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在這所“監獄”外面,背靠在牆上,額前帶著一些碎髮,旁邊的樹影傾軋而來,看不清她的臉部表情。
旁邊的記者抱著攝像機,欲哭無淚的看著她:“姑奶奶,你說的大新聞就是這個啊。”
鳳儀不置可否,臉上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這個新聞不夠大嗎?這種地方本就不該存在,不是嗎?”
記者都快要瘋了,差點給鳳儀跪下。
這個地方的水那麼深,他除了惹不起,還是惹不起。
但是,眼前的這位姑奶奶,他還是一樣的惹不起。
記者內心的小人都在抱頭尖叫,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鳳儀撐起了腰,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蠱惑的說:“你想在這個行業發光發熱,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記者,不應該報道這些事嗎?”
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報盡天下太平事,從不低頭看蒼生,她們馬上就能碰到光了,可黃昏來了,帶著烏夜星深,闌海茫茫,她們又不知該立足何地。”
鳳儀走到大門口,抬起頭看著上面幾個歪歪斜斜金色的的大字,身手矯捷爬了上去,將那塊牌子拆了下來。
咣噹一聲。
牌子很沉重,砸在地上濺起了不少的灰,忽的迷住了地上人的視線,看著女德學院的四周,灰濛濛的一片,連空氣好似都帶著塵埃,呼吸進了鼻腔裡落在了肺上,又沉重又難受,只能乾乾的咳嗽起來。
她看著那些記者,敞開了手,笑著:“怕什麼,這不是還有姑奶奶在你們身後,如實報告就好。”
這周圍綠得濃郁到極致的樹木,陽光透過光影斑駁破碎,傾瀉而下,她坐在了牆上,一隻腿隨意的垂在牆上的裂縫上,手隨意的搭在另一隻腿上,迎著燦爛到極致的陽光笑著。
她微微的歪頭,視線落在了牆裡面。
她能幫她們,也幫不了她們,這種女德學院,需要的是這個群體真正的覺醒,努力的去擁抱希望的未來。
你們只負責勇敢,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有一個帶著工作證的小姑娘,舉著沉重的攝像機,按下了快門鍵。
鳳儀似有察覺,回過頭來看向了她,對著她笑了笑。
少女不過二十歲,動作帶著幾分不羈,黑到濃郁的眼眸在這璀璨的光線當中,熠熠如藏星,一瞬間撕裂了黑暗,一陣風起,帶走了濃綠的樹葉和黑色國度,唯有她,坐在牆上,在滿樹的濃綠下陰涼。
鳳儀看著記者湧進了裡面,攝像機咔咔的閃爍著,打破了這座不允許外界參觀的大院,說是院子,不如說是監獄比較合適。
裡面的一切,觸目驚心。
那個剛參加工作的女記者聽著那些人的講述,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尖衝進了天靈蓋,她忍不住跑了出來,看向鳳儀先前坐的位置,發現那個地方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一道裂縫。
她有些失神,萬物皆有裂縫,但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她握緊了自己的工作證,又帶著大無畏的精神,扛著攝像機衝進了裡面。
這裡面的人,或許是千千萬個我,或許是千千萬個我周遭的女性。ωωw..net
那些所謂的三從四德,NO!
鳳儀帶回了程凱康,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樣子,甚至還因害怕尿了褲子,突然有些厭了。
王蓮芳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個月以後,鳳儀才同意讓程凱康把她接回來,兩人卑微至極,再也看不出以前的趾高氣昂。
鳳儀穿著紅色大衣,笑盈盈的開口:“凱康太不孝了,竟然把你送去精神病院,我已經替你好好的教訓了他。”
王蓮芳看著自己的兒子杵著柺杖,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唯唯諾諾的跟在鳳儀的身後,抬起手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
她還是不死心,悄悄聯絡了所謂的神婆,神婆帶著一大堆法器和自己的兩個小徒弟。
鳳儀去處理女德學院的後續事宜,一回來差點被淋了一身的黑狗血,看著裝神弄鬼跳大神的神婆,鳳儀提起棍子就是一頓揍。
“弄髒我的衣服了。”
最後神婆被揍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孃的跑了出去,王蓮芳連忙拉住了她。
“你收了我的錢的。”
神婆不耐煩的甩開了她的手,將自己的衣服拉了上去,帶著兩個小徒弟跑了。
為了那點錢搭上命,不值得。
早知道這個王蓮芳說的是這麼兇悍的人,打死她都不接這單。
神婆還是有幾分道行的,雖然不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換了芯,但在看見鳳儀身上差點閃瞎眼的功德時,心中就叫苦不迭,可是黑狗血都潑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結果這把老骨頭差點就折在這裡了。
這一場鬧劇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眼看房間裡就只剩下王蓮芳母子倆人,倆人一臉絕望,徹底崩潰了。
鳳儀鄙視的看著他們倆,這兩人真不愧是母子,她甩了甩手,骨頭啪啪的作響,掄起拳頭就是一頓錘。
一來二去,兩人也徹底死心了,一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來,天天小心翼翼的伺候鳳儀。
程凱康受不了鳳儀的折磨,精神崩潰自殺了幾次,硬生生被鳳儀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
他每次殺一次,迎接他的就是更恐怖的折磨。
程娜則天天和自己的朋友呆在一起,認識了一個街上的混混,被搞大了肚子,也不管自己的媽媽和哥哥,跟著那個小混混跑了。
王蓮芳氣得半死,躺進了醫院,最後在程凱康出門踩在狗屎上,摔死的時候,精神出現了問題,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鳳儀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然後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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