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一點點的擊潰他心中的美好,嘲諷著他的自作聰明。
謝殞似乎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伸出手,發了瘋的想拽住鳳儀,質問著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他。
鳳儀只是一腳把他踹飛,瞧著他狼狽的模樣,扔去了青樓,專門招待一些重口味的人。
在謝殞第三百五十次想尋死時,鳳儀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看著他坐在輪椅上,滿身的傷疤,厭惡的離開了目光。
“哈哈哈哈……”謝殞蒼涼的大笑,彷彿老了數十歲,一頭烏髮瞬間變成了白髮。
他仇恨的看著鳳儀:“呵,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長淵真心待你,為了幫你解毒才去的魔淵,才去盜取神藥,結果卻死在了你手裡。”
他要鳳儀和他一樣痛苦,才算罷休。
謝殞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復仇的痛快,似乎已經看見了鳳儀痛不欲生的樣子。
只見鳳儀輕輕一笑,語調輕柔的說:“我知道啊,你以為他是怎麼死的,被我活生生給氣死,到死都不相信是我把他打傷,又故意將他撿了回來,收他為徒。”
謝殞看著她無辜的表情,溫柔的眼眸,那曾經讓他痴迷的語調,如今沒有一絲的柔情,透著一股涼意深深的扎進了他的骨頭裡。
他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瘋子,隱藏的極深的瘋子。
她不惜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來佈局的瘋子,只為了看他們跌落塵埃,於泥潭中掙扎,痛不欲生的模樣。
最終謝殞還是死了,鳳儀看著他的屍體,隨手一招,瞬間化為了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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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襄皇朝————
九月份的京城還有些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粘稠的熱氣,樓上的少女還是一襲紅衣,斜靠在窗邊,看著街道上的人叫賣。
她眉眼含著笑,衣袖被風吹得翩然而起,這白晃晃的日光傾瀉而下,她微微眯起了眸。
她似想起什麼,紅唇微挑。
眾人只覺得在這一瞬間,好似碰到了畫本中描述的精怪,勾走了人的魂魄。
蘭襄皇朝十分的強大繁榮昌盛,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馬蹄聲在空中忽的嘶叫起來,一隊數十人的軍隊及時而來,奔騰之勢響徹了整個鬧市。
為首的穿著盔甲,容貌俊美,惹的不少的姑娘從樓上探出了半邊身子,含羞帶怯的看著他。
“啊,是白燁將軍。”
他騎著高頭大馬,忽然而至,雙腳夾著馬腹,正在左手拿著鞭子拍打著馬臀,受到刺激烈馬跑的更快。
在丈遠的地方,他猛的剎住馬,下馬的動作一氣呵成。
他抬起頭,濃麗的眼裡含著笑看著鳳儀,道:“姑娘,這已是第二次相遇,可否告訴在下,姑娘的名字。”
鳳儀看著他:“楚璇。”
白燁微微一怔,沒想到這次她竟真的告訴了自己,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反覆念著這個名字。
“在下白燁。”
“聽過。”鳳儀輕輕喝了一口茶:“不過,不感興趣。”
白燁忽然大笑,將手中的鞭子扔給了身後計程車兵,朝著茶樓走上來。
鳳儀眼裡帶起了一抹嘲諷,轉瞬消失不見。
這一世,白燁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身上帶著一股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戾氣,讓不少貴女又傾慕又畏懼。
如今看他笑得如此開懷,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心中不免好奇起了紅衣少女的來歷。
白燁有心上人的事,像一陣風一樣,迅速的刮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
連那皇宮之中,一本秘折也出現在了君王的書桌上。
男人喃喃自語一句:“楚璇。”
身邊的公公微弓著身子,開口道:“坊間傳得沸沸揚揚,都說一向來不近女色的白將軍墜入了愛河,被被這位楚璇姑娘迷得五迷三道。”
“甚至,還有人傳言,這姑娘是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精。”
說到這裡,公公也有些暗笑起來。
這傳言,無外乎就是一些傾慕白燁的人,說出來詆譭人家姑娘的。
皇帝眼裡閃過了一抹興趣,狐狸精嗎?
跟著他多年的公公,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看皇帝這樣,怎麼不知他對這位姑娘起了興趣。
“陛下,今日正是重陽佳節,宮外正熱鬧著,陛下可要出宮走走?”
皇帝輕輕瞥了他一眼,公公身體微微一顫,連忙低下了頭。
他將摺子放到了一旁,起身去寢殿換了常服,便帶著幾個人出宮去。
皇帝有一種預感,心中更是有責,一種莫名的急切,想要親自見一見那個紅衣女子。
【大佬,謝殞出來了。】
鳳儀輕輕嗯了一聲,摸著自己腰上的匕首,眼裡閃過一抹不懷好意。
這一世,謝殞是無人問津的可憐皇子,出生在冷宮裡,八歲的時候,他的母妃死在了後宮的陰謀中。
這一世的謝殞心機深沉,性格暴虐,他從一個受人欺凌的皇子逐漸成長為奪嫡中最具有競爭力的人,最終坐上了皇位。
寧婠婠是他後宮中的妃子,還算是他寵愛。
雲繆則投胎成了當朝丞相唯一的兒子,才華橫溢又性格溫和,長得翩翩如玉又潔身自好,是京城兒女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選。
至於謝千懷,和謝殞一母同胞,小時候被自己的奶孃下毒,落了個體弱多病,偏偏他又沉迷於女色,後院裡一大堆鶯鶯燕燕,還是各個青樓頭牌的入幕之賓。
當然,體弱多病,他裝的。
在謝殞登基後,他深知道自己的這位哥哥猜疑心重,怕引起皇帝的忌憚,招來殺身之禍,一直偽裝成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紈絝王爺。
再者,他對皇位也無意的。
長淵從小和謝殞一起長大,在助謝殞登上皇位時出了很大的力,如今是身居太傅之職。
他有著一身好武功,卻一直裝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官,知道他身懷絕技的,這個世界上不過僅僅幾人而已。
入夜之後,文人薈萃,更商人云集,繁華街市,槳櫓聲中觀旖旎,入目幾多驚喜。
這秦淮河畔之色,真真是應了那首詩:錦瑟微瀾棹影開花燈明滅夜裡徘徊,攪亂了一池胭脂色,流到前朝夢裡來。
幾人遙遙相對,好似宿命重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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