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說什麼,你要上高中?!”
“小剛,你爸都給聯絡好鐵路學校了,上什麼高中呀!”
王建國和劉淑芬不解的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兒子王剛,苦口婆心勸說道:
“小剛,你別胡鬧,乖乖去鐵路學校報道,將來接你爸的班開火車。”劉淑芳拉著兒子的手,說道。
王剛撇撇嘴,一意孤行道:“爸,媽,我學習成績好,得到校長推薦,可以直升高中,校長還說,若我成績能一直保持下去,將來還有機會推薦上大學。”
“呸。”王建國催了一口,怒罵道:“你們校長真不是東西,還推薦你上大學,他怎麼不說讓你當領導呀!”王建國抽出腰間的皮帶,指著王剛叫道:
“小兔崽子,老子告訴你,老老實實學開車去,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王剛無語道:“爸,你相信我,等過些年高考恢復了,就算沒學校推薦,我也能考上大學。”
啪!
王建國一皮帶抽到地上,怒不可遏道:“我看你小子是想反了天,上大學有什麼好,你不看看那些大學生,現在都在幹什麼,還不是在農場裡種地。
?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學,難道是想讓你種地嗎?”
“就是呀!”劉淑芬先用身子擋著王剛,防止老公真用皮帶打到寶貝兒子,然後才說道:
“兒子,你別再氣你爸了,乖乖去鐵路學校學門手藝,將來有一技之長,才能有個好工作,那些大學生,整天在土裡刨食,有什麼好的。”
王剛看怎麼都說服不了父母,心裡也有些無語,說起來也是悲哀,明明前面是康莊大道,偏偏有一對短視的父母,他還拿這對沒一點辦法。
說到底,王建國和劉淑芬都是為了他好,這個年代的普遍認知中,上中專遠遠比高中有前途。
“王剛,我告訴你,過兩天你就給我去鐵路學校報道,再敢說上高中,我打斷你的腿。”
王剛氣不過道:“我不去,我不想開火車,那工作有什麼好,又苦又累,整天不著家,我才不幹。”
“你!”王建國氣的再次揚起手中皮帶,恨不得真打斷兒子兩條腿。
“老王,你瘋了,真要打兒子呀。”劉淑芬趕緊攔著王建國。
“你讓開,今天我非給這小兔崽子一個教訓不可。”王建國氣急敗壞道。
“爸,別一口一個小兔崽子,我是你的種,我是兔崽子的話,你是什麼!”王剛瞥嘴笑道。
“你。”王建國目瞪口呆,甚至有點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自己兒子。
記得兒子小時候可聽話了,小學時又乖又懂事,除了成績不太好,哪哪都是頂呱呱。
自從三年前,兒子小學升初中後,那性格就像變了個人,整天沒大沒小也就算了,還一天到晚說“胡話”,每次都能把他氣的半死。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兒子自從上了初中,學習上好像開了竅,成績倒是一飛沖天,每次都能考年級第一,甚至獲得學校唯一一個推薦上高中的名額。
可也因為成績好,他早就為兒子聯絡好鐵路學校,將來學開火車,當火車司機,畢業就進鐵路局上班。
結果兒子非要上什麼高中,還想考大學,這不是胡鬧嘛!
沒看見現在多少大學老師跑下鄉。
“小剛,你先出去,別再氣你爸了。”劉淑芬不想父子真鬧起來,只能先支走兒子。
王剛看王建國那副吃人的樣子,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跑出家門。
身後,王建國還在生著氣,甚至大罵劉淑芬道:“慈母多敗兒。”
劉淑芬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雙手叉腰蠻橫道:“王建國你什麼意思!真敢打兒子,今天晚上你就別上老孃的床。”
王建國是出了名的妻管嚴,一看老婆發火,頓時慌了。
“老婆,我這教育孩子呢?不是針對你。”
王剛才不管身後父母怎麼鬧,反正這對恩愛的很,就不可能吵起來。
?父母是真愛,他這個兒子才是個意外。
說起來重生也有三年了,他就沒見過這兩口子真吵過架。
王剛就是從慶餘年世界重生的“王剛”。
三年前,他在慶餘年世界老死,下一刻一睜眼就發現來到了70年代的東北寧陽,變成一個同名同姓的小學生。
這一世,王剛父母雙全,生活美滿,唯一可惜的是,他前世一生通天徹地的武功,這輩子根本練不了。
對於轉世重生,王剛已經駕輕就熟,自然明白怎麼隱藏自己,更何況現在這個特殊年代,表現的過於驚世駭俗,那是會有大麻煩的。
所以王剛一邊在學校當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一邊謀劃自己的未來。
70年,國內正是鬧的最兇的時候,王剛一個十二歲的小學生,其實能做的很有限,好在他在四合院經歷過這一段時期,算是很有經驗。
更重要的是,王剛這輩子開局,比前世可好太多,不僅有疼愛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健康身體,已經很知足。
他這輩子的父親叫王建國,家裡三代貧農,根正苗紅的工人階級,在鐵路局上班,是個火車司機,一個月工資99塊錢,堪比八級工。
母親劉淑芬,在火車站衛生所上班,也屬於鐵路系統,每月工資33塊5。
王家住在鐵路大院裡,分了一套小平房,六十來平,兩間房,帶個小院子。
王家只有王剛一個孩子,自然十分疼愛,王建國和劉淑芬幾乎把所有愛都給了他,導致有些溺愛過度,從小無法無天,是大院裡的孩子王。
這不,王剛才出家門,就被兩個孩子攔住。
一個十一二歲,唇紅齒白的小男孩,對王剛說道:“小剛哥,我聽王叔和嬸子好像吵架了。”
“還不是為了我上學的事,煩死了。”王剛無語道。
“小剛哥,你為什麼非要上高中?”
“汪新,你不懂。”王剛無語道:“現在是73年,再過幾年高考就會恢復,到時我考個大學多好,我爸媽非讓我上中專,你說氣不氣人!”
汪新旁邊一個叫蔡小年的少年說道:“中專有什麼不好,畢業包分配工作,我爸也給我聯絡了學校。”??
“就是。”汪新認同道:“高考都停好幾年了,誰知道過幾年能不能恢復,現在好多高中生都畢不了業,直接被送下鄉。”
王剛無奈的搖搖頭,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算了,先不說我的事。”王剛拿出一個彈弓,笑道:“我們進山打野雞去,好久沒吃,有點饞了。”
汪新和蔡小年一聽就高興了。
“小剛哥,你打到野雞的話,能不能分我一個雞腿。”汪新對王剛懇求道:
“我想拿給一個同學吃。”
“哪個同學呀?我認不認識?”王剛好奇道。
“她叫馬燕,家裡挺可憐的,爸爸原先是鐵路警察,後來因為過失殺人被送去勞改農場,母親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身體又不好,她們家小一年沒嘗過肉味。”
蔡小年也說道:“那個馬燕我知道,她因為爸爸的事,在學校沒少被人欺負,是挺可憐的。”
王剛挑挑眉,笑道:“汪新,你可以呀!這麼小就知道談女朋友了呀!”
汪新一愣,然後小臉一紅道:“不是,不是,馬燕就是我同學,是我爸讓我平日裡多照顧她的。”
“汪叔?”王剛微微詫異。
汪新父親叫汪永革,也在鐵路局上班,是火車司務長,說起來和王建國是同事,常常出一趟車,所以王家和汪家關係向來不錯。
王剛第一次見到汪永革時,差點開口叫爸,因為他長的和知否裡的盛紘,喬家兒女的喬祖望,幾乎一模一樣。
也是看到汪永革那刻起,王剛才確定,自己又轉世到一個影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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