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在沈霍伊廠賦閒了起來。
每天除了正常的體能訓練之外，就是學習雙座殲十五的飛行技術，上模擬座艙。對他們來說，單單就操縱辦法來說，雙座和單座的並無多少差異。
這是一款具備了教練功能的雙座戰機。
並不是任何一款雙座戰機都具備教練功能，是否具備教練功能取決於後艙是否存在操縱系統。
如飛豹，這款雙座戰機的後艙沒有操縱系統，後艙飛行員的職責是操縱武器，也叫武器操作員。
而殲十一的雙座型，後艙有一套操縱系統，前後艙都可以操縱戰機，因此具備教練功能。
殲十五的雙座型同樣如此，屬於多用途雙座戰機，基本上可以說是對應蘇三零的艦載型號。
然而，當李海深入瞭解了殲十五雙以後，驚訝地發現這是一款全新的戰機，所謂全新，指的是除了外表和飛控之外，整個航電系統是完全有別於殲十五的。
當他知道殲十五雙的航電系統使用了大量四代機技術後，腦袋裡蹦出一款新戰機，可以說是殲十五雙的雙胞胎兄弟了。
它就是空軍部隊剛剛裝備的殲十六。
殲十五雙專案的總工程師易小易請李海和黨為民吃飯，晚上在招待所的小餐廳裡要了個包間，準備了來自渤海的海鮮，非常的隆重。
易小易起開一瓶五糧液，對坐下來的李海和黨為民說，“李海同志，黨為民同志，這幾天委屈你們了，我問過了，你們明天開始休息三天，今晚喝點，咱們喝好。”
李海和黨為民都是饞酒的，一來因為工作原因極少沾酒，二來則是沒那個條件。
部隊裡不賣酒，外出買了也帶不回來，想偷偷喝點都辦不到。
到沈霍伊後，環境倒是寬鬆了，可是試飛工作要求更加嚴格，他們更不敢破戒了。
現在專案總工請喝酒，那必須可以喝點。
李海笑著說，“易總，你和我師父是老朋友了，咱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就行。”
沒有無緣無故的五糧液啊！
易小易笑著擺手，“先喝起來，海鮮配白酒，這可是一絕。渤海馬上就要凍起來了，往後兩個月想吃口新鮮的，那就得吃空運過來的南海海鮮。”
李海沒客氣，抓起個大螃蟹就熟練地剝了起來，黨為民則抓起龍蝦，一邊掰著一邊說，“易總，渤海好像不出產龍蝦吧？”
“有的，當然，都是海水養殖的，純天然的可是稀罕物，我是吃不起的。”易小易端起酒杯招呼著喝起來。
饞了好幾個月了，有機會喝口酒實在難得。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幾個戰友一塊便裝外出找個量販式KTV唱唱歌喝點啤酒，還不能多喝，回來的時候就得小心翼翼避開學校的糾察，聞到酒味直接扔禁閉室。
下部隊後，因為是新兵蛋子的關係，更不敢越雷池一步了。這兩年下來，全部休假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一個月。
真真的屬於自己的時間幾乎是沒有的，喝酒的機會自然也就少了。
工廠這邊的環境氛圍比部隊寬鬆多了，儘管是軍工廠。
廠裡有軍代處，但是他們倆不歸軍代處管，作戰部隊和軍代處所屬兩個系統，各有各的組織領導體系。
也就是說，李海和黨為民被放羊了，全靠他們倆自覺。
酒過三巡之後，大半瓶五糧液下去了。
易小易暗暗咋舌，這倆新兵蛋子也太能喝了，趕緊又要了一瓶。
等第二瓶酒上來，李海開懷笑著說，“易總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
易小易不猶豫了，再不說正事，看他們喝酒這架勢，再來一瓶也是不夠的。一千多一瓶，總工程師也承受不了很多啊。
“小李，小黨，情況是這樣的。”易小易輕嘆了口氣，道“十五號乙專案進展緩慢，原因你們多少有些瞭解，關鍵技術不穩定，根本原因在於我們沒有足夠符合條件的飛行員做大量的全地形全氣候試飛。沒有試飛就沒有資料，沒有資料，我們科研人員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黨為民說，“易總工，我們也只是比新飛行員多那麼一點經歷，當然，老李的飛行小時是比較多的，險情處理經驗也豐富，做一下試飛工作沒問題。但是要說為專案研發拿關鍵的試飛資料，還輪不到我們吧？”
易小易笑著搖了搖頭，“小黨，你妄自菲薄了。你們不會不知道，能到我們這邊當試飛員的，要麼是我廠特聘的一線資深飛行員，必須是在試飛院集訓過的，要麼就是部隊推薦過來的飛行員。”
“你們能過來當試飛員，不會認為是上級領導隨便找個地方安排你們二位暫時沒有飛行任務的優秀飛行員吧？”
李海一愣，和黨為民對視一眼，細細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試飛是多麼重要的工作，是可以隨便安排的事嗎？
“易總工，你把我說糊塗了，您今晚請我們吃飯是想讓我們努力試飛？可是沒有第二機組的情況下，我們也上不去啊。”李海說。
易小易點頭說，“沒錯，沒有備份機組的情況下不允許進行試飛工作。”
“但是。”他話鋒一轉，道，“這是廠區試飛的規定，如果是野外環境試飛，我們是沒有這個規定的。”
李海有些明白了。
易小易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嚴重缺乏高高原環境的飛行資料，廠區試飛無法進行的情況下，上級決定把高高原環境試飛提前。你們有興趣嗎？”
“太有興趣了！”黨為民脫口而出。
這段時間都憋壞了。
李海問，“是唐古拉山脈還是北庫山脈？”
“都搞，駐訓機場在兩者之間。”
李海眼前冒出四個字——瓦罕走廊！
“易總工，高高原環境試飛包括實際作戰效能試飛吧？”李海又問。
易小易擺手，道，“目前還屬於保密的資訊，到了那邊你們就清楚了。就十五號乙專案而言，也已經進入了第一輪實際作戰效能試飛的階段，第二輪是交付給試飛院和部隊聯合搞的，我們廠家負責第一輪。”
“嗯，我明白了。”李海微微點頭。
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回木沙海軍訓練站了，那邊哪裡有瓦罕走廊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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