在不可抗拒力的原因作用下，礦場被封閉被荒廢，再加上新木市迎來了經濟結構調整，人們也漸漸把這座原本被寄予厚望的搖錢樹遺忘了。
如果不是一些老刑警偶然提起，左蒼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都不知道新木市以前還發生過這種事情。
這也讓左蒼越來越覺得阿萊絲選擇在新木市搞事絕不是偶然了。
而是一種必然。
阿萊絲將祭祀場所選在這裡很有可能和那場礦難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絡。
那麼所謂的神秘礦難又是否和咒獸以及魔法少女有關呢？
根據左蒼所掌握的情報來看，他大概整理了一下時間線。
魔法少女初次誕生於1976年，距今約47年，而大眾第一次知道魔法少女的存在卻是在三十年前。
大眾對於魔法少女的認知也有著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不為人知的超能義警，神秘少女和神秘怪獸作戰，猶如都市傳說，魔法少女各自為戰，大約是三十年前到二十年前。
而第二階段，是左蒼親身經歷過的魔法少女正規化軍事化職業化，隸屬於國防部的魔法少女管理局正式成立，魔法少女也從幕後走向臺前，魔法少女被更多人廣為人知，大概是二十年前到最近幾年，這是一段被戰火和鮮血染紅的戰爭時代，大量咒獸被消滅，而同樣的很多魔法少女就此隕落。
現在正是第三階段，商業資本介入，魔法少女偶像化的新時代，魔法少女的技能開始多樣化，不再只專注於打怪升級，唱歌跳舞錄個短影片都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作為代價整體實力下滑比不上第一第二階段，也是魔法少女人數迎來暴漲的時期，這是左月親身經歷的時期。
三個階段也代表了三代人對魔法少女的不同態度。
而礦難發生的時期是二十六年前，左蒼還沒出生，正是魔法少女剛開始活躍的第一階段，這階段中魔法少女神出鬼沒隱藏自己的身份，很少拋頭露面，所以情報也很少，不過根據一些上歲數警察的回憶，他們想著在礦難發生的前後幾年裡確實有一位白髮的魔法少女。
好像是叫魔法少女雪蓮。
只是老刑警們並不知道雪蓮和礦難是否有直接聯絡，而這位魔法少女又是否還活著，不然他們還準備去找當事人詢問，但是……
蒼焰卻直接給出了別讓他們白費力氣的答覆，雪蓮已經死了……
沒人比蒼焰更瞭解雪蓮，她也知道魔法少女雪蓮的真實身份是誰……
魔法少女雪蓮。
原註冊編號000002。
在瞭解清楚這點之後，左蒼對於這座廢棄礦場是越來越好奇了，他想知道新木市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魔法少女雪蓮又曾經在這裡做了些什麼。
恍惚之間，左蒼似乎明白其實自己一直是在追逐著雪蓮的背影，那是他最想念的人了。
雪蓮前輩教導了自己該如何戰鬥，又指引了自己前進的道路，一直以來，左蒼都是把雪蓮前輩當做尊敬的老師看待，直到左蒼退役後，知道了雪蓮前輩的真實身份，他感到了錯愕，感到了不可思議，同時心裡有了些許苦澀。
他明白了，為什麼那個高冷如山嶺之花的雪蓮前輩總是溫柔會看著自己，含情脈脈，默默發呆，微笑起來，臉上出現兩個小酒窩，那個笑容又為何如此熟悉了。
因此，在確定好各種線索和事件程序，天還沒亮，一夜未眠的左蒼便迫不及待一路狂飆衝著廢棄礦場趕去了。
原本兩三個小時的路程，現在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趕到了。
在距離廢棄礦場只有幾百米的區域引擎熄火，左蒼將車輛停在隱蔽區域，他關上車門，回頭看著從副駕駛座上慢悠悠走下來的紅楓。
紅楓扶著腰，感覺腰痠背痛，渾身肌肉都在顫抖。
“怎麼了？為什麼跟老太太一樣。”
左蒼詢問道：“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咱們這兩個調查員是要直接踹Boss大門的，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啊。”
而紅楓則虛弱說著：“沒掉鏈子，就是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字母Q那傢伙故意搞事。”
【屁，是你自己平時裡不愛護身體，一身的職業病，我已經儘可能幫你調理了。今後可是公用一個身體的，伱多少也注意一下！】
第二個聲音從紅楓身體內部傳來，在身份暴露之後，字母Q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它回溯為種子階段紮根在純白之心附近，不斷吸收著紅楓情緒，同時也為紅楓提供了魔力支援，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共生體。
“總感覺你們當前的狀況像是毒液和蜘O俠。”
左蒼隨口說著。
其實左蒼並不擔心其他人會出現意外，在他看來，自己面對的才是敵人主力，自己闖進敵人老巢，其他人只是在一旁打著副手而已。
畢竟就算出事情，新木市還有緹坦妮婭坐鎮，儘管左蒼對緹坦妮婭有所懷疑，不太確定她和魔女會有什麼聯絡，至少在當前左蒼還是可以信任緹坦妮婭的，再怎麼說她可是方片系的魔法少女，又直接聽命於ESO總部統領的指揮，在明面上她們是同一陣線。
現在大敵當前，敵人真正意圖尚不明確，魔管局和ESO兩個人類組織不可能搞窩裡鬥吧。
左蒼認為人類是理智的，不會出現這種低階錯誤。
這時候蒼焰賬號的微O滴滴響起，新木市魔法少女內部交流群裡青檸發了一張照片和一段語音，說自己已經坐上了警車，有點小興奮，這可是她第一次坐警車吔。
“其他人都各就各位了，咱們速度展開行動。我們不知道敵人有多少，我需要節省下魔力，儘量不要浪費。再加上……”
左蒼不變身的原因就在於此，面對未知的狀況，他必須全力以赴。
說著，左蒼活動了一下手掌，奇異的力量在體內流動，這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砸毀一切。
“我總感覺我現在不變身依舊有幾噸的拳力了，可能這就是菲特說過的變身常態化，可是……為什麼？”
黑日的力量開始影響本體肉身了？
當變身常態化完成之後，會意味著什麼，自己會變成咒獸嗎？
黑日是咒獸，自己會變成黑日。
這是每一個魔法少女體內都有類似的東西，還是說是自己血脈所附帶的？
左月體內又是什麼情況呢，那天晚上偶然見到的深紅色恐怖身影，和黑日是否相同呢？
左蒼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變成黑日的場景，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如果不是紅楓及時阻止了自己，可能他真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以黑日的力量來看，毀滅一座城市非常輕鬆。
如果在左月身上發生相同的事情，她要怎麼做，誰能阻止她呢？
這是左蒼一直擔憂的事情。
左蒼希望自己只是顧慮太多了，自己的注意力更應該放在探索廢棄礦洞上。
他沒有注意到，當自己提到菲特的時候，紅楓臉上出現了複雜情緒，她眼帶歉意。
“抱歉，我……”
紅楓心底出現了針對菲特惡意，而字母Q卻將其理解成抹除菲特，一個動心，一個動手，最後出現了這種狀況，左蒼又不可能深究下去，總不能說紅楓又違規又犯法，致使案件線索中斷，現在就撤職接受檢查？
這件事不太可能。
再加上，菲特屬於人造人，具有意識網路，而字母Q又沒有摧毀全部的複製體，也就根本算不上把菲特幹掉了。
他們還會再見到菲特的。
還有一件事，紅楓體內有字母Q的事情仍然沒有對外公佈。
所以，綜合考慮下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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