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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金絲雀(1/2)

作者:七年之期
第425章 金絲雀
作者: 七年之期

第425章 金絲雀
維也納,老城歌劇院。

由於此地是所羅門·羅斯柴爾德的地下產業之一,所以隨便一個管事都不會給普通官員面子。

更不要說作為主事者的奇歐·羅姆,和劇場裡的其他人不同,他是真正的貴族出身,甚至還有伯爵的封號。

但是在拿破崙戰爭期間打光了家底,就連家族成員都死傷殆盡,可在戰後他的家族並沒有得到補償。

奇歐·羅姆早年享盡榮華富貴,青年時潦倒落魄,中年時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貴人”所羅門·羅斯柴爾德。

雖然最近這幾年所羅門·羅斯柴爾德的生意一直不好,名聲也是一落千丈,但是作為白手套的他生意卻一直不錯。

奧地利這些年來經濟發展迅速,娛樂業自然得到了長足發展,尤其是上層的貴族和商人們,玩得可謂是越來越花了。

人都說維也納有兩位皇帝,一位是坐在皇宮中的斐迪南皇帝,一位是住在凱撒大酒店的所羅門國王(現已遷居獅王之傲大酒店)。

其實還有一位,那就是他,奇歐·羅姆維也納的黑夜之王。

不過今天他卻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問題,有人要買金絲雀。這本不是問題,畢竟表演每天都有,客人們可以慢慢挑選。

畢竟這種優雅的事情,應該慢慢來..
然而這次的客人卻很沒風度,要求立刻馬上,並且要這城裡最好的貨。

通常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驚動奇歐·羅姆的,手下人直接將人趕走就是。如果對方敢造次,就直接抓進憲兵隊裡,或者是堵在巷子裡打一頓。

然而這一次提出要求的人,奇歐·羅姆卻惹不起。不止他惹不起,恐怕此時的所羅門也不行。

眼前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是科羅拉夫伯爵的長孫,也是未來的萊布斯泰因斯基伯爵。

這種人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先不說他的家族本來就有錢有勢,單是其個人前途也是無可限量的。

作為一個商人自然不會把這種事做絕了,尤其是這種年輕人想要巴結還來不及,又怎麼敢得罪呢?

只不過奇歐·羅姆這個黑夜之王的面子還是要的。

“阿卡多夫勳爵,請你放心我們家的貨是全維也納最好的。”奇歐·羅姆難得地擠出了一個笑臉。

但是對面的年輕人卻並不買賬。

“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是不是?我要這城裡最好的,所有。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辦不好,我就拆了這破房子。”

奇歐·羅姆雖然恨不得立刻就掐死眼前這個豎子,但還是滿臉堆笑地說道。

“您知道的維也納並不止我們一家.”

“放心已經有人去通知了,伱只要出場地就好了。”阿卡多夫說得漫不經心,但是奇歐·羅姆卻並不是沒見識的人,他知道這將是一場大得不得了的生意。

很快這個訊息便在維也納傳開了,整個貴族圈子都知道將有一場盛大的“宴會”即將舉行。

維也納,獅王之傲大酒店。

訊息傳得很快,所羅門覺得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因為這一次的買家很有潛力。

所羅門現在很喜歡有潛力的年輕人,也許是越發地感覺到力不從心,他總是想將希望寄託於未來。

然而他的子侄輩中似乎缺乏做大事的人,萊昂內爾(內森·邁爾·羅斯柴爾德的兒子,所羅門的侄子)也許算一個,但是還是太過年輕,總是顯得猶豫不決,而且與英國政府走得太近。

毫無疑問這是在玩火,萊昂內爾的野心顯然不像他自己描繪的那麼小,這個年輕人打算超越自己的父親。

他不只要成為英國金融界的主宰,更是要進軍政界,從幕後走到臺前
這個野心太大,但真正讓所羅門感到不安的是此時看似如日中天的英國,會不會和曾經的拿破崙帝國一樣,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此時的俄國雄踞東方、法國在西歐獨領風騷,並且和英國一樣有著全球殖民的計劃、奧地利這個古老的帝國也在復甦,萊昂內爾下注得太早了.
所羅門的幾個兒子更加不成器,不但沒本事,就連野心都沒有。他很清楚自己的幾個後代別說進取了,保住家業都十分困難。

說不定就被自己的親族吞了也說不定,為此他必須開始為自己的後代佈局,而籠絡一些這個國家未來的大貴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爺爺!”一個小女孩一下子撲進所羅門的懷中,聽到這一聲甜美的呼喚讓他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

“斯嘉麗,你怎麼來了?”小女孩依偎在爺爺的懷中,俏皮地眨著眼睛。

“和父親一起來的。”小女孩的聲音清脆且乾淨。

所羅門抬頭望向門口那個侷促不安的男人,他就是所羅門的長子,安塞姆·所羅門·馮·羅斯柴爾德,而一旁的小女孩則是安塞姆的小女兒,斯嘉麗·羅斯柴爾德。

所羅門並不喜歡自己的長子,安塞姆是一位教授,但並不是一個好商人。

安塞姆很早就開始提父親打理生意,在原本的世界線他並不是一無是處,相反還是所羅門最器重的孩子,因為他將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企業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這一世由於弗蘭茨的到來,整個奧地利的商業格局完全變了。安塞姆面對弗蘭茨的降維打擊,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更是在幾個關鍵決策上出現了失誤。

安塞姆失去的不只是金錢,還有自信與自尊。此時他見到自己的父親心中充滿了畏懼。

“父親..”

“你來做什麼?”所羅門問道。

“父親,今天是斯嘉麗的生日,她想和您一起過。”

所羅門捏了捏孫女小巧可愛的瓊鼻,寵溺地說道。

“祝你生日快樂,小機靈鬼。”

“謝謝,爺爺。”斯嘉麗一把抱住爺爺的脖子親了一口。

“爺爺,我又考了第一名。”

“是嗎?我的小斯嘉麗真厲害,但是別像你父親一樣,學傻了可就不好了。”安塞姆將自己的頭壓得更低了。

斯嘉麗上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族學,雖然只有幾個學生,但每一個在所羅門眼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所以自己的孫女能拿到第一殊為不易。

“你想要什麼?只要你開口,爺爺就能滿足你.”

城市的另一面。

一個穿著黑風衣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在用十分挑剔的眼光看著劇團裡的女孩們,那眼光好像不是在選拔演員,而是在挑選商品。

這個男人並不是最終的買家,而是決定哪些商品能擺上櫥窗的人。

他們這一行也是有行業標準的,所謂細長腿,天鵝頸,以及開、繃、直、立,除此之外長相也不能太差。

“開”是指舞者從肩部、胸部、胯部、膝蓋和腳踝等部位對稱地開啟,尤其是雙腳要向外開啟180度。

各種腳位置及任何動作中要求雙腿從胯關節處向外開啟。同時性格要開朗,品性要開放,樂於接受新鮮事物。

“繃”是指伸出來的任何一隻腳的腳背必須繃直,腳面突出,即使腳型美觀,又增加了腳的表現力。

穿衣服必須能將衣服撐起來,否則將會扣分.
這些女孩大多數從八歲開始練習芭蕾舞,甚至更小。她們每天摧殘自己的身體到極限,只為有一天可以破繭成蝶,登臺演出。

她們大多出身貧寒,且當時的女性通常不被視為勞動力,她們能為家庭做的唯一貢獻便是將自己“賣”給劇團。

而出賣自己女兒的家庭會獲得一筆微薄的收入,通常是100法郎。

這些女孩的父母在離開之前都會告訴她們好好努力,等到能登臺表演就能再相見了。

其實這通常是一個謊言,當然也不乏無良父母,等到孩子終於能登臺表演時回來要錢的。

一小部分被選中的女孩像趕鴨子一樣被趕上馬車,她們的終點是老城歌劇院。

不久之後這裡將舉行一場盛大的芭蕾舞會,她們被告知會有很多達官貴人來看,而且酬勞是平時的十倍。

這些被選中的女孩自然是歡呼雀躍,當然一些有心人已經開始爭奪領舞的職位。因為她們很清楚這能為她們帶來多大的收穫
阿布杜妮雅·吉福德就是這些女孩中的一員,她六歲就被送入了劇團,忍受了八年近乎非人的折磨才脫穎而出成為了劇團的首席。

她曾經夢想過一曲舞罷,掌聲如潮,鮮花如海.
然而在阿布杜妮雅第一次演出結束之後,她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現實,現實是想要成為首席舞者要麼討好那肥胖猥瑣的劇團團長,要麼就要找到一個有實力的金主做靠山。

若非如此即便是成為了正式演員,也要忍受飢一頓,飽一頓的折磨。

美泉宮門前,弗蘭茨穿著平民的衣服混入了一輛豪華馬車。

老實說弗蘭茨覺得自己這樣很蠢,但是自己的朋友們都希望自己能低調行事。

本來塔菲說要帶弗蘭茨去看貨,後者是想拒絕了,因為他覺得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但是在前者的強烈要求下,弗蘭茨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不過在此前弗蘭茨還是作了一番調查,這座歌劇院是所羅門·羅斯柴爾德的財產,表面上是一座劇院,實際上還是維也納最大的黑市。

但弗蘭茨並不覺得自己的小夥伴們會和黑市扯上關係,也許真正地只是去看“貨”而已。

而且目的地不過是維也納的一座歌劇院而已,所以弗蘭茨只是提前在附近部署了五百人的護衛隊伍而已。

弗蘭茨的小夥伴們已經訂好三樓的包間,再加上一組二十人的衛士,他覺得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只不過弗蘭茨的小夥伴們感覺就不那麼好了,他們感覺渾身不自在,每一根毛髮都不自在那種。

因為波爾多上校在盯著他們,雖然弗蘭茨並不覺得自己的小夥伴們會對自己不利,但是波爾多上校一定不會對自己不利,所以他還是選擇相信前者。

波爾多上校出奇地沒有發怒,相反他覺得這是大公正常的社交,至於喬裝改扮更是一種非常明智的做法,因為這樣做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波爾多上校和他的手下們也進行了一番喬裝,只不過他們的審美還停留在上個世紀,經過喬裝改扮的他們就像是一群劇場裡演員。

雖然看起來既離譜,又丟人,但是進門卻並沒有遭遇任何阻攔。這當然是奇歐·羅姆吩咐的,他的原話是“無論看到多離譜的事情都不要加以阻攔,就算他們帶著一頭大象來,你們也要笑著將那隻大象抬進去。”

弗蘭茨一行人很順利地來到了預定的包間,一路無事讓他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其實想來也是,一群衣著光鮮的少年,在一大群護衛的前呼後擁下,是多麼不開眼的人才敢過來找麻煩。

很快表演便開始了,表演的曲目是《吉賽爾》取材於德國詩人海涅的《德國冬日的故事》。

表演很精彩,不過弗蘭茨卻是一臉疑惑。

“這是暖場嗎?”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點頭稱是,弗蘭茨則感覺更加奇怪了,金絲雀難道也成了黑市才能購買的珍稀品種了?
通常來說煤礦工人都喜歡養這種鳥類,因為它有可能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

礦井之下常伴有一氧化碳和甲烷等有毒氣體,這些致命氣體對於人類來說是無色無味難以察覺,但是鳥類的新陳代謝速度快,少量毒氣就能使其昏迷。

礦井工人帶著金絲雀下礦井,只要它出現異常,工人們就能立刻察覺。

不過這玩意應該和貴扯不上關係,否則那些礦工也買不起才對。

這時弗蘭茨發現自己那群平時對藝術都嗤之以鼻的小夥伴們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他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實際上弗蘭茨對藝術的鑑賞方面缺乏天賦,更是對芭蕾舞劇這種東西毫無興趣。

很快他便睡著了,波爾多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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