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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我們不敢

作者:土豆地瓜派
第205章 我們不敢
作者: 土豆地瓜派

第205章 我們不敢
坤寧宮裡,張家兩兄弟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又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在自己家裡睡覺,沒招誰也沒惹誰,忽然就有一夥劫匪闖進來,二話不說套上麻袋,然後就是一頓揍。

打完人還不算,還搶走了家裡好些個東西。

堂堂國舅,皇親國戚,一個侯,一個伯,居然遭到了劫匪的夜襲。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張鶴齡二人看向坐於正中的弘治皇帝,朱佑樘半闔著眸子,僅從臉上難以看出任何的思緒和想法,看起來也沒有開口的打算,兩人又看向自己的姐姐,痛哭流涕道,
“阿姐,你要替我們做主啊,那些劫匪簡直不是人,分明就不講道理,我們都沒敢怎麼喊,他們就打我們,不止打,還是套著麻袋打的,而且還搶走了好些個東西,牆上的字畫,桌上的銅爐,我們束髮的金簪子,就連桌上一對喝茶的茶杯都搶走了”

這京裡上上下下誰不曉得,張皇后拿自己兩個兄弟當成寶貝,看著倆人哭哭啼啼,訴說遭受到的惡劣事蹟。

張皇后又是怒又是氣,怒的是這京師首善之地,居然有如此窮兇極惡的土匪,猖狂至此,竟闖到侯府當中行兇。

氣的這兩個兄弟純粹是個慫包軟蛋,只是遭遇這麼樁子事兒便哭成這副熊樣。

“都哭個什麼,大男人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

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張皇后扭頭看向朱佑樘,察覺到這道目光,弘治皇帝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瞧熱鬧了,稍稍醞釀一下情緒,安撫道:“放心,朕自會替你們做主,這堂堂京師居然有如此惡匪,一旦將這夥賊人拿住,朕決不輕饒!”

表明了一下立場和嚴懲賊人的決心,弘治皇帝這才問道:“朕問你們,那夥賊人行兇之後,往何處奔逃而去?”

“不知道。”

“他們逃走之後,伱們沒有喊家中下人去捉?”

“喊了,是他們逃走之後,我們等了一會兒才喊的。”

聽到這話,朱佑樘的眉頭皺起來,“為何不在他們甫一逃走之際,便立刻呼喊家中下人,如此即便捉不住,至少也知道他們逃往了何處方向。”

張鶴齡倒也不含糊,帶著哭腔道:“我們不敢,怕那些賊人聽見,又折返回來打我們。”

“對,他們手裡有刀,可長了”

弘治皇帝臉頰抽了抽,在心裡罵了句慫貨,張皇后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真丟人。

略微的沉默過後,朱佑樘沉吟著道:“這夥賊人即是搶奪了你們的財貨,那從你們家中搶來的字畫杯盞定會用以脫手,屆時朕自會派人於各處探詢,一旦發現你們所丟失的財貨出現於市面之上,到時即可順藤摸瓜.”

這是他這個皇帝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也是最省事的法子。

一夥賊人闖入侯府,又是夜半無人之時,整個京師的大街上滿打滿算也湊不出一百個人來,除了打更的更夫,就是巡邏的軍士,這些人決計不可能看顧住整座京師順天府。

而這兩個活寶還膽小如鼠,既不知道賊人往何處而去,也沒有第一時間組織人手去捉賊,反倒是跑到宮裡哭哭啼啼。

耽誤這麼長時間,那夥賊人怕是早就跑的無影無蹤。

查起來毫無頭緒,幾如大海撈針。

所以採取這等法子是最佳的選擇,只是弘治皇帝有些不太理解,京中那麼多大戶,家境殷實的人家更是多如牛毛,隨便選哪一家都可劫財,可為何就偏偏挑中自己這兩個小舅子?

難不成這夥賊人也瞧不起這兩個貨色?

此時,京城南郊的破廟之中,那夥賊人正在烤火。

火是用字畫引燃的,還有幾套溼漉漉的夜行衣和裡襯丟在火堆旁邊,準備等烤乾一些就立馬給燒掉。

幾人做事都很小心,甭管字畫值多少銀兩,統統燒掉,搶來的香爐,茶盞,金簪等物也都沒留。

順著永定河從城中游出來時,只要將手撒開,這些加在一起值個數百兩,乃至數千兩的紋銀的物件便會沉入河底。

銀兩固然動心,但還是小命重要。

事情雖說做的天衣無縫,但帶頭大哥還是很嚴厲的叮囑道:“一個個都好生記著,千萬要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裡頭,向誰也不能透露,哪怕是你爹孃,哪怕是你媳婦也不成,不然咱們都得上那西四牌樓走上一遭。”

論起繁華程度,西四牌樓或許僅次於承天門外的那條前門大街,但西四牌樓的繁華背後又透著一股子血腥。

因為繁華,因為是商業區,因為人多,因為以儆效尤,這一片也是刑場,砍頭,凌遲,腰斬皆在此處進行。

往後劉瑾就會在這裡被千刀萬剮,再往後還有位姓袁的嘟嘟,也將在此地布其後塵。

等溼衣服上的水汽蒸發掉一些,幾人將其丟進火堆裡,燒乾淨之後又將灰燼處理乾淨,這才穿著一身乾衣服從破廟中出去,此時天光微亮,幾人也未進城,反而向著遠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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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夏源早早的便起來,今天是經筵月講的日子,這大明朝的經筵分為兩種,一種是日講,一種是月講。

日講比較靈活,皇帝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就可以辦,而且人員也不固定,很是隨心所欲,可以簡單的找幾個有學識的翰林進來論一論,也可以多叫幾個人。

但月講就不同了,此乃定製,每月一次,不僅皇帝和太子得到場,內閣的三位閣老,還有六部的一些大佬也要去,然後就是所有的翰林官。

夏源的司經局洗馬只是兼任,本質上還是翰林,因此也得到文華殿參加這所謂的月講。

當然,他的品級比較低,從當官以來這月講他攏共就參加過兩次,每次都只有在人群之中聽講的份,講課的人多是那些侍講,侍讀的翰林學士。

儘管他瞧不起朱厚照這貨看人下菜碟,但誰又不是個雙標的人呢?

在東宮裡頭上值,夏源平時睡醒之後,少不得還要抱著小薺子膩歪一會兒,親親摸摸的佔佔便宜,直到時間大差不差這才起床,然後慢悠悠的洗漱穿衣用早飯,最後踩著點姍姍來遲。

今天趕上這文華殿月講的日子,他也不敢睡懶覺了,只是在迷迷糊糊的小媳婦臉蛋上使勁親了兩口,穿衣洗漱之後,早飯都沒吃,便出了府門。

沒辦法,誰讓弘治皇帝這人就是個工作狂,起的比雞都早。

要是趕在皇帝后頭才到,那就叫藐視皇帝,皇帝本人或許不在意,但那幫大臣是好相與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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