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藥藥腳步微頓,又若無其事的走過來,目光落在了殷九川身上,瞳孔緊縮,不敢相信這個落魄又狼狽的人是自己記憶中的大師兄。
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幾番躊躇,才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大師兄?”
年藥藥眼睫毛纖細翹長,眼睛含著一層水霧,給人一種欲語還羞的感覺。
她的衣襟帶著淡粉,其餘呈現白色,有著一些細碎的小花,頭髮的細節處理的很好,整體看起來十分無辜,柔弱中又不失活力。
“小師妹,別過去。”
見她朝前走,有人急了:“這個妖女心狠手辣,泯滅人性,要是你受傷了怎麼辦?”
年藥藥心中怕得要死,但是想到這裡是天塹幽雅,自己的師傅也在,心中也就有了底氣。
殷九川對她很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今他被人折磨成這樣,自己要是不出面,那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也就沒了。
“大師兄,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的。”
殷九川眸光微動,一臉感動的看著她,沙啞著嗓子喊道:“藥藥。”
他的嗓子被鳳儀毀了,如今發出的聲音刺耳又難聽,讓人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他深情款款的看著自己,年藥藥眼裡浮現一抹厭惡,轉瞬即逝。。
以前的殷九川風度翩翩,如此溫柔的喊自己的名字,她會覺得心跳加速,現在,只有一種想吐的衝動。
“顏翹楚,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大師兄?”
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鳳儀閃身來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怕惡犬,別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年藥藥氣得要死,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很好掩下了自己扭曲的神色。
她看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抬起頭來,眼淚漣漣的看著鳳儀,苦口婆心的勸道:“顏翹楚,你不要一錯再錯了,難道你要與整個師門為敵嗎?這些人都是你朝夕相處的師兄弟,你怎麼狠得下心的。”
“小師妹,和她說什麼,這種人殺了便是了。”有人喊道。
年藥藥臉上帶著為難,咬了咬嘴唇:“可是,她畢竟是我們的師姐啊。”
“什麼師姐,不過是天塹幽雅的棄徒,墨寒仙君已經把她逐出師門,小師妹,你心地善良,難道你忘了上一次她怎麼對你的嗎?”
“師姐不是那種人。”
徐陽生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反駁,一把劍橫在前面,冷淡的說:“誰想傷她,從我屍體上踏過。”
“徐師兄,你瘋了?”有人不可置信的說。
他們想不明白,徐陽生才成為內門弟子,才被長老收為弟子,為什麼會放棄大好的前途,站在師門的對立面。
天塹幽雅的長老臉色十分難看:“你真要護這個妖女?”
“是!”
他的聲音很好聽,如同玉石碰撞在一起,但是極為冷漠,帶著無限的寒意:“但是,師姐不是妖女。”
“即日起,徐陽生逐出師門,若敢打著天塹幽雅的名號招搖撞騙,作惡一方,所有人弟子得令,殺無赦。”
徐陽生朝收自己為徒弟的那個長老抱了抱拳,見對方惋惜的眼神笑了一下,扔下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站到鳳儀身邊。
鳳儀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看著眼前人,若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對年藥藥說:
“年藥藥,如今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贏了我,我就放了殷九川,若你輸了,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年藥藥本就氣憤有人站在鳳儀的那邊,如今聽見她這麼說,摸了摸手腕上的小蛇,開口道:“好!”
她不信,自己會輸。
兩人站在擂臺之上,鳳儀神色輕鬆,絲毫沒有把年藥藥放在眼裡。
她身材高挑,姿態輕盈,烏髮如鬢,肌膚如玉,一顰一笑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夕陽都稍遜了幾分顏色,讓人生出一種,在她面前九天之上的仙子不過如此。
她越不在意年藥藥越生氣,鳳儀已經成了她的心魔,從萬妖森回來,她一直無法接受已經跌落塵埃的人依舊那樣的明麗耀眼,光彩奪目。
不,不該是這樣的。
年藥藥在心中告訴自己,沒了天靈根,她應該像一隻躲在暗溝裡的老鼠,了卻殘生,不應該還如此的耀眼。
在她心中,顏翹楚之所以能成為眾星捧月的仙子,不過是因為有天靈根和家世。
如果她有,她也能落落大方的站在人前,甚至比顏翹楚做得還好,她做夢都想把這個人踩在腳底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兩人交手。
鳳儀看著她手中層出不窮的保命手段,以力破之,提起她,啪啪兩巴掌扇了過去。
“我就算沒了天靈根,你也只能跪在我的腳下。”
年藥藥的身子拼命的掙扎,眼裡帶著屈辱,恨不得活活撕了鳳儀。
見眾人異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年藥藥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一抹幽綠迅速竄了出來,鳳儀手指微痛,抓住那條小蛇,瞬間爆炸在她的手中。
見它極為靈敏,躲過自己的許多攻擊雙手發光,鳳儀感受到體內的魔氣和仙氣平衡的狀態被打破,開始亂串起來。
她的呼吸亂了一下,雙手發光,四周串起光柱,困住了姬如夜,直接將他撕成了兩半。
鳳儀感受到一道極為強勢的力量,看向一臉驚恐的年藥藥:“到你了。”
“不要不要。”
年藥藥見鳳儀身上魔氣四溢,眸子就覺得變成了紅色,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邪氣。
“住手!”
遠方傳來一聲怒吼。
墨寒想要救下年藥藥,但還是晚了一步,年藥藥渾身是血,臉色痛苦的扭曲著。
鳳儀手上全是血,天靈根瞬間化為了點點光輝,散落在天地之間。
她抬起頭看著墨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
“你找死。”
墨寒陰沉著一張臉,也不顧什麼身份,直接朝鳳儀動手。
見鳳儀抓著年藥藥做擋箭牌,他氣得鼻子都歪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年藥藥眼睜睜的看著天靈根毀在自己的面前,心痛的都快要滴血了,瘋狂的喊著:“你竟然敢毀了我的天靈根,我要殺了你……”
鳳儀又十分狗的拿她擋在面前,她還來不及悲傷,就被自己的師父打的皮開肉綻。
年藥藥哀嚎起來,轉眼的功夫,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好皮膚了。
見心上人疼成這樣,墨寒眼裡帶著心疼。
鳳儀手中拿著幽冥簪,死死的逼近年藥藥的脖子,笑眯眯的說:“你信不信我紮下去,你心上人立馬魂飛魄散。”
墨寒不敢輕舉妄動,他對自己的實力再自信,也不敢和鳳儀的速度拼。
看見幽冥簪,他的神魂火辣辣的疼,賤人二字透過衣服浮現了出來。
這下子,吃瓜群眾不淡定了。
“難道傳聞是真的,墨寒仙君身上被人刻了賤人二字?”
“閉嘴。”
墨寒站浮在天空中,衣服無風自動,低吼了一聲,說話的人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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