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雄被兒子的話噎得不行,他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彷彿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而急促,低聲怒吼著:“回來!臭小子,你給我滾回來!”
二營長雖然還想再頂兩句,但看到親爹那鐵青的臉色,害怕對方一口氣沒上來,真撅過去,還是識相地放慢腳步,緩緩踱回父親身邊。
但嘴上卻不肯服軟:“爹,你這可難為我了,我可不會滾,要還還是您先來示範一下吧,兒子我在旁邊學著點。”
“示範,老子這就給你示範一下。”
李傳雄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猛地站起身,袖子一擼,步伐中帶著幾分昔日戰場上的英姿,大步流星地繞過桌案,直逼兒子而來。
這架勢,讓二營長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連忙改口求饒:“別,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別動氣,傷著身體可不好。”
說著,他左閃右避,既不敢真的逃開,又擔心自己躲得太慢捱上幾下。
畢竟老頭子年紀不小了,要真為打他幾下再出點什麼毛病,他後悔都沒用。
李傳雄將兒子揍了一頓,心裡總算是痛快了。
將擼上去的袖子拉下來,李傳雄看著兒子,板著一張臉:“你娘已經發話了,你今年要是再找不到媳婦,她就給你安排了。”
此話一出,二營長臉頓時苦的像苦瓜一樣,他懇求的看向親爹:“爹,你能不能幫我攔著點?”
李傳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滾滾滾!老子幫你攔了多少次了,因為你,老子我可沒少……”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為了掩飾尷尬,李傳雄輕咳一聲,拿起桌上的茶缸,猛灌了一口。
隨後聳聳肩:“這事你娘已經發話了,我可管不了了。”
“爹!”二營長一臉哀求。
“喊爹也沒用,你要不想回去相親,就儘快找個媳婦。”
父子倆又鬥了兩句嘴。
說到正事的時候,父子倆的臉色瞬間就嚴肅起來,絲毫看不見剛才的嬉皮笑臉。
看著一說起出任務,兒子臉上就多出來的躍躍欲試,李傳雄也有些無奈。
他李傳雄也算是個人物,咋就生了這麼個木頭兒子。
想當年,他十七八歲就把媳婦哄回了家。
這臭小子今年已經快30了,同輩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老大了,到現在別說結婚了,連個物件都沒有。
整天混在軍營裡,身邊都是男的,連只母蚊子都沒有,上哪去找物件?
李傳雄越想,看著兒子的目光越發的嫌棄。
二營長倒不知道親爹在心裡這麼埋汰自己,一說起任務,他立馬來了興致。
“這個任務是派給我的嗎?”
李傳雄看了他一眼,有意想讓他著下急:“看你的表現,如果表現的好,這任務就交給你。”
耐何二營長根本不上當,他撇了撇嘴:“這任務你不交給我還能交給誰?”
說罷,不等李傳雄有反應,二營長就掰起手指頭給他細數起來:“我們團長休假回老家了,一營長帶人執行任務去了……至於其他的幾個,就不用我說了吧。”
“那還有三營長呢。”李傳雄不服氣的說道。
“爹,你別了,人家三營長好不容易找了個物件,眼下正是商量結婚的時候,這節骨眼上,你就別給他添亂子了。”
對於接手這個任務,二營長非常的有信心。
確實有幾個人閒著,但是這幾人沒他身手好,競爭不過他。
“好了!這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跟你說一下基本情況。”
“保證完成任務。”二營長敬了個軍禮。
交代完正事,李傳雄又交代了兒子兩句。
“你這次過去,幫我看看你謝叔現在的情況,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在你的能力範圍內,伸把手。”
“爹,我知道了。”二營長點點頭,這時候他倒是沒在跟親爹扯淡。
對於親爹口中的謝叔,他早有耳聞,知道兩人之間情誼深厚。
想到這,他保證道:“爹,我會的。”
“嗯,再幫我給你謝叔帶句話,說老頭子我要食言了,現在沒辦法過去找他,等到過年,過年我再去找他,到時候不醉不歸!”
與電話中的迫不及待不同,冷靜下來之後,他知道自己想要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去東北看望老友,恐怕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可以,他也放不下手中的這些工作。
“嗯!”
李傳雄想了想,又叮囑的道:“你待會回家一趟,讓你娘給你拿些錢和票,你到時候見機行事,要是你謝叔過的不好,你走的時候就把錢票留在那裡……”
可以說,對於多年不見的小兄弟,李傳雄那叫一個盡心。
“去忙吧!”交代完事情,李傳雄揮揮手,打發兒子離開。
等二營長走到門口,伸手開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注意安全!”
一句平淡的叮囑,讓二營長這個硬漢險些流下淚水。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會帶著兄弟們一起平安回來的。”
二營長的速度很快,回去點齊人手,當即趕往火車站。
下了火車之後,他們卻並沒有直接前往謝家大隊。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一行人直接停在了縣城。
開始著手調查謝家大隊以及其所屬公社的情況,當然重點還是馮老大和馮家人的情況。
看著調查到的訊息,二營長一臉嚴肅。
“就只有這些?”他看向縣裡安排過來幫忙的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那人一臉苦澀:“馮家逃難過來的時候,正值新龍國剛成立不久,各處還比較混亂,很多崗位都找不到人,一人兼多職的事情更是常態,所以很多資訊都不太全。”
二營長皺了皺眉頭:“那馮家是從什麼地方逃難過來的,祖籍在哪,這些資訊都沒有嗎?你們當時統計戶籍的時候,難道沒統計過這個嗎?”
那人抿了抿嘴唇,吞吞吐吐地說道:“統計過,但是……”
“但是什麼?”
那人一咬牙,直接說道:“當時確實統計過,資料什麼的也有留存,但後面存放戶籍檔案的地方曾經發生過一次大火,很多檔案都被燒燬了,其中就包括馮家的……”
之後的話他沒有繼續說。
二營長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結合馮老大的情況,他有必要懷疑那些戶籍檔案是有人故意燒燬的。
如果只是為了馮家,那這還不算是最可怕的。
但馮老大隻不過是一個農戶,能接觸到的有用資訊少之又少,對於那些人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又怎麼可能為了掩護他,費那麼大勁,燒掉整個縣的戶籍。
除非……
除非被燒掉的這些戶籍資訊裡面,還有更重要的人物。
二營長跟旁邊的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了這一點。
等縣裡派來幫忙的人走之後,幾人將手中的資訊總結了一遍,試圖在已有的資訊中再尋到些蛛絲馬跡。
“有了!有人提起過,馮老大似乎跟以亡的徐寡婦認識,對方懷疑兩人應該是幼時有過交集,既然我們查不到馮家的訊息,那不如換個思路,去查一下那位徐寡婦,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之喜。”
此話一出,眾人眼睛一亮:“好主意!”
而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這突如其來的靈感,還真給他們帶來了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一天後!
“營長,營長,好訊息!”
“什麼訊息?”二營長猛地站起來。
“營長,我們找到了徐寡婦的老家。”
“在哪兒?讓我看看。”二營長迫不及待的從對方手中接過幾張寫滿字的紙,仔細閱讀起來。
越看,他臉上的表情越興奮。
看過之後,他大手一揮:“召集咱們的人,去抓人。”
“老李,什麼情況?”聽到聲音趕過來的副營長一頭霧水。
“你看!”二營長將手中的紙遞給他
副營長接過之後,仔細看了起來。
原來,那徐寡婦和馮老大的關係可不一般。
別看許寡婦後面淪落到母親餓死,為了活命給人當童養媳,實際上她也算是出身名門。
親爹也曾遠赴他國留學,只不過終究成了負心人。
回國之後,自以為受了先進思想,拿著反對包辦婚姻當藉口,拋妻棄女,跟一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女學生”混跡在一起。
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思想比較封建,徐寡婦親爹此舉,無疑在當地引起了軒然大波。
後來受不了輿論,選擇舉家外遷。
離開之前,賣掉了所有的產業,其中包括髮妻所居住的房子。
可以說是沒有給髮妻留下一絲活路。
屋漏偏逢連夜雨,徐寡婦的父親舉家搬遷不久,當地就突發洪災。
亂世之下,兩個女人何其艱難。
更不用說因為徐寡婦親爹的舉動,明明錯不在徐寡婦的親孃,但徐寡婦親孃的名聲還是壞了。
說什麼的都有。
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不用說徐寡婦親孃這種情況了。
為了女兒,她忍受得了那些齷齪男人的調笑。
只要她立得住,只要她夠潑辣,那些齷齪的男人也只敢嘴上花花而已,實際不敢真的動手。
但徐寡婦親爹留下來的麻煩並不止這一點。
很多人都不相信,徐寡婦親爹真的會那麼狠心。
就算是拋妻棄女,但閨女畢竟是他的血脈,不可能真的狠心到一點東西不給徐寡婦留。
所以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徐寡婦親孃就成一座金燦燦的金山。
不少人找各種藉口試探,迫不及待的想衝上來咬一口。
要不是徐寡婦親孃足夠小心,母女倆早就死於非命了。
母女在當地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不得已,徐寡婦的親孃只能藉著逃難的名義,帶著年幼的徐寡婦往外走。
乞料,面對那麼多人的算計,徐寡婦的親孃都撐住了,最後卻死在了逃難的路上。
不,相比於死在逃難的路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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