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只要找對人,就能事半功倍,石油雖然是延州特產,但它品質不好,既不能照明,又對身體有害,所以它一點都不值錢,官府也不關心它。
但李鄴知道,打井人一定會遭遇到淺層石油,找官府不如找他們。
石油一般都蘊藏在地下千米深的地方,但也會少量溢位地面,很難碰到,關鍵是看有沒有歷史記錄,一旦古代有記錄,那這個地方一定存在少量的淺層石油,打井人最清楚它在哪裡?
目前大唐唯一有歷史記錄的地方就是延州,《漢書》中就有記載:“高奴有洧水可燃。”
王大林在延州打了一輩子的水井,遇到過很多次石油,但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榆鄉陳家溝村,這裡距離膚施縣約三十里,就在村口的大樹旁,二十年前他在這裡打了一口深井,噴出來的石炭油差點把他淹死。
後來整個村子都不敢打井了,去一里外的小榆河挑水喝。
王大林帶了十幾個徒弟不負李鄴的期待,三天後,他們在二十年前的深井位置上,重新打了一口深井,石油噴湧而出,很快湧出了深井。
李鄴已經命令士兵在旁邊挖了好幾口很大的乾塘,噴湧出來的石油直到注滿了三座乾塘,才終於穩定下來。
士兵事先從附近各州縣採購了大量的水缸、木桶以及大甕,足足裝了五千桶的樣子,才把乾塘內的石油裝滿了。
怎麼把五千桶石油運走,當然是走水路,李鄴讓士兵挖了一條一里長的溝渠,把小榆河水引過來,在低窪處形成一處池塘,先用小船把裝滿石油的缸桶運到延水,再換到大型皮筏子上,從延水運到黃河,再走黃河一直運到金城縣。
李鄴花錢把陳家溝的人全部遷走,王大林一口氣又打了三口油井,每天產油穩定在五百桶左右。
李鄴又命令軍隊在油井上修建了房子,還僱了數十人專門負責打油裝桶,同時又安排親兵校尉趙惠率一千士兵駐守在膚施縣。
安排好這一切,李鄴這才率領大軍繼續西行,返回隴右。
十天後,李鄴率軍抵達了金城縣,安西軍的軍營已經建成,士兵們進軍營休息,李鄴這才帶著數百親兵進了城。
其實李鄴頗有點緊張,他和金城縣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沒有訊息往來了,按照時間計算,妻子應該就在這期間生了。
他來到王府,只見王府上下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劉管家正好看見了李鄴,連忙跑上前行禮,“殿下,你終於回來了?”
“府中有喜事嗎?”李鄴笑問道。
“恭喜殿下喜得貴子!”
李鄴大喜,急忙問道:“什麼時候生的?”
“三天前,很順利,聽說有七斤重。”
李鄴翻身下馬,快步向府內走去,侍女們高聲喊道:“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先跑出來的是楊玉環,她眼睛一紅,一頭撲進丈夫懷中,清羽也跑了出來,李鄴也摟住她。
李鄴吻了吻她們的秀髮,笑道:“家裡都好吧!”
楊玉環點點頭,牽著李鄴的手笑道:“我帶夫君去看看小傢伙吧!夫君終於有兒子了。”
獨孤新月已經搬到了休憩房,這裡是專門坐月子的房間,乾淨、溫暖,十分舒適。
“殿下到了!”
侍女報了一聲,拉開簾子,李鄴走進了房間。
只見母親裴三娘也在,懷裡抱著一個襁褓,笑得合不攏嘴。
新月就坐躺在床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丈夫。
李鄴上前坐在床邊,握住妻子的手笑道:“我路上一直擔心!”
新月抿嘴笑道:“我都生了三個孩子,可以當接生婆了,夫君還擔心什麼。”
這時,裴三娘把孩子交給新月,笑道:“你們看吧!我去瞧瞧那兩個大的,別說祖母偏心。”
裴三娘走了,新月揭開孩子臉上輕紗,拉起衣襟給孩子餵奶。
李鄴輕輕握住兒子的小手,這個小傢伙就是自己的長子啊!將來就是他來繼承自己打下的江山。
新月愛憐地摸著兒子的小臉,笑道:“夫君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李鄴一怔,“名字已經起好了?”
“是公公和我爹爹一起商量的,如果是男孩,單名一個晉字。”
晉可是大唐的龍興之地啊!李鄴忽然明白了,恐怕這是岳父獨孤烈想要的名字,父親不會考慮那麼多。
居然叫李晉,李鄴欣然道:“這個名字起得不錯!”
新月鼻子嗅了嗅,秀眉微微一皺,“夫君身上怎麼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李鄴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延州石油的氣息還在,他苦笑道:“這是火油的味道,我在延州發現了火油產地,耽誤了幾天。”
“那夫君趕緊去洗個澡!”
新月吩咐一聲,楊玉環給丈夫安排洗澡去了。
當然是楊玉環親自服侍丈夫洗澡,這一刻她已經盼了很久了。
一番纏綿後,兩人躺在大浴桶裡,平靜享受這一刻的水乳交融。
李鄴摟著楊玉環笑道:“你知道嗎?我這次在長安遇到伱姐姐了。”
楊玉環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接到她的信了,我高興得流下眼淚,雖然以前我們關係不和,但百死餘生,能再聽到親姐妹的訊息,那種激動的感覺我沒法形容。”
李鄴點點頭“我能理解,我感覺她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居然把那顆草原之心還給我了,我給了清羽。”
“那是清羽該得的,不過她在信中說,向夫君買了後半生的安全,我沒懂什麼意思?”
李鄴微微笑道:“她在從前的府宅藏了一筆財富,她取不走,正好那座府宅成了我的王府,她就做個順水人情,把那筆財富給我了,我同意她搬到隴右來住,我保後半生的安全,沒有人能傷害她,她孑然一身,又那麼有錢,會被很多人盯上的。”
楊玉環嫣然笑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她又想進夫君的府門呢!”
李鄴搖搖頭,“她倒是想,但我不答應,我對她沒有興趣。”
楊玉環伸出玉臂摟住丈夫脖子,嬌笑道:“那夫君對我有興趣嗎?”
“那當然,今晚我們再好好研究這個問題?”
楊玉環伏在丈夫的胸膛上,用指甲輕輕划著他的胸膛,低低聲道:“我也真想給夫君生個兒子啊!”
“沒關係!秋河我就很喜歡。”
楊玉環心中歡喜,試了試水溫,“呀!水有點溫了。”
李鄴笑道:“可以了,一天沒吃東西,我肚子餓壞了,想吃晚飯。”
楊玉環給丈夫擦乾身體,又換上了一身新衣,她也穿上衣服,此時天色已暗,她連忙去安排晚飯了。
次日上午,李鄴來到官房,發現整個官府裡冷冷清清,他的官房內只有一個溫景年,季壽春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人都跑哪裡去了?”李鄴坐下問道。
溫景年苦笑一聲問道:“回稟殿下,都去靈州了,那邊聽說已經超過了百萬人口,實在需要人手,然後從各州縣裡調官員,我們這裡也去了大半。”
“難怪!這裡誰當值?”
“還是李長史和王監使當值,劉司馬剛剛回來,又趕去了。”
李鄴點點頭,“我知道了,有什麼重要碟文,都給我吧!”
溫景年連忙道:“辛將軍來了,在等殿下召見。”
李鄴也正好想問問吐蕃的情報,他欣然道:“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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