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薛牧,薛大人。”
張百盛仍然有些警惕,他反問道:“你說是京城來的官,那便是官了嗎?”
薛牧拿出了一個令牌,他和張百盛解釋道:“你可知道神捕司?”
張百盛先是看了一眼令牌,然後又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字。”
說著,他又想關門。
薛牧只好拿出了殺手鐧。
“你可認識徐階徐大人?”
這話一出,張百盛關門的動作停住了。
他有些驚訝,而且不可置信地看向薛牧:“你你認識徐階大人?”
薛牧看著他的反應,他便知道徐階肯定來過張家莊。
而且看這情況,應該和他們有過不少的交流。
於是他便回答著:“是的,我認識徐階大人。”
張百盛聽後,他猶豫了好一會兒。
最終看了看四周,便連忙說道:“快,快進屋。”
就這樣,薛牧和劉小刀進了屋子裡。
屋裡的佈置很是簡陋。
僅僅只是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裡屋有一張木床,其餘的傢俱便沒有了。
看得出來,他們過得有些貧苦。
聽著動靜,裡屋的婦人走了,出來詢問道:“老張,這是?”
張百盛解釋道:“這兩位是京城來的官員。”
“怎麼又有官員來了?”婦人一下子慌張起來,“我們,我們可什麼都沒說啊。”
薛牧聽出了端倪,他問道:“要說什麼?”
婦人一下子支吾起來,她看了一眼張百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張百盛卻說道:“去,給兩位大人燒點水喝。”
“是,我這就去。”
等婦人走後,張百盛便和薛牧說道:“之前也有一個官員來了。”
薛牧連忙問道:“可是徐階大人。”
“不是徐階大人,他之前不是說入獄了嗎?”
“嗯,沒錯,徐階大人已經,已經.”
薛牧說到這,張百盛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惋惜道:“徐階大人是一個好官啊。”
“那你能和我說說,前些天來找你們的官員是誰嗎?”
張百盛搖搖頭:“我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由黃員外帶他來的,然後挨家挨戶的詢問了一下情況,和我們說來年開春可以少交一成的糧食,但是前提不能亂說話。”
張百盛看著薛牧:“其實如果您不是徐大人的朋友,我也不敢讓你進屋。”
“那徐大人什麼時候來找過你們?”薛牧問道。
“大約是半年前開始,他便來我們張家莊這兒。”
“具體做什麼。”
“幫我們測量土地。”
薛牧忽然想到了什麼,他便說著:“你家的良田大小是不是和公文上的不一樣。”
果然,聽到這句話,張百盛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他忙問道:“大人,您怎麼知道?”
“是不是原本四畝地卻變成了三畝五分地。
薛牧的這句話張百盛更是震驚不已。
劉小刀這時嘿嘿的笑了一下。
“而且你家的田地是在河對岸,每次過去都得過橋。”
“這這。”
薛牧回答著:“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知道徐大人做的事了,雖然他現在不在了,但是我還是想要調查清楚,不知道老張你願不願意把你所知道的情況都告知於我?”
張百盛猶豫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薛牧,突然疑惑道:“大人,您的眼睛”
薛牧故意回答:“是的,我的眼睛看不見。”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缺點,更讓張百盛產生了一絲憐憫。
也更加容易相信薛牧是一個好人。
他最終說道:“其實,徐大人之前一直默默調查著張家莊的田地分配,我們這些農民的良田或多或少都少了一些地。”
薛牧這時問道:“那你們可知道少了的田地,到底去了哪?”
“當然是那黃守成,黃扒皮那了。”
說起黃守成,張百盛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黃守成老張你能不能多講一下這一個人。”薛牧問道。
張百盛回答:“這個黃守成是我們張家莊裡最大的地主。”
“往日裡經常欺壓我們,他僱我們給他的田種地幹活,但是時常會因為這、因為那剋扣我們的工錢。”
“每個季度官府來要糧食的時候,我們的上繳糧食總是足斤足兩,而他那黃守成每一次都提前和縣令打好招呼,導致他缺斤少兩的部分要讓我們來補上,可以說在我們這裡,黃守成,已經是惡貫滿盈的人了。”
劉小刀倒是疑惑起來,他問道:“這不是張家莊嗎,我逛了一圈幾乎都是姓張的,他一個外姓的人怎麼能夠在這耀武揚威?”
“那是因為那縣令是黃守成的表叔,他們兩人狼狽為奸,實屬可惡。”
薛牧已經知道了大概的來龍去脈。
他點點頭,隨後說道:“好,我知道了,還請老張幫我們保守秘密。”
張百盛立刻回答:“好,沒問題。”
隨後他又說問了一句:“大人,您這一次來是要對付那黃守成嗎?”
薛牧原本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當他看到這家徒四壁的情況,他最終還是說道:“是的。”
“那就多謝大人了,您一定要替我們主持公道啊,還我們張家莊一個太平。”
“放心吧。”
隨後薛牧便走出了屋子:“好了,老張不用送了,就此留步吧。”
“哎哎,好嘞。”
張百盛看著薛牧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由得感慨起來:“和當初的徐大人有些相似啊。”
在回去的路上,劉小刀不禁好奇的問著:“大人,您這是要處理張家莊這個良田分配不均的案子嗎?”
薛牧反問道:“怎麼了,有何不妥?”
劉小刀解釋著:“這張家莊雖說只是一個小村莊,處理這種案子不難,但實際上像這樣的村莊比比皆是,幾乎每一個村落都會有一兩個地主稱王稱霸,哪怕您解決了張家莊的良田問題,那還有李家莊、陳家莊,這些怎麼辦呢?”
薛牧聽出了劉小刀的言外之意。
京城裡在天子的腳下,都已經魚龍混雜了。
那像這種京城外的地方,肯定是一片黑暗。
劉小刀不希望薛牧插手這種事,以免被人陷害。
但是薛牧知道,如果自己不查下去的話。
那麼徐階的死,以及他背後的關係。
還有自己臥底的身份。
這些自己都無法查證。
更何況他答應了徐如嫣,要替他爹翻案。
雖說他現在的職位僅僅只是一個千戶。
但是薛牧相信不久的將來,他一定能夠繼續往上爬。
到時候掌握了證據,就可以給徐階翻案。
說實話,要是擱在以前,或許他還會為眼皮底下的生存環境所顧慮。
從而不會輕易去答應徐如嫣這件事。
但是現在,徐如嫣早就把他當做家人。
甚至可以說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面對如此痴情的女子,薛牧怎麼能夠後退呢?
她的事就是薛牧的事。
所以薛牧最終說道:“沒關係,我會沿著張家莊這個案子慢慢調查,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是張家莊,要是以後還有李家莊、陳家村這些,我也會慢慢調查。”
“大人這件事不簡單,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那不如讓小的幫你一把。”劉小刀提議道。
薛牧有些驚訝,他問著:“你要怎麼幫我?”
劉小刀解釋道:“我幫您去那黃守成的家,探探底,看看他們的情況如何。”
“那你一定要小心些,想必這黃守成的家一定戒備森嚴,擁有不少的家丁僕人。”薛牧提醒道。
“放心吧,大人,我可是出了名的身法好,您的無影微波還是我教的呢。”
“你能平安自然是最好。”
說著,薛牧便從懷裡掏出了一些銀兩,遞給他。
這一回劉小刀沒有拒絕,而是直接接過銀兩後說道:“大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好。”
一下子的功夫,劉小刀便消失在薛牧的眼中。
薛牧見時間也不早了,便趕緊回到城內。
夜裡,一位黑影敲響了房門。
只見床上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著睡衣,一副不悅的開啟門問道:“到底何事?你沒看到我正在做女人嗎?”
只見那黑影低頭的說道:“老爺,有兩個人去找了張百盛。”
中年男子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隨後問著:“是誰?”
“不知道,他們離開張百盛的家後,各自散去。”
“去,明天問問那張百盛,務必讓他說出。”
“是,老爺。”
中年男子接著便關上門。
然後又爬回了床上。
不多時,他的手繼續摁著一位女子的腦袋。
而那女子先是嗚嗚地喊了兩聲,隨後兩手拍打著那人的大腿.
薛牧回到家後,已經是子時。
但徐如嫣還沒睡。
他便問道:“如嫣你怎麼還不睡?”
“公子沒回來,我睡不著。”
“以後不用等我了,你看看冷姐姐,她肯定睡著了。”
就在這時,冷媚的房間開啟來,她倚在門邊,吐槽起來:“呦~早知道我就睡覺去了,合著某人還以為我睡著了呢。”
“我還以為冷姐姐日理萬機,早就累的睡著了,是我的錯。”薛牧故意說道。
冷媚自然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目的就是讓自己出來。
他便問道:“今晚去哪了?這麼晚。”
“去了一趟城外。”薛牧反問著冷媚:“對了,冷姐姐,這城外的農民是不是大多數不識字?”
冷媚點點頭:“這些人從一出生就是幹著苦力,哪有什麼機會念私塾,能認識一兩個字已經是厲害的了。”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在文字上動手腳的話,他們也是不知道的。”
冷媚補充道:“所以這個時候官府就體現出來重要性了,那些農民大部分情況下會相信官府。”
“那要是官府的人也是互相勾結”
薛牧說到這兒,徐如嫣便明白他去查了張家莊的良田。
她立刻問道:“公子,你是不是查到了一些?”
薛牧點點頭,但他並沒有解釋:“是查到了一些東西,但還不多,等有實質性的進展後我再告訴你。”
徐如嫣以為自己的爹爹翻案在即,但是聽到薛牧這句話後,顯然有些失落。
不過她仍然期待著,期待薛牧有一天告訴她真相的時刻。
冷媚倒是沒有說話,不過她聽著薛牧剛剛說的事兒,心裡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隨後,三人也都各自回房。
只不過,冷媚剛躺下來的時候。
薛牧卻敲響了門。
“怎麼了?”冷媚故意問道。
其實她知道今天晚上薛牧肯定會敲她的門。
果然,薛牧解釋道:“冷姐姐,我現在可是神捕司的千戶了。”
冷媚聽後,嘴角微微上揚。
她開啟門,看著薛牧。
倒也好奇著:“一個剛入神捕司,一個多月的人竟然能連升三級?”
“這還得多虧冷姐姐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