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鄴在第一關的相親中表現很不錯,但韋清玄的表現也極為出色,他年約二十歲,穿一身白色儒袍,腰繫玉帶,身材也在一米七五左右。
關鍵是他皮膚白皙,相貌俊美,談吐溫文爾雅,不卑不亢,加上他是去年的科舉探花郎,讓一群女眷也極為迷醉。
甚至小妹獨孤太白都看呆了,說話結結巴巴,俏臉通紅。
也幸虧是李鄴先入為主,佔據了朱雀的心,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能戰勝韋清玄。
李鄴也就是身材佔優勢,身高足有一米九,但他皮膚黝黑,帶著古銅色的關澤,臉型稜角分明,鼻子高挺,獅鼻豹目,一雙眼睛深沉而犀利,用一個字形容,就是‘酷!’
在後世,李鄴的身材相貌絕對讓無數女人迷醉,可惜這是唐朝,唐朝女人更喜歡美男子,韋清玄相貌俊美、才學卓著,家世優越,這可是打燈籠也找不到的如意郎君。
巧合的是,韋清玄的父親韋諤也在京兆府官衙任職,出任司錄參軍,相當於秘書長的職務。
至於安慶緒則讓女眷們沉默了,老太太只是出於禮節的問了幾個問題,安慶緒雖然很謙虛,談吐也很得體,自身條件和家世都很優越,他可是廣陽縣公、鴻臚寺少卿,韋清玄至少要到二十年後才能做到這個位子。
但他的相貌太失分了,黑不說,又高又胖,一張大餅臉,長得太像父親安祿山。
但真正讓老太太無法接受的是他的血統,粟特胡人,憑這一點,就讓老太太心中把他否決了。
朱雀也問了三個俗不可耐的問題,正合安慶緒的心意,無論他吹噓得天花亂墜,但改變不了他已經出局的命運。
至於房明謙和楊蜀,他們也是書生,因為有韋清玄光彩奪目的珠玉在前,兩個人著實顯得黯然失色。
就連房琯的妻子獨孤氏也對丈夫的這個侄兒沒有一點信心。
至於在朱雀那邊,兩人更是狼狽不堪,兩人只是家世好,但他們既無錢,也無田,更沒有自己房宅,只得灰溜溜走了。
五人相親結束,李鄴和韋清玄進入最後一輪。
實際上,朱雀就算否決了韋清玄,但也沒有用,她祖母覺得韋清玄很不錯,可以再考慮考慮。
加上獨孤烈已經內定了韋清玄,獲勝的天平已經向韋清玄傾斜了。
不過對於李鄴,還是其他四人而言,一切都是未知。
“李都督!”
李鄴剛走到一座走廊前,便聽見身後有人叫他,一回頭,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匆匆走來。
男子身材高大,相貌威武,長得頗像獨孤烈。
男子上前行禮笑道:“我是獨孤峻!”
“啊!是獨孤長史,失禮了!”
李鄴連忙回禮,獨孤峻走上前笑道:“李都督什麼時候出發?”
“初步預定是正月十七日,到時會有很龐大的隊伍一起出發,長史打算什麼時候去北庭赴任?”
獨孤峻微微笑道:“我的計劃會稍晚一點,三月初吧!主要是在長安接交。”
李鄴點點頭,“這次北庭也要補充很多兵力,怛羅斯之戰,瀚海軍也傷亡慘重,但也讓我看到了北庭軍英勇頑強,前仆後繼,令人敬重!”
獨孤峻又道:“程使君和我談了很多關於河中之戰的事情,他對都督極為推崇,從開戰到最後收尾都是都督參與全部佈局,高屋建瓴,非常具有戰略眼光,他和高仙芝都自愧不如,我想這也是天子把河中交給都督的主要原因。”
李鄴謙虛道:“他們太高看我了,實際上是他們二人部署,我只是執行者。”
“李都督不用謙虛,我想請教李都督,對葛邏祿人怎樣看?”
李鄴微微笑道:“葛邏祿人原本是三部,現在踏實力部已經被婆匐部吞併了,也可以區別為金山葛邏祿和夷播海葛邏祿,對北庭影響很大的是金山葛邏祿,我建議北庭對它一手拉一手打,要利用回紇人和他們的矛盾,我建議北庭軍要壓制他們向南擴張的野心,驅使他們向東擴張。”
“但我記得都督是堅決反對葛邏祿吞併薛部落的。”
李鄴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只是薛部落,薛部落太薄弱了,很容易被葛邏祿一口吞掉,而現在思結部已經控制了薛部落,葛邏祿向東進,實際上面對的是思結部,北庭軍當個漁翁就行了。”
獨孤豎起大拇指,說得太精彩了,他又問道:“那金山部怎麼看?”
李鄴淡淡道:“金山部就是沙陀部,也是突厥一支,它顯得弱小隻是因為被葛邏祿打壓,可一旦它強大,它就會變成一條毒蛇,它不僅威脅北庭,還會威脅河西走廊,如果有可能,我建議北庭軍滅了它!”
“有北庭軍在,不會容忍它強大起來!”
李鄴笑了笑道:“從西漢到現在有一千餘年了,歷代朝廷真正控制北庭才幾年?”
獨孤峻恍然,抱拳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李都督果然視野開闊,目光深邃,佩服!佩服!”
李鄴連忙笑道:“小子無知,胡言亂語而已!”
獨孤峻哈哈大笑,他和李鄴走了幾步又道:“真是遺憾啊!要是李都督能成為獨孤家之婿,是獨孤家之幸也。”
停一下,獨孤峻又低聲道:“小女太白年方十四,如果都督有意,我一定提供便利。”
李鄴笑了笑道:“緣分天註定,由不得我的!”
“這倒也是!”
這時,前面幾名剛到的官員向獨孤峻招手,獨孤峻歉然道:“我去招呼一下客人,不好意思了!”
“前輩儘管隨意!”
孤獨峻匆匆去了,這時,安慶緒從旁邊走過來,乾笑一聲道:“李都督,獨孤大人是不是在對你說抱歉?”
“你是.安少卿?”
李鄴見過他一次,在老太太的壽辰上。
安慶緒走上前嘆息道:“我們兩個是難兄難弟了,獨孤家最終選擇了韋清玄那個小白臉!”
“已經確定了嗎?”
“差不多了吧!我聽說獨孤烈早就看中了韋清玄,其他幾個都只是來陪襯而已,他奶奶的,這不是耍我們嗎?”
“我還以為獨孤家會選楊蜀!”
“為什麼?”
“我剛才聽人說的,楊蜀難道不是楊國忠的侄子?”
安慶緒搖頭,“楊蜀是楊超的兒子,是弘農楊氏,和楊國忠沒有關係!”
李鄴笑了笑道:“我就是說嘛!楊國忠和韋見素是死對頭,他怎麼可能讓家人和韋見素的孫子一起相親?”
安慶緒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李鄴笑著抱拳道:“我先走一步。”
李鄴快步走了,安慶緒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響鼓不用重錘,但一定要說到關鍵點上,楊國忠、韋見素、安祿山這三者之間的微妙關係,只要安慶緒能夠領悟到這一點,相信他一定有所作為。
雖然韋清玄很無辜,但他要爭搶自己的女人,只能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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