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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未來之鑰(1/2)

作者:七年之期
第611章 未來之鑰
作者: 七年之期

第611章 未來之鑰
維也納,美泉宮。

弗蘭茨覺得波爾多液此時剛好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沒錯,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止馬鈴薯晚疫病。

但首先波爾多液使用的最佳方式是提前潑灑預防,而不是在發生之後進行治療,這就大大增加了用藥量和浪費。

第二個問題就是奧地利帝國無水硫酸銅的產量嚴重不足。實際上奧地利人通常會開採膽礬礦,用其來鍊銅,或者製成無水硫酸銅。

弗蘭茨知道工業化肯定不會是這種小作坊一樣的加工方式,當時主要還是靠古法煅燒效率低、損耗大。

就當弗蘭茨準備發動皇家科學院的專家們開發新方法時才得知,原來工業製取無水硫酸銅的方法早在1838年就發明了,但是由於奧地利一方之前對其需求並不大便沒有引進。

於是乎弗蘭茨又以2000英鎊的價格向瑞典人買下了這項技術,這倒不是前者砍價厲害,而是這項技術問世之後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自然也不會有太高的價格。

好不容易解決了製取無水硫酸銅的問題,但新的問題很快就來了。雖然此時奧地利帝國尚未出現馬鈴薯晚疫病疫情(也有可能是出現了,但未及時上報),但是要不要提前預防?
如果在奧地利帝國全國境內推廣使用波爾多液預防馬鈴薯晚疫病,那麼消耗將是十分驚人的。

除此之外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將波爾多液的原料送到愛爾蘭島上,由於德意志關稅同盟和亞平寧關稅同盟的存在,奧地利與英國之間的貿易聯絡並不強烈。

再加上此時諸國奉行的貿易保護政策,導致奧地利帝國的商品要進入英國需要繳納鉅額關稅。

這個問題導致奧地利的縫紉機、橡膠製品、藥物、腳踏車等等拳頭產品始終無法佔領英國市場。

同時由於高昂的專利費用,以及原材料的缺乏導致英國本土的工廠也不願意生產這些東西。

所以這些在奧地利“爛大街”的東西,在大不列顛島上依然是稀缺貨。

英國人雖然整天舉著自由經濟的大旗聲稱絕不能幹任何干涉“自由”的事兒,但實際上對於進口關稅卻沒有絲毫懈怠。

歷史上羅伯特·皮爾是主張自由貿易的,並且在實際上降低了英國的關稅,但當時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大不列顛的工業天下無敵。

羅伯特·皮爾的目的是想讓世界人民都享受英國工業革命的成果嗎?當然不是,他是要用英國的廉價工業品摧毀任何潛在競爭者的工業萌芽。

這是一步非常厲害的陽謀,光明正大地用廉價工業品襲擊歐洲、掃蕩世界,讓所有的競爭者都變成它的原料供應商。

這樣就可以持續保持英國工業品的強大競爭力,以後的人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優勢打一場兵不血刃的戰爭。

這也是為什麼羅伯特·皮爾被後世的政治家稱為“維多利亞時代的總設計師”,因為這步陽謀確實避無可避。

但現在與歷史並不相同,奧地利帝國在部分科技上的彎道超車讓英國人有些措手不及,而亞平寧關稅同盟、德意志關稅同盟、法西比關稅同盟的相繼崛起更是讓其感到噁心。

所以此時羅伯特·皮爾並不敢大搞自由貿易,只能是加高對奧地利帝國商品的關稅。

這種情況平時對於奧地利來說無什大礙,甚至還有點小爽,因為可以利用這個藉口反過來加高對英國商品的關稅,如此一來前者在德意志關稅同盟中的地位就更穩固了。

但此時這個情況剛好逆轉了,當弗蘭茨想要向英國輸送貨物的時候遇到了麻煩,哪怕是對於“英國人”救命的物資也一樣。

如果是平時弗蘭茨完全可以賄賂一兩個海關官員解決問題,但由於之前激進派暗殺英國官員、名流的時候讓海關的檢查變得空前嚴格。

(前文書中維多利亞出訪法國那段劇情。)
而且英國政府為了確保愛爾蘭島上什麼都沒發生過,釋出了多次戒嚴令,要求不得洩密造成不良影響,必須對可能不懷好意的外國勢力進行驅逐。

然後奧地利的傳教士就成了首要目標,雖然這幫神棍最擅長的就是打太極,但是對方不講武德也沒辦法。

愛爾蘭島南部。

皇后村的教堂門外停了一輛黑色馬車,馬車都是用上等木料雕刻而成,精緻的馬燈和經過精心打磨的金屬,以及那兩匹沒有雜色毛髮的駿馬都和這個窮鄉僻壤格格不入。

這很快就引起了村裡人的圍觀,有人甚至天真地以為這是英國政府要給他們發放救濟糧,但是老人們都面色凝重,他們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尊敬的漢斯神父,洛克文神父。你們二位的不列顛之旅到此為止了,我奉命通知你們離開。

我們英國的神父會在一個月後接管這座教堂,屆時我們希望你們已經平安回到了奧地利。”

一位身穿黑色風衣頭戴軟呢帽的英國紳士說道,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的同時帶給人一種陰柔之感,但語句中的部分措辭卻是十分強硬。

“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裝傻充愣是這些神棍的拿手好戲,漢斯和洛克文也不例外。

紳士依然還保持著微笑,然後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並補充道。

“神父大人,我是代表英國政府來的,而且你們本身就是奧地利人,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為難。”

“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教堂是上帝的居所,而我們不過是侍奉上帝的僕人。國籍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

“但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年輕紳士還是打斷了兩位神父的胡扯,他的任務是驅逐這些奧地利人和義大利人。

雖然現在英國政府還不能確定奧地利人到底是如何盤算的,但是後者此前的一系列行動已經讓前者在國際上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動局面。

“如果我們的身份給您造成了困擾的話,我們也可以成為英國人。”

克洛文神父說著還塞給了對方兩張二十英鎊的鈔票,這讓一旁的漢斯神父極為不齒。

一是神職人員居然向公職人員行賄,二是居然還剋扣了上面下發的“居留金”。

實際上弗蘭茨早就算到了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所以為一些經營得比較好的神職人員準備了五十英鎊的“居留金”,這在當時絕對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但也說不上多大。

五十英鎊對於當時的人來說是一個值得拼一把,但又不值得拼命的數字。

漢斯神父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這樣做,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一貫貪婪成性的英國人居然拒絕了賄賂。

(天主教神職人員通常以職位或者是“兄弟”相稱。)
這倒不是因為賄賂給少了,恰恰相反四十英鎊對於這種初出茅廬的事務官有著不小的吸引力。

但是此時英國在接收外來人口方面有著明確的規定。

1.在英國居住至少5年。居住年限的計算從首次在英國定居的日期開始計算。如果在英國出生,可以立即開始計算。(算是用來反間諜的協議。)
2.證明有良好的品德和道德。在申請入籍時,需要提供居住期間的無犯罪證明和其他類似檔案來證明自己是品德良好的公民。(實際上就是找個擔保人)

3.證明在英國有穩定的住所。需要提供在英國的住房證明,例如租賃協議或財產所有權證明等。(實際上就是證明你有能力在英國居住。)
這對奧地利帝國情報部門完全是降維打擊,同時在奧地利待久了的弗蘭茨也以為這個時候只要說自己是什麼國家的人就是什麼國家的人呢。

此時的奧地利和德意志,以及義大利的大多數地區人們並沒有嚴格的國家概念,甚至貴族和官員都可以是流動的。

尤其是此時的奧地利帝國有著大批流亡貴族和異國官員,甚至還有不少領兵的將領也都是從德意志地區來的。

實際上就算是奧地利帝國想統計也十分困難,因為四面八方都有國家而且自己國內民族眾多,只要偷渡者隨便會一門奧地利帝國內的語言就能偷渡成功。

所以奧地利的海軍和邊軍從來都是查貨不查人,想冒充奧地利人的難度無限接近於0,只要你不是個黑人就行。

歷史上奧地利帝國一直到1886年才開始建立戶籍制度,等到完成這一制度之時已經快進入二十世紀了。

而英國的戶籍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大憲章》的時代,只能說單一民族、單一語言就是有優勢,反觀奧地利這個連主體民族都沒有的國家就顯得有些慘了。

來自各國的間諜都可以肆無忌憚地走在維也納的大街上,甚至此前阿佳妮這種反奧地利組織的成員都能出現在上流社會的舞會上。

言歸正傳,漢斯和洛克文最終還是沒能說服對方,只得在一個月內自行離開。

兩個神父向村民們告知了一切,這讓後者感到憤怒,因為愛爾蘭人沒有國、沒有家、沒有錢,窮得只剩信仰了。

而現在英國人居然要把教堂裡的神父都趕走,這讓村民們感到出奇地憤怒。

“該死的英國佬!我們和他們拼了!”

“對!反正我的土豆全爛了!我也活不過這個冬天!還不如跟他們拼了!”

“去搶他們的糧食!英國人倉庫裡的小麥都是我們種的!”

“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看著群情激奮的村民拿起了手中的鍬、鎬和鐮刀,兩位神父深受感動也想和村民們一起趕走英國人。

但現實是這種雜牌隊伍連大地主家的護院都打不過,更不要說裝備精良能征善戰的英國正規軍了。

而且他們本身就肩負著教會的使命,雖然對於那個預言和弗蘭茨的身份始終有所懷疑,但是他們可以確定一點自己沒有助紂為虐,至少沒有賣聖水、贖罪券這類的斂財行為。

“上帝是仁慈的,不會希望看到你們血流成河的。我們在教堂的地窖下面藏了一些東西,如果你們活不下去就去裡面拿吧。”

於是乎兩人便將一柄黃銅鑰匙交給了村民們,同時又將教堂中的銅器鐵器和存糧拿了出來。

在最後一場彌撒結束之後,教堂的大門被沉重的鎖鏈緊緊扣住。

“願上帝保佑你們,再無疾病和詛咒彌散人間。奧地利帝國雖非人間天堂,但是生活會比在愛爾蘭容易一些。”

神父的離開和教堂的關閉都讓村民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而前者離開之前所說的話也耐人尋味。

於是乎便有人想要開啟地窖看看教堂下面埋著的是什麼,但這明顯和活不下去這個前提條件相左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

可老村長明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村民們早晚會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如果裡面真的藏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反而會出大問題。

於是乎村長和村中的幾位長老決定讓一部分人下去看看裡面究竟有什麼,但是誰也不許說出去,更不許私自取用。

很快隊伍就湊齊了,只不過這群人回來的時候表情各異,有人興奮,有人癲狂,有人鬱鬱寡歡,有人覺得大難臨頭。

那句“奧地利帝國雖非人間天堂,但是生活會比在愛爾蘭容易一些”同樣引人深思,村民們覺得這是一種暗示,他們可以去奧地利生活,但是誰又能送他們去呢?
除了皇后村以外,奧地利教會在愛爾蘭島上的絕大多數明面上的佈置都被連根拔除了。

老實說弗蘭茨挺意外的,他以為英國人不會做得這麼絕。

勞舍爾大主教更是對英國人的做法感到氣憤不已,他本以為這是一次展現教會力量的好機會,可沒想到在前期局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被突然宣判了死刑。

“該死的英國佬,撒旦的使徒,他們為什麼阻止我們拯救受難的羔羊”

“大主教,您不必憤怒和自責。教會這次已經做得很好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我們能阻止的。

對於愛爾蘭島上的人,我們已經盡力了,剩下就交給主的偉力吧。”

弗蘭茨很少說這種聽天由命的話,這讓勞舍爾大主教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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