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不僅不道歉,還反過來罵他二哥走路不長眼睛不說,甚至還反咬一口,汙衊自家二哥是為了訛人,才故意衝到他們腳踏車前面的。
他實在是氣不過,所以就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想看看他們要去哪兒,就看到他們將車子推進了派出所。
他以前一直聽大人嚇唬小孩子,說警察會把做壞事兒的小孩兒都抓起來,所以源於某和未知的恐懼,他們這幫孩子平時玩耍的時候從來沒有靠近過派出所。
他那天實在是太生氣了,才會戰勝自己的恐懼,進入派出所的。
至於怎麼進去的?
也很簡單,他會爬牆,爬牆技術還特別好。
恰好派出所前段時間清理出來的雪又都被堆在靠近外牆的那一側,他就順著雪堆爬上了牆頭。
爬上去之後,他又順著牆頭滑下來,然後趁著門衛大爺上廁所的空兒,偷偷跑進車棚,把幾個人腳踏車的氣門芯給拔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三個人會發瘋,他本來只是想拔了幾個人的氣門芯兒,小小地報復他們一下。
拔之前也早就已經想好了,等看過他們著急的樣子之後,就會還給他們的。
附近就只有自己二哥那一個修車攤兒,自家二哥說不定還能夠藉此掙個打氣的錢呢。
只是沒有想到三個人居然變成了那副樣子,更沒有想到,三個大人居然還不如他一個孩子,硬是沒看出那棚子破爛不堪,裡面的木頭大多都已經腐朽了,還敢使勁朝著支柱踹。
說實話,後來從一起玩的小夥伴口中知道棚子塌了,三個人被砸在了裡面,他嚇得不行,一直在擔心三個人會不會出事兒,半夜還會被噩夢嚇醒,一直惶恐不安,整日都在想著警察會不會來抓他?
那天有警察找到家的時候,他雖然捱了打,但也鬆了一口氣。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毛有些不好意思了。
經父兄的教導,他已經知道自己當初做錯了事兒。
不管出發點是什麼,都不應該去偷人的東西。
張宇摸摸他的腦袋,在心裡感嘆了一下,長輩明事理的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雖然出發點不同,但他這也算是小偷小摸了,擱在他家這種明事理的家庭,不但會第一時間教育孩子,還會給孩子講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更是親自向孩子示範,做錯事兒應該怎麼辦,不會和稀泥,也不會一心偏袒自家孩子,直接一句“孩子還小,我家不容易”就想糊弄過去。
這一點許多人家都做不到。
如果把小毛父兄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作為正面例子的話,那賈家人在對棒梗偷東西這件事兒上的處理方法就是不折不扣的反面事例了。
怪不得,棒梗後來會被稱為四合院“盜聖”。
看著眼前這個還一臉稚氣的孩子,張宇莫名的也來了童心,突然想交一個小朋友。
他半蹲下身子,以一種非常認真的態度和對方打招呼:“你好,我叫張宇。”
小毛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把他們當成大人那樣對待。
張宇不像其他大人那樣不把他們當回事兒,而是以一種非常友善,非常認真的態度,就像是面對同齡人一樣和他交流。
這一切把小毛給激動壞了,忍不住跳了起來,在那裡興奮地蹦躂了半天,才強忍住自己地激動,抬頭注視著張宇的臉,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你……你好,我叫小毛。”
張宇理解他的激動,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好的,小毛同志,你好。”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頭一次被人當做大人一樣對待的小毛給激動的臉都紅了。
沒等張宇繼續開口,他就拍著胸脯向張宇保證,作為朋友,自己會罩著他的,讓張宇放心在附近玩兒,有他在,絕對不會有人敢欺負張宇的。
張宇也被他大副大包大攬的樣子給逗樂了,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好的,那我就麻煩小毛同志的保護了。”
小毛將小胸脯拍的砰砰作響:“你放心,附近的人我都認識,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明明是搭不上邊兒的兩個人,聊的卻是酣暢淋漓。
兩個小時之後,小毛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張宇告別。
“我得回家了,回去晚了我大哥會著急的。”
“那再見,小毛同志,我們改天再聊。”張宇伸手和他告別。
而張宇那句改日再聊場面話,卻使生小毛眼睛一亮,驚喜道:“真的!你改天還會出來和我玩?”
張宇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異常肯定地答應道:“當然,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是是是,我們是好朋友。”小毛瘋狂點頭,異常堅定地回答道。
張宇被他這副樣子可愛到了,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往他兜裡塞了幾個大白兔奶糖,然後說道:“天色不早了,趕快回去吧。”
“嗯,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兒!”小毛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看著小毛從自己的目光中消失,張宇突然覺得有些寂寥。
不過很快他就來不及在那裡傷春悲秋了,因為,好不容易替小姑父將他以往落下的報告補的差不多,以為終於可以慢下來享受一下生活的時候,趙文卓那邊又給他找來了其他的活。
包括但不侷限於替他撰寫某些申請,今年的總結,更有甚者,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罰的幾張檢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看著自己忙活了好幾天才剛清空的辦公桌,在自己出去一趟之後又被各種檔案給堆滿了,張宇恨不得立馬拔腿而逃。
可奈何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他不會輕而易舉就範一樣,小姑父也已經早早在門口等著了,看見張宇之後,二話不說,就直接以自身武力值作為工具,把張宇強壓在座位上。
感受著小姑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兩隻鐵手,再看著他臉上那副可憐中夾著討好的樣子,張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邊拿出鋼筆抽取墨水,一邊扭頭看向小姑父,有些狐疑地問道:“小姑父,你真不害怕讓我替筆的事兒被人知道了之後會挨批寫檢討?”
趙文卓咧嘴一笑,無所謂地說道:“那有啥?我們這一幫大老爺們兒誰還不知道誰,我按時交上去,不讓他們幫著寫,他們就要謝天謝地了,哪還有那麼多要求?”
張宇被趙文卓的話噎了一下,合著以前這些活他都是糊弄過去的。
看著眼前滿滿一大堆活,張宇試探性地問道:“小姑父,你要不還是和以前那樣辦吧?”
趙文卓猛地搖頭,滿臉地懊惱:“不行了,以前的方法現在行不通了,我去年空的太多了,老領導已經說了,我要是再敢這樣交上去,他就要過來看著我寫完。”
趙文卓這句話裡的可惜都快溢位來了,而張宇聽完之後,徹底陷入了沉默。
張宇對於趙文卓和吳所長的那位老領導也也算是瞭解一些,對方早些年是私塾先生,雖然後來參了軍,但向來以文人風度自稱,輕易不會發火,趙文卓既然能讓他想出這種渾招,顯然是這事兒已經做了不止一次。
只是張宇還是不想就這樣接下這個燙手山芋,轉頭又看向吳所長的辦公室,小聲地詢問道:“我看吳大伯也沒寫,小姑父,你要不要問問他的法子?看看他在這方面是不是有其他的門路,或者你們倆聯合起來,來個法不責眾。”
聽了張宇這話,趙文卓不屑地哼哼了兩聲:“他還不如我呢,我去年好歹還寫了一點兒,他可是一點兒都沒寫。
老領導去年被他氣的直接脫鞋往他身上扔,還放出話來,他今年要是再敢不寫,自己再幫他打掩護,自己的名就倒著寫。”
“咳咳,咳……”張宇被驚地忍不住咳嗽起來,好傢伙,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家小姑父和吳所長居然是一對“臥龍鳳雛”。
想到自家小姑父剛才描述出來的場景,張宇都忍不住為兩人的老領導默哀了,這是上輩子造了多少孽,才攤上了這麼兩個下屬,以前估計沒少替兩人擦屁股。
趙文卓就像是沒有看到張宇的臉色一樣,用手指了指吳所長的辦公室,頗為得意地說道:“有小宇你在,我今年可和你吳大伯不一樣了,哼哼,今年我就不陪他一起捱罵了。”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一個得意忘形,如果那個被壓迫的人不是自己的話,張宇恐怕也會給他鼓鼓掌,讚揚他兩句聰明。
可是以目前這個情況而言,張宇實在是笑不出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吳家小兒子,就算是兩人之間的對比再大,也無法讓他再高興起來。
而此時也不知道是趙文卓故意忽略不見,還是真沒有看到,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輕拍了兩下張宇的肩膀,然後露出一臉的信任:“小宇,我還有事兒,我先去忙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看著趙文卓遠去的背影,張宇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使勁捏了捏鋼筆,低頭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檔案中,抽出個本子,寫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警察同志,我要報案。”
張宇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一個大概三十多多歲的男人推門而入,他臉上佈滿了怒火與不詫。
一聽到有人報案,手上活還沒有處理完,一時抽不出來空的老黃(前文中抓特*務的時候出現過老警察)推了推身邊的徒弟,示意他去接手。
劉大力接到師傅地示意之後,直接拿著桌子上的本子走了出去。
因為所裡今天抓了一幫聚眾鬧事兒的人,幾個審訊室都被佔了,所以劉大力就直接在大辦公室裡處理了起來。
“叫什麼名字?”
“警察同志,俺叫朱飛。”男人回答道。
然後沒等劉大力繼續詢問,男人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滿臉憤怒地說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一定要抓住那個殺千刀的騙子。
他把我騙的好慘啊,我所有的積蓄都被他騙走了,那些錢可都是我娘給我存的娶媳婦兒的錢,沒了那些錢,我可咋娶媳婦兒啊?”
男人說著就哭了起來:“爹啊!娘啊!我對不起你們,兒子不孝啊,不能為咱們朱家傳宗接代了,你們不要怨我,要怨都怨那個該死的騙子……”
劉大力一開始只是安靜地聽著朱飛的敘述,並沒有急著插話。
但當他聽到對方哭爹喊娘,甚至說出讓他爹孃夜裡一定不要找自己,要找就去找那個騙子的時候,稍微有些無語。
為避免他繼續說下去,劉大力趕緊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朱飛同志,你先彆著急,我們一定會盡快幫你找到那個騙子的。”
朱飛抹了抹眼淚,擤了擤鼻涕,略帶??咽地說道:“謝謝警察同志,謝謝警察同志。”
隨著對方情緒慢慢平穩下來,劉大力就開始對朱飛進行一些專業性地提問,引導他逐漸還原事情真相。
原來騙子曾經主動聯絡朱飛,稱自己手裡有一批“好東西”,絕對能夠賺錢。
他本來是想自己吃下的,但誰讓他和朱飛一見如故,所以願意放棄一部分利益,就為了和朱飛交個朋友。
還說他手上的東西絕對賺錢,朱飛只要吃下這批東西,一轉手絕對能獲得兩倍甚至三倍的利潤。
也就是朱飛,但凡是換了其他人,他絕對捨不得將手裡這批“好東西”賣出去。
朱飛本就心存僥倖,就被騙子這哥哥弟弟的一忽悠,就聽信了騙子的謊言,將自己多年的積蓄全部拿出來購買對方口中的“好東西”。
然而騙子並非想和朱飛合作,將朱飛多年的積蓄騙到手之後,只給他留下了一批假貨。
他拿著那些假貨買東西的時候,根本沒辦法用。
劉大力一開始並沒有當回事兒,只以為這是場簡單的詐騙案而已,只是隨著他的詢問,坐在他旁邊的老黃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兒。
這個朱飛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清楚他從騙子手上購買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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