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拖後腿的豬隊友,王三心頭一梗,一口老血差點沒忍住噴出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解釋道:“沒什麼,我工位板凳上面有一個釘子翹起來了,想找個錘子給它砸下去,正好他看見機器旁邊有錘子,就幫我拿了一下。”
“是這樣的嗎?”頭一個邁進來的技術員滿眼狐疑地看著兩人,他記得剛才看到那人拿著錘頭往機器上砸來著。
“當然,不信你問他。”王三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那位前女婿一眼,警告對方說話注意著點兒。
“是……就是王哥說的那樣。”強忍著腳疼,那位前女婿呲牙咧嘴,勉強回答道。
然而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他臉上的心虛。
眼看著眾人眼中的懷疑越來越深,王三在心理將豬隊友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原本只不過是想拿走那枚零件,後來想到大家都看到了那枚零件,要是被拿走的話,李廠長肯定會嚴查到底的,所以兩人一合計,就打算朝著機器內部使勁錘兩下,不怕機器不出問題,沒想到被人抓了個現行。
就在此時,聽到聲音的一眾廠領導也陸續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疑惑。
除了李廠長之外,唯一猜到是怎麼回事的劉副廠長心道不好,他剛想錯開話題,就聽到李廠長問出那問:“怎麼回事兒?”
技術部門的人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一眾廠領導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兩人,李廠長更是滿臉的憤怒:“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想阻攔廠裡完成上面派下來的任務嗎?”
“胡說八道,你別胡說八道!你這是在冤枉人……”聽到李廠長安下來的罪名,王三都快被嚇尿了,語無倫次地反駁道。
而這激烈的反應也加深了眾人的猜想。
眾人打量著他,又看看那位前女婿,最後李廠長大手一揮:“讓保衛科抓人!”
說完便黑著臉離開了。
原地留下的那些廠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就倒向李廠長的心裡暗喜,轉頭就跟著離開了。
中立的看看李廠長離開的方向,就看看原地黑著臉的劉副廠長,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也緊跟著離開了。
原地只剩下以劉副廠長為首的幾個廠領導,看著黑著臉的劉副廠長,又扭頭看看其他跟著離開的人,心中忍不住羨慕。
都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看不出來,廠裡這場大戲已經結束了,最終的贏家是李廠長。
想到這裡留下的幾人嘴裡發苦,他們也想像其他人那樣離開,可他們已經被鎖死在劉副廠長這邊了,想離開對面也不可能要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領導,我們怎麼辦?”
看著身邊剩下的大貓小貓三兩隻,劉副廠長心頭一陣發寒,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就到了這種地步。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自作主張的王三,沒有理會他求救的眼神,直接甩袖離開。
劉副廠長剛走,保衛科便進來抓人了。
“你們不能抓我,你們不能抓我!”那位前女婿拼命掙扎。
自打劉副廠長離開之後,王三便低下了頭,要是已經認命了。
保衛科將兩人押走的時候,一眾工人剛吃完飯,正往車間裡走。
看著被壓在中間的兩人,有人好奇地問道:“咋了咋了?”
“咋圍這麼多人,有啥事兒?”
“讓讓,給我讓點空,讓我也看看。”
眾人將保衛科的人圍在中間,好奇地觀望著。
當得知兩人是因為破壞機器被抓的時候,眾人臉色一變,再看向兩人時的表情中多了一抹憤怒。
“叛徒,漢奸!”
“砸他……”
很快兩人做的事情便在眾人口中傳開。
面對眾人的憤怒,王三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憤恨。
“哎呀,這不是咱們車間的王三嘛。”
有人認出了王三。
“你給我讓個位置,讓我看看。”
“哎呦,還真是他,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我就說他看著不像是什麼好人!”
“……”
一聲又一聲的議論,就像跟鋼錐似的,直直地刺向王三的心。
“讓讓,讓讓,趕緊讓開,這是看熱鬧的地方嗎?趕緊讓開,別圍在這兒了,別影響別人。”保衛科的人努力疏散圍觀的工人,想將王三兩人給帶走。
可面對一群憤怒的工人,保衛科的一時有些無能為力,只能任由他們罵個痛快。
“讓一讓,別影響我們工作。”最後還是保衛科的科長黑著臉,才騰出一條路,能把王三兩人押走。
“啊呸!”一口濃痰被吐在那位前女婿的臉上。
眾人看著從他臉上滑落下來的那抹濃痰,心裡一陣噁心,扭頭看去,吐痰的正是那位倒臺主任的媳婦。
只見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最裡面,她掐著腰,用手指著那位前女婿的鼻子,大聲地罵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玩意,害了我閨女,還想毀了廠子的機器……”
站在旁邊圍觀的張宇聽的嘴角直抽,只能說中華語言博大精深。
至於為什麼沒寫出來,張宇表示一旦寫出來,根本就沒法透過。
那是以媽為圓心,祖宗十八代為半徑,生殖器官為主武器,意淫為主技能, 360度全方位輻射,簡直能操翻你整個族譜。
張宇對此歎為觀止。
邊上聽著的其他人也是一愣一愣的,露出佩服的目光。
同時心裡開始算計,自己沒有得罪過對方吧?
應該沒有吧,雖然那位主任倒臺了,但他們頂多是冷漠一些,可沒做出那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只是冷漠一些,應該不會被罵吧。
有人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回去要囑咐自家婆娘,以後再見到這位老太太的時候客氣一點,千萬不要和老太太起矛盾,自己可說不過她。
老太太旁邊的兩家鄰居也在不停的反思自己,自己前兩天是不是因為一根蔥和老太太吵過架。
不行回頭自己就把蔥還回去,那口氣也不是非爭不可,主要是她覺得自己沒有老太太那張嘴。
這老太太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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