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周圍幽暗的環境,立刻驚坐起。
“來人,快來人呀!”陳萍萍喊了半天,牢房外也沒動靜。
許久之後,興許是獄卒聽到聲音,走了過來,對牢房裡面喊道:“喊什麼喊,老實點,否則你今天連尿都沒的喝。”
陳萍萍大急道:“肖恩跑了,我是陳萍萍,快放我出去。”
“你是陳萍萍?我還是太子呢!”獄卒狂笑道。
陳萍萍氣急敗壞道:“馬上開啟牢門。”
肖恩的牢房鐵門很結實,只在下面留了一個小洞,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裡面,再加上隔著門,陳萍萍的聲音有些變化,獄卒一時沒聽出來。
不過陳萍萍畢竟是陳萍萍,很快就證實自己的身份,獄卒趕緊把牢門開啟,接他出來。
“別管我,快去通知言若海和朱格,封閉京都九門,絕不能讓肖恩跑了。”陳萍萍在獄卒攙扶下,坐到椅子上。
“啟稟大人,京都九門已經開啟快兩個時辰了。”獄卒小聲說道。
“什麼!我昏迷了多久?”陳萍萍震驚道。
“馬上快過辰時了。”獄卒小心說道。
“你們為何不核查出去的人。”陳萍萍氣憤道。
獄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時鑑查院四處主辦言若海接到訊息,跑來地牢。
“院長大人。”
陳萍萍看到言若海,說道:“立刻帶人追捕肖恩,絕不能讓他逃回北齊。”
言若海說道:“我已經通知各處主辦,院裡的人也都派了出去。”
陳萍萍面色陰沉道:“你馬上帶人去王氏布坊,將那裡所有人帶回來。”
言若海領命而去,沒多久又跑了回來。
“王氏布坊已經人去樓空。”言若海給陳萍萍帶來一個不好的訊息。
陳萍萍眯著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王剛為何要助肖恩逃走,難道就為了《天一道心法》。
開什麼玩笑?!
這時一個鑑查院的人跑來,說道:“院長大人,宮裡來人,陛下要你立刻進宮問話。”
陳萍萍臉色一變,他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把我輪椅拿來。”陳萍萍沉重道。
“院長大人,那個假冒您的人,把輪椅也帶走了。”言若海輕聲說道。
陳萍萍終於慌了,那張輪椅對他的意義不凡,是葉輕眉親自為他製作,並且還藏有保命武器。
肖恩丟了都沒輪椅丟了嚴重。
“馬上派人找我的輪椅。”陳萍萍急道。
“好,我馬上去。”言若海轉身而去。
“站住。”陳萍萍突然又阻止了言若海。
“輪椅的事暫時緩一緩吧!”陳萍萍招來兩個人,把自己抬入宮中。
等陳萍萍入宮後,才發現這裡很熱鬧,不僅太子和長公主在,就連二皇子李承澤也在慶帝寢宮。
慶帝面色很差,陰沉如水,太子三人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陳萍萍,你可知罪。”慶帝怒喝道。
“臣知罪,臣罪該萬死!”陳萍萍爬在地上,惶恐道。
太子冷哼道:“陳萍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放朝廷重犯,北齊給了你多少好處?”
陳萍萍慌道:“太子殿下,您從哪聽來的謠言,臣萬萬不敢私放肖恩?”
“哼!”太子怒道:“天下還有你陳萍萍不敢做的事嗎?”
陳萍萍現在體會了一把什麼是牆倒眾人推。
肖恩越獄,讓太子和二皇子看到絆倒陳萍萍的機會,罕見聯起手來。
他們兩個倒不是和陳萍萍有仇,實在是鑑查院權柄太重,只要陳萍萍倒了,太子和二皇子就能安插自己人進鑑查院。
慶帝自然也是知道兩個兒子的小心思,他為了保持朝堂平衡,也不可能重罰陳萍萍。
“陳萍萍,昨夜帶走肖恩之人,到底是誰?”慶帝詢問道。
陳萍萍眼珠一轉,說道:“那人是暗河殺手。”
太子,長公主,二皇子同時一震,很快又恢復正常。
“暗河是什麼?”慶帝不解道。
陳萍萍解釋道:“暗河是江湖上一個殺手組織,之前秦大人遇害,就是暗河所為。”
慶帝暴怒道:“什麼殺手組織,竟然能殺死九品的秦業,還救出肖恩?”
陳萍萍瞥了眼長公主,慢慢說道:“鑑查院已經查到一些暗河組織資訊,還找到暗河在京都的據點,就是牛欄街上的王氏布坊。”
太子徹底慌了,他生怕陳萍萍爆料,自己曾經去過王氏布坊。
“大膽陳萍萍,你現在還敢狡辯,什麼暗河,明河的,我看都是你編的。”太子怒道。
慶帝狐疑的瞥了眼太子,冷哼道:“你們先下去。”
“父皇。”太子一驚,剛想開口,那邊慶帝就暴怒道:“朕的話不好使了嗎?”
“兒臣不敢。”太子咬咬牙,抱拳施禮,退出殿內。
長公主和二皇子也不敢多待。
“這個暗河到底是怎麼回事?”慶帝讓太監將陳萍萍扶起來,坐到凳子上。
“啟稟陛下,最近鑑查院調查秦大人之死,意外查到一個殺手組織頭上,並且察覺這個組織與京都權貴多有聯絡。”
“權貴。”慶帝意味深長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收買暗河殺手,殺了秦業。”
“是。”陳萍萍深知,慶帝已經開始懷疑太子。
“可有證據?”慶帝質問道。
“有。”陳萍萍說道:“秦大人死後,臣派人監視暗河據點,發現太子殿下曾經秘密前往。”
慶帝瞪大了眼睛,怒道:“陳萍萍,你是說朕的太子買兇殺人,殺了秦業。”
陳萍萍低著頭,說道:“臣不敢妄言。”
慶帝怒不可遏,突然又看到周圍的太監。
“所有人出去,關閉宮門,無朕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宮門關閉後,慶帝和陳萍萍一直待在裡面,長公主收到陳萍萍離宮的訊息,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慶帝一直都沒動靜,讓太子心慌不已,他想找長公主商議,結果撲了個空。
長公主出了宮,聽說去找女兒林婉兒。
太子很焦急,但也無可奈何。
陳萍萍離宮後,就看到範建一直在宮外等著他。
“我兒子是不是來京都了。”範建開門見山道。
“你兒子可把我害苦了,破壞我十幾年的謀劃。”陳萍萍埋怨道。
範建急道:“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萍萍冷哼道:“他不願認你,與我何干。”
範建氣道:“要不是你當年做的事,我們父子早就冰釋前嫌。”
陳萍萍反應過來,對範建問道:“你怎麼知道王剛來了京都?”
範建說道:“現在京裡傳的沸沸揚揚,說葉輕眉之子重回京都,秦業的死就是他報仇的第一步。”
陳萍萍臉色大變,驚叫道:“什麼?!範閒身份暴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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