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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歸國後,請轉告吳王,朕欲求吳地雀頭香、大貝、明珠、象牙、犀角、玳瑁、孔雀、翡翠、鬥鴨、長鳴雞等寶物,望吳王勿忘覲貢。”
“外臣,遵命。”
————
親魏使者早已快馬加鞭,趕到了洛陽。
夏侯玄于禁一行人緩緩行了數日,到達這片密林的時候,天色已將近黃昏。
夏侯玄十分喜歡陸議所贈、自己所騎的小白馬,一路上都在盤算著給馬兒起什麼名字好。
就在這時,驚乍突起!
“嗷嗚......”林中的一聲嚎叫令眾人打了個冷戰,馬匹更是嘶鳴一聲不願向前,是狼!
本來一行人完全可以沿著官道緩行的,但是夏侯玄擔心於圭傷勢,因此執意要走近路,幾名吳使本就肩負親魏責任,既已知曉夏侯玄身份,因此也就不敢違背,可誰知竟因此在此地遭遇惡獸!
“上樹!”一路上都不曾開口的于禁,突然用熟練的命令口吻喊道。
一句話提醒了眾人,護送者本都是東吳好手,爬樹自然不是問題,于禁本想幫夏侯玄一把,可是夏侯玄卻拔出寶刀,堅定的守護在小白馬身前,于禁略一發愣,竟然沒有勸阻夏侯玄,只見他也‘噌’的一聲拔出長劍,與少年並肩而立。
已然身在樹端的吳國使者不禁暗歎,這魏人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登高之後,眾人方才看清楚,是兩隻野犬,在與一隻健碩的灰狼在搏鬥,本就力量不足的兩犬,此刻還在分心保護著幾隻小崽。野狼兇惡,在它的利爪毒牙的殘殺下,不多時,三隻小崽已經摺損了兩隻,一條大犬也身受重傷,轟然倒地。
另一隻惡犬則左支右絀,難以防守,眼看就要命喪餓狼嘴下了!
看到這一幕,于禁僵硬的臉抽搐了一下。這樣的場景,是那麼的熟悉,像極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雪夜......
“昌豨大哥......”
“不要啊!”夏侯玄一聲驚呼,將於禁從回憶中拉回。只見那僅存的一隻小犬嗚咽著躲避,兩隻大犬也已精疲力竭,傷痕累累,全都倒地而亡。灰狼卻不願放過那可憐的小崽,仍然一步步緊逼過去!
夏侯玄捂住了雙眼,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卻聽到耳邊‘噌’的一聲劍鳴,再睜眼時,只見那大狼弓著腰,一副準備撲咬的動作,只是它的脊背上多了一柄長劍,原來是于禁在最後一刻飛劍而出,擊中了灰狼。
“是......舍魚......”
夏侯玄看清了于禁殺狼所使的那招劍法,原來正是於圭教給自己和羲弟的‘舍魚’。
“嗚......嗚......”小犬此刻無助的趴在大犬的屍體上。夏侯玄將它緩緩抱起,那小崽不知是因為太過疲倦,還是被嚇壞了,竟然安安靜靜的躺在少年懷中睡了過去。
――
夜幕很快降臨。
由於在林中耽擱了,一行人沒有趕到客棧,便在江邊一戶農人家中暫住了下來。
月華如水,映照著江波,更是絕美無比。夏侯玄掬起一捧清水,美美的喝了一口,他用沾溼的手撫摸著小犬的額頭和小耳朵,小白馬也悠閒的舔舐著江面。
“你們說,給你們起什麼名字好呢......”夏侯玄喃喃道:“‘羅家得雀喜,少年見雀悲。拔劍捎羅網,黃雀得飛飛。飛飛摩蒼天,來下謝少年。’,有了。”【注一:曹植《野田黃雀行》中的詩句。】
“今日,我幫狗娃消除羅網。”夏侯玄笑道:“就喚馬兒叫做白雀,喚狗兒叫做阿摩吧。”
夜幕越來越幽深,‘白雀’與‘阿摩’靜靜地打著齁,月光,也是越來越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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