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軍一方率先吹響了戰爭的號角,麾下大軍勉強擺出了一個陣型,隨後在各路將官的帶領下,緩緩的向著金鄉城靠近,不斷將兵線推進。
並且在距離護城河沿岸幾十步的位置,大軍就已經分化出左右兩翼,繞開北城牆,朝著東西側城門而去。
畢竟兵力雄厚。
不打圍城戰就太可惜了。
況且一面城牆從東到西的長度就這麼多,能夠容納同時進攻的數量是有限的,與其扎堆在這堵著,不如想辦法從其他幾個方向,給城中守軍施加壓力。
而眼見敵人發起進攻。
守城一方自是不甘示弱。
“鏗!”
隨著一陣鋒利的金屬聲響起。
曹操抽出腰間長劍。
接著高舉劍身,劍尖直指城外。
“傳我將令,擂鼓,備戰!”
隨著曹操一聲令下。
城頭上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鼓聲。
“咚咚咚!!”
以一種極富有韻律的節奏進行著敲打,一聲一聲的,彷彿擊打在眾人心頭,使得全軍上下,從將領到尋常士兵,都不由的激昂了起來。
守衛在城頭上計程車兵,或手持長弓,或緊攥長矛,拿捏著兵器的雙手,都不由的更用力了幾分。
而在往返於城頭上下。
奔忙著將各種守城器械,以及箭矢等物運送上城頭的民兵,在聽到隆隆的鼓聲之後,也同樣是熱血沸騰。
連帶著腳步都快了幾分。
一時間倒是士氣高漲。
見此情形。
曹操暗自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著對左右吩咐道:“元讓,西邊就交給你了,文遠,還請你負責東城牆的守衛,妙才,此面由你主持!”
曹操作為三軍主帥。
他需要掌控的是整個戰場的大局。
而一些小細節,小方面的微操,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去關心。
因此必須各自安排一名主將。
而在聽到曹操的吩咐之後。
夏侯兄弟和張遼紛紛拱手應諾,除了夏侯淵接過令旗,留在此處城樓之外,其餘二人則紛紛帶著親兵下了城牆,向著東西兩面而去。
……
“嘎吱,嘎吱……”
“都使點勁,往前推!”
隨著一陣吆喝聲。
幾架龐然大物從黃巾賊軍陣中推了出來,都是上下足有數米高,用堅實的木板分隔出了好幾層的巨大樓車。
在當下這個時代。
樓車算是攻守城之戰中比較先進的器具了,相比於雲梯的鑄造,明顯需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也更花時間。
但這東西確實好用。
上下數層各有各的妙處。
最頂層就是用來提供視野,畢竟攻城是以低打高,雙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被城牆擋住之後,城內究竟是個什麼佈置,又準備動用什麼樣的殺器,城外一併看不到。
而有了這玩意之後。
就能夠將城內的各種情況盡收眼底,一旦哪個地方出現了薄弱缺漏,立馬就能將情況反饋回後方,從而靈活的調動軍隊重點突破。
而下面兩層的作用,則是能分別安置弓箭手,從而更有效地對城內進行回擊。
畢竟從低處向高處射箭。
受重力因素制約實在太大。
因此導致雙方的射程不在一個量級內,然而有了這東西。
便可拉近海拔差,縮短距離。
提前將城中守軍納入攻擊範圍內。
從而為己方的近戰步兵,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掩護,減少靠城時的傷亡。
……
“繼續往前推,在河岸邊停下!”
隨著一名將官的命令。
幾輛樓車頓時繼續前移。
只是還未等他們靠近護城河北岸,居中稍稍領先其餘幾架的一輛樓車,突然間發出“咚”的一聲。
隨著一陣煙塵揚起。
先前用雜草等物偽裝起來的溝壑,頓時顯現於眾人眼前。
樓車前輪下墜,滑入了壕溝之中。
而在艱難的支撐了一秒鐘後。
樓車發出了一記不堪重負的聲音,接著卡死在了溝裡,直接趴窩了。
“停,停!全都停下!”
將官忙不跌的大喊了起來,只可惜反應還是慢了,有兩輛難止趨勢的樓車,同樣步了頭車的後塵。
以樓車的驚人重量,一側陷入這種又寬又深的溝壑中,那基本就可以宣告退出這場戰役了。
見此情形。
城頭上計程車兵們,頓時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嘲諷之意甚濃。
甚至在各自將官的授意下,對著城下指指點點,一個個扯著嗓門在那開嘲諷,嬉笑謾罵。
聽的黃巾軍將士是滿面羞惱。
“笑,笑你個狗兒的!”
“都還愣著幹嘛,趕緊叫人過來剷土,把這溝給我填上!”
隨著將領一聲令下。
數百名士兵衝上近前,各自拿著器具,開始往溝裡填土。
也不要求把整條溝給填上,那工程量就太大了,只需要留出樓車發揮的餘地,那一切便可足矣。
……
而此刻城樓之上。
曹昂也跟著己方將士露出會心一笑,覺得這項工作確實絕妙。
在開戰之前,守軍可是做了諸多準備的,其中就包括挖掘的這條壕溝。
雖然黃巾軍中沒有騎兵,但根據陳宮和荀攸等人的推斷,黃巾軍主力應該是有成熟攻城器械的,因此帶著人馬大挖了一整天。
那壕溝是又寬又深。
因此才能將樓車卡死在裡面。
雖然起不到什麼實際性的打擊,但延誤了敵軍攻城,甚至直接損毀部分樓車,光這就足夠了。
其實這也是因為黃巾軍並非正規軍隊,沒有經過系統性的訓練。
在此之前沒有相關經驗。
否則一般都會先行派士兵進行躺雷,確認前方無阻礙之後,才會命令樓車推進。
再不濟也會隨行帶一些厚木板。
一旦有陷阱或者溝壑,都會用木板墊上,讓樓車通行。
而不是這樣傻愣愣的,不做任何預防措施的,推著樓車前進。
“唰!”
曹昂從箭壺中取出一支長箭。
左手同時握緊了強弓。
“待會兒給我盯著些,看看這些樓車上觀望的人,哪個看起來身份最高,就立時告訴我!”
“喏!”
左右親衛沉聲應是。
接著便瞪大眼睛,雙目炯炯地盯著城外,時刻準備向曹昂彙報動向。
不得不說。
破壞就是比創造要容易。
費勁巴拉挖了許久的壕溝,在人力的回填之下,過不多時便已平整了一小部分,隨後剩下的大量樓車,則果斷向前推進至護城河北岸。
……
“登車,傳令後方,即刻攻城!”
在得到了最前方傳來的回饋後。
後方當即響應。
“嗚!”
一陣號角聲響起,大量計程車兵扛著木板衝在最前面,在抵達護城河沿岸後,幾人合力將木板鋪設在了河面上。
而在他們後方,則是大量扛著雲梯向前衝的人,一架架雲梯混雜在其中,一眼望去,當真是數而不盡。
而在隊伍最中間。
則是一輛巨大的撞車,也就是把撞木和車輪結合起來,能夠更為便捷快速的運至城下,同時在撞車的頂上還有一個棚子,足以將士兵遮蔽其下,從而抵擋來自於城頭上的箭矢。
主要的攻城器械就這幾樣。
但相比於之前廩丘縣的那支軍隊而言,這個配置真是豪華的太多。
張饒所率領的部隊,簡直就是叫花子,估計也是因為徐和與司馬俱打下了壽張縣,順便覆滅了劉岱,從而才擁有了大量的儲備。
而在大軍行進的同時。
不少士兵也紛紛登上了樓車的最頂層,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朝城內觀望,時刻盯緊著城中守軍的動向。
由於樓車是簡易製造。
沒有經過特別精心的加固,用的材料也不是特別好,因此承重能力有限。
所以在最頂層站上去人之後,下面兩層就只能安排少許弓箭手,否則多了樓車就會崩塌。
……
“弓箭手準備!”
幾名傳令兵,腳步飛快的向左右狂奔,將主將的命令傳達下去。
同時在夏侯淵身後。
也有士兵在揮舞著手中的旗幟,透過一些特定的動作,向左右傳達命令。
城頭上最前排的弓箭手,頓時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緩緩將弓弦拉開。
做蓄勢待發狀。
而在瞅準敵軍士兵先頭部隊,已經來到護城河半道後,夏侯淵果斷下令。
“給我射!”
鼓聲,號角聲頓時為之一變。
早已等待許久的弓箭手們,立時鬆開了捏住箭枝的右手,鋪天蓋地的離弦之箭,頓時如下雨一般,使得天空中都暗淡了幾分,落在了黃巾軍的軍陣中。
兩軍交戰時。
弓箭手往往不追求精準度,而是要求射箭的頻率,以及射程。
而偏偏金鄉城之戰中,敵軍兵力龐大,攻城士卒密集度非常高。
守軍幾乎就是閉著眼睛往上空拋射,等上幾息的功夫,就能看見下方濺起一朵血花,同時伴隨著一聲慘叫。
“嗖嗖嗖!”
不知有多少黃巾士兵,在這一輪的攻勢下倒下,要麼如下餃子一般摔落在河中,將原本還算澄澈的河水,染得一片鮮紅。
要麼直接撲倒在地。
隨即被後方湧上來的同伴,用雙腳將最後一口生氣踏斷。
生魂遍地,埋骨他鄉。
不過在這樣慘烈的攻勢中。
躲藏在棚子底下的撞車,倒是安然無恙,穩步向前,眼瞅著已經越過了半程,要不了多久便會抵達城下。
……
“典將軍,那輛撞車就勞煩你了,只需把頂棚砸碎即可!”
明顯比周圍眾人高出一截,壯碩的如同只巨獸般的典韋,在聽到夏侯淵的安排後,當即點了點頭。
“放心,交給我便是!”
隨後典韋令左右散開,自己則伸長左右臂展,將一根左右長達一米多的木雷抬了起來,橫置在胸前。
所謂木雷就是帶刺的滾筒,在實心的重木上倒插釘子,將這玩意兒丟下去,只要能砸中撞車,那用薄薄木板造成的頂棚,瞬間就會被打的稀碎。
連帶著撞車底下的輪子,也會被瞬間砸成稀巴爛,敵軍再想搬動撞木,那就有點費勁了。
哪怕撞車比較結實,帶有釘子的木雷砸上去,也能把頂棚撕裂。
其實諸如木雷之類的東西。
都是得等到撞車抵達城下後,再靠著諸多士兵合力丟下去,畢竟又重還帶刺,很難進行投擲。
也就曹軍中有著典韋這樣一位魔星,能夠輕鬆的將木雷抬起來,才能在撞車還未抵達時,就先行發動進攻。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典韋剛把木雷抱到身前,找準了撞車的方向,舉起手正準備扔出去時。
城外就同時響起了一陣呼聲。
“撞車停下,快停下!”
或許是早就有過溝通,因此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撞車果真就不走了。
這下就陷入了一個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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