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夕陽西下。
原本休息,打算到辦公室蹭點免費電費玩玩3A大作的陳書,被大隊長李達強行塞了一條大胖狗,美其名曰讓晚上巡邏帶出去溜溜,好展示一下東州特警的威風。
其實是給旺財減肥吧......
陳書苦笑著接過任務,帶著值班組奔正明特警劃分的固定巡邏點——公園路而去。
內勤鄒晴一看師兄帶隊,毫不猶豫丟下手裡的材料跟了過來。
鑽進運兵車的時候,乍一看一個毛茸茸的大東西堵在車門邊上,嚇得她叫出聲來。
等仔細一瞧,方才發現是一條穿戴整齊裝備的警犬,不過那套在身上最為大號的制服確實有些緊了。
這會兒警犬見有人陸續上車,還體貼地往旁邊挪了挪肥肥的屁股,空出不小的位置來。
鄒晴頓時樂了,伸手摸了摸警犬毛茸茸的腦袋,小愛心氾濫:“師兄,這狗挺乖的,是我們大隊的警犬嗎?”
坐在副駕駛座的陳書咳嗽幾聲:“是李大今兒從支隊那領來的,名字叫‘大灰’,往後就跟著我們一起掃街。”
“師兄,我們支隊有警犬大隊?不是都歸刑支那邊的嗎?”
“應該有吧...”
“師兄,警犬不是應該由一對一的訓導員帶著嗎?這訓導員人呢?”
“可能今天沒上班吧...”
“師兄...”
“好了,回頭我再問問。現在坐穩出發了。”
一行人坐著的運兵車是分局今年剛給特警大隊配發的新款運兵車。軸距三千三,高近三米,車廂內是極為寬敞的,普通人在裡頭站著都沒問題。
最重要的還是空間大,可以運載七人再帶齊不少挺佔空間的裝備,即使再給丟進一條大胖子狗猶有富裕,而駕駛員只用C照就夠了。
在基層單位,擁有B照的駕駛員算得上難找的人才。據說,有持B或者A的,更可能偷偷藏著不說話。
一路上,鄒晴和大灰玩得不亦樂乎。
嚴松看著大灰的肥肉,不禁感慨道:“以前在網上看人家說警犬伙食要比我們警察好,我本來是不信的,現在看這大灰的體型,我又信了。”
說罷,朝著前邊大聲問道:“陳大,大灰的伙食標準是多少呀?”
“這你得問鄒晴,這個歸內勤管。”
鄒晴拍著大灰的狗頭,笑嘻嘻道:“剛收到李大的微信,說是往後每天要給大灰開80元的標準。”
嚴松瞠目結舌:“80元!你開玩笑吧?”
“說是因為立過功,所以額外加了20元。”
“還額外......”嚴松低著頭算了許久,長嘆一聲,“哎,我就是把值班夜宵、下午茶點統統給加到每日餐費上,也不夠大灰半天的伙食。你們說說,往後是不是得蹭下它的伙食。”
話音剛落,陳書噗嗤一下就笑了。
嚴松苦著臉:“陳大,這有什麼好笑的?這不是事實嗎?哎,我們的待遇真的是連狗都不如。”
陳書笑道:“你知道我們警犬大隊駐地,掛在他們正對著大門的那堵牆,上面的標語是什麼嗎?”
嚴松臉色忽的一僵,顯然是想到什麼。
正忙著擼狗的鄒晴抬起頭來,心知肯定是個大八卦,趕忙追問:“師兄,是什麼!”
陳書咳嗽幾分,端正神色,故意粗著嗓門道:“同志們,狗糧要吃到狗嘴裡!”
頓了頓,恢復正常口音:“貨真價實。什麼時候有空去看守所,順路帶你們過去瞻仰一下。”
東州市的警犬技術大隊駐地就挨在市看守所邊上。
大胖子李雲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不無遺憾道:“陳大,你說這警犬的運動量有這麼大?每天還得這麼多的食物伺候著?這麼高的餐補會不會有些浪費?
“嘿,要是我們隊員有這一半的餐費標準,我保證天天直著腰桿子在路上巡著。要精氣神有精氣神!要耀武揚威就耀武揚威!反正是要什麼有什麼,都給頂上!”
陳書解釋道:“明面上的說法是保證警犬伙食的高標準,可以有效抵制犯罪分子香腸之類的投毐誘惑。私底下還有種說法,就是警犬沒法收錢,所以這食物就當工資給了。”
嚴松重點抓得很準:“這警犬還有工資一說。哎,真的是人不如狗...”
鄒晴笑著插話:“剛剛收到謝教群裡的@,讓我明天去警犬大隊調大灰的檔案。看著轉發過來的檔案資料,我們家大灰還是在省級公安機關錄有編制的。”
陳書眉頭微微一皺,心裡對鄒琴先前幾句的口無遮攔有些惱火。
嚴松幽幽道:“鄒晴...你這是嫌棄我們沒編制麼...”
鄒晴笑彎了眼睛:“小松子,再告訴你個壞訊息。李大已經在工作群裡發了微信,指定由你擔任大灰的訓導員。明天正式上崗!”
嚴松歇了火,無言以對。
大胖子李雲笑了:“嚴松,好好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一朋友的編制就是因為他的警犬有了編制,然後順帶給了。”
老實人嚴松徹底火了,車子還在行駛途中,亦是不管不顧的在車廂內跳將起來,錘起了李雲的大腦袋。
“鄒晴是女生,我拿她沒辦法!”
“就你這死胖子還敢笑話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揍你丫的!”
“今兒誰也別攔我,攔我我跟誰急!”
車廂內一片歡聲笑語,摻雜著李雲隱隱約約的嚎叫和大灰不斷的嗷嗚聲,運兵車順利抵達目的地,東州的地攤聖地——公園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一行人下了運兵車,稍稍收拾好警服就開始了夜間巡邏。
原本陳書是準備讓鄒晴牽著大灰的,可想到李達已經在工作群裡指定由嚴松擔任訓導員,雖說是明天再調崗,不過能儘快熟悉工作也是不賴。
示意嚴松牽狗之後,陳書還猶豫著是不是開啟百度查查注意事項,沒想到嚴松自然的伸出左手拿了牽引帶,而大灰也乖巧的坐在他的左側。
一問才知道,原來李達在一個月前就將嚴松送去警犬技術大隊做過短期培訓,所以簡單的巡邏工作自然不在話下。
陳書拍了拍嚴松的肩膀,故意板著個臉:“原來在車上,你一直在逗我們呢。這糊弄上級,該扣多少工資呀?”
嚴松哭喪著臉:“李大送我過去的時候,騙我說只是應景的培訓,應付下支隊領導臨時的起意罷了,我就是過去白吃白喝還不用值班加班。
“你想啊,哪次我們配合警犬巡邏不都是他們警犬大隊出的人嗎?所以,到了那地方我都沒認真學...”
說著,嚴松竟有些哽咽:“陳大,我就一臨時工,怎麼想也不該由我帶著...帶著大灰吧?”
“嚴松,現在機制改革,你們都和局裡直簽了合同,就是沒事業編的名頭,實質上和那些事業編差不多。”
剛捱了頓揍的李雲又大著嗓門嚷嚷道:“陳大,你就別安慰他了,這改革的事情在隊裡嚴松可比誰都上心。他呀,說這麼多,就是不想帶大灰!嘿,誰還不知道誰呢?”
“李胖子,你!”嚴松無語,一副要鑽地的模樣。
陳書瞥了眼正蹲坐在嚴松邊上,伸著舌頭噗嗤噗嗤喘氣的大灰,語重心長道:
“好好幹,現在你倆就是我們正明特警的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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