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嫣聽著冷媚說的話,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紅暈,櫻唇微微抿了下。
柳眉也皺了些。
但她也沒有說話。
她學不了冷媚能如此大膽表達,從小到大的禮儀教導她要學會琴棋書畫、女紅刺繡。
所以徐如嫣只是默默地從馬車上取著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是下一秒,她抱著的東西里,有一卷畫像掉了出來。
畫像一鋪開。
徐如嫣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放下,去撿畫像。
冷媚看了一眼,倒是有些驚訝,“咦”了一聲。
薛牧則問道:“什麼東西掉了?”
“我爹的畫像。”徐如嫣把畫像捧在手裡,小心翼翼地掃著上面灰塵。
冷媚則開口道:“我見過你爹。”
這話一出,徐如嫣和薛牧都感到很意外。
徐如嫣抱著畫像,問道:“你見過我爹麼?”
薛牧雖說感到驚訝,但是也覺得情理之中。
畢竟徐階是一個愛民的好官,他不是經常去街上體恤民情麼?
想到這兒,他也就沒有太疑惑。
但冷媚卻說道:“你爹曾經找過小牧的爹。”
這話說完後,薛牧就不得不震驚了。
“冷姐姐,你是說如嫣的爹找過我爹?”薛牧忙問道。
徐如嫣也覺得納悶。
難道自己的爹和薛牧的爹真的認識?
薛牧甚至還補充了一句:“她爹其實朝廷官員,是戶部主事的官職,你認識他麼?”
冷媚解釋道:“我不認識她爹,也不知道他是朝廷官員,但是我那日晚上去河邊洗衣,確實見到你爹和她爹在那聊著什麼,對了,當時還有第三個人在。”
“還有第三個人?”薛牧和徐如嫣異口同聲道。
“嗯,不過具體是誰我沒看清楚,也沒在意,只是以為那是你爹的舊交罷了。”
薛牧則繼續問道:“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的事?”
“半年前吧。”冷媚回答。
她繼續看著畫像,隨即又看著徐如嫣,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徐階的女兒?”
“正是小女。”徐如嫣行禮道。
“我想起來了,徐大人他經常在城外佈置粥攤,救濟城外的災民。”冷媚對此解釋道。
徐如嫣點點頭:“是的,我爹經常這麼做。”
冷媚問著:“那你爹如今......”
徐如嫣的眼神露出了一絲的傷心:“前些日子入獄、以貪汙之罪,但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我會證明他的清白。”
冷媚這時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抱了她一下,抱歉道:“我相信你爹是個好官,雖說我不知道那個就是你爹,但是我平時在街道都能聽到老百姓對你爹的誇讚,你爹肯定是個好官。”
或許是來自女人之間的同情,徐如嫣的心情更被安慰了些。
只不過一旁的薛牧則是理清著邏輯關係。
之前他就知道徐階和自己的老爹有交情,交情不淺。
可是竟然還能讓徐階親自去找老爹。
一個曾經官至戶部尚書的大官、一個僅僅只是天牢裡的老獄卒。
半夜三更,在河邊商量大事。
不可能是僅僅敘舊那麼簡單。
結合自己老爹是大夏臥底的身份。
難道......
不可能吧?
徐階可是大慶的好官,他還會叛國?
這些問題都擺在薛牧的面前,讓他不得其解。
對了,還有第三個人在。
這第三個人究竟是誰......
正當他回過神後,卻發現眼前只有一個熱像默默地站在那兒,等待著什麼。
根據尺寸大小,他知道是徐如嫣,便問道:“冷姐姐呢?”
徐如嫣則解釋道:“她剛剛回房間了,她說你可能要找我聊會天。”
薛牧愣了一下,不得不說,冷媚的察言觀色確實很到位。
隨後他便來到椅子處,坐了下來,和徐如嫣說道:“現在可以確定你爹和我爹是認識的了,而且交情還不淺。”
聽到這兒,徐如嫣也點點頭:“雖說我之前沒有聽說過薛伯伯,但是我爹當時確實有叫我去找他,只不過......沒想到薛伯伯這麼快就離世了。”
薛牧隨即問道:“對了,你爹平日裡有沒有哪一些地方,經常去的?”
“經常去的?”徐如嫣思考起來。
她解釋道:“除了每日去上朝之外,他就是去城外看看災民、街道那體恤民情,落實戶部所需職責。”
薛牧聽後,也沉思著。
“對了。”
忽然,徐如嫣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回答著:“不過有時候我爹會經常一個人跑去後院的假山處,那座假山不允許人靠近,甚至打掃的家丁都不可以,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去過一次,被勒令抄字一百遍。”
“假山......”薛牧心中多少了一些想法。
他便和徐如嫣說道:“如嫣,時候也不早了,折騰一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他也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一直猶豫的徐如嫣有些內疚地問了一句:“你是受傷了麼?......是因為我的事才讓你受傷的麼?......”
薛牧這才反應過來,大概是冷媚告訴她了。
於是他便和徐如嫣解釋著:“沒事,之前天牢有人造反,我不小心被劃傷了一下,不打緊。”
“好......好吧。”徐如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說道:“公子......我會試著把女紅刺繡拿去布行去賣,換來的銀兩來當做房子的租錢。”
薛牧聽後,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如此要強。
如果他只收冷媚的錢,而不收徐如嫣的話。
估計這妮子會過意不去。
於是他便提議著:“這樣吧,你每隔三日就打掃一下院子、大廳,和以前一樣,替我洗衣做飯,那租錢便不用了。”
“啊?”徐如嫣仍然搖頭:“不行的,我曾經答應過公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這些都是我應做的,不能用酬勞來衡量。”
“既然你都說了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那你就不能反駁我的話了。”
薛牧說完這句話後,便安慰著:“別多想,趕緊回去休息吧,至於租錢的事,日後再說,日後。”
“好,謝謝公子......”徐如嫣再一次行禮。
回到房間,徐如嫣躺在床上,回想著剛剛薛牧關心的話語。
忽然緊張起來,心跳也慢慢加快。
臉上也帶了些紅暈。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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