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我呢？
作者： 糖醋觸手怪
第62章 【】那我呢？
犯罪分子被感化，破了防，痛哭流涕，大吐苦水的場景並不罕見。
人本就是堅強和脆弱並存的矛盾物種，窮兇極惡的殺人狂魔也有最脆弱的地方，一碗麵條，一個生日蛋糕，甚至僅僅只是一個擁抱，都有可能直擊他們的心靈。
但是，菲特比較特殊，破了防，又沒有完全破防。
菲特的特殊經歷讓她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一碰就碎，她本性是一個很傲很傲的人，頂多也只是在對著蒼焰會變得嬌一點，但是也不會太多。
不久之後，菲特慢慢恢復了平靜，眼神里透出了憂愁，不再封閉內心，可是看向蒼焰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心死了，覺得自己人生也就這樣了。
既然事情已經做了，也就不可能再挽回了。
那麼剩餘的存在意義只是為了完成母親的任務。
這份病態的執著，讓人們懊惱，開始懷疑菲特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有些問題了。
如果沒有，那肯定是被精神控制。
不過，這已經是邁出了一大步，菲特開始配合調查組的問話了，只要不涉及太重要的問題，她也願意說出來了。
對於阿萊絲的事情，她卻閉口不談。
菲特帶來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
她們收集卡牌和聖石之種的理由，其實是想要喚醒創星神，去淨化世間一切汙垢，讓所有咒獸從根源處消失。
這才是徹底拯救世界的辦法。
因此，菲特才會那麼魔怔，才會那麼執著，只有消滅所有咒獸，世界才能恢復和平。
世界上也不再會有人因為咒獸災害而平白無故犧牲了。
這就是絕對的正義。
可是，現在調查組也有很多問題，星神是誰，又活在哪裡，為什麼菲特會覺得星神能夠消滅咒獸，至少解釋一下緣由在哪裡吧？
很顯然，菲特對於星神，也只是一知半解。
菲特聽從阿萊絲的命令列動，她相信自己的母親為自己塑造的道路絕對正確。
這種事情就很奇怪了，為什麼菲特會無緣無故去無條件相信一無所知的存在呢？
面對蒼焰的追問，菲特說出了一些話。
“人類所設想的咒獸太簡單了。你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思考過，為什麼咒獸會具有形體，會呈現出各種動物的模樣呢？明明在你們眼裡，它們只是無意識的模糊的惡意聚集體，又為何偏偏有了某種具體的傾向？又是昆蟲，又是動物，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你們就沒人想過這個問題嗎？”
聽著這些話，蒼焰若有所思，她對於咒獸到是有一些獨特的見解。
只是其他人反而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菲特冷冷一笑:“這些問題，伱們最好問一問‘尊貴’的影之國女王了。”
她拉著長音，陰陽怪氣起來。
為了能夠完成這個崇高的目標，哪怕菲特本人不願意，她也會堅定前行。
這才是菲特死扛到底的原因。
無論菲特多麼懷念過去，蒼焰終究是她的敵人，是妨礙星神甦醒的最大障礙。
菲特分裂成了兩個極端矛盾的部分，又堅強又柔弱，又感性又理性，又溫和又極端，想開口又不想開口，肉體和意識的兩種人格互相碰撞，互相交融，互相編織，這才造就了當前的菲特。
菲特從來都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群體。
兩種意識之間互相出現矛盾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在說出關於咒獸的這些情報後，蒼焰反覆思考起來，既然菲特不想說關於母親和她背後之人的存在，那麼其他人總應該多說一點吧。
“那你們和彼岸花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們又是什麼人？”
顯然易見，蒼焰詢問這個問題，菲特也有點意外，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那些傢伙和我們不是一個組織，她們自稱黑魔女會，前身也簡單，就是魔女會的倖存人員。至於她們的目的……呵……自然是……呵呵……”
菲特邊說邊笑，臉上是對於黑魔女會無盡的嘲笑，在她看來，黑魔女會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幹不成大事。
這麼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竟然只是為了復仇，而不是為了更偉大一點的目標。
“復仇。對我的復仇？”
蒼焰太瞭解菲特了，她能猜出菲特想說的話。
當年是蒼焰單槍匹馬把魔女會突突掉的，抓了不少人，也親手擊斃了一些負隅抵抗不肯投降的危險分子，如今魔女會捲土重來，那麼她們的首要目標，自然是消滅自己。
現在也有一個問題，黑魔女會的戰鬥力並不算強，當年蒼焰都能獨自去消滅她們，現在蒼焰又獲得了能夠二段變身的能力，黑魔女會又哪來的自信和自己硬碰硬啊？
“我和黑魔女會並不對脾氣。是我們的母親阿萊絲和她們聯絡的，一聽說目標是想要解決蒼焰，所以她們興沖沖聚集在了一起。不過，蒼焰你不要小瞧她們。現在的她們已經不再是烏合之眾，背後有了某一些勢力的身影，其中就包括……”
菲特抬頭看向審訊室單向玻璃的另外一側，她能感受到有一個人讓她不太舒服，自己身為黑桃A的持有者，更加能體會到那種似曾相識的奇異的感覺。
她並沒有說完。
現在這麼多人都在看著，菲特相信蒼焰能夠理解，她自己要表達什麼。
無非是。
你們自己內部的人。
兩人多年的相處早就養成了默契。
總而言之，菲特講了講現在新木市的狀況，自己和母親只能算得上其中一股勢力，她們只是躍動在如今舞臺上的舞者，跳得再歡快，吸引再多的目光，也頂多只是用來熱場的存在。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對於這點菲特還是非常清楚的並且有自知之明的。
兩個人終究勢單力薄，可是她們又不得不做，因為時間不多了，當前是喚醒星神的最佳時機。
她們必須要成為第一個跳進舞臺的舞者。
阿萊絲負責整個計劃的執行，而菲特負責具體行動，髒活累活，都是她幹。
現在菲特被捕，阿萊絲便是斷掉了左膀右臂。
阿萊絲本來期望菲特的肉體早點崩潰，主意識死亡，其他的菲特們才能獲得甦醒的機會。
但是，調查組卻竭盡全力把菲特救活，菲特本人也萌生了求生的意志。
她不想讓自己就這麼消散了。
這更體現出菲特極其矛盾的性格，自己想活，可是自己卻又必須死。
如果自己一直苟活於世，這直接導致阿萊絲的行動受阻了些許，而這同樣是其他人不想看到的局面，勢必要引入更多的打手和其他勢力的直接或間接下場。
所以，菲特提醒蒼焰要做出提前準備，危險仍然在繼續。
菲特說了很多可以說的事情，接下來更多的內容，就涉及到阿萊絲行動的具體內幕了。
這是菲特不想觸碰的東西。
她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其他人見菲特這副模樣，也明白，自己接下來怕是再問不出什麼了。
與菲特同處於審訊室內的蒼焰，在離開之前，忍不住再看了幾眼。
心中複雜的情緒平靜下來。
先前蒼焰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菲特，現在她終於有了答案。
眼皮微垂，她說著:“你犯了罪，而罪不可赦，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活到法律審判結束的那一天。”
言外之意很明顯。
菲特是611調查組的重要人證，還有很多事情等她去解答疑惑，現在不想說，不代表今後不能說，還需要調查組爭取攻破。
問不出話，便直接擺爛把人槍斃，那隻能說調查組的水平確實有限了。
同時，蒼焰也下達了最後通告。
調查組這是在走程序正義，讓正義以人們能夠看得見的方式執行，不代表她們不追求實體正義，如果菲特真的執迷不悟的話，無論如何蒼焰都會親手殺了菲特。
這是絕對不可逾越的紅線。
蒼焰這種發言，讓菲特思考了很久，她竟然有些欣慰。
在蒼焰準備離開的時候，菲特還是忍不住對蒼焰說了一句。
“小心Jack（侍衛）。”
“Jack？是什麼？”
蒼焰回頭問著:“是封印卡牌的J嗎？紅桃？黑桃？方塊？還是梅花？”
“四種。”
而菲特並沒有進行詳細解答，因為這會直接透露了阿萊絲的階段性目標是什麼，不過字母J的卡牌，還是給蒼焰提了醒。
現在數字卡牌出現的差不多了，也該輪到字母卡牌了，那麼字母卡牌和數字卡牌的特性又有什麼區別呢？
菲特說要小心字母J，而不是Q和K，這是不是能說明字母J已經成為主要的威脅，甚至是迫在眉睫了？
蒼焰離開了審訊室，菲特也被工作人員重新推上了車，準備帶回ESO基地內部的醫院，接受醫療監護和防護。
這時候，夏天主動湊了上來，開始詢問起轉移交付菲特的事情。
“著什麼急啊，沒聽到菲特說，今後會冒出越來越多的敵人，如果真出現了未知的敵人，我們調查組還需要菲特能夠第一時間提供線索，如果您真的擔心菲特的身體健康，我強烈建議，您能多給我們提供一些活動經費，各種昂貴的醫療儀器也多給新木市準備幾套。”
現在的蒼焰倒是風輕雲淡了不少，也開始學著紅楓打起官腔。
如果菲特真的若有所指的話，那麼夏天是她的第一懷疑物件，他為什麼迫不及待想把菲特轉移走呢？
真的只是害怕菲特說出一些有的沒的？
蒼焰不相信。
並且，隨著時間推移，她聞到了一股越來越重的腐爛臭味，夏天身上的違和感在激增。
既然蒼焰開始死命保護菲特，自己沒有下手的機會，那麼夏天也更改了作戰方案。
他說著，自己是監察，有監督檢查之責，趁著機會到處在新木市基地逛一逛，看看哪裡有不合規不合法的地方，可以進行糾正。
雖然不知道夏天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不過蒼焰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派人和夏天一起行動，
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審問結束，其他人相繼起身離開，也有人準備再回顧一遍，看看監控錄影，還有備份錄音，以尋找一些被忽略的線索。
蒼焰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她接下來想要去找一下關乎於字母J的線索，既然菲特特意說了這件事，那麼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蒼焰隱隱有些預感。
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恐怕新木市和附近城市都要化為灰燼了。
蒼焰仔細思考，然後看向一旁的紅楓，她想聽一聽紅楓的見解。
紅楓能力出眾，時常有出色的另闢蹊徑看法，這麼多年的陪伴，紅楓給了她很多幫助，蒼焰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離不開紅楓了。
只是很奇怪，紅楓現在的情況不太正常，雙目失神。呆若木雞。
等到蒼焰伸手戳了戳紅楓的臉蛋，紅楓她才後知後覺回過了神。
“幹什麼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調查組這麼多天的努力，終於見到了回報，蒼焰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可是，紅楓卻有點奇怪，她低頭看了眼身旁的嬌小女孩子，可愛又美麗，嘴角扯出一點僵硬笑容。
明明自己好不容易前進了半步……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接下來我們要先去和來自星嵐市的魔法少女認識一下，尋找紅桃十和阿萊絲藏身處的行動是需要人手的，她們是很不錯的助力。”
紅楓對於菲特所說的事情閉口不言，關注的重點永遠放在先前的其他事情上。
“嗯？那菲特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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