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守觀作為昊天世界不可知之地之一,還是道門歷史最悠久的門派,本身底蘊無人可敵,觀中收藏幾乎世間所有道門功法,一代又一代培養出的傳人,不乏破五境的大修行者。
這些人年紀和輩分都不可考究,有些甚至比觀主陳某還大,常年隱居在知守觀後山的山洞之中。
西陵神殿為了殺死王剛,掌教熊初墨不惜親自說動這些高手前來草原,甚至連中年道人都被請動,一起埋伏王剛。
面對西陵五萬騎兵,知守觀十多位超越五境的大修行者,王剛依然毫不畏懼,甚至露出不屑之色。
“原來西陵神殿請出了知守觀那些殘廢,難怪敢來殺我。”
王剛掃視著馬車上那些殘廢的大修行者,輕蔑道:“你們被柯浩然一劍殺破膽,躲在山洞十幾年,竟然還敢出來。”
馬車上的修行者,一聽“柯浩然”三個字,全都露出激奮之色。
“王剛,道門絕對不能容忍,書院再出一個柯浩然。”中年道人大聲喝道:
“如果你願意自廢修為,然後去桃山受罰,看在夫子的面上,道門可以不殺你。”
羅克敵和夏侯聽到中年道人的話,緊張道:“掌教的聖諭是王剛必須死。”
中年道人冷冷瞥了羅克敵一眼,說道:“我剛剛的話,是觀主的意思。”
羅克敵和夏侯頓時不敢再言語,似乎觀主二字擁有巨大的威懾力,比西陵掌教威望還重。
寧缺冷哼道:“你們暗算我們,不怕夫子算賬嗎?”
中年道人看向寧缺,平靜道:“十三先生,我們這些人今日來此,就已經做好迎接夫子怒火的準備。”
王剛撇嘴道:“夫子就是太仁慈,當年柯浩然戰天隕落,他只是斬落桃山的滿山桃花,換做是我,定將西陵神殿殺的片甲不留。”
中年道人感嘆道:“這也是我們埋伏王大先生的原因。”
寧缺不甘心道:“有本事,我們一對一單挑,群毆算什麼本事。”
中年道人搖頭道:“當年我們就是小看了柯浩然,才給他成長的機會,同樣的錯誤,道門不會犯兩遍。”
馬車上的那些殘缺道人,突然爆發最純正的昊天神輝,炙熱的白光化作滔天洪流,向王剛幾人壓過來。
寧缺彎弓搭箭,元十三箭蓄勢待發,卻被王剛按住手臂。
“二哥。”
寧缺正驚訝時,王剛一縷念力輸入寧缺手臂上。
準確說是輸入寧缺手上戴著的戒指裡!
寧缺感覺戒指微微發熱,閃耀不顯眼的幽光,然後不遠處的大明湖,突然開始暴動起來。
夏侯也看到了寧缺手上的戒指,露出吃驚之色。
“明宗宗主扳指。”
寧缺手上的戒指是離開長安前,三師姐餘簾所贈,他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尋常扳指,所以一直帶在手指上。
王剛對寧缺說道:“魔宗山門即將開啟,你帶著葉紅魚和莫山山她們進入,有這個扳指,就能開啟山門。”
說罷,王剛舉起右手,磅礴的念力化作一口金鐘,擋在炙熱的昊天神輝前,另一掌將寧缺推向大明湖。
大明湖的湖水自動分開,漸漸露出湖底的龐大山門。
葉紅魚沒有猶豫,拉著莫山山就往寧缺追去。
莫山山放心不下四個受傷的姐妹,把人一起帶著離開。
夏侯眼看魔宗山門開啟,頓時急道:“明宗山門有塊壘大陣守護,就算百萬大軍也休想進入,寧缺手上的是宗主信物,不受陣法影響,一旦進入山門,我們想追就難了。”
羅克敵臉色一變,大手一揮,率領騎兵向魔宗山門追去。
王剛腰間戒尺自行飛起,懸浮於頭頂之上,化作八道劍光。
赤橙黃綠青藍紫黑,八色劍光擴散四周,隱隱有衝破西陵神殿樊籠大陣的架勢。
裁決大神官墨玉立刻招呼裁決司的人手,加固樊籠大陣,務必將王剛困死這裡。
中年道人這時也不得不出手。
只見他拿出一本書來,隨意撕下一頁,向著天空一拋。
書頁化作狂沙,風捲雲湧,無數沙塵融入昊天神輝之中。
殘缺道人身上的昊天神輝,如有神助,瞬間暴漲一倍,漸漸壓向王剛念力所化的金鐘。
王剛悶哼一聲,盯著中年道人手中的書,說道:“沒想到你把天書也帶來了!”
中年道人臉色慘白,都沒力氣回話,顯然利用天書施法,對他而言也是負擔。
王剛右手一揮,戒尺飛速落下,撞到金鐘之上。
當!
悠揚的鐘聲化作無形的聲波,以王剛為原點,向四面八方擴散。
聲波掃過之處,天翻地覆,西陵騎兵紛紛摔落馬下,殘缺道人所坐的馬車全部解體,昊天神輝都消散一空。
王剛朝身後看了一眼,寧缺和葉紅魚等人,已經順利跑入魔宗山門之內。
他也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下一刻,空氣中傳來利嘯之聲,一杆長槍破空而來,向王剛出手之人正是夏侯。
夏侯不愧是大將軍,對戰機的把握可謂精準,出手的這一槍,正掐準了王剛爆發大招後的虛弱一刻,分秒不差。
長槍有如一道流星,狠狠扎入王剛的左胸,直接穿胸而過,釘在地上。
所有人看到王剛受傷,全都露出笑容。
鮮血慢慢開始染紅王剛的衣衫,可他並沒有露出絲毫痛苦之色,反而平靜的對夏侯說道:
“你這一槍,射的是書院總教習,唐國駙馬,是不是代表堂堂鎮北大將軍,徹底背叛唐國。”
夏侯臉色難看道:“今日王大先生是死於荒人之手,本將軍雖然率軍前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王剛不屑道:“夏侯,你因為魔宗門人身份,一輩子被西陵神殿拿捏,難怪連你妹妹都可憐你。”
夏侯惱羞成怒道:“閉嘴,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又有什麼意義!”
“死?”王剛輕蔑一笑,徒手拔出插在身上的鋼槍。
夏侯瞳孔一縮,看到王剛胸口處的傷口,竟然在快速癒合,原本流出來的血液,也開始返回體內。
“天魔境!”夏侯口乾舌燥道:“堂堂書院總教習,竟然入魔了!”
王剛將夏侯的長槍插入地上,撕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結實肌肉,身上哪還有半點傷口。
“昔日柯浩然一人一劍殺的西陵和知守觀膽寒,今日我王剛就滅了你們這群土雞瓦狗。”
戒尺落入王剛手中,慢慢變長變大,化作三尺長劍,凌冽的劍意沖天而起,天地元氣化作一柄大劍,狠狠扎入天空。
西陵神殿的樊籠大陣再也無法支援,好像一個泡泡般破碎,裁決大神官和裁決司所有人,全都臉一紅,緊接著七竅流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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