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被抬下山後,燕國皇子崇明就派人照顧他,西陵神殿裁決司大司座葉紅魚,一直陪在左右,等到隆慶清醒。
葉紅魚這次陪隆慶一起來長安參加二層樓考核,不是因為她們私交好,葉紅魚只是想挑戰書院高手,與隆慶順路而已。
作為年輕一代有名高手,天下三痴之一的道痴,葉紅魚對於實力提升之執著,遠超任何人。
之前書院一把戒尺橫壓桃山,葉紅魚就想見識一下書院的道法。
正巧隆慶考二層樓,西陵神殿派人聲援,葉紅魚就自告奮勇跟過來。
說起來,葉紅魚在西陵神殿地位特殊,就算是掌教熊初墨也管不到她。
葉紅魚出身道門不可知之地——知守觀,親哥哥正是知守觀當代天下行走“葉蘇”。
她之所以入西陵神殿,還與夫子的十二弟子陳皮皮有些關係。
陳皮皮就是知守觀主陳某的獨子,年幼時,葉紅魚想讓哥哥繼承觀主之位,就用計將陳皮皮擠兌走,反而促使陳皮皮拜入夫子門下。
這件事讓葉蘇大怒,狠狠教訓了妹妹,甚至把她趕出知守觀,葉紅魚這才入了西陵神殿。
葉紅魚外號道痴,為道而痴,修行刻苦勤奮,西陵神殿收藏海量道術秘典,反而正合她心意。
只是自從修為突破知命境後,葉紅魚發現她的實力開始停滯不前,西陵神殿之中,除了掌教和三大神官,她已全無對手。
葉紅魚並不滿足,她還想變的更強。
王剛一根戒尺橫壓桃山那天,葉紅魚被強橫的念力壓制,動彈不得,連反抗都做不到,可事後她驚訝的發現,困住自己多年的瓶頸竟然微微鬆動。
也是這一發現,才促使葉紅魚來到長安。
二層樓的考試葉紅魚也看了,剛開始她還沒覺得什麼,可當寧缺後來居上,隆慶無緣無故昏迷,錯過第一名時,葉紅魚察覺到不對。
隆慶之前明明一騎絕塵,遙遙領先所有人,卻在到達山頂時,突然被迷霧陣所阻,後又不明不白昏倒,種種跡象都不正常。
後來隆慶清醒後,向葉紅魚和崇明告知考試時的經歷,葉紅魚的感覺更加明顯。
“你的修為明明比那寧缺高上很多,為何寧缺不受幻境影響,而你卻昏迷足足一個時辰。”
“那寧缺本就是書院弟子,莫非二層樓的考核,夫子的親傳弟子,根本就是內定的。”
隆慶越想越氣,就和葉紅魚一起來書院問個明白。
崇明皇子覺得不妥,書院在唐國地位超然,而且當今唐王三王子也沒考上二層樓,要說作弊,好像也說不過去。
只是葉紅魚和隆慶成見已深,根本聽不進崇明勸說,還是來到書院質問,甚至與書院教習發生衝突,最後還動起手。
真動上手後,葉紅魚才發現書院這些教習實力很一般,哪怕知命境的教習,也擋不住她一劍。
“書院浪得虛名。”
葉紅魚越打越掃興,手上反而重了三分,不少教習被她打傷。
這些教習也是倒黴,平常留在書院做學問,根本不懂殺伐之道,境界雖高,實戰卻很拉胯。
這也與書院的理念有關。
當初夫子創立書院,秉承有教無類的思想,想為大唐培養多方面的人才,並不是修行者的軍事學院。
書院內的教習,更擅長的是教書育人做學問,打架真不是長處。
當然了,書院不是沒有擅長打架的人,不過正巧護送李渾圓和李漁去了。
王剛趕到時,發現葉紅魚正在肆意毆打書院教習,頓時大怒,甩出自己的戒尺。
戒尺化作一道流光,跨過空間,狠狠打在葉紅魚的鐵劍上。
砰。
長劍斷成兩節,葉紅魚悶哼一聲,不由自主退後三步,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煞白,不過眼睛倒是很亮。
“西陵神殿當真欺我書院無人嗎?”王剛飛身站到教習們前面,龐大的念力化作無形壓力,籠罩葉紅魚和隆慶。
“哼,書院不公,暗中送那寧缺登上二層樓,我葉紅魚不服。”
葉紅魚雙目赤紅,帶著濃烈的不甘,祭出自己本命飛魚。
本命物是修行者達到不惑境界後,透過念力與某種物品產生共鳴,使其成為自己的本命物。
本命物的作用是幫助修行者更容易感悟天地元氣,而本命物的選擇沒有限制,只要修行者對某種物品的念力最強,就可以選擇該物品作為自己的本命物。本命物可以是武器、工具、甚至是人。
王剛當初選擇的本命物就是戒尺,葉紅魚的本命物是條魚。
最有意思的是陳皮皮,他選的本命物是他自己的脂肪,所以才一直那麼胖。
王剛的戒尺是特質的,不僅重還很堅固,打人手感一流,葉紅魚兩次領教厲害,一點不敢小覷。
“葉紅魚,這裡可不是你的西陵神殿,再敢胡攪蠻纏,休怪我不給觀主情面。”王剛收回戒尺,嚴肅的對葉紅魚說道。
“夫子一直說有教無類,你們書院卻將二層樓名額私相授受,唐國人難道都是這麼虛偽嗎?”葉紅魚陰陽怪氣道。
王剛臉一板,反問道:“你說我們書院私相授受,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就是信口雌黃,汙衊書院,罪名可是不小,就算你出生知守觀,又是西陵神殿大司座,也不代表可以肆意毀謗書院。”
葉紅魚指著隆慶說道:“之前考試,隆慶一直排在第一,卻無緣無故倒在最後一關,讓那寧缺後來居上,難道這不是你們書院手筆。
?今日書院若不給出合理解釋,恐難堵悠悠眾口!”
王剛看著隆慶不屑道:“隆慶意志不堅,陷入幻境無法自拔,考不上二層樓完全是咎由自取。
?況且我書院何須給天下人交代!”
葉紅魚自通道:“隆慶陷入幻境,那寧缺為何沒陷入幻境,我可看的仔細,寧缺登上山頂後,腰間玉佩閃現一道青芒,難道不是你事前給他的法寶。”
王剛平靜道:“葉紅魚,既然你質疑書院的幻境,那就自己走一遭吧!”
說罷,王剛衣袍一揮,八道劍氣籠罩葉紅魚,化作一個大陣。
葉紅魚雖然在全神戒備,可還是陷入其中,根本躲避不開王剛的手段。
“王先生且慢,有話好好說。”一道男人的聲音從葉紅魚身後傳來,卻不是隆慶。
一個身穿青衣道袍,滿臉胡茬,身背木劍,氣質樸素的男人從葉紅魚身後出現。
“知守觀當代天下行走,葉蘇。”王剛瞥了眼男人,問道。
“王先生認識在下?”男人好奇道。
“你這名字太大,壓不住,改了吧!”王剛好心提議道。
“呃?”葉蘇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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