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助理小峰雅信說道:“大人,您好久沒有去拳擊俱樂部了啊。”
拳擊,可以說是蛙人唯一的業餘愛好了。
其實,他差一點就要成為職業拳擊手。在被正義看中,推薦到怪誕培訓部之前,蛙人正打算去職業拳擊協會註冊來著。
“我也想去啊,”
蛙人一臉苦相,“我能怎麼辦……”
正義去調查雨女了,冬落去了東都,紅衫被拉進了死地,烏鴉完全聯絡不到,現在黎都警察本部能用的調查員就蛙人和秋刀魚,秋刀魚又是個拿起漫畫放不下來的死宅……
據正義說,黎都市還有第七個正式調查員,很厲害的一位,但自從蛙人入職以來,從來沒見那位。
總而言之,現在壓力全到了蛙人身上……
還好,最近東都的怪誕事件發生頻率不算太高。
蛙人最近手頭上的案子,算上從紅衫那邊接過來的家暴怪誕,初步可以認定為已完成限制的差評外賣怪誕,還有一個吃人的私人醫院怪誕,幾個殺人規則很苛刻、可以逐步觀察限制的特異種怪誕……勉強還能撐得過去。
正義,烏鴉,紅衫,還有那個讓人討厭的冬落……你們趕緊回來吧,我是蛙人不是超人,不是美國隊長,沒有三頭六臂,我要搞不定了,我想你們啊,特別想!蛙人在心裡呼喚著。
“話說,”助理小峰雅信說道:“我們黎都的調查員也太少了吧,好歹是兩千萬人口的大城市,看看人家東都警視廳……”
“我記得培訓課那邊有兩個實習調查員似乎快要轉正了,”
蛙人道:“我看你最近的精神力量漲勢不錯,快要夠資格了。到時候,我跟他們說一聲,把你放到實習的名單裡。”
“謝謝!謝謝大人!”小峰雅信滿臉欣喜。不愧是素來善解人意的蛙人大人,愛好是鐵血的拳擊,內心卻有一抹溫柔。他還沒開口,對方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大人……”
“嗯?”
“真心感謝!真的!”
小峰雅信鄭重其事地向蛙人鞠了一躬。如果能成為實習調查員,就有資格獨立處理一些比較簡單的怪誕事件,也就意味著他從此擺脫了“可消耗人員”的悲慘命運,收入和生活水平也能提高一大截。
“哈哈,”
蛙人笑道:“你還是趕緊想一想,給自己起一個什麼拉風一點的代號比較好。”
成為實習調查員之後,小峰雅信這個名字將消失在所有官方登記造冊的資料裡,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成為被人忘卻的往事。
“我早就想好了,蜂人,您覺得怎麼樣呢?”
“不咋樣……”
正說著,本部門口忽然駛過來一輛造型誇張、大紅色的超級跑車,一個漂移甩尾停下了車——
“嗤——”
剎車的聲音極度刺耳。
“擾民啊,這大晚上的,”小峰雅信皺了皺眉頭,“誰啊?”
車門開啟,從車上下來一男兩女。
男人穿著一身大紅——紅色大衣,大衣上有整齊的小花紋,仔細看清——小花紋都是一個個謎字。
紅色褲子,紅皮鞋,紅色的紳士帽,手裡拿著一根紅色手杖,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紅色霧氣。
透過霧氣,隱約可以看見男子的臉,彷彿挺英俊,但散著一股很重的邪氣,眼神深邃,嘴角掛著一抹頗有些挑釁意味的笑容。
兩個女人容貌一模一樣,分別穿著一黑一白的洛麗塔裙,五官精緻可愛,卻總感覺缺少一點人氣。
小峰雅信正要上前問話,卻瞧見蛙人臉色嚴峻,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啊……這三個人,”他小聲問道:“您認識?”
“是謎,”
蛙人死死盯著一身大紅的男人,
“黑撲克通緝單裡的通緝犯,目前的通緝位置是黑桃J,自稱謎先生的就是他。身旁那兩個少女是他的助理,一個叫謎底,另一個叫謎面。”
小峰雅信聽罷,心頭猛地一沉。
他大概聽說過黑撲克通緝單……似乎是一份只對怪誕調查員公佈的通緝名單,納入通緝名列中的,都是本子國內一些罪大惡極又本領高強的特異人士。
普通警察拿這些特殊人物完全沒有辦法,只能依靠擁有特異能力的怪誕調查員去抓捕緝拿……但怪誕調查員整日應付那些沒完沒了的怪誕已經精疲力盡,哪有餘力對付他們,於是榜單上大多數的通緝犯至今仍逍遙法外。
而且,很多通緝犯的本領高深莫測,如果不是最頂尖的那幾位調查員,也很難對付。
這會兒雖是深夜,但一個通緝犯,就這麼毫不掩飾地殺到警察本部的大樓裡,也太過囂張了吧。
想到這裡,小峰雅信默默擺好了戰鬥姿態。
“謎來這裡幹什麼?”
“管他呢,”
一旁的蛙人也從揹包裡掏出了拳擊手套帶上,“準沒好事!”
“我是謎面!”穿著白色洛麗塔裙的少女說道。
“我是謎底!”這是黑裙少女。
“準備好迎接謎先生的閃亮登場了嗎!”
謎先生的聲音很尖銳刺耳,他抬起手,中指和食指中間夾著一張卡片,手腕一抖,卡片朝著蛙人高速旋轉而來。
“小心!”
小峰雅信驚道:“小心有詐!”
卡片飛到二人面前,砰的一聲炸開,化作飄在半空中的一行紅霧拼成的大字——
“謎題一:謎先生來到黎都市警察本部所為何事?”
“混蛋!”
小峰雅信怒道:“乾脆把謎底一起寫出來好了!”
話聲未落,謎先生和一對雙胞胎忽然啟動,朝著蛙人衝了過來。
“來吧!右勾拳。”
蛙人雙手對了對拳擊手套,朝著謎先生一記左勾拳揮去。
下一瞬,他眼前閃過一面哈哈鏡,鏡中是身形完全扭曲的自己。
一團紅色霧氣將他籠住,助手小峰雅信不知何時昏倒在了地上。
一條細長的腿從側面橫踢過來,蛙人揮拳一擋。
另一邊甩來一根雙節棍,再擋一拳。
一道鋼叉從後方插來,蛙人側身避過。
雙節棍在半空中兜了個圈子,再次擊向他的腰部。
蛙人躍起避過,四面八方忽然閃出好幾面哈哈鏡,一大堆形象扭曲的蛙人彼此重疊交叉,搞得他心煩意亂,辨不清方向。
接著,鋼叉又從腳底戳了過來。
一對雙胞胎,一白一黑,一個手持一對鋼叉,另一個拿著一對雙節棍,動作都非常迅捷利落,再加上不停干擾視線的哈哈鏡和迷霧,蛙人一時間真有點手忙腳亂了。
更糟糕的是,謎先生甚至還沒有對他出手……
“該死!”
先把這些破鏡子打碎好了!
蛙人想著,瞅準一個時機,一拳擊中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塊哈哈鏡。
“嘩啦!”
鏡子的碎片滿天亂飛。
總算清淨了……還沒來得及欣喜——
數不清的碎片閃動光芒,又化作一塊塊完整哈哈鏡,將蛙人圍了起來,數不清的、扭曲的蛙人晃動起來,眼暈極了。
“您要感謝,”
一個輕佻的女聲笑道:“沒有人花錢買您的腦袋呢。”
蛙人來不及細思,再次陷入了鋼叉和雙截棍的密集攻擊網中。
一身紅色大衣的謎先生從暈倒的小峰雅信一旁從容走過,來到大樓腳下。
他舉起手杖往上一揚,一根透明細線劃過夜空,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特殊調查課所在的二十一層。
“嘩啦!”
用手杖敲開玻璃,謎先生一躍而入。
他邁著優雅的步伐,大搖大擺來到特殊調查課的禁閉室門口。
沿途遇到的每一個調查課工作人員、助理,被他用手杖輕輕一點,全部昏了過去。
“是時候揭曉第一個謎底了,”
謎先生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沒有一個夠格的觀眾。黎都的調查員比起東都那幫飯桶來,差得也太遠了……”
說著,他用手杖點開禁閉室的門,裡面空空如也。
“咦?”
謎先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這種表情在他臉上很少見。
他開啟手杖一端的對講器,“喂,我說小謎面,你是怎麼做調查的……”
“不用問了,”
另一邊的辦公室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浦只三郎原本就是關在那個房間裡的。”
謎先生順著聲音瞧去,看見一個穿著邋遢、手裡抱著漫畫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靠著一邊的門框。
說話時,年輕男子全程低頭看漫畫,沒有往這邊瞧過一眼。
“哇哦,很囂張嘛,”
謎先生樂了,“我很喜歡,年輕人,有沒有意願加入我的謎之軍團?”
“殺人犯是被那輛計程車帶走的,”
年輕男子往後翻了一頁漫畫,“謎先生要是做過功課的話,應該知道那輛計程車吧?要是再晚一點的話……恐怕很難向僱主交差了哦。”
“年輕人,”
謎先生從一邊走廊的窗戶一躍而出,手腕抖出一張卡片,旋飛到年輕男子的漫畫上方,旋轉停止。
卡片緩緩飄落下來,上面寫著一個筆畫張揚的謎字。
窗外,向下急墜的謎先生嘴角揚起自信的微笑,“要是有意願的話,拿著這張卡片,隨時來找我!”
稍許,滿身是血的蛙人衝上樓來,看著在一堆昏迷人員中安靜看漫畫的秋刀魚,
“這麼多人昏倒,你都不管?”
“場面太刺激了,還有大量精神力量值不低的調查員助理,”秋刀魚繼續往後翻,“你確定讓我不要看漫畫?”
蛙人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要是秋刀魚真的放下漫畫,大樓裡誕生一個嶄新怪誕就high了。
“……”無語半晌,蛙人又道:“那個謎呢?”
“走了。”
“他來幹什麼的?”
“直接找到了一號禁閉室,看來目標就是浦只三郎。”
蛙人走到禁閉室門口,裡面沒有一個人。他的臉色變得很差,“謎把人帶走了?”
“準確的說,是計程車。”
“計程車?”
“那個怪誕計程車,”秋刀魚終於抬起頭,露出了笑容,“讓怪誕聯盟去對付壞蛋聯盟,你說會不會很刺激?”
坐進出租車裡,浦只三郎感覺舒服了很多。
這幾天的折磨太痛苦了……一開始,浦只三郎面對的是隨時隨地都會看到的死女人千春的臉。
他初始是極度恐懼那張臉的。
神奇的是,慢慢的,他好像有所習慣了。他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張死女人的臉,一個弱者、一隻被宰殺的羔羊的臉,這有什麼好可怕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咬牙堅持下去。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再看到那張面孔,他已不再太過畏懼。
那些調查員說每一個怪誕都很可怕。哼,實在可笑,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浦只三郎漸漸不再畏懼之後,千春的臉也逐步消失不見了。
此時,他再看每個人的面龐,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這麼一說,他似乎打敗了傳說中不可戰勝的怪誕,簡直太了不起。同時,這也就是意味著,那個所謂的怪誕殺人規則對浦只三郎不起作用了吧?
但警方的特殊調查員還是不肯放他回去。不僅如此,他們竟然還在想方設法套他的話,千方百計讓他承認殺人的罪行……
搞什麼鬼!
不是說,都是常年負責解決怪誕事件的專業人士嗎?還能兼職調查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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