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什麼不敢說的。
周衛國嘿了聲;“我打不過他們,難道還不能說兩句過過嘴癮。”
好有道理的樣子。
藤野秀子居然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擺擺手的來到了南忠美跟前。
南忠美手中拿著一個茶缸,裡面的水都飄散著一層灰。
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就這麼看著不遠處放著的機槍零件。
那機槍,是在不久前讓日軍炮彈擊中,機槍手和周圍的幾個士兵,當場就死了。
戰鬥結束後,士兵將機槍零件給找了回來,準備到時候有其他機槍缺少零件的時候,從這裡找出來那去按上。
反正都是捷克機槍零件,是能更換到其他機槍上邊的。
藤野秀子搬過來一個空的彈藥箱坐在了南忠美身邊。
外面的炮聲停止了,日軍步兵在進攻,一營方向也沒有傳來槍聲。
小分隊是不能上去當普通士兵用,她只能在這裡等。
見南忠美拿起茶缸就要往嘴巴里面塞。
藤野秀子趕緊將茶缸接過來;“美子姐姐,有灰呢。”
灰?
南忠美低頭看了下臉都綠了。
這水是不久前她才倒的,才多收啊一揮,這裡面就撲了好大的一層。
她皺眉了下將茶缸裡面的水倒掉。
南忠美將自己腰間的水壺遞給她;“美子姐姐,拿這個喝。”
南忠美接過來咕咕地喝了兩口。
藤野秀子將水壺接過來眯起眼睛;“美子姐姐,你是在想什麼啊?”
南忠美哎了聲,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她停頓了下看了藤野秀子;“你……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藤野秀子,不是在衛生連的嗎。
“剛上來不久,下邊太無聊了。上來看看。”
日軍來得快,去得也很快,沒多久,兵力就撤下去了。
地面除了留下一堆屍體外,其他也沒什麼了。
不能再進攻了。
吉田看著折損的兵力,來到了師團長跟前:“師團長閣下,我們不能再進攻了。”
再進攻下去。兵力折損嚴重,還無法突破對方陣地。
一旦戰後總結。
師團長還能有什麼臉面。
已經有上井這個投降的,如果在這裡兵力折損嚴重。
師團長恐怕在上邊也會臉上無光。
師團長也覺得不能再這個地方耗下去了。
對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那三號高地,本就沒有多大,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是將上面挖空了怎麼的,怎麼都整不乾淨。
“是的,看來,我們應該要更換一種方式了。”
自己這兩天也是瘋了。
怎麼就跟特務團這幫人死磕呢,旁邊的川軍不去,非得去打特務團。
簡直是給氣糊塗了。
不打了吧。這下打不上來了吧。
周衛國看著對方似乎有撤離的意思。
鬆了一口氣點燃了一根香菸後坐在了彈藥箱上。
“他們是不是去對付川軍去了。”藤野秀子嗑著瓜子,看了下對面的情況問道。
周衛國嗯了聲;“差不多吧,咱們這硬骨頭他不好拿下來,只能是去打川軍了。”
姜悅從外面進來恰好聽到兩人在說這些,他看了周衛國一眼;“不管他們是去打誰,我們恐怕都不能展開增援了。”
他將手中的花名冊丟在了桌子上;“如今除了四營和特務連沒多大損失之外,其餘的損失都很大。”
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如果再折損一點,那兵力就要折損一半了。
掩體內的幾個人聽到姜悅這話,臉色變得有些惆悵起來。
週週衛國看了周圍的這幾個人一眼後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損失大了,我倒是覺得,這一次的損失,是值得的。”
竹下俊依靠在掩體口沒說話。
不過他的意思跟周衛國差不多,這一次的損失,的確是值得的。
特務團上次損失慘重,差不多都是新兵。
他們訓練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
只有戰場的兵力,才能算得上是老兵。
因此這一次的損失,那是必然的,甚至還在他的預料中。
“特務團這一次上來的,大部分都是新兵,一場戰鬥打下來,才折損這麼一點兵力,這其實,是划算的。”
幫忙的解釋,讓頹廢的幾個人也說不出什麼地開始忙碌著自己的工作。
南忠美提著水壺來到了周衛國跟前。
不久前的教訓,讓她不敢在這樣的地方用茶缸,而是去外面一個陣亡士兵那裡,找到了一個水壺,然後據為己有。
“這裡的事情忙碌完了,你是不是,應該考慮接下來的問題了。”
接下來的問題?
周衛國沒有停明白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指的這個問題,是什麼?”
這還用問嗎?
南忠美依靠在桌子旁邊;“上井那一群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這有什麼好處理的,不是已經彙報給戰區那邊了,戰區那邊也來了電文,他們會派遣人過來,將這批人給接應去長沙。
“戰區長官部已經來了電文,你應該是知道的啊。”
這份電文,說起來,還是蕭雅和她一同接收的,這麼現在,還問這個問題。
呵呵……
南忠美笑了兩聲沒說話。
這笑容,讓周衛國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見南忠美出去了,想了想,從桌子上將香菸拿起來追了出去。
過了一個戰壕拐角處,周衛國見南忠美出了戰壕往衛生連方向去了。
他也出了戰壕,追趕上了提起水壺往那邊走的南忠美。
“剛才你的笑容,好像是在對我進行嘲諷啊。”:
嘲諷?
南忠美呵呵一笑;“我哪裡敢啊我的周大團長,你可是統御幾千人兵力的大團長,我不過是你手下的一個小下屬,如何能夠敢對你嘲諷了。“
“說人話。”周衛國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知道我是團長,你應該知道,我的權利在一定程度上,那還是很大的。”
這一點,南忠美絕對不否認,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掌控了自己生殺大權的。
她哎了聲坐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邊緣抱起雙臂;“我的周大團長,我怎麼覺得,你在士官學校的那幾年,就是白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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