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上一次姓鐘的為什麼會來殺我嗎?”
這一句話,瞬間讓地下室陷入了寂靜。
白嘉禎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鳳儀:“你竟然知道?”
他從來沒有聽到過一絲風聲,鳳儀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白嘉禎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對方查不到自己的身上,沒想到鳳儀竟然知道。
白嘉禎覺得鳳儀只是狗急跳牆,故意試探自己,但是看著她的眼神,他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冒到了頭頂。
鳳儀五官精美,頭髮隨意的散落在白瓷般的肌膚上,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語氣十分甜膩。
明明是很美的一幕,但是卻讓人覺得十分詭異,渾身發涼。
“不然呢?你以為憑你的手段,能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被抓到,白嘉禎,看來你這個人不僅是壞,而且還十分蠢。”
白嘉禎內心瘋狂叫著不可能,但是他有一種直覺,鳳儀說的是真的。
他之所以這麼久沒有被抓,是因為鳳儀暗中幫他,才讓警察沒有查到他的身上。
這個認知讓白嘉禎不僅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冒了一身的冷汗。
一旁的徐晨眯了眯眼,看了白嘉禎一眼,眼中閃過貪婪的光。
只要鳳儀死了,白家就落到了白嘉禎的手中,而且白嘉禎喜歡的女人還是自己的親妹妹,四捨五入,白嘉禎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徐晨嚥了一口唾沫,興奮得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
“和她這麼多廢話幹嘛,我有一個發小學過幾年醫,現在已經打電話聯絡了,一會過來挖了她的腎不就行了。”
他從旁邊掏出一把刀,居高臨下的盯著鳳儀,眼中帶著殘忍的光芒。
對於這個妹妹,他一點感情也沒有。
從他小時候就知道,徐妍不是自己的妹妹,更是以欺負她為樂子。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拖油瓶,如果不是多了一個她,那自己的日子只會更加的瀟灑。
他記得有一次,自己新認的大哥看上了徐妍,想要讓她做女朋友,結果人家還沒做什麼,只是摸了一下她的手,徐妍這個小賤蹄子拿著酒瓶砸了大哥。
大哥生氣了,覺得徐晨在耍自己,就帶著人天天打徐晨。
白嘉禎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鳳儀太冷靜,冷靜得讓他害怕。
他知道,鳳儀是神經病沒錯,但是是一個非常有腦子的神經病,要不然也不至於引得上面這樣關注。
看他這個樣子,徐晨不屑的笑了一聲:“不會吧,白嘉禎你這個大少爺膽子這樣小,到最後一步了,竟然猶豫了,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白嘉禎害怕,徐晨可不怕,從小到大,天天打架,頭破血流都是常有的事,有時候提著鋼管就幹,根本就不管是生是死。
徐晨的話像是給白嘉禎吃了一顆定心丸。
沒錯,就算她再聰明又怎樣?現在已經捆起來,動都動不了,難不成還能逆了天不成。
白嘉禎嘲諷的想著,看下鳳儀:“就算你知道這件事又怎麼樣,只能說他太沒用了,竟然沒殺了你,落到今天這一步要怪只怪你蠢,不揭發我。再者,你有什麼證據嗎?”
“真有意思。”
鳳儀坐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們倆能給我什麼驚喜,不過如此。”
“你你你……”
兩人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鳳儀是怎麼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掙脫繩子的。
他們剛想動,結果身體一麻,錯愕的抬起頭來看著鳳儀手中的針管。
鳳儀淡然自若,把髮圈叼在嘴裡,隨手弄了弄頭髮,紮了起來:“指使人這個罪名那麼輕,我怎麼會滿意呢。”
地下室的燈很黃,看起來有幾分像鬼片裡的樣子,落在鳳儀的身上,影子斜斜的映在牆上,慢慢的彎下身去撿起了那把手術刀。
誰也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聽見少女清脆的笑聲:“現在,人渣清除計劃開始。”
“神經病,神經病,徐妍你這個神經病……”
徐晨瘋狂的嘶吼著,眼睛死死的瞪著鳳儀,時不時發出幾聲慘叫。
他朝外面爬去,又被鳳儀拽住他的腳給拖了回來,在地上留下兩條血痕。
“我們倆要是死了,你也別想逃過,警察會查到你身上的。”
聽見這話,鳳儀手一下子頓住了,似笑非笑的看他們倆:“嗯?我會有事?”
見這句話有用,白嘉禎一臉恐懼的看著她:“白家我不要了,我們倆只是想嚇嚇你,並沒有,真的想要殺你……”
鳳儀今天穿的是白裙子,頭髮上還帶著髮夾,看起來清純又可愛,如今白色衣裙已經染紅,再配上她的無辜的表情,格外的悚人。
白嘉禎和徐晨發誓,他們看見鬼片裡面的女鬼都沒有像見到鳳儀這樣害怕過。
這一身染紅的白裙子,讓他們產生了深深的心理陰影,看到一眼白色的就渾身發抖。
“我怎麼會有事,明明是你們引開了暗中保護我的人,綁架了我,然後還找醫生來挖我的腎,我只是趁你們不備,奮起反擊而已。”
“而且~”鳳儀頓了一下,笑了出來:“你們忘記了,我可是神經病,神經病受了刺激,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白嘉禎:“……”
知道你是神經病,不要強調,但是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哪裡像控制不住自己的。
“徐妍,我錯了,哥哥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鳳儀眼神不動,看著自己挖出來的東西:“我還以為你們的腎和你們的心臟一樣黑,你們想要我的兩個腎,如今你們倆一人挖一個,一人挖一邊,剛剛好。”
她有些惋惜的扔下手術刀,坐在那個臨時搭建的手術檯上,搖晃著腿,手中把玩著那個微型攝像機。
“放心,死不了的,白嘉禎,當初我已經答應捐出了一個腎,為什麼你們那樣貪心,想要我的命,還暗中弄了一個遺體捐贈。”
白嘉禎本來疼的只剩一口氣了,聽見鳳儀提起,突然想起當初的事。
在要進行手術的前幾天,那個醫生找到了他,鬼使神差之下,他同意暗中弄一個遺體捐贈。
畢竟發生醫療事故很正常,萬一捐腎過程當中出事了,那徐妍另外一個腎不就白白浪費了。
白嘉禎極力的忽視內心的那一絲陰暗,安慰自己說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也就是在鳳儀臨時反悔逃了出去,他們也不敢把事情鬧大,最後選擇用錢解決的原因。
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鳳儀依舊沒有動,安靜的坐著,看見來人,笑著朝他們打招呼。
手上拿著鳳儀故意留下的髮夾的警察微微一愣,少女穿著的白裙子,如今已經被染紅,昏黃的燈光落下來,看來像是一朵豔麗璀璨到糜爛的花朵,隔著陳舊的記憶一般,彷彿她真的渾身是血的躺著過,凋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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