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讓人拿了先帝在世的時候吃的金丹賞給了淮陽王。
公公笑眯眯的說:“陛下聽聞淮陽王叔頭疾頻發,特意將這瓶清風真人煉製仙丹賜給王叔。”
淮陽王眼神閃了閃,從袖子裡掏出一袋錢包,暗中塞給公公。
公公假裝推辭了一下,便塞進了袖子裡,多說了一句:“陛下曾經無意間提到過世子。”
見公公收了錢,淮陽王才鬆了一口氣。
宮裡出來的都是人尖,一旦要出什麼事,他們就不會收這個人的錢,免得惹禍上身。
雖然皇帝尊稱他一聲王叔,但這個王叔有多少水分,自己心裡是清楚的。
送走了小公公,淮陽王拿著那瓶丹藥陷入了糾結當中。
清風真人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仙風道骨,隱居在山林當中。
“父親,陛下怎麼會突然賜藥?
一個少年走了出來,眉頭緊鎖,倒出兩枚紅色的丹藥放在鼻邊聞了一下。
“不如讓府中的大夫看一下,這丹藥中是否有毒。”
大夫研究了半晌,又讓人倒了一碗水,將丹藥化開。
片刻過後,他開口道:“王爺,這丹藥沒毒,而且還可以強身健體,其他的,在下醫術淺拙,看不出來是醫治什麼的。”
淮陽王還是不放心,拿著丹藥踱步,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的兒子連忙扶住了他:“爹,可是頭痛症又犯了?”
淮陽王的頭痛是老毛病,吃過很多藥,看過很多大夫都沒辦法醫治,看見鳳儀賞賜的丹藥,說不心動是假的。
大夫給他紮了針,淮陽王又讓人找來了兩個死囚,給人喂下了丹藥,讓大夫時刻觀察兩人的反應。
他揮了揮手,下人盡數退去。
等其他人全離開以後,淮陽王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為父現在只擔心陛下看中了你,宣你入宮伴駕,聽說陛下一意孤行,為了翟葉的太子,還傷了太傅。”
少年笑了一下:“父親,不如我去一趟京城,也替父親謝過陛下,陛下羽翼漸豐,我們也該表明一下態度了,有些人,就別再聯絡了。”
“這一次送來的是藥,下一次就不一定。”
大殿中——
鳳儀拿著硃砂筆看著奏摺,時不時批註一行字,淡淡的問:“淮陽王可曾說什麼?”
小公公從懷裡掏出了錢袋,十分恭敬的說:“看起來有些詫異和惶恐,這是他給奴才的,奴才便依照陛下的意思,說了世子的事。”
“既是給你的,便收著。”
小公公諾了一聲,就站在了大殿的一旁,聽候鳳儀的吩咐。
月上枝頭後,嬋兒讓幾個宮人上了燈。
鳳儀處理完政事,覺得眼睛有些痠疼,讓人提著宮燈去御花園散步。
幾個偷偷摸摸的宮人趁著夜色摸索前行,不遠處站著一個少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太監眼裡閃過一抹厲色,拿著手中的棍子就朝蕭瑾辰的後腦勺砸去。
蕭瑾辰察覺到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砸得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他憤怒的回過頭來:“你們是誰?”
幾個宮人陰森森的笑著:“對不住了四皇子,要怪只怪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髒了貴人的眼,讓貴人不高興了。”
蕭瑾辰本來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這件事,但是他發現對方處處下狠手,想要廢了他,當下心裡一涼。
這幾個太監出手狠辣,而且都是練家子,根本不是普通的太監。
這段日子以來,他經常被人偷襲,但是對方只是侮辱他一番,並沒有痛下殺手。
這一次不一樣,這些人是真的想殺了他。
他腦海中閃過自己來到醉袖國以後結仇的人,又一一給否決了。
那些大臣的兒子手還伸不到皇宮裡,敢在皇宮如此行事的,除非是皇室中人。
蕭瑾辰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麼重要的人。
一個小太監出其不意的從懷裡掏出了匕首,直接朝他劈去,蕭瑾辰一時不察,被傷了到胳膊。
蟬兒大驚失色,剛想叫人,就被鳳儀制止了。
鳳儀看向不遠處的牆角,有著植被的掩飾,看不分明,只能大概看出是一個人影。
蘇韻歌心情愉快的看著蕭瑾辰廝殺,這個男人命大得很,這一次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上輩子她還真以為他是一個被國家拋棄的小可憐,背井離鄉來到異國他鄉,還受盡了屈辱。
他有武功,還是她去翟葉和親以後才知道的。
因為年幼,蕭瑾辰的武功還沒有前世厲害,所以一時之間和那幾個練家子難分勝負。
蘇韻歌察覺到有人向自己走過來,抬起頭去,露出了一個笑顏。
“皇姐。”
鳳儀什麼也沒有問,只是輕輕頷首:“最近天涼,出來看戲,多穿幾件衣服。”
她伸出手解下嬋兒給自己披的外套,幫蘇韻歌披上,然後看向了漸漸落幕的戲。
蘇韻歌勾唇一笑:“皇姐,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
她靠近鳳儀,貼著鳳儀的耳畔開始嘀咕起來,不懷好意的看著搖搖晃晃站著的蕭瑾辰,眼裡帶著復仇的瘋狂。
質子一般都會與所在國的皇族一起生活,居住在皇宮裡,或是住在距離宮廷很近的居所,由當地士兵負責安全。
質子們的經濟一般由所在國的君主決定下發多少零花錢,如果兩國關係好就給得多,反之就很少。
如果兩國關係變得相當惡劣,那質子隨時都可能會被處決,這也是翟葉不願意讓太子蕭修筠來的原因。
蕭瑾辰被人捅了幾刀,滿臉痛苦的躺在地上,眼神陰冷深沉的看著這幾個太監。
“你們要是殺了我,翟葉和醉袖一旦開戰,你們就是罪人,這個罪名,你們身後的主子擔得起嗎?”
“哦?不知道朕能不能擔起。”
鳳儀只帶著蟬兒,踩著一地的月色,月色與身旁嬋兒提著的光燈交界處,鳳儀濃麗絕色的的五官愈發的惑人,垂下的墨髮與衣帶繚繞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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